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實,佐助道,「不,那傢伙,他分明想殺了我!說要奪走我的眼睛!」佐助的記憶裡是兩個截然相反的兄長的面目,一個溫柔體貼,一個凶殘冷酷。佐助激動之下,不停地咳嗽。阿飛走過來,「冷靜點,慢慢呼吸……」佐助奮力推開阿飛,「別碰我!」佐助的頭上都是汗水,他還記得那次在家裡的屋簷下,跟兄長談心,鼬說過,「就算被你憎恨,這也是你所謂的大哥啊!」鼬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原諒我,佐助!」矛盾糾結,佐助暈了過去。
佐助再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被捆住了。阿飛道,「你醒了嗎?抱歉,我得把你綁起來。因為看你不會老老實實地把話聽完。」佐助道,「那傢伙,鼬是我的敵人!殺害了爸爸媽媽和宇智波一族的兇手,是叛逃忍者,曉的成員。那傢伙就應該遭到憎恨,我的目的,也是我的生存之道……」阿飛道,「那天晚上,他把宇智波一族滅族,確實是事實,並且他也叛逃了木葉。」佐助道,「既然如此,還說什麼……」
阿飛道,「你知道什麼,之所以要那麼做,是因為那是木葉交給鼬的任務。這就是通往鼬真相的入口。」佐助吃驚,「你說是任務?」阿飛道,「沒錯,那晚鼬扼殺自己的感情,忠實地完成了這個任務。看來你稍微冷靜一點了……」佐助追問,「到底怎麼回事?」阿飛道,「要說清楚鼬的事情,就必須先追溯到木葉創立的時代,鼬是歷史的犧牲品,成為自古延續宿命的犧牲品。」
阿飛侃侃而談,「木葉從創立以來,就面臨著一個重大的問題。這就決定了鼬的生存之道。說起來有些話長,但接下來我所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佐助道,「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你一點都不可信。」阿飛道,「我的確沒有什麼能拿出手的證據。是否相信我所說的話,由你自己來判斷吧。但是你一定要聽我把話說完。」佐助道,「好吧,你說吧!」
阿飛娓娓道來,「這是距今90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世界是個戰火不斷的戰國時代。各國為了自己的利益和領土擴張連年征戰。在這個戰亂的年代,忍者的組織,還都是以一族為單位的武裝集團。各族受到國家的僱傭,加入到戰爭中來。而在數量眾多的忍者族群中,被譽為最強,備受敬畏的兩個族群,那就是我們宇智波一族,和被稱為森之千手的一族。我們宇智波一族擁有出眾的查克拉和寫輪眼。擅長各種戰鬥,被譽為戰鬥一族,聲名遠揚。」那雙眼睛飽經滄桑,永陷輪迴,可降服一切災禍的力量,那一族是個傳說。
阿飛談起宇智波斑,「而我出生之時,擁有的查克拉,在整個宇智波一族中也是出類拔萃的。我能頑強地活了這麼久,就充分證明了這一點。那時的我整天忙於戰鬥,那是個憑力量說話的年代。我為了追尋更強的力量,不惜對朋友和弟弟下了殺手。」佐助有些鄙視,「你這傢伙……混蛋!」阿飛道,「但也因此,我才能擁有完美的萬花筒寫輪眼,我成為了宇智波一族的首領。使用這份力量,幾度與千手一族交鋒,和千手一族的首領柱間多次交手,也是無奈之舉。」
戰爭的年代,偶遇的英雄們,千手和宇智波,托起木葉繁盛的族群,一切浮出水面。「不久之後成為初代火影的木遁忍者千手柱間,是凌駕於忍者世界頂點的男人,也是我所崇敬的忍者。首個以火影為名的男人,柱間率領千手一族,任何忍者一族都要遜色一籌,並對他們十分敬畏。千手若動,則宇智波必動,能和他們抗衡的只有我們宇智波一族。若有國家僱傭千手,那麼敵對的國家必定僱傭宇智波一族,就如同競爭對手一般。在和柱間的對抗中,我的名號也不斷為人所知。」
佐助想起鼬關於器量的理論,「揚名天下,就是為了這種破事,你奪走了自己弟弟的眼睛嗎?」阿飛道,「確實奪走了。但是這是為了保護宇智波一族的力量所必須的。」佐助道,「你說是為了保護?」阿飛道,「沒錯。宇智波一族聲名越響,敵人自然也就越多。在激烈的爭奪中,為了保護族人免受以千手一族為首外敵的欺辱,這也是必要的犧牲,並非是為了揚名天下。」
「我弟弟泉奈是在知曉一切的前提下,自願獻出眼睛的。但這之後不久,千手一族對宇智波一族提出了休戰請求。宇智波一族考慮過後,也表示了同意。雙方都已經被這漫長的沒有終點的戰鬥弄得疲憊不堪,傷亡幾乎到了極限。但唯有我一個人反對休戰。至今為止的仇恨要如何清算,我弟弟泉奈是為何才犧牲的?說到底,宇智波和千手就是水和油,總有一天宇智波一族會被千手一族所驅逐,我腦子裡滿是這樣的念頭。但是,宇智波一族的每個人都渴望休戰,我作為首領也沒辦法,只能遵從大家的意志。」
「在這之後不久,我們忍者聯盟就和希望領土安定的火之國簽訂了協議,這樣就產生了一國一村的強大組織,那就是火之國和木葉村。這個系統被各國紛紛效仿,各個國家的忍村也紛紛建立。與此同時,戰火也逐漸熄滅,大家迎來了暫時的和平。但木葉因為一件事,馬上又陷入了混亂中。圍繞著初代火影寶座的爭奪,正如你所知,得到這個位子的是千手柱間。火之國和村裡的人都推舉柱間。宇智波已經明顯地遠離掌權的位置,我為了保護宇智波一族,決定選擇以宇智波為主導的道路,選擇了和柱間對峙的道路。」
「但是宇智波一族之中竟然沒有人願意跟隨我,部下們都對想要再次點燃戰火的我非常厭惡,紛紛背叛了我。我被說成是為了一己私慾而不擇手段,更有甚者把我說成是為了保命,不惜奪走弟弟眼睛的貪婪兄長。我受到了大家的鄙視和嘲弄……哪有大哥心甘情願去傷害自己弟弟的呢!我只是想保護宇智波一族而已。我眾叛親離,獨自離開了村子,並且成為復仇者,帶著尾獸向木葉村發起挑戰。但是我被擊敗了,在之後被稱為終結谷的地方。人們都認為那是我的葬身之地,就連柱間也是這樣認為的。我被所有人,並且被歷史遺忘。」
「柱間的弟弟,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為了防止再次出現像我這樣的忤逆者,為了表示信賴,給了宇智波一族特別的職務,木葉設立了警務部隊,把村子的防衛和治安都交給了宇智波一族。但實際上,這是為了讓宇智波一族遠離村子的政務,也為了能將一族之人全部置於監視之下。宇智波一族當中有人察覺了這個意圖,繼承我的意志的造反勢力出現了。但為時已晚,隨著時光的流逝,大權已經落入千手一族手中。高傲的宇智波一族已經蛻變成千手的鷹犬,並且和我預料的一樣。由於某個事件,宇智波一族遭到了驅逐。沒錯,那就是16年前的九尾妖狐之亂……」
佐助問道,「怎麼回事?」阿飛深知謊言的奧義,就是十句話中摻雜一句假話,「能夠驅使九尾,將其控制自如的,只有宇智波的瞳力。木葉的上層懷疑這件事是宇智波一族中的某個人造成的。那是自然發生的,換句話說那是天災,和宇智波一族毫無關係。但是宇智波一族遭到了莫須有的懷疑。會不會為了掌握大權而是想要舉旗造反……以後,對宇智波一族的監視交由暗部嚴格執行。族人的居住地也被趕到了一個村子的角落,成為了半隔離狀態。只有三代火影對這個處置有異議,但暗部的團藏和兩個顧問都不認同。」
「說到底宇智波一族根本沒被信任過,歧視開始了。他們的不信任孕育了隔閡,懷疑最終變為了現實。宇智波一族在籌劃政變,為了奪取村子的管理權。然後木葉向裡面派入了間諜,那就是你的大哥,宇智波鼬。而鼬的地獄也是從這裡開始的。」村子看似一片繁榮,卻蘊藏危機,宇智波鼬被捲入了可怕的政治鬥爭中。即使最後的結果是絕望,在鼬的眼中也還映射著唯一的希望。
佐助第一次知道真相,「宇智波政變?鼬是間諜?」阿飛道,「你雖身在宇智波一族,但當時年齡太小,根本不瞭解真相。但這些都是事實。你的父親,宇智波富岳,就是領導這次政變的主謀。而鼬是受你父親之命,打入木葉暗部的間諜。但恰恰相反,鼬把宇智波的情報通報了村裡。也就是俗稱的雙重間諜。這是何等的重擔,你根本無法想像吧!」佐助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鼬背叛了宇智波一族?」
阿飛道,「對沒有見過戰爭的你來說,也許是根本無法理解的。第三次忍界大戰,鼬年僅4歲,就目睹了太多的死亡。對於這麼小的年紀就經歷戰爭的他來說,戰爭簡直就是地獄。這個創傷是鼬厭惡戰亂,並成為一個愛好和平的男人,他將村子的安定放在第一位。為和平而盡心竭力,他就是這樣的濫好人。沒有被一族的瓶頸所束縛,成為一個熱愛村子的忍者。村子的上層,團藏利用了他這一點,對鼬下達了機密任務。以牙還牙,想要對抗宇智波的寫輪眼是必須的。沒錯,那個任務就是……將宇智波一族全員抹殺!」
阿飛語氣沉重,「那時的鼬究竟是怎樣的心情,簡直令人難以想像。鼬被迫接受了一個可怕的選擇,對同胞下殺手,這本應是不可能作出的回答。但是,宇智波一族這樣水準的忍者,若是挑起內戰的話,木葉村和火之國都會遭到重創,他國一定會趁機入侵。或許就會成為第四次忍界大戰的導火索也不一定。因為宇智波一族利己的想法,導致忍界中眾多無關的人喪命……你要是鼬的話,會怎麼做?」佐助回答不出來,他不知道答案,這是個非常矛盾的問題。
阿飛道,「然後,鼬決定了。自己親手把宇智波一族的光榮歷史落下帷幕,並非是憎恨,也不是對宇智波一族的背叛,而是別無他法。對於村子的興盛過分執著,導致他一個人背負起一切,對於要做出犧牲自己的鼬來說,沒有人能夠責怪他。事實上那個時候,我也正在準備伺機挑起戰爭。因為我對千手一族的木葉和宇智波都充滿仇恨,但鼬連這也留意到了。他是唯一一個注意到我存在的人。鼬要求和我見面,提出了一個條件,讓我參與對宇智波一族的復仇,但不能對村子一方圖謀不軌,讓我來幫他對同胞痛下毒手。」
「但只有三代火影在努力尋找其他的方法,想要拿出和宇智波一族和解的方案,想要通過協商和談判來解決這件事情。但是時間迫近,這些都以失敗告終。然後就發生了那晚的悲劇,那是任務,作為殺害一族的罪犯,背負污名成為叛逃忍者。這些全部都是任務,並且鼬成功地完成了這個任務,除去那一點的失敗。那就是,只有他的弟弟沒有殺掉。之後,鼬為了不讓你遭到上層和團藏的毒手,向三代火影懇求,請他想辦法保護你的安全,並加以照顧。又威脅團藏說如果敢對佐助出手,就將村裡的情報和那些醜聞全部洩露給其他各國。然後他離開了村子,加入了曉組織。」
「鼬擔心你勝過一切,但他無法對你講出實情,所以只有那樣說,也是希望盡快強大起來,能夠保護自己的安全。他給予了你向他復仇的目標,希望你能變強。宇智波一族是木葉村的高傲一族,想讓你一直這樣深信不疑。他還請求三代目猿飛,無論如何也不要讓你知道真相。並且在離開村子時,就已經下定決心戰死在和你的決鬥中。為了在那時賦予你新的力量,萬花筒寫輪眼。這就是鼬的真相,充滿了理想和悲劇的偉大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