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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十九、二十節 春節的煩惱 文 / htsh

    西星公司大部分員工早早放了假,當然外聯部除外,而這期間,胡星宇又遇到了一件麻煩事,陳海麗來天津找他來了,這是楊華打電話通知他的。陳海麗不知道他在北京還有個家,一直以為他的家是在天津,而她也恰恰知道胡星宇在天津的房子在哪裡,這也是從楊華那裡知道的。她沒有坐飛機來天津,而是和胡星宇一樣,乘坐火車。聽到電話的胡星宇一陣擔心,怕出了什麼意外,就急急忙忙的趕到天津,這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

    胡星宇現在是非常煩惱了,他現在知道他的三個女人已經有了身孕,蘇倩雲和司馬玉早就有了,已經可以觀察出來了,而景文也已經有了孕,心裡早有準備的胡星宇還是嚇了一跳,還好劉柳沒有懷孕,而張曉青則是還沒到時候。雖然三個女人都已經去醫院做過檢查,「一切正常,情況良好」,可是同時有三個有孕的妻子,又要應付五對老人家,再加上他自己的父親,讓他一籌莫展。現在又來了個陳海麗!

    春節是中國最盛大、最熱鬧的節日,也是最重要的節日,更是一個傳統的節日,對許多男人來說,也是最令人頭疼的節日。其他的節日可以悄悄的過,有花樣的過,更可以有選擇的過,但是這個節日卻要他們傾盡全力,應付一家老小以及一些親朋好友,費時費力,當然也耗費金錢。女人是銷金窟,但是胡星宇不怕這個,他怕的是怎樣面對他的各位岳父母大人,看著女人們期盼的眼神,他能說「咱們不去看他們了,去了還不給我打出來,我不是自找麻煩麼」,這話他不能說,他知道,十有**,到哪裡都會遭遇白眼,就連他自己的父親都沒敢告訴真像,一直藏著掖著。但是人家的女兒都給你了,甚至都有了身孕,能不給人家一個交待麼?再說了,這事情躲得過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麼,他可是清楚的很,雖然他的女人都不提回娘家看看,但是個個骨子裡都想著呢!他現在是不怕去看看,但是害怕老人們來一句「快點結婚吧,我們也好了了心願」,讓他怎麼回答呢,是說「行,您定個日子」,還是「行,我們過一段時間就結」,還是「我們不打算結婚,結不了啊,我還有幾個女人呢」。但是這些事情還沒能搞清楚,2月3日,他就接到了楊華的電話,並被告知某人已經離開廣州將近一天了,這事情他沒敢隱瞞,直馬上告訴了5個女人。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解決得了的,何況已經解決了一次,但是看來效果並不明顯,這次就不敢一個人拿主意了。最後景文來了一句「你看情況,自己看著辦吧」,就離開了,接著其他4個女人也不管他,倒是劉柳眼睛眨巴眨巴的,但還是什麼也沒說。

    安排張曉青去醫院照顧父親,並交待合適的時候可以告訴老人一些家庭情況,他估摸著,女人說比自己說管用,至少老父親不會訓斥連日來不辭勞苦照顧他的兒媳婦吧!這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春節期間,病人情況穩定的可以離院一段時間;而父親住院已經那麼久了,早就想出去換換空氣了,自然會要求去兒子的新家住住。老人家還沒去過他的新家,只是知道他買了新房子,當然這房子是天津的那一個,北京的新家他父親壓根就沒聽說過。他總不能夠讓他父親住到天津空蕩蕩的房子裡,把父親一個人放在天津,他能放心麼?難道還要他天津、北京兩地的跑,大年夜前半夜在天津,後半夜再趕到北京,然後對他父親說「我去北京看看你的病房怎樣了」,父親能相信麼?但是他要是說去看看幾個女孩子,那他父親肯定會說「你就別陪我了,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陪的,去跟她們在一起吧,別惹她們生氣,抓緊嘍」,所以,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還不如早點解決,也免得將來再為難。故而就讓張曉青去做說客,自己卻趕到天津。

    剛到天津還沒喘口氣,陳茜卻來了電話,催他過去,這又讓他摸不著東西,不曉得有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別出事,明年出都行」,他一路上疑神疑鬼。好在到公司後並沒有發現什麼亂子,公司還沒有完全放假,大家在做最後的幾天工作,話務台小姐見了他,也不問他是誰,直接讓他去陳助理辦公室,小姑娘記性很好,才見過他兩面,就記下了他,他估計陳茜也叮囑過。一頭霧水的胡星宇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愣住了,什麼嘛,自己在家裡守株待兔,目標卻已經來到了公司,還跟一個凶神惡煞般的女人在一起聊天!

    陳海麗顯然想不到他能來得這麼快,錳一見了,眼淚刷刷的往下流,直往他的身上撲,這使得某人驚惶失措。面對著垂淚哭泣的陳海麗,胡星宇沒有任何詞彙來應付一旁虎視眈眈的陳茜,只好笑著說,「她是陳海麗,海生的堂妹,我們在廣州才剛認識」。一邊露出懇求的眼神,希望對方別打破沙鍋問到底,他可是真的不好解釋的。

    陳茜沒理由的心裡一顫,卻把責問的話嚥了回去,事後回憶說是某人當時可能是真的可憐。陳茜原本是氣憤填膺的,打算打抱不平的,她回國後對胡星宇是刮目相看,很有點打算「士為知己者死的」,想為這個傳奇般際遇的老同學拼拚命。可是今天,讓她發覺到這個人的卑鄙的一面、醜陋的一面。她恰巧在公司,而陳海麗到公司後是指名道姓的要見某人,但是話務台小姐卻摸不著頭腦,只好把總經理助理請了來。按照陳茜的理解,她今天是遇到了一個始亂終棄的壞男人典型,出於對同性的可憐和對某人的氣憤以及俠義心理,當即就火冒三丈,一個緊急電話打到了某人那裡。一向不追求細枝末節的大小姐,只是簡單的詢問了受害者的姓名,從哪裡來,就以為掌握了足夠的資料,只是最後又莫名其妙的放過了某人。

    陳海麗並不認識陳茜,她對堂兄的同學也不甚瞭解,若不然,兩人之間的對話會更精彩,而某人可能會更難應付。她現在可是相當狼狽的,衣衫有些單薄,沒來過北方,不知道北方的冬天到底有多冷,只是想當然的多穿了幾件衣服而已;頭髮有些凌亂,畢竟是剛從火車上下來;更糟糕的是隨身的行李都已經不見了,後來胡星宇才聽說是失竊了,這一切都使得她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覺得某人罪孽深重,再加上止不住的眼淚,越發得讓某人有口難言。

    感到有必要維護自己得形象,胡星宇趕忙把陳茜叫離了辦公室,解釋他的問題。他可是擔心陳茜這個雲一般性格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他難堪起來,再說了,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形象也有必要繼續保持下去,不能說毀就毀了,而且說不定能從這個大俠小姐這裡得到什麼有用的幫助。誰知道非常有同情心的陳大小姐說什麼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提供方便,說什麼不跟他計較就可以了,別得寸進尺,最後某人被逼急了,脫口一句「就看在玉東面子上,總該行吧,我們可是鐵哥們兒」,卻換來對方的張牙舞爪,迫使他急忙喚走陳海麗逃離了西星公司。

    沒有辦法的胡星宇只好帶著陳海麗回家,一聽到去他家的某人的笑容正好阻止了正在發飆的另一個女人,因為在她看來這實在是不可思議,覺得大吃一驚,覺得是不是見鬼了,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多管閒事了。一向小心翼翼的某人,一路上小心的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直到對方都有點煩了,才算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心情沒見得好轉。

    原來,跟胡星宇的想當然完全不同,在廣州時,陳海麗聽說了他的解釋,發覺了他的另一面,當時是心情複雜;她通過以前的接觸,知道他有別的女人,但是只是以為他好色而已。在她看來,好色是男人的通病,沒有一個男人不好色的,可是如此好色的男人卻對她冷淡,傷心之餘才發現他的本來面貌,又經過一番複雜的心理鬥爭,實在是禁不住相思之苦,再加上在家裡的不如意,終於決定北上「尋夫」。沒出過遠門的她在火車上被盜去了隨身行李,所有物品一個也不剩,連帶胡星宇的家庭住址都丟了,身上是只剩下幾元錢了,心情相當緊張。情急之中,她想到了堂兄們提起過的西星公司,她也比較關注這家公司,因為她直覺上感到這家公司與某人有關係,再加上西星公司在天津的知名度也高了,所以就順利的來到了公司。本來她還在猶豫,但是一見到這家公司的簡陋的模樣,特別是與她的名氣完全不相符,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認識,直接向話務台小姐找他,結果卻使她大失所望。話務台小姐感到莫名其妙,正不知道如何處理時,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恰好這時候她見到了公司總經理助理;普通人不知道胡星宇,但是陳茜知道呀,所以就有了上面的一幕。陳海麗說完後,又來了一句「你是幕後老闆,對不對?」

    胡星宇聽完她的解釋,心裡嚇了一跳,他沒覺得自己露出什麼破綻,認為一向隱瞞得很好,即使是西星公司裡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別人怎麼會知道呢?他擔心出問題,更害怕處在自己身上,只好先試探一下,「是,你說得對,但是你是聽誰說的,對誰說了沒有?」

    「我自己猜的,誰也沒對我說,我也沒對別人說。」感到胡星宇的口氣不善,尤其是現在正有求於他,陳海麗馬上小心起來,澄清自己。

    「你怎麼會知道,我又沒露出什麼破綻,海生可能都不知道呢。」胡星宇有點懷疑。

    「其實很好猜,只是他們不願意相信而已,也許是身在局中罷了。你想一想,誰會願意向幾個無名無姓的年輕人投資,我堂兄是我爸爸投的資,那西星公司差不多也得是信得過的人投的資吧!誰信得過他們,誰又跟他們有關係,只有你了,而你也是在天津,地理位置上符合。再說,我也知道你有錢,本身又不在四方公司正經干,這不明擺著嗎,只是我哥他們先入為主,從心裡面不願意承認是你罷了。」陳海麗覺得有必要打擊一下這個男人,她可是說真格的,她早就懷疑胡星宇了,今天更加驗證了自己的猜測,當然這又增加了她的自信。

    「你爸爸他們知道麼,我是說四方公司的人?」胡星宇繼續問,口氣不太友好。

    「我爸爸開始不知道,現在我估摸著也該懷疑了,其他人也差不多吧。他們對你以前不瞭解,一下子接受你有錢的事實比較容易,不過誰也不敢肯定。」陳海麗繼續分析道。

    「自認為聰明謹慎,卻不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胡星宇發著牢騷。

    「你也不用擔心吧,說不定別人不知道呢,再說了,知道又如何,也沒你想像的那麼嚴重。」陳海麗安慰他,在她看來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還不嚴重!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被人砍了,你說嚴重麼?」胡星宇有點著惱,「你說我當初要是答應你,還跟你馬上上床,你會不會一腳就把我給踹了。」

    「怎麼會呢?」陳海麗低聲說道,說得也很模糊,她自不會在這時候跟他一般見識,知道他是自己吃憋了,在亂使小性。

    「你不是說我好色麼,一個好色的男人能做什麼好事。」胡星宇依舊惡狠狠的,他真後悔當初自己那麼善良!

    ……

    「告訴你實話,我現在已經有5個女人了,以後說不定還有沒有,其中3個已經懷了孕,做我的女人誰也不能夠跟我結婚,連想都不能想。這房間你住,今天晚上前半夜你好好想一想,要是想做我的女人呢,就後半夜來找我,zuo愛;要是後悔呢,你可以隨時回去。」胡星宇回到家後,也不管對方的反應,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簡易食品(餅乾,麵包之類的),還有水,自己分了一些,自顧自的去了自己的房間。

    胡星宇也沒有睡著,正在思索著下午的對話,想著這個女人;他心裡蠻不是滋味,明明設計的好好的,明明做的天衣無縫,怎麼就不管用呢,讓人一下就看出來,是不是該請人合計一下,那找誰呢,除了那幾個女人,還有誰能讓他完全放心呢。他連李玉東幾個人,都不敢全部交底,只能一點一點的吐露,害怕他們接受不了。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推開了房門。

    「進來吧!」他擰亮燈,看到陳海麗穿著睡衣站在門口,這女人,終於來了。

    胡星宇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使盡手段玩弄身下的女人,發洩他一肚子的不舒服。女人開始的時候,還盡力迎合他,隨著他的進出,盡情賣弄風騷,這更激起了他的性子,口裡直罵「騷蹄子,看我怎麼弄死你」,終於,女人發洩盡了情火,抵抗不住他的持續不斷的轟炸,接連丟城失地,節節敗退,最終求饒不斷。而他也回復了理智,變得輕柔起來,讓女人感到了苦盡甘來。最後,兩個人筋疲力盡,相擁著沉沉睡去。

    第二天,胡星宇早早就起了床,准別早餐,畢竟昨天晚上,他也沒吃好,而陳海麗則睡到了9點多鐘才醒來。她實在是太累了,太緊張了,晚上又瘋狂了大半夜。兩人吃完飯,收拾完屋子,給女人找來一些御寒的衣服,胡星宇就帶著滿臉疑惑的女人離開了天津。直到到了北京,才向她解釋原因。

    胡星宇人在火車上,就給景文打了電話,一方面告訴她家裡又添了個女人,讓她們心裡有個準備,另一方面也讓她請一下午假,他準備下午去拜見景文的父母。他必須在春節前去各位岳父家認認門,已經顧不得可能遇到什麼問題了!

    在胡星宇看來,景文的父母是他最好應付的一對老人,不僅是因為他們住的近,同在一個城市,重要的是7對老人,也只有他們曾經表示過尊重他們的選擇,不在乎什麼形式。在景文還沒有答應他以前就同意了他這個不是女婿的女婿,要不然,他們家根本就不是現在的樣子。其實,他早就想去拜見這對老人了,但擔心另外的幾個女人傷感,所以一直沒去,現在終於能去了,他當然是先易後難,先去拜見這對老人。他們也沒帶什麼禮物,既是不想開這個先例,也是不樂意帶禮物,他向來的主意是「有需要,再給買去」,另一方面,也沒時間買禮物了,只好決定誰家也不送。其實有句話他沒敢說出口,「禮無雙份,我不就是大禮麼」。一叫開門,他張口就叫「爸,媽」,然後是問什麼,才回答什麼,一句話也不多說,充傻裝愣,正襟危坐,一本正經。

    「阿文怎麼找了這麼個傻子呀!」老岳父笑著對妻子說,景文也在一邊笑。

    「我怎麼會是傻子呢,阿文怎麼會找個傻子,您也太誇張了吧,爸爸,怎麼說,我也不是一個傻子像呀。」胡星宇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馬上跳了起來,完全忘了既定的戰術。

    「你不是傻子,是什麼?平常的花言巧語去哪兒了。」景文笑著說,有點埋怨他。

    「爸爸,我和阿文早就想來看你們了,謝謝你們的理解。這次呢,第一,是我來認認門,以後我隨時都能來看看你們,第二,是來告訴你們一個喜訊,阿文有喜了,三是,向您老請教兩件事。這第一件事呢,我好歹也是您們的半個兒子了,兒子有困難,做長輩的應該幫幫忙,對麼。你們幫我們合計合計,怎麼去拜見其他的幾位岳父岳母,這事情我們幾個人商量了好久,總是沒有把握……」胡星宇說著說著,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沒敢再硬著頭皮說下去。

    景國桐聽著聽著,臉色就不好看起來,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彎,在女兒的一句提醒下,才回過神來。他這個女婿實在是不簡單,弄出了天大的事來,解決不了了,竟然找到他這兒來了,估計是沒轍了,春節又來了,不解決是不行了,才來的吧!早幹什麼去了,用得著人了,才想起我們了,不知道我們有多著急嗎,可是不容他思考,不容他做出反應,胡星宇又給他擺了一道難題。

    「爸爸,另一件事也是一件救命的事,怎樣保著你女婿一家人的命。我在外邊搞了一些錢,錢少了辦不了事,錢多了,又怕辦不成事,您給出個主意。」胡星宇看著老岳父氣色不對勁,趕緊打斷他的思路,讓他腦子更混亂一些,他這個人,比較喜歡渾水摸魚。

    「哦,這麼嚴重,說說看,你有多少錢。」不管是什麼時候,對任何人,錢都是有吸引力的,即使只是有關錢的事情,只要牽扯上它,除非是聖人或者傻子。

    「多得可以讓人家拿刀逼著你女兒、女婿,多到不怕犯罪的地步。」胡星宇認真的對老岳父說,非常認真。

    「哦!」老人家一陣吃驚不小,這小子怎麼了,應該不會胡說吧,有這麼嚴重,連女兒都一臉嚴肅?

    「爸爸,我不能讓你們跟著我們擔驚受怕,這樣我們幾個於心不忍,但是也不能一點兒都不告訴你們。我說個小的吧,四方公司知道吧,我們投了一些錢,現在是二股東,西星公司知道麼,已經投資了70個億了。你女婿還算夠可以的吧!」胡星宇強笑著。

    景國桐完全震驚住了,包括他的夫人,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婿?兩位老人家不是沒有錢,他們的個人收入、積蓄都不少,還給了女兒一部分嫁妝錢,現在竟然發覺他們的這個「半子」這麼有錢,怎不吃驚?這些女兒以前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而且聽口氣,這傢伙還不止這一些;看來他還沒有暈過頭,還算清醒,知道危險,不禁又對他刮目相看。

    拜見景文的父母親可謂是一波三折,最終在胡星宇精心謀劃下,勉強過關,並從老人那裡得到不少指點,某人信誓旦旦的保證說「決不相負」,才在老人們的注目下,相攜而歸。景文非常高興,丈夫終於過了這一關,表現得到了認可,以後他們就可以經常回家看看了,重要的是從老人們那裡得到的指點,這解決了他們迫在眉睫的問題。當然她也知道,父親實際上根本就無意為難他,他們早就默認了,更是對丈夫的為人早就知道並且認同了。

    以後幾天,胡星宇天南地北的跑,有時候甚至一起帶著三個女人出發。每去一個岳父家,他都先給女人吃一個定心丸,「不管怎麼刁難,我肯定以誠意打動他們,決不讓你們失望」。然後使盡了手段騙取對方的同意,不過每去一家,他都會丟給老人一個難堪的任務,「你知道,為了得到長輩們的認同,我們是絞盡腦汁,可您也知道,我們年齡小,辦事不行,也不會說話,請告訴我們某某吧」。「這件事」沒有一個老岳父喜歡,但是沒有一個人狠下心來不給他們出主意,所以到得最後,拜訪越來越容易,他甚至還沾沾自喜的自我暴露,這是哪個老岳父支的招,那時那個人支的招,讓老人們恨的只咬牙,但是也使得他們絞盡腦汁的對付別人。當然,有一個人他沒去拜見,這也是他們都默默認同了的。

    一家人歡天喜地的過春節,兩個男人,六個女人;一個老人,七個年輕人。現在一家人相處的很融洽,5個最先的女人,已經全部解決了自己父母的認同問題,畢竟女兒是爹娘的心頭肉,見女兒如此執著,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特別是蘇倩雲和司馬玉的雙親,更是被動,女兒已經懷孕幾個月了,他們能如何,但是也特別的痛恨,這小子怎麼現在才來,如果不是春節到了,是不是要等到外孫子出生了才讓他們知曉?只是架不住女兒的苦苦哀求,雖然還是對那個「嬉皮笑臉」的渾小子生氣,但是都放下了成見。陳海麗則是被他冷淡了一些日子,直到後來,關係才開始正常化,玉人吃了不少苦頭,但是卻對他更加喜愛了。據後來某人親自承認,他當時主要是擔心女人有其他的目的,讓一些人對其行蹤和表現詳細調查之後,才真心接受。不過,他們家沒有人反感他的行為,連當事人都沒有任何不滿。這是後話。

    胡潤均糊糊塗塗地接受了兒子的現實情況,糊糊塗塗的住進了兒子的新家,這個家不是他知道的在天津的那一個,而是在北京,這個有些誇張的大家。他先是糊糊塗塗的接受了張曉青叫的一聲「爹」,他當時主要是沒有聽清楚,然後就聽到一些他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後來某人代表某人請他原諒時,他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而某人以為他已經答應了,立刻眉開眼笑,表情輕鬆,神態親暱的讓他覺得上了當,卻發覺已經為時已晚。接著他就被兩個女人「劫持」走了,來到了一間大房子裡,這裡既沒有他的兒子,也沒有一件讓他放心的事情;更讓他吃驚的是景醫生也在這裡,還輕輕的叫了一句讓他吃驚的話。雖然心裡早已盼望了好久,卻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直到幾天後兒子又帶了3個熟悉的女孩子回來,他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了地,這裡的確是他兒子的家。胡潤均終於明白了,這幾天一直沒在做夢,更清楚了一些以前感到奇怪的事情,老人家一生謹慎,卻被幾個兒媳婦纏的沒辦法怪罪兒子的大不敬,使得某人度過了最擔心的一關。老人家一生謹慎,像兒子的這種作為他肯定是不會答應的,當然這是要在事情還沒發生的時候;但是他跟兒子一樣,他會勇敢的面對任何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讓它朝好的方向發展吧!所以,老人最終接受了現實,像一個真正的長輩一樣,指點兒子一家七口人的生活,和兒子們歡度這喜慶的春節。

    第二十節春天

    這個春節,大家都過得不錯,這是有跡可查的;如果電話局有錄音,就能得到如下信息:

    「玉東啊,新年愉快,沒什麼問題吧!……那就好。陳茜跟你在一塊兒吧……那就好。」

    「照雲啊……回北京了……好就行!」

    「許鵬嗎,是李琳!有你在,許鵬就沒事。春節愉快!」

    ……

    據某個好事人在一邊統計,打了十幾個電話,總共用了不到20分鐘,這還包括等待的時間,還沒有他母親在電話裡說一段話的時間長。事後,好事人說起的時候,連一邊的老人都笑了起來,可是當事人卻是一臉無辜的樣子。

    春節過後,胡星宇就一個人南下上班去了,父親還去住院,呆在他的家裡也感到不習慣。其他人都去上班了,張曉青和陳海麗是新找的工作,只是後者找工作比較困難一些,好在中國的經濟還在快速發展,就業形勢還算可以,而他們也沒有比較苛刻的要求,只是要求比較體面就行了。

    胡星宇繼續去四方公司做他的副總經理,他現在對這個工作有些得心應手了,而且也似乎越來越喜愛這個工作了。雖然作為公司的副總而經常請假,但是畢竟比去年長進多了,差不多每星期都在上班,至少每週能上4天班,這已經很難得了,誰讓他是一個副總呢?像他這樣的副總,職高權輕,出了人事部什麼也管不了,這使他相當的輕閒。這段時間,公司又招聘了一些員工,而作為面試主要決定人員之一的他,輕而易舉的實現了對漢幫許下的諾言,將三個有潛力的小伙子引入了白道,這使得身兼黑白兩道的某人更放心了一些。

    陳世傑並沒有絲毫為難他,好像完全不關心自己的女兒,也好像認定女兒與他沒有關係一樣;但是,某人也沒有掉以輕心,「你不問,我不說」,各得其樂,只是某人堅決不與陳世傑叔侄單獨相處。當然,出於謹慎的考慮,胡星宇把陳海麗的近況告訴了楊華,但也只是聯繫電話而已。其實他在廣州的生活還是老樣子,時不時與海生公司的老同學們聚一聚,畢竟,他也有點寂寞。

    作為新的一年攻關計劃的一部分,胡星宇馬不停蹄的到春節前曾拜訪過的人家,專門送去大批精選的禮物,還說什麼「上次沒帶禮物來,擔心您一起之下把禮物給砸了,那樣豈不浪費」之類的話,並說他比較節儉,「這些都是你們用得著的」,等等諸如此類,讓人哭笑不得,又氣又喜歡。不過,大家心裡卻都接受了這個乾脆直爽的女婿,有人甚至心疼他花錢過多,卻被北京女兒來的電話阻止了,「您就讓他做吧,別擔心他」。往往情況是這樣的,他前腳剛剛踏進門,北京那邊就來了電話,配合得非常好,這也使得老人們喜歡不已。

    西星公司開足馬力,一方面收購了石家莊和北京的那兩棟爛尾樓,另一方面全力組織施工建設,準備招商工作,整個公司機器開動起來。第一家開工的就是名為西星大廈的一棟爛尾樓,這棟樓的原主人以3億元的吐血賠本價緊急轉讓給他們,同時開工的還有它附近的一座小型樓房,這是按照協議徵用的土地,用作停車場等輔助設施。這棟大廈高18層,原本也不是「最好的」爛尾樓,但是幾個人包括專家們都認同這棟樓房,故而決定選它作為公司大樓。當天晚些時候,還有4棟爛尾樓開工,一時之間,各家報社紛紛報道,讚歎天津市終於要擺脫掉多年來的爛尾樓林立的奇觀,極力讚揚西星公司為天津市所做的貢獻。喜慶是喜慶,這倒忙壞了西星公司的領導層,各主要領導分別出席爛尾樓的「摘帽儀式」,焦頭爛額的,使得他們背過身就罵。然而某人卻渾不相知,正在怡然自得的過他的上班族生活,朝八晚五,只是一到星期五就請假。

    海生公司經過春節的短暫休整,又重新上緊了發條,開足馬力,向前猛衝。公司的幾位核心人員一致決定,要創造一個業界奇跡,要以200%的年增長率高速發展,公司引進先進管理體制,聘請行業大師進行培訓,一副奮馬揚鞭,捨我其誰的架勢。一些人的命,是天生勞碌的,在忙碌中展現自己非凡的實力,陳海生就是這樣,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這讓某人不得不佩服,就憑這一點,他承認自己不如對方遠甚。胡星宇有自知之明,他不懂得管理,很少去安排工作,喜歡人人各得其事,誰也不礙著誰,比如人事部吧,他這個主管上級就是一個太上皇式的人物,沒有他,照樣運轉,當然有他的話也不錯;因為他比較隨和,要求不苛刻,只要不是太重要的事,都讓下邊自己做主,自己簽字同意,甚至大家可以經常上班遲到,只要不影響工作就行!

    四方公司人事部的員工,有喜歡這個太上皇的,也有不喜歡的。因為在一些人看來,這個人在這裡是多了一道擺設,多了一個盯著自己看的人,害怕他冷冰冰的目光,而據傳聞,這個人挺好色,而且色膽不小,竟然將總經理的千金拐跑且藏了起來。另一些人看來,這個人不管事,卻是一副好的擋箭牌,至少有他在,總經理辦公室的人也不好意思來挑毛病,這個人雖然實權不大,但虛權還是有的。胡星宇就是這樣在四方公司裡晃悠著,名義上的副總,公司的第二大股東,賦予他很多權限,只要他願意,他有權調閱公司的任何機密資料,瞭解公司的任何最新評估。當然,他只是對某些事情感興趣,時不時的去請問有關人員一些問題,然後留下詫異的對方離開。

    胡星宇越來越對他直接負責的部門不滿意了,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對某些人做出了暗示,卻沒有得到對方的尊重,這讓他這個抱著玩玩心態的人非常生氣了。終於有一天,他把一份文件用標準正楷寫下三個字「不同意」,然後派秘書返還給對方。這可是在人事部,特別他主管以來的第一次,一時間整個的人事部辦公人員全都愣住了,猜測是什麼事情讓這個「不管經理」使用了他的管理權力。而那份文件被重新修改了兩次,還是沒有被通過,讓那個主辦人員,包括部長都感到「怒不可遏」,真想直接找總經理去。

    「這個人我不同意,不管是個人資料還是工友評價都表明他不適合這個職務,有一個人更適合這個職務,你們好好研究一下再上報。」所有人這才明白這傢伙前一段時間並沒有在公司裡閒逛。

    從此以後,人事部也變得小心謹慎起來,雖然還有人矇混過關,但是已經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事陞遷不被通過,更有越來越多的人事部人員被作了調整,從別的部門調派過來,或者調到別的部門。通過這次洗牌,胡星宇把新帶進來的3個人中的2個安排進人事部,另一個安排進財務部,而李嵐經過不斷陞遷,已經成為一位主管級人物。所有的人事部人員都被他量才使用,他不管對方是誰的人,忠於他還是受用於哪個大人物,只要他有能力,對公司忠誠,聽從指揮,辦事比較公道,就讓他佔據重要職位,架空一些不聽指揮的,調離一些人浮於事的。這樣,走了5個,進來4個,陞遷4個,調動崗位6個,整個人事部被他清洗一遍,再也沒有人敢輕視他了。而所有的工作變動,包括人員的進進出出、陞遷都進行得很平靜,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上層壓力,好似都跟他妥協了一樣,這讓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士感到他的不一般來。

    葉國文首先表示了對他工作的支持,當然,這是在私下裡表示的,因為按職務,他還沒有這權力,有權力的是葉明文和陳世傑,連劉方司都有點夠不上。葉明文不管這些事,陳世傑說了句「一個人一個看法,只要對公司有利,該動就動」,而劉方司則說道「早該動一動這人事部了」,這讓胡星宇感到了霧裡看花,看不真切,甚至想像著,他要是把幾個崗位負責人都調換下來,他們會怎麼想?他當然沒有那麼做,他知道如果那麼做了,李嵐他們的工作肯定開展不下去。總之,大家承認了他的權利,接受了他對人事部的部分調整,有限度的支持了他的工作,這就是權力博奕吧!

    春節剛過,股市重新開盤,胡星宇又出手了10億元,收購了江淮集團公司的部分股票,從年報上看來,該集團公司的盈利能力還是不錯的,雖然去年的人為炒作讓他成為大家的又一個傷心地,但是還是有發展前途的。另一個原因是經過一場暴風雨之後,該公司的股票才上升到3.87元,這仍是一個比較低的價位,應該有不小的升值空間,據他判斷,能夠升到10元錢。加上他春節前收購的部分,他已經擁有4.4億股了,這次的投入,他分作了兩部分,先是大筆投入,然後小額跟進,果不其然,股市很快就對他的收購做出了反應,當天下午,就漲到了4.3元,隨後又有人陸續買進,雖然數額不大,但是第二天開盤,效果就顯現出來了,漲停,上揚了20%,達到了5.0,這已經是四個月前的價位了,就是從這個價位,江淮集團的股價一路爬升,並最終猛漲,乃至暴跌。第三個交易日,股票上午上漲了5%,但是下午就停止上漲,並有小額的賣出;失去耐心,最主要的是心情不好,他以5.2元每股脫手了4億股,他這一逃離,人們紛紛如驚弓之鳥般飛散,經過一個跌停之後,以4.5元停止下跌,胡星宇也算全部脫了手。他已經沒興趣繼續玩了,經過兩場風雨之後,江淮集團公司再也不能創造股市的奇跡了,他又何必留戀呢,帶著盈利來的近8個億進軍下一個目標了。

    「和風細雨吹,瀟瀟麗人行」,廣州總是溫潤怡人的,動感的,靜下心來參加工作的胡星宇心裡不再浮躁,他還是住在那家賓館,依然獨身一人。年輕的心也常常忍不住悸動,離開家中嬌妻的他時常半夜無眠,總是忍不住往家裡打電話,因為這一段時間,他沒有回去,原因是他怕死!

    說起來可笑,對於現代交通極為瞭解的他,竟然也像世上無知的人那樣對空中交通產生了恐懼,恐懼的原因是最近發生了一次空難。中國在早先時候,民用航空發展緩慢,空中飛行也屬於軍方控制,普通老百姓也沒有錢坐飛機,所以飛機成了有權有勢、有錢人的專有交通工具,人們對空難也不甚了了。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越來越多的外出旅行開始使用這個快速的交通工具,空難也隨之增多。而由於現在不再對空難遮遮掩掩了,使得空難的殘酷性被一般人熟知,所以出現了恐懼坐飛機的現象,雖然統計數字說明空中交通的事故率位於當今三大交通工具的末尾;這時候,胡星宇一家人也步入了這與行列。幾天前,中國最重要航道的南北大航線上出現了一次空中交通事故,時間是週三的下午時間段。這次空難最終是有驚無險,只有部分人旅客受傷,沒有一個人死亡。雖然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並沒有在這趟班機上,家中的女人們還是第一時間打電話求證他的安全,再也不讓他「早五晚日」的來回飛了,寧肯忍著相思之苦也不願意再擔驚受怕了。在她們看來,相思之苦雖苦,卻比生離死別輕的多,並說什麼如果想她們,她們可以飛過去,一次去一兩個人,應該沒事的,這他當然不肯干了,最後雙方妥協,才安靜下來。所以,某個男人整天呆在賓館裡無事可做,有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只好去打攪一下老同學們,再去瞧瞧他母親和姐姐等等。

    胡星宇堅持了一個多月的苦行僧式的單身生活,終於忍不住了,只好找總經理請假。自從春節後回到四方公司,他還從來沒有主動約見過陳世傑,更是沒有與他單獨想處過,因此,陳世傑也對兩個月來突然來訪的副總經理感到疑慮重重,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也有點期待,想等他先開口,固有的矜持,特殊的冷戰,使得他期望對方來請求。

    「陳總,我想請半月假,回北京看看家人。」胡星宇直截了當的說出了他的請求,並隨手遞上了請假信。

    「可以,不過……」陳世傑馬上回答道,卻沒有了下文。他原本以為對方有其他的事情,可誰知道人家根本就沒提,原有的打算一下子不管用了,有點措手不及。

    「那我把工作交待一下,馬上就走。」胡星宇一聽對方答應了,也不管什麼「不過」了,馬上就把請假信一放,風一般的飄出了辦公室,這時候某人即使再說什麼,他也聽不到了。

    「老陳,星宇怎麼了,一臉高興勁,還對我還擠眉弄眼的。剛想跟他打個招呼,轉眼就不見了,你跟他說了什麼?」陳世傑正在猶豫,就看到劉方司推門進來,來人也是一臉的愕然。他在路上遇到了胡星宇,只是來得及打個招呼而已。

    「什麼都沒說,你看,這是他的請假信。」陳世傑苦笑著遞過某人的請假信。

    「好傢伙,還以為他轉性了呢,這才剛正常工作了一個月,又來個半個月假,還什麼『延期』?」劉方司看了大吃一驚,「你答應了?」

    「我剛說『可以』,他就不見影了,估計這會兒已經不在公司了吧!」陳世傑苦笑著說道。

    「好像他也有一個多月沒回家了吧,」劉方司自我解脫,「年輕人呀……」

    陳世傑估計的一點不錯,這時候胡星宇已經離開了四方公司,打的直奔賓館。他早就把工作安排妥當了,一切就緒,只等總經理一個疏忽了,他甚至早已經把房子都退了。由於他是熟客,賓館已經跟他非常熟悉了,辦什麼事都簡單,幾乎不費什麼事,所以,不多功夫,他就趕到了火車站,並趕上了廣州到北京的最近的特快列車,這一切都像事先預演過一樣,時間趕的恰到好處。

    南方的春天來得早,來的快,農曆2月份的時候,已經春意盎然了,「山一程,水一程,山水又一程。霧一程,雨一程,天水兩相逢。」這該是江南的寫照吧!「江南好,風景舊曾諳」,可是「風景」有比這山水相連,青山綠水綿延不絕更吸引人麼!不見江花,不見名桂,只是這青山綠水已經使得某人心醉了,醉是醉了,卻又禁不住想那粗曠的北方平原,還有那寒風冷峭的北國山川。火車一過長江,尤其是過了河南信陽之後,萬里平原,一馬平川,遠遠望去,無邊無垠。豫東平原,豫北平原,冀東大平原,然後一直進入到北京的南部山區。如果說南方使人迷醉,那麼北方則使人心胸開闊,壯志澎湃,終於他又回到了魂牽夢繞的北京。

    他回北京的時候,既不是星期六,也不是星期日,既沒有通知某人,也沒有預先打算,完全是興之所至。由於時間還早,他就先去了醫院,然後直奔景文的娘家。老丈人沒在,他就跟岳母聊起來,老人家心疼女兒,愛烏及烏,連帶也心疼他這個惹他們心疼的女婿來。當得知他是請假回來的時候,老人家不禁是又責備,又感到高興,「這孩子,簡直是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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