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中雖然有著種種禁制,而且那些禁制中也充滿了濃重的聖之力。原本陸虛還信心滿滿,以為能夠在這裡得到注靈第十陣,繼而得到封印在其中的反生術,不料他見到的不過是一個虛無的禁制,那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這裡也有祭壇,所有的封印也與五大勢力中的封印如出一轍,怎麼會沒有注靈陣呢?」陸虛喃喃自語。當初他主張進攻冰聖峰的時候,要說沒有一點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他需要注靈第十陣,更需要被石斷浪封印在其中的反生術。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未知,那遺失的注靈第十陣到底在什麼地方,陸虛根本無從查詢,而被封印在其中的反生術也是毫無蹤跡。一時間陸虛感覺有些不能接受,耳邊傳來的那慘烈的喊殺聲也被他忽略了,腦中之剩下了一個念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片刻後,陸虛的神志恢復了清醒,嘴角的笑意雖然有些苦澀,但苦澀中卻是帶著一種堅韌。
「既然石斷浪能夠把反生術自聖之力中抽出,從而封印在了注靈第十陣中,那麼它必然是存在的,既然存在,那我就能夠找到!」陸虛心道。想通此節後,陸虛的身形驟然閃動而出,下一刻就出現了戰場中。
而當他見到卿莫敵非但沒有離去,更是在屠殺征戰世界一脈的戰士後,陸虛怒火中燒,注靈火源與注靈寒泉隱含的能夠在瞬間就爆發而出,隨著意念力接觸到了卿莫敵的身體,下一刻陸虛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讓你走,你不走,找死!」陸虛森然喝道。現在的陸虛心情本來就很糟糕,是以出手更是沒有留情。幾拳過後,伴隨著聖之力的肆虐,那卿莫敵已經遍體鱗傷了。但卿莫敵卻是沒有屈服,冷冷的看著陸虛,嘴中沉聲說道:「你把我入聖唯一的希望都破滅了,老夫不殺這些人,難以平復心中的怒火!」
「放屁,老子當日跟你無冤無仇,來神界中針對的也只是神殿,那個時候你為何要從中作梗?而且,你現在說這些話不是很可笑嗎?戰爭原本就是如此,選對了陣營,受益無窮,選錯了陣營,那你等待的就是宣判,這種事實還要我給你解釋嗎?」說話的時候陸虛更是連擊幾拳,拳拳都落在了卿莫敵的腦袋之上。
卿莫敵但覺頭疼欲裂,想要反擊的時候才發現,那曾經身為終身奴陸虛,此刻已經足有戰勝他的能力了。一時間他感覺有些物是人非的錯覺。暗歎一聲,卿莫敵漠然不語。
「我答應了柴叔,不殺你,現在你還是走吧。」陸虛說道。
卿莫敵還在猶豫,而卿飛羽則是說道:「父親,哥哥現在還被你關在禁地中,難道你就不能想想他嗎?」
卿莫敵聽到這話,面色一變,變的更為沒落了,微微一歎,對陸虛說道:「多謝了,我走了。」
這時候,陸虛能夠確切的感受到卿莫敵心中的無力,不過他卻不會勸卿莫敵振作起來,在他看來,這次沒有擊殺卿莫敵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隨著卿莫敵閃動不見,卿飛羽美目中流露出了迷離的神色,對陸虛輕聲說道:「你是我第一個無法把握的男子,謝謝你。」說完這話,卿飛羽輕輕的吻向了陸虛。
陸虛沒有想到卿飛羽會做出這種舉動,剛要阻止的時候,但覺自己的雙唇已經被一股帶著淡香的溫潤包圍了起來。心頭巨震下,那溫潤已經離開了他的雙唇。
卿飛羽看著陸虛嫣然一笑,說道:「或許,你是能夠讓我唯一動心的男子了,不過,呵呵,我走了,希望以後還能相見。」說完這話,卿飛羽消失在了這個充滿了腥風血雨的冰聖峰。
陸虛一呆,但也沒有多想,因為他已經不能再接受一份感情了。心中的殺意代替了頃刻的溫存,眼中的寒意也是猛然升起。嘶吼一聲,陸虛如同入海狂龍一般,在這冰聖峰中肆虐不已,每一次起落中,都會有一朵血花在他的身邊蕩起。不但如此,那些哀嚎的不滅神識也在他的意念力的吞噬中變成了虛無。這一刻陸虛沒有絲毫壓抑,如同殺神一般的氣勢也完全流露了出來。一些人在感受到陸虛那如同實質的殺意後,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失去了。說來也是,當初在靈修大陸的時候,陸虛的職業就是殺手,那濃重的殺氣又豈是那些神界中成長起來的神靈所能比擬的了的?
殺氣縱橫中,陸虛連連出沒,最後就連意念分身也同時參與到了殺戮之中。不多時,整個戰場都沉靜了下來,無論是征戰神界一脈還是冰聖峰一脈,都呆呆的看著陸虛。
「這小子當真悟了無情道嗎?不然為何斬殺神靈如同割草一般?」老頭子震驚自語道。不過這話卻是沒有傳到陸虛的耳中,他還是一如既往般的收割著那些冰聖峰弟子的性命。
片刻後,冰聖峰中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弟子大喊了一聲:「快逃啊,在這裡等死嗎?」隨著這話傳出,那些如同呆雞一般的冰聖峰的弟子紛紛四散而逃。他們在逃跑,不過征戰神界一脈的強者卻是沒有去追擊,因為今天他們殺的已經夠多了。
原本聖潔如雪的冰聖峰,現在已經如同煉獄一般了,其中的血水不但有冰聖峰弟子的,也有征戰神界一脈的。此刻,征戰神界一脈中的強者但覺自己對殺戮產生了非常大的牴觸。但是陸虛卻是沒有絲毫收斂,破天的意念力中夾雜著重重聖之力與注靈火源與注靈寒泉的強悍波動,所到之處就算一片血水。
陸虛見那冰聖峰一方的弟子倉皇而逃,嘴角浮現出了一絲森然的殺機,嘿嘿冷笑中,直追而去,看樣子他不把這些人都留在這裡是不會善罷甘休了。而戰神見到這個情形,心中有些恐慌,沉聲喝道:「陸虛,算了吧,罪魁禍首已經伏誅,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就不必要趕盡殺絕了。」
陸虛一呆,嘶聲喝道:「一定要斬草除根!」
老頭子叫道:「小子,你已經落入了自己的惡念之中,趕快擺脫這種感覺,不然你會萬劫不復的。」
而就算老頭子說出這話,陸虛也是不為所動,此刻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陸虛的不正常了,但是苦於沒有辦法制止。那定神樹現在已經吸附在了陸虛的身後,而陸虛又是神王境界的強者,如此,誰能夠強制的把他制止?
戰神發現這種情況後,也是驚動不已,這是所謂的心魔,而陸虛卻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如果當真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陸虛必然會落個神形具滅的結果。剛要說話的時候,卻聽老頭子叫道:「就算你想要報仇也不應該急於一時吧,而且,那凌若霜你找到了嗎?」
陸虛聽到這話身子一陣,那黑色斗笠下掩蓋的血腥色的眼眸眼慢慢的便會了正常的色彩,定定的立在哪裡,片刻後,陸虛仰天狂嘯,一股接著一股的聲浪動盪在了冰聖峰之上。所幸,陸虛吼完之後就恢復了平靜,歉意的說道:「各位前輩,對不住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殺戮之心了。」
戰神見陸虛已經恢復了正常,心中一鬆,說道:「沒有事情,能夠自那心魔中清醒過來就好,對了,剛才你去什麼地方了?」
陸虛聽到這話,神色微微一僵,隨即把自己剛才在冰聖峰禁地中見到的情形說了一遍,接著說道:「雖然哪裡沒有注靈陣與反生術,但是神王巔峰的強者卻可以在哪裡參悟聖之力。這麼說來,我們這一次也是有收穫的。」
「當然有收穫了,我們征戰神界一脈,為的不是成為什麼入聖強者,為的只是要把諸天神靈全然擊殺。現在我們雖然沒有這麼殘忍,但是在神界中影響力最大的冰聖峰既然已經破滅了,我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魔奎說道。
陸虛微笑點頭,但他的心中卻好似疑惑重重:「為什麼這裡沒有注靈陣,為什麼這裡沒有反生術?」這些問題都不是現在的他可以解答的。
隨著戰場被征戰神界的戰士清理了出來,這冰聖峰也成為了征戰神界一脈的另一個據點。幾天的時間也過的很是平靜,冰聖峰逃走的弟子並沒有自取滅亡。而陸虛也回到了鎮神山,與露西亞還有韻詩相處了幾天。之後的幾天時間中,陸虛也自定神樹中領會出了種種神妙的療傷秘法,只不過療傷秘法卻不能與完整的反生術相比。
這一天,就在整個神界自冰聖峰破滅的惶恐中歸於平靜的時候,索仇魂狼狽的找到了陸虛。陸虛一驚,連忙問道:「前輩,你怎麼了?難道那格朗林有能力擊傷你?」
索仇魂搖搖頭說道:「事情並不是這樣,那格朗林把我帶到了他們的大本營中,哪裡有著十幾個入聖強者,雖然他們體內都有石斷浪的封印,不過就算如此,我一人也不能與他們相抗衡。而在戰鬥中,我也被重傷了,沒有辦法之下,我才倉皇而逃,十幾位入聖強者聯手的威力太大了!」
其實索仇魂根本不用解釋,陸虛也能夠明白。入聖強者啊,每一個入聖強者都有翻江倒海的能力,況且他們是十幾位入聖強者聯手了。
「他們當真好存在十幾位入聖強者嗎?」陸虛駭然問道。
索仇魂點點頭說道:「絕對是這樣,而且在我逃離哪裡的時候,一個入聖強者讓我給注靈村傳人帶句話。」
「什麼話?」陸虛愕然味道。
「他說,雖然他們無法擊殺注靈村的傳人,但是卻可以把幫助注靈村弟子的人一一滅殺,不但如此,他們還能讓注靈村永遠消沉下去。」索仇魂說道。
陸虛心中一驚,而就在這個時候,戰神一臉陰沉的來到了陸虛的身邊,說道:「鎮神山上代宗主死了。」
陸虛但覺週身發寒,因為他已經知道了,這不過是入聖強者對他的警告罷了。真正讓陸虛感到驚駭的是,他們那句要讓注靈村永遠消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