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衙,林帛綸大步返回城西,恢復以往的隆興各大街小巷密佈人流,商旅叫賣聲聲不息,一派向榮之影.
「咦!」腳步還沒跨過西城,遠遠瞧見鑲於人群內一批背負刀劍男女往向城北而去,他微微一怔,隨即急忙扒著人群大聲往前追趕:「讓讓……讓讓……」
人來攘往的商旅不知這人到底要幹什麼,狐疑分退觀看,然而人潮如水,前方大批人步履極快,轉這街道隱在人群中便消失不見了。
「干!」一路扒人追來,站於轉角處他舉目四眺,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小若能的身影卻不見了。他一聲咒罵,這個情景簡直就是電視劇啊,裡面上演的無非就是男女主角錯過了,然後……
「若能……風若能……」電視裡的主角全都是豬,他林帛綸絕對和豬沒有關係,當即提起粗大喉嚨隆轟轟雷聲大作,邊扒人群邊炸雷:「若能……風若能……風若能……風若能……」
「嚇!」乍聆道道雷咆,路人甲乙丙丁皆然嚇了一大跳,齊停下步伐,茫然往聲音來源看去,瞧著一名少年滿頭大汗擠於人縫,臉紅脖子粗嘹吼,也不知在幹些什麼。
「呃?」安靜走著的風若能聽得叫喚,聲音還很是熟悉,步子停頓,狐疑轉身往蠕動人群看去,很快見著有一人急速向自已而來,柳絮眉微擰仔細一瞧,頓也難於置信轉身喚道:「你怎麼在這裡?」
見著真的是小若能了,林帛綸歡喜雀躍之極,很難相信她真的在這裡,步履更急地朝前奔喊:「終於找到你啦,哈哈哈……」
「你你……你……」瞧這隻金狗開懷樣子,風若能甜美的臉兒亦也鑲著濃濃開心,仔仔細細把他看了一遍,小聲道:「你……你沒回去嗎?」
「沒有,沒有。」一靠近滿心想念的甜美人兒,林帛綸眼目就再也轉不開了,霎時間心裡所有的委屈和苦楚都變的極為渺小,滿腹柔情輕聲道:「我想去揚州找你,可是有太多原因讓我拖住手腳,終於找到你了。」
聆聽此羞人之言,風若能小腮緋紅,垂眸咬了咬唇,低聲詢問:「你……你找……找我幹什麼?」
姓典的一夥人疑惑,典二哥見風妹這般女孩家羞澀,心裡不太高興,關健時刻打斷插話:「風妹,此是何人?」
「啊!」猛然想起典二哥他們在身邊,風若能脖子染上大量紅潮,急急忙忙介紹道:「典二哥,他是……他是……」心想若說他是只金狗,肯定會被殺死的,急忙改口道:「他是我在狗國時救了一名宋人。」
「原來如此。」典二哥明瞭地點了點頭,上下看了林帛綸數眼,轉眸笑道:「風妹,日落前一定要趕到信州,咱們還是快走吧。」
林帛綸瞧這個姓典的眼帶鄙夷,心裡極度不爽,聽得小若能詢問:「你……你要不要與我……我們一起走?」
好不容易找到老婆了,哪裡有可能讓她和這群雜碎離開,林帛綸立馬搖頭,一個箭步上前牽住她的手,管會不會讓人追殺,轉身就跑。
「呃?」被牽了個猝不及防,風若能一愣,轟的一聲臉驀地燒了起來,扭頭對木愣的典二哥喊道:「等……等一下我……我追去,典二哥們先……先走。」
牽著小若能一口氣跑到小巷內,林帛綸才放開她,認認真真打量這個甜美人兒,但見她穿著和在大金時不一樣,衣著白裳罩桃紅襖兒,腰間纏著紅色流蘇穗兒,背負著一柄玲瓏長劍,髻梳兩分,兩條小辯子結著綵帶垂放於胸,很是可愛與簡練。
自狗國一別,風若能亦也很是想念他,手心被放開後,便見這隻狗崽子又不正經盯著自已目也不轉,略有生氣輕啐:「你……你潛……潛入我大宋是不是要幹什麼壞事?」
「哪有啊!」觀賞了一番,林帛綸心頭被濃濃的愛意填充了,裂開大嘴牽過她道:「咱們找處隱蔽的地方聊。」
聆聽隱蔽兩字,風若能煞時羞的無與倫比,咬著唇瓣卻也不吱聲,任他牽著往一框小門裡走了進去,但見這是間敗落祠宅,看了看木主之姓,轉身對站於廳中壞笑的那人道:「你……你住在這……這裡嗎?」
林帛綸呵呵瞧的都癡傻了,心情說不出的愉悅,搖頭回道:「不是,我住在後面一處破宅裡。」
「破宅?」來到他身邊,風若能心頭別樣難受,一時間口吻柔軟無比道:「為什麼不回你們狗國?」
近距離瞧著日思夜想的人兒,林帛綸愛意漲大幾乎無法填充,深情款款低道:「當然是找你呀。」
瞧他不正經模樣,風若能臉腮桃花紅玫嬌麗,螓自垂下眸子,偷偷睇窺了他一眼,聲細如蚊喃道:「你……你找我做什麼。」
處在靜謐的無人房內,天宇灰灰濛濛,一男與一女相貼極近,彷彿就是老天安排他們要去幹點什麼事般。林帛綸情到深濃,自然而然地張開雙臂摟抱住她柔軟的身子,聲線嘶啞低訴:「能兒,我好想你,想的心都痛了。」
「噗通……噗通……」風若能心頭的小鹿到處亂撞,只覺身子燙熱,他的手臂彷彿帶著魔力,讓她著火了,鼻子聞吸到的全都是他獨有的男子氣息,頭腦已經無法思考了,不知自已該要做什麼才好。
林帛綸俯視緊緊咬住唇瓣的小寶貝,無法言喻的深情來的迅猛,情難自禁俯下唇,親了親她通紅潔額,緋紅臉腮和漂亮眼眸,緩緩下移貼住她咬的死緊的粉色瀲唇,溫溫柔柔tian吮點啄。
「嗯!」風若能的心似要跳出來,只覺他抱的好緊,他的親吻好溫柔好舒服,從未讓人碰觸過的禁忌令她崩潰,在劇烈起伏裡,漸覺神智迷離,天旋地轉,兩條血紅涓流禁不住地從鼻子裡流了下來。
「呃?」僅不過在點啄了數下,還沒深入到法式舌吻,就驚見寶貝流鼻血了,林帛綸愕然呆怔,微微拉離她通紅的小腦袋,更是艷見她甜美的臉兒熟了,紅的無法說出的離奇,大驚下急急抱起她,跨步奔出小門,處在冷風較大的巷中嘶啞道:「能兒……你沒……沒事吧?」
「嗚……」風若能也不知是怎麼啦,彷彿要死了一般,都沒法呼吸了,忍受不住哭出聲,任他抱著,一味哭泣。
咋回事?林帛綸納悶,皺眉想不通她到底在幹嘛,走到長條石椅上落坐,手環住她的柔肩關心詢問:「能兒,你怎麼啦?是不是不舒服。」
坐於他雙腿上,風若能哭了一會兒,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地輕輕掙扎,然而林帛綸不讓,雙臂如鐵鉗死死把她環抱住,一邊流淚一邊罵道:「你這隻狗崽子快放開我。」
「能兒……」林帛綸無奈輕輕一喚。
「不准這麼叫我。」風若能似歇息底裡,仰起通紅掛淚臉兒,「你這隻狗,你這只下流無恥的的狗。」嗚的一聲撲入他懷裡,嚎啕痛泣道:「你為什麼是狗?」
汗!終於聽出她到底在哭什麼了,林帛綸額頭滑下一顆超大的弱汗,溫柔撫摸輕拍她小腦袋,啞然失笑說道:「能兒,乖,不哭了。我告訴你,其實我不是金國人。」
風若能知道他是,不接受欺騙地用淚浸濕他的胸襟,哭著啐罵:「你是,你就是。」
「來!」微微拉離她埋胸的身子,林帛綸心疼之極地拭去甜美臉上的濕漉淚漬,捧著她的臉兒無比認真道:「我真的不是,真的,真的不是金國人。」
見他這般認真,風若能眼淚停下,霧眸轉也不轉凝看著他,似要從他臉上看出真假一般,怯懦詢問:「真……真的嗎?」
「真的。」林帛綸抿笑點了點頭,噗哧一聲再道:「我來隆興府也不是來玩的,是前來逮一批潛入咱們大宋裡面作奸犯科的狗崽子。」
「真……真的?」不知為何,風若能心情突然好了,雙手絞握,臉兒佈滿著期許道:「你……你說的是……是真的?」
「真的,全都是真的。」瞧她這副害怕樣,林帛綸嘴角高高翹起,湊過嘴唇吮啄掛於她臉上的晶瑩淚珠,笑笑道:「過幾天就能抓到這群狗崽子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抓?」
又被親了,風若能心頭窒了一窒,羞恥地低垂下臉蛋,隨後又猛抬道:「要!」話落,仍然很不安地小心確問:「你……你真的不是……不是狗崽子?」
「對,我從來就不是狗崽子,是你們總要這樣認為。」林帛綸無奈說道,忽然想起什麼般,把她抱站於地,從懷裡掏出老大的遺物說道:「能兒,這把刀是老大臨死前給我的,我把它送給你,你背著的劍還是扔掉吧。」
風若能扭頭看了一眼隨身劍柄,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是遺物我怎麼能拿走,而且……而且這柄劍是師尊給的,是我的性命。」
見著寶貝老婆這麼為難,林帛綸挑了個眉,牽起她的手笑道:「咱們找個地方談戀愛,等回揚州拜見你的師尊後,我再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收回你的劍。」
小手被牽住,風若能心頭別樣嬌羞,睇瞧開心的他,小聲喃問:「你……你要去拜見師尊嗎?」
「當然。」扭過頭,林帛綸含著濃濃笑意:「不然怎麼向他們提親呀?」
咚的一聲!風若能雙腮紅如十月楓葉,不敢再開口了,安安靜靜任他牽著自已往街上走去,卻不知為何心裡就覺的開心,很羞人可卻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