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吳勇回到屋時,站在門口翹望的小月兒以及吳遙頓時鬆了一口氣,忙將飯菜熱了一遍。稍微吃了兩口,吳勇顯得有些疲憊,月兒取來水給他洗漱一番之後,就在床上倒頭睡了起來。
見吳勇睡下,小月兒兄妹悄悄的關上了房門,吳遙走了幾步,對著劉風感謝道,「玉倌,這次多虧你了,我爹他脾氣倔,要是我們兄妹去勸,他肯定不聽的。」
劉風則是笑著坐到一邊的台階上,「謝什麼,你我一家人何須道謝,月兒,你去和雙兒她們擠擠吧,順便把齊修那小子叫出來,他這丫的整天粘著紆嬡,真是好色忘友之徒啊!」
小月兒對著劉風抿嘴一笑,點了點頭往走廊一邊的房間走去,不多時張邈一臉不快的走了出來。不待劉風說話,吳遙便打趣起來,「怎麼著,張齊修,你還想賴在人家女孩子閨房裡啊!」
「哼,什麼人家女孩,那是我張邈的老婆,哪像你!」張邈橫了一眼吳遙,坐到劉風身邊反駁道。
一句話將吳遙給噎住了,張邈開心的露出一個笑容,轉過首拍著劉風的肩膀,「玉倌,今夜我們該不會仍舊席地而臥吧?」
「齊修,成了親你變聰明了許多嘛,席地而臥不好麼?可以看著滿天星辰,聽著風的聲音,感受著大自然的魅力。」
在劉風繼續抒情式演說時,張邈一臉很不厭煩的打斷了他,「得了吧!別在我們這些對你知根知底的人面前裝了,又不是別人,說吧,今夜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你狠!」劉風衝著張邈豎起了一根中指,但是後者卻仍舊一副無所謂的神色,劉風只能歎道,「好吧,我們三是得在這院子中將就的對付一夜吧,但願今夜能平安無事。」
難道是今晚會發生什麼?吳遙眉頭皺了起來,一邊張邈卻站起來伸了一懶腰,從院子一角抱來一堆乾草,在地上鋪著,「早說不就得了嘛,好久沒活動身骨了,要是有些不長眼的來,正好給小爺活動活動筋骨!」
看著張邈這份淡定的樣子,劉風與吳遙笑著對視一眼,不管張邈的大叫,直接躺在了他已經鋪好的草上。「哎,真舒服啊!」躺下之後,忙碌一天的劉風感覺身子骨似乎頓時放鬆了下來。
「是啊,奔波了一天終於可以歇會了!」張邈躺下後也附和道,「玉倌你還記得上次我們也是這樣露天而睡的麼?」
「那是自然」,就在劉風想繼續感慨,卻看到院牆上一個人影閃動,立馬一個躍身而起,直接衝了出去,低喝道,「誰!」
「少主,是我!」黑幕中孫然低聲應道。
是孫然,看來對方有所行動,果不其然,孫然稍後便稟報道,「少主,敵人出現了!」
「好,既然這樣,我們便去會會這幫人!」劉風語中一絲戾氣閃過。
月色下,白鳳帶著一隊人急行,今天留在這的幾個人居然失去了聯繫,看來這邊有情況了,終於可以解決那小子回西漢覆命了,他堂堂的流沙金牌殺手一直在這做著守株待兔的事情,真是恥辱!
就是前面的那個小鎮麼?白鳳掃了一眼不遠處寂靜的輪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對著身後的手下揮了揮手,命令他們再次繼續前進。
「各位,就在這停下吧!」話音剛落,白鳳便見不遠的前面多了四個身影,為首的那個少年面帶微笑,一臉的和煦。見過劉風畫像的白鳳心猛的一跳,語中略帶疑問,「你是劉風?」
「正是在下!」劉風笑著應道,反正這些人他沒打算放走,承認也無妨。
「這便好!」白鳳突然放聲笑了出來,「這下便好,上頭派我來殺了你,今夜終於可以完成任務,離開這鳥不拉死的地方了!」
「哦,是麼?」劉風歪著頭笑道,「正好,今夜我也沒想讓你走出這裡!」
「那就試試,看誰厲害!」
說著白鳳便朝著劉風撲去,一個側踢猛的襲擊過來,其他人便朝著林若弦他們圍上來。
笑著躲開白鳳的來襲,劉風可以感覺到他的身手,是一個高手,身法有些出奇的飄逸,但其和自己想比還有幾分差距。當下劉風笑的更歡了,龍吟功法運氣,不待白鳳再次出手,身形突漲迎了上去。
交手十幾招,白鳳臉色有些難看起來,眼前這少年年紀輕輕卻有著高深的功力,居然讓他越來越吃力起來。本想著或許他是因為機緣,功力高過自己,但是白鳳他有著值得自豪的二十年殺手經驗。
可片刻之後,白鳳臉色變得慌亂起來,心中很是不解,這少年為什麼戰鬥經驗怎麼比他還豐富!環視一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又多了十多人,自己帶來的二十人部下都快被剿殺殆盡了!
該不該逃跑?白鳳腦中突然閃出這個念頭,作為金牌殺手,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這種膽怯了,可是再不走就脫不了身了。
就在白鳳猶豫之計,一股氣勢重劉風的身上傳來,白鳳立刻感覺到功力似乎受到壓制,這是什麼情況?一滴汗從白鳳的臉上滴下,頓時不在思索,閃過劉風的一掌,立馬轉身往後跑去。
要逃?劉風挑起地上的一把刀,盯著白鳳的快要消失的背影,嘴角咧出一絲微笑,緊接著刀入箭出弦一般飛速的朝著白鳳射去,稍後便聽到一聲慘叫,本來還逃竄的白鳳身形一頓,跌落下來。
解決了帶頭的,劉風便加入到下面的戰鬥中,很快將這些劉季派來的人全部斬殺殆盡。孫然帶著人打掃場地,劉風幾人則是走上前查看白鳳的屍體。
走上前,張邈踢了一腳白鳳,「娘的,你不是跑起來厲害的麼?現在怎麼跟中了箭的死鳥一般!」
「哈哈!」見張邈這怒氣的樣子,劉風等人跟著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劉風開始搜索起白鳳的屍體。
不多時,劉風手中多了一塊金色令牌與一封信,令牌反面是一把刀插在一堆白骨之上,正面寫著流沙二字!看不懂什麼意思,劉風將令牌遞給了張邈,自己則是拆開信看了起來。
信是劉季下的命令,讓白沙調查劉風的身世,並到小鎮來盯著,若是劉風前來便立馬擊殺!
看來劉季是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劉風笑著將信遞給吳遙,而張邈將令牌遞還過來,語氣有些凝重,「玉倌,這『流沙』我倒是聽過,它是一個隱蔽的殺手組織,是由西漢皇室建立,以出手狠辣為名。這塊是金牌殺手令,我想這傢伙在流沙中也算是一個說的上的人物了!」
笑著將令牌放入懷中,劉風笑著小鎮中走去,「呵呵,即便是金牌殺手又如何,這不讓我們給擊殺了麼?他劉季又如何,到最後還不是要被我劉風斬殺!」
見劉風如此樂觀,張邈,吳遙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立馬笑著附和的跟了上去。或許是因為大戰一場,張邈顯得精神不錯,於是又開始耍起嘴皮來,一個勁的抱怨對手太弱,他都沒盡興。
回到院子中時,仍舊一片寂靜,唯有微弱的鼾聲傳來,劉風三人相視一笑的繼續躺了下。輕聲的回著張邈的問題,很快劉風便覺得眼皮沉重,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的睡著了。一邊的仍在言語的張邈見劉風沒了回應,轉過身來見他已經呼呼大睡,遂於吳遙說了幾句,有些疲憊的兩人也進入了夢想。
清晨,天微亮,醒來的劉風感覺精神不錯,在院子中練起功法來,等他體內一個三十六循環周圈下來,丹田處便聚滿了靈氣,可是依舊體會不到第七層的邊緣,只得將這些靈氣輸入到紅龍玉珮中,等來日方長慢慢打算吧。
等劉風餵好玉珮之後,張邈兩人也醒來了,於是三人在院子中打起拳來。一套拳打下來,其他人也紛紛醒了,月兒她們去準備早膳,老兵們則是四處尋找工具,念叨著要給劉寅去修葺一下墳墓。
對於這,劉風也有些自責,當初自己給劉寅弄的墳墓確實很不起眼,因為怕劉季發現,連墓碑都是簡單的木板代替的。這麼多天,劉風也沒回來給劉寅和吳媽上柱香,重新修修墳,想到這劉風心中大罵自己不孝!
早膳之後,劉風偷偷的去找了吳勇,也許是昨夜睡了一覺,他的精神顯得好了很多。劉風有些忐忑的問起他昨夜就開始擔心的一個問題,是否要將吳媽的骸骨請回臨風城?
對於這個問題,吳勇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麗娘已經入土,就讓她在這為安吧,等你勢力發展穩定之後,老夫便卸甲歸田,來此居住,也好常伴麗娘左右。」
吳勇的回答讓劉風安了一下心,也多了一分感動,對著他滿懷敬意的行了一個後輩禮,誠懇的說著,「謝謝岳父大人!」
接著,眾人再次去了小坡,一群人開始熱火朝天的忙了起來,半天時間,劉寅和吳媽的墳墓煥然一新。也許是心中的鬱結解開,與昨日相比,眾人的心情明顯比昨天好了不少,老兵們居然互相揭起短來,向著劉寅打著當年事情的小報告。
周圍的喧鬧似乎與吳勇無關,安靜的坐在吳媽的墓前,眼中目光變得柔和迷離,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吳遙擔心的想上前詢問,卻被劉風給制止了,讓吳勇享受著這份回憶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今天的氣氛似乎比昨天輕鬆了一些,時間也過的很快,夜幕又如約的灑了下來,一群人再次回到了小屋中。晚膳之後,馮侖找到了劉風,他是樂陵的守備,守城位於南方,緊遏南蜀。
待聽到馮侖的是來道別的,劉風自然不會說什麼,畢竟玉邴到樂陵即便是水路也要半個月的時間,馮侖能趕來就已經讓劉風很感動了。而且劉風也打算回鹿鳴了,北方草原的事情也應該有一些動態了,是時候回去的時候了。
將心中所想和其他人說了出來,一幫人點頭思索了片刻,便都點頭同意了,他們知道劉風有要事情處理,而且現在已經知道劉寅的長眠之處,以後就算孤身一人也可以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