「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海舞塵涯問。
「你給我的呀。」
「我給過你嗎?不會吧。」
「你今天給了多少人電話啊?不過是我問你要的,你給了我一張名片。」
「哦,是嗎。不好意思,想不起來了,今天太忙。」
「你在哪?」她突然問出一句。
「在家啊。」
「你一個人啊?」
「嗯。」
「你爸媽不在?」
「我住在外面,租的房子。」
海舞塵涯想,怎麼跟她聊起這些來,但他心中浮起和她聊聊也無妨的感覺。
「蠻自由的麼。」她說。
看樣子這個女研究生是要在電話裡跟他聊一聊,好吧,反正他也沒事,和知識女性對話他也不怯,應該算得上是旗鼓相當。
況且對方看著也是一位文雅可人的女子。海舞塵涯回想白天她留在自己大腦裡的印象,胖胖的雙頰,平直披肩的頭髮,圓圓溫和的雙眼,神色裡滿是驚訝好奇,怯怯的,卻也大膽,直視海舞塵涯的眼睛。
海舞塵涯坐到沙發,伸直雙腿,問道,「你呢?也是一個人住吧?」
「不是,我和別人一起,和朋友合住,也是租的房子。」
「男的啊?」
感覺得到,她笑了。「那有啊。女的。」
「幾個人?」
「就兩個人。你是本地人吧?」
「是啊。」
「那還租房子?」
「嗯,你不是說了嗎,自由啊。」
「還要有錢呀。」
海舞塵涯呵呵一笑,岔開話題,「你什麼時候畢業的?」
「去年,快要一年了。」
「沒找到過工作啊?」
「找到過,做了二個月,做不下去了。」
「什麼工作?」
「在一家工廠裡做計劃。」
「不好嗎?工資太低了?」
「工資不高是其次,太枯燥了,一點意思也沒有。」
「工作不就是這樣嗎,你到我們這兒來應該也差不多的吧。」海舞塵涯覺得自己說話有了些官腔,尼瑪的,什麼時候學會的?
「誰說的。你讓我試試?」女的在電話裡說。
海舞塵涯笑,說,「這種工作對你不合適,像你這樣的人應該坐在辦公室裡寫寫弄弄,而不是整天在外面東跑西顛,求爺爺告奶奶,你知道嗎,壓力很大的,沒啥大意思。」
「我就是想找這樣一份能夠多接觸一些人的工作。」
「看你這話說的,老和人打交道沒啥意思,好人少,只會讓你煩。」
「看你這口氣,好像我打電話來是硬要你給我工作一樣。」
「我沒這個意思啊,像你這樣的人總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海舞塵涯安慰她。
「我打電話不僅是要問你工作的事……,」
她應該繼續說下去,但她不說了,停頓,像是在等這海舞塵涯開口問她一句。
海舞塵涯問她一句,「還有什麼?」
「跟你聊聊呀,不明白呀。」
「哦,明白了。」
「願意嗎?」
「當然願意,不是正在聊嗎。」
她嘻嘻笑了,「你說你明白了,你明白什麼了?」
海舞塵涯暗中詫異,是呀,我明白什麼呀。於是,他問,「你要我明白什麼呀?」
「玩文字遊戲啊。」這女的聽起來蠻開心的。
聊到這裡海舞塵涯覺得是不是聊得差不多了,自己或許該和和她說聲對不起,以後有機會一定幫你留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