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錢啊,你也來了,這位是?」
周逸和錢鈞剛剛走進粵東省衛生部為這些專家們準備的招待所,就聽見有人和錢鈞打招呼,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周逸仔細打量了他們面前的這個人,穿著一身白大褂,帶著厚厚的眼睛,體格偏瘦。頭髮微白,額上也有一些皺紋,顯示出來人恐怕年紀不小,但是臉色紅潤,卻是異常精神,聲音洪亮有力,說明來人身體非常健康。
「鍾教授,你好!」錢鈞也看到了走過來的人,立馬恭恭敬敬地向他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才介紹起身旁的周逸。
「這位是周逸,老師非常看好的一個年輕人,有意收他為自己的學生。這次是老師讓我帶他來見識見識世面的。周逸,這位是鍾山,鍾教授,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
「鍾教授?」周逸心裡一驚,這位可是抗擊**的名人,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位鍾教授此時應該有70高齡。可是從他臉上,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
「老張看上的年輕人?」鍾教授聽了他的話,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周逸一眼,然後點頭道:「年輕人,你能夠被老張看上,說明你很不錯,好好學習,我們這些人都老了,以後就是靠你們這些年輕人挑擔子了。」
說完,老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站在旁邊的錢鈞一眼。
「鍾教授言重了,我們都還不成熟,還是需要你們在一旁指導呢!」被他看到的錢鈞立馬渾身一震,謙遜地說道,然後又捅了捅周逸,示意他也說些什麼。
「錢哥說的是,您們可都是國家的瑰寶,您們的經驗是我們所欠缺的,我們年輕人還是需要好好錘煉才是。」周逸微微弓起身子,一臉恭敬地說道。
這倒不是說虛的,以鍾教授的身份,卻是擔當得起「國之瑰寶」一詞,想起他六十多歲,依然奮鬥在抗擊**的最前線,古稀之年還在為禽流感的疫苗而四處奔走,不由得不讓人生出一種崇敬之感。
「呵呵,很好很好!」鍾教授連說了兩聲很好,拍拍兩人的肩膀,笑呵呵地離開了,讓人不明白他究竟是在說什麼很好。
「錢哥,鍾教授這是去哪裡?」
周逸疑惑地望著錢鈞,他知道鍾教授是說他們能夠不驕不躁,這點很好。疑惑的是現在正是午休的時候,尤其對於老年人來說,更應該注意休息,然而鍾教授卻是再往外面走,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去。
「大概是去醫院看患者吧!早就聽說鍾教授是一個工作起來非常拚命的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錢鈞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一臉感慨地說道。
「不如,我們也跟過去吧!」周逸突然提議道。
「我們也跟過去?」錢鈞被他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對啊!」周逸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這行嗎?」他的臉上還是有些懷疑。
「當然,我們來這兒不就是為了解決問題的嘛,不上前線,怎麼能夠發現問題?難道說你真的準備來公費旅遊的?」
「當然不是!」錢鈞這時候也已經想通了,自己本來就是來參與研究的,現在鍾教授都身先士卒,自己還有什麼理由躲在後面呢?想到這裡,他也不再遲疑,掙脫了周逸的手,快步走在他前面,顯得比他還要著急。
周逸看到他的樣子便知道他已經想通,便沒有多說,快步跟在他後面。
所幸衛生部準備的招待所距離收治禽流感患者的醫院不是很遠,兩人一路打聽,步行了十幾分鐘後就來到了醫院門口,剛剛趕上鍾教授。
現在整個醫院已經實行了隔離,外面有警察設置了隔離線,進出都需要經過嚴格的檢查。錢鈞有參加研討會的證件,自然是很輕鬆地通過了檢查,但是周逸卻是被卡在了門口,無論他說什麼,門口的警衛都不讓他進去。
走在前面的鍾教授聽到了這裡的爭執,回頭看見了兩人,停下腳步聽了片刻,便知道了發生的情況,又重新折返回來。
門口的警衛顯然認識鍾教授,看見他回來之後,挺直了腰板,向他敬了一個禮。
「鍾教授,您有什麼事情?」
「這位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學生,是來學習的,讓他進來吧!」鍾教授用手指了指周逸,不緩不急地說道。
「可是……」警衛有些為難。
「沒事的,既然他準備進來,就一定已經做好了覺悟,沒有關係的,讓他進來吧!」
「那……好吧。」警衛在權衡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將他放了進來。
「鍾教授,謝謝你!」周逸感激地說道。
「沒什麼,你們既然進來了,那就跟著我吧!」他擺擺手,轉身就往裡面走,示意兩人跟上。
有人帶路,兩人正是求之不得,自然忙不迭地跟在他後面,進入了醫院。
進醫院之前幾個人都按照規定進行了嚴格的消毒,穿上了消過毒的衣帽、鞋套,帶上口罩,然後才走了進去。
在醫生辦公室,已經聚集了一群醫生,正在熱烈討論著什麼。看到鍾教授到來,這些人連忙起身迎接,可以看出鍾教授在這些醫生中也是頗具人望。
「鍾教授,這兩位是……」其中一名醫生看見了跟在鍾山背後的周逸兩人,有些奇怪地問道。
「哦!他們是我一個朋友的學生,是來學習的。不說這個了,剛剛大家在討論什麼?是不是有新的進展了?」鍾教授輕描淡寫地將兩人的身份介紹了一下,又問起了他感興趣的問題。
眾人見狀,便也沒有多做糾纏,默認了兩人的存在,便將他們剛剛在討論的問題說了出來,鍾教授果然對此很有興趣,也參與進了討論,不時地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觀點。
周逸對於這些人討論的內容一點都不瞭解,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勉強聽懂一點,但是隨著討論的深入,他卻是完完全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了。扭頭看了看一旁的錢鈞,看他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心中又平衡了一些,看來不僅僅自己一個人是門外漢嘛!
好在這樣的討論沒有持續太久,這些醫生們便開始查房,看看各個病人的恢復情況。
這次粵東省確診了一百多例禽流感患者,其中絕大部分都被收治在這家醫院,所以這些醫生們需要檢查好幾十位病人,鍾教授沒有聽從別人的建議,依然決定親自查看病人。
周逸兩人自然是跟在他後面,前面幾個病房裡的病人是最早被確診的一批病人,他們進來時發現這些病人們的情況已經基本得到了控制,周逸也用精神力查探了一下他們的精神情況,發現這些病人的精神狀況已經與常人無異,大概調理一番救恩能夠出院了。
病人的家屬看見鍾教授親自查房,全都感激萬分,有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媽甚至差點給他跪下,卻被鍾教授扶起。對於這些病人以及家屬的感謝,他都是淡淡地回答道:「我是醫生嘛,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沒有什麼值得感謝的!」
然而,接下來檢查的一些病房卻讓他的眉頭輕輕皺起,這些病人被送進來的時間還不長,也不是鍾教授接手的病人,但是看他們的情況,都不是很穩定。
由於不是自己的病人,鍾教授在簡單檢查了一下,詢問了病人幾句話,便皺著眉走了出來。接下來的幾個病房也是如此,他的眉頭不由得皺得更深了。
「那幾個病房的病人是怎麼回事,按照我們總結出的方法治療,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啊?」回到醫生辦公室的鍾教授忍不住提問道。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呢?」隨行的醫生中也有不明所以的,同樣對此困惑不解。
「鍾教授,那幾個是懷特醫生的病人,他對於我們的治療方案很不認同,堅持要用自己的方法治療,所以……」醫生中還是有知情者,便將情況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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