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科學戰鬥
說罷，這個教授走到信的面前，在信目瞪口呆之中，他抬起手，指著前方的那一片空氣，大喝道——
「宵小之輩，竟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怕自己被和諧，所以不敢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臉暴露出來吧？！看看吧，這就顯示出你是多麼的小家子氣，多麼的不自信。//.//真正自信的人，就像是我，絕對不會隱藏自己的身形！大丈夫坦坦蕩蕩，要和諧，絕對不能夠遮遮掩掩用假名來說話！尤其是像你這種，隱藏身份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極其猥瑣的勾當！」
後面的信看的呆了。他張著嘴，幾乎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位人大代表。甚至就連車內的零也是一樣的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
「現在你明白了嗎？明白你現在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多麼的不和諧了嗎？！國家需要知道每一個人都在用真實的身份說話，我們的國家拒絕隱藏身份，拒絕偷雞摸過私下勾當！你這樣就是不和諧，就是給別人添麻煩！給別人添麻煩，就是給政府添麻煩。給政府添麻煩，就是給中國添麻煩。而且，你知不知道中國現在已經是一個世界強國了？你給中國添麻煩，就是給整個世界，整個地球添麻煩！你的一個不和諧會給全世界人名帶來多麼大的傷害，你知不知道？」
這位教授似乎是說上癮了，他閉著眼睛，繼續搖頭晃腦，似乎還想再說下去。可就在這時……
「無路賽！無路賽無路賽！」
突然之間，空無一人的空氣中響了一個少女嬌俏而不耐煩的聲音。四周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怔！可是下一刻，信就不得不立刻將這個老教授拉到後面，用力掀起一輛車。剎那間，那輛車就在眾人的眼前被分成兩半，成為一堆廢鐵。
「我說老先生啊！我不知道你們國家到底是想要和諧些什麼東西！但是現在明顯不是你大談和諧的時候吧？！」
卜建學教授看著信，在略微沉默了兩秒之後，他猛地搖頭，表情變得更加嚴肅起來，大聲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你裝扮成日本忍者，而那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人用這種半吊子的日語喊話！你們都是中了日本文化侵略的毒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的不好好看我們大中國的和諧動畫片，一個個的都崇尚日本文化，這簡直就是毀我國的根基！」
「我還要建議，從今往後，日常生活中絕對不能再提『日本』！而且，所有的『日』字都需要被和諧，堅決不能讓這個字出現在日常用語中！如果是要描述太陽的話，絕對不能說『日』，而要改用金烏，金盤，太陽等文字。是的，現在就要開始做起來了！不然等到再過個幾十年，中國的優秀傳統文化就會被外來文化完全入侵！這簡直就是我們國家的悲劇！」
說老實話，信現在真的恨不得立刻給這個老教授一拳，讓他安安靜靜地躺下。可就在這時，耳朵中突然傳來了零的聲音。
「有辦法了！」
「等太久了！有什麼辦法？！」
信開心極了，連忙問道。
聽筒那邊，面色嚴肅的零推了推眼鏡，說道：「很簡單，在中國所有的字典中刪掉『日』這個詞不就行了？然後描述『日本』的時候，就用東瀛，蓬萊等詞代替。這樣不就可以了？」
信恨得大罵：「夠了沒有？！是不是現在不是你在戰鬥，所以就那麼清閒？！」
「哈哈，開個玩笑嘛。不過說真的，我也的確是想出了一些辦法。現在，你的對手正在用勻速，以直接距離緩緩接近你。你必須想辦法讓她原地停留大十五秒鐘。用你手中帶有的隱形裝置對目標的瞳孔進行捕捉。//.//」
零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咬牙道：「既然我們無法看到她，那麼換種方法，讓對方也看不到我們，不就行了？」
事不宜遲，信立刻抬起手，喝道——
「站住！先等一下！」
這一喝，似乎起了一點點的效果。那個正在移動的人影開始停步，握著刀鞘，站在信的面前。
信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裝置，正是上次零介紹說可以以用來隱形的小東西。趁著對方的腳步略微停頓的那一剎那，他立刻按下開關！
空氣之中的人影，那原本準備抬起的腳步，瞬間停頓了。
信也是憋著呼吸，不敢移動。
在卡爾的肚子裡，零用麻木的手指輕輕敲打著鍵盤。由於這一次兩邊全都停止了移動，所以他有大量的時間能夠進行數據分析。從而觀測兩人之間的狀況。
這種沉默，在延續。
信屏著呼吸，看著前面的那片空無一物，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中的忍者刀……
零也是看著屏幕，畫面之中，那個一直以來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影漸漸開始清晰起來。從原本的煙霧環繞，開始變成一個少女的體型。估計再過一會兒，她的臉部模型應該也會被計算機記錄下來，在信的護目鏡上顯示吧。
但是……
原本一直都在沉默的人影，此刻，卻是突然間的動了起來！她那雙手持著的利刃毫不妥協的餘地，直接衝向信的懷中！這一突然而來的變故讓信匆匆忙忙間舉起手中的刀刃。可是，只聽得喀喇一聲，他的胸口，連帶著那把忍者刀全都斷裂！血花和鋼片混合著四下飛散，如同天女散花一般！
信連忙捂著胸口向後跳去，這一次，他沒有功夫再去理會自己的保護者身份了。當下，他連忙說道：「源零先生！不是隱身了嗎？怎麼對方還看得到我的所在？！」
車內的零撓著頭，說道：「可惡，這就是三百年的科技差距啊！她大概是使用了那些可以確定他人方位的裝置了吧。所以才說，科學才是第一生產力。」
「我不要什麼第一生產力！我只要能夠看得到她的樣子！去他的科學，我現在只希望這些科學不要來幫我，也不要光顧著幫我的對手！忍者，可是一群運用**就能夠讓技藝登峰造極的職業啊！」
零哈哈笑了笑。可是笑歸笑，問題可以就沒有能夠結局。
四周，火焰的趨勢變得越來越大，初踢掉四周所有的消防水泵之後，讓那些水柱沖天而起，用來滅火。遠處，也已經傳來了陣陣警笛，政府開始派出部隊來保持通道，同時，鎮壓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不可思議的事件。
「遠處的忍者，你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現在，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我們可以確保你能夠得到最好的律師進行辯護！重複一次，請立刻投降！」
信扔掉手中已經斷裂的忍者刀，捂著胸口。在咬了咬牙之後，他猛地一躍而起，跳到旁邊的建築物上，吸附住。看到他站立在牆壁上之時，所有的警察和消防員全都驚呆了，只顧著看那不可思議的場景。
「源零先生，我已經問了太多遍了。真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胸口中的血，還在流。
信的體力也已經漸漸快要支撐不住了。
零現在沒有再去計算任何的數據，因為他知道，這樣的計算方式根本就沒有可能反敗為勝。
那麼……
有什麼方法呢？
到底要怎樣，才能跨越這三百年的技術障礙？
要怎麼做……？
猛地，零的腦海中突然一陣閃亮！他立刻揉了揉手指，在略微的停頓之後，重新開始敲打鍵盤。這一次，他輸入的指令很短，敲下回車之後，他立刻拉下麥克風，說道：「想辦法，自殘一下！」
「什麼？」
「血！我要你把血灑在對方身上！這樣，我就可以幫你追蹤到她！」
憑著感覺，信猛地沿著牆壁向上竄了一下。幾乎就是同時，一道口子就在他剛才所處的牆面上撕裂開來，露出裡面的浴室，和正在浴室中裹著毛巾尖叫的沐浴帥哥。他直接抓起陽台上的一根鐵欄杆，用力一拉，捏在手中擺出戰鬥姿態。在感知到身旁略微吹過的風之後，他直接舉起鐵管，當得一聲，接下了對方的一刀。
刀刃，是反過來的。
所以，信很清楚對方是在玩弄自己。不過，既然對方沒有打算憑借武器的優勢戰勝自己，那就無話可說了！下一刻，一幕最讓人驚訝的場景就在所有圍觀群眾的眼中出現。只見那個身受重傷的忍者貼在那棟高樓建築上，如同踩著平地一般向上奔跑，一邊不斷地和某個什麼東西激戰！鐵欄杆上不斷地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火星也是隨之四濺！
一路打，一路向上爬。在那大樓之中的白領們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忍者踩著他們的玻璃外牆向上爬著。許多人取出手機拍照，紛紛發到網站上去。
不過，這看似毫無章法的跑動，卻有著信自己的道理。他始終保持著自己在上方和敵人交戰，這樣，他的血隨著重力下落，不消片刻，就有幾滴被那把武士刀沾上，另外幾滴也是沾到了對方的身體上，迅速消失。
等到信按照零的吩咐，確認應該是沾到了自己對手的四肢上之後，憑藉著一次拼刀故意彈飛，落在了五十六層和五十七層中間，甩開手中的鐵欄杆，說道：「源零先生！好了沒？」
車內，零的手指更加迅速地敲打著鍵盤。他的瞳孔中浮現出興奮的色彩，很快，編程完畢，他應聲敲下鍵盤的回車鍵。
吱——————————
神奇的一幕，緩緩從信的眼前出現。
剛才還完全看不到的敵人……那個他已經想了太多時日的仇人，百賀眾的叛忍，九十九櫻……現在，竟然以一種半透明的姿態出現在了自己的護目鏡之中？！此刻，眼睛中的九十九櫻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任何的變化，她輕輕鬆鬆地抬起手中的武士刀，用刀背砍向信。信在抬起鐵欄杆格擋之後，猛地，一腳飛起，重重地，踹在了九十九櫻的腹部！將她從這五十六層樓的高空，狠狠地踢了下去！
措不及防的九十九櫻完全沒有料到這種變故。她的身體迅速下墜，幾乎是幾秒鐘的功夫，她的身體就落到了地面！可是，她還是在最後一刻翻身，用有著強化裝置的雙腿首先著地，只聽得轟的一聲響，在這座摩天大樓前的大理石地面硬生生地凹陷了下去，大型的龜裂向著四周擴散，甚至延續到了街道之上！
「人類的血液是十分豐富的營養品。雖然在離開了身體之後，這些血液看似無用了。但對於這個自然界來說，沒有浪費的東西。」
零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終於，鬆了口氣似地，靠在了靠背上。
「離開身體保護的血液會立刻受到空氣中的細菌污染。大量的黴菌，食腐菌紛紛開始進攻這些血液。它們在這些血液中構建自己的小社會，創造自己的國度。進行著種種的化學反應。」
「其中，很多的菌落會在吸收血液中的營養物質的同時，也在分解著氧氣，同時，讓血液的周圍產生其他各種各樣的氧化作用。其中，氧化鐵的數量最多，也最為昌盛。我只要略微掃瞄一下你身邊周圍十米範圍內，以血液根據點為著落的氧化鐵的分佈圖，就能輕而易舉地找出這位佩戴著能夠扭曲光線，氣味，聲波的日籍美女。」
零笑了一下，輕輕關上手中的手提電腦，下了車。他輕輕按下自己眼鏡上的一個按鈕，經過層層過濾之後，那邊的那個人影，也是同樣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要找到你還真是辛苦呢，我們可愛的日本歌姬，九十九櫻小姐。」
看得到敵人，信的信心立刻大增！他沿著那五十多層的玻璃外牆迅速向下衝刺，手中的鐵欄杆也是捏緊！在衝到二十多層的時候，他立刻將懷中的手裡劍全部扔了出來，啪啪啪啪數聲響，櫻的四周立刻揚起濃烈的煙霧，什麼都看不到。
「（日語）混蛋！」
櫻突然間受挫，還沒有來得及調整。而且，由於從半空墜下，雖然說大腿不至於受傷，但現在多多少少也是出現了抽搐，移動不得。眼看著那從天而降的信，她想了想後，冷哼一聲，舉起手中的武士刀，反過來，用刀刃對著信。
信見識過那把武士刀的厲害，他的忍者刀只不過瞬間就被其劈成了廢鐵！所以，他現在開始調整步伐減速，想要換種進攻思路……
「衝下去！相信我！」
突然間，耳邊響起了零的呼聲！
「啊？可是源零先生！她的武器……」
「那把武士刀算什麼？你現在可是擁有整個地球上最強大的武器，重力！」
零大聲呼和，捏起拳頭——
「你現在立刻自由落體的話，你的高度是約等於一百米，你手中的鐵欄杆加上你自己的體重大約是70公斤！換算成勢能，就是你在到達地面時，你能夠創造出6.86乘上10的四次方的焦耳能量！這個能量足夠將泊油路面轟出一個深達一米的洞來！！她那把武器即使再怎麼傳奇品質，她的受力面積也絕對不會超過一平方米！而且那麼大的勢能全都落在她那把刀子的一個點上，如果她的武器想要抵抗這種衝擊力而不折斷的話，那把武士刀的鑄造鋼鐵的密度最起碼要達到鑽石的十倍以上！所以……衝下去！！！」
聽完零的解釋，信再也不猶豫了。他直接舉起手中的鐵欄杆，以自由落地的高度直接向著下方俯衝而來！在下面的櫻則是面帶微笑，依然悠閒自得地舉起手中那把看似絕對不會破損的武士刀，準備看著從天空中落下的那個忍者被自己的刀子一分……兩半。
零擔心嗎？
不，他不擔心。
他現在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抬起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鼻樑上的眼鏡。
當信距離地面越來越近之時，櫻臉上原本的那種悠然自得也開始漸漸變色。她似乎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理解錯了從天空落下來的力量。
要知道，這個世界是科學的。
像是動畫小說中寫到的那種承受了自由落體之後還能安全無恙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從超過五十米跳進海裡就能夠保證你和摔在地面上一樣效果的加速度之下，任何東西都不可能超過科學的範圍而存在。
即使是格鬥，也不能。
而在這個世界上，最最可怕的武器，永遠都是地球的重力。任何的核彈什麼的，都不可能擁有比重力更大的威力。
所以……
當信距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之時，腳步移動不開的櫻，臉色真的開始變了。
對此，零，只是略微笑了一笑，雙手，插進了自己白大褂的口袋之中。
轟——————————————！！！
巨大的衝擊聲，從那邊傳來。
而零也知道，這場戰鬥，是一場獨屬於科學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