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聽完凌若霜的話後,一度陷入沉默,沒有人再問什麼。因為龍騰帝君在這裡,紅衣教主也在這個地方,一些事情能避則避。龍騰帝君不可能去懷疑蠻鈴兒,因為哪會導致他與紅衣教主不合,一但發生不愉快的事情,龍騰帝國也許就會受到一些神殿的制裁。
為了一個陸虛,他沒有必要這麼做。
而紅衣教主此刻面色沉穩無比,好似這件事情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一般。但是他卻知道,蠻鈴兒沒有說謊,說謊的是露西亞等人。自他收蠻鈴兒為弟子之後,蠻鈴兒就把心中所有能夠讓陸虛成為懷疑對象的事情,全部對紅衣教主說了出來。而那個時候紅衣教主也感到驚訝,因為他沒有想到,那個一身黑衣的小子這般神秘,肉修不說,居然身體中還有著濃郁的火元素氣息。原本的時候,紅衣教主只是猜測,私鑰是肉修所殺,但是卻不能斷定。直到蠻鈴兒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紅衣教主才敢肯定,陸虛就是兇手,因為一些事情不會這麼巧合的。
那個時候想過直接滅殺陸虛,但是卻又有些顧慮。他在龍騰帝國呼風喚雨,生活也是舒適無比,就算是龍騰帝君也給他三分面子。如此一來,對於一個剛剛被龍騰帝君嘉獎,且是神跡試練的英雄,下殺手的話,那麼一定會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就算他可以著人暗殺,不過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猜測出來,更不要說龍騰帝君了。
於是在紅衣教主的顧慮之下,陸虛才活到了現在。
「如此,這件事情只有等待神殿中光明魔法師到來的時候再做判決了。」紅衣教主說道。他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因為一些事情他根本懶的管。而且對於私鑰的死,他也不過是每年少了一些意外之財罷了,無關緊要。更因為,就算這件事情不能為陸虛定罪,但是後面的事情,卻可以讓陸虛百死莫贖!
龍騰帝君見紅衣教主鬆口,心中也微微一鬆,他也不知道如何再審問下去,不能問蠻鈴兒,也不可能懷疑千鈞渡。這樣一來,在相互牽制下,大家也都樂的糊塗處理。
陸虛微微一愣,心中轉動幾下,也明白了過來,心中暗自冷笑急聲,這些冷笑是給紅衣教主與龍騰帝君的。如果不是他們都有所顧及,只要追問下去,露西亞他們一定會露出馬腳,畢竟他們說謊的本領高明不到哪裡。能夠做到現在的樣子已經很不錯了。
凌若霜聽到紅衣教主如此說,心中微微一鬆。露西亞也是如此。而陸虛卻知道,一些事情根本沒有完,私鑰之死不過是這次審問的開胃菜而已。
「帝君,煌力也要定這小子的罪!」煌力在龍騰帝君沒有開口前,走下陪審的位子,站在下面對龍騰帝君說道。
龍騰帝君眉頭微皺,好似不明白陸虛為何敢與煌力做對一般。前天的事情,龍騰帝君得知的不多。之所以他來到這裡審問陸虛,根本原因就是為了龍翔。他最想知道的也是陸虛為何敢對龍騰太子下殺手!不過現在看來,只有等到煌力的事情解決之後才能夠追查龍翔的事情了。
龍騰帝君微微頷首,說道:「請講。」
「犬子煌太子,之前與陸虛毫無過節,但是在龍騰院戰神傳承者擂台之上無辜被陸虛擊成重傷,差點喪命。這件事情老臣不去追究,畢竟犬子技不如人。」煌力說道這裡微微一頓。他之所以這般說,根本不是為了以這件事作為借口,只是讓陸虛給龍騰帝君留下一個殘忍嗜殺的印象罷了。
「但是前天的時候,煌力與龍翔等人一起赴約,卻差點被陸虛擊殺。這等擇人而噬的凶殘性子,與鬼界魑魅無異。且他每招都針對犬子,是以老臣懷疑他對犬子有不軌之心。」煌力說道這裡接著說道:「此事龍翔太子可以證明!」
龍騰帝君聽到此話,心中怒氣微微發作,他不明白陸虛為何如此膽大包天,不但敢對煌力下手,而且還敢對自己的兒子不利。如此之人,定然要斬殺!這一刻龍騰帝君已經不想讓陸虛活著離開鎖殺特部了。這些事情的因由,龍騰帝君並不知道,他只在龍翔的回稟中得知;前天之事全部都是陸虛一手引起。因為去那墳場見面,根本是陸虛提出的。當然這些事情不過是龍翔的一面之詞罷了。
不過龍騰帝君也是凡人,愛子心切,而且在他的心目中,龍翔是一個出色的年輕人!更不會對他說半句謊話。也許大多數父母都以為自己的孩子如此吧。
「龍翔,你說。」龍騰帝君沉聲說道。
「前些日子的時候,陸虛找到我,說有些事情要談談了。原本我也沒有在意,但是當他約我去龍騰院之南的墳場的時候,我的心中就升起了警覺。原本我的能力就不足與陸虛為敵,如果陸虛當真對我產生殺意。那麼就會很危險的,於是兒臣叫上了煌太子,以防不測。我也沒有以為陸虛如此喪心病狂,但是沒有想過,陸虛在那麼多的高手面前,仍然要擊殺與我!」龍翔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說道。好似他也不想這般一樣。
龍騰帝君聽到此話,眉頭更是緊緊鎖起,怒聲問道:「陸虛,你可還有話說?」
陸虛抬頭微微一笑,說道:「我也有懷疑,龍翔為什麼不說蠻鈴兒也可以作證,讓她證明首先挑釁的是我,我想她很樂意的。」這一刻,陸虛不但沒有緊張,心情好似無比輕鬆一般。
「問什麼,答什麼。」煌力狠聲喝道。
陸虛點頭,對紅衣教主說道:「尊貴的紅衣教主,您為什麼會在最後關頭出現呢?」
「我在蠻鈴兒身上留下了空間印記,只要她有危險,在感應範圍內,我一定會出現的。而且此前她確實遇到了危險。」紅衣教主不溫不火的說道。
「嗯,陸虛要殺我!」蠻鈴兒急忙接聲說道。
陸虛心底一沉,隨即望向了凌若霜,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哪裡?」
凌若霜微微一愣,輕搖櫻唇,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就聽見龍翔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前天早上的時候,我正準備去赴約,不過偶然遇到了若霜,她問我去哪裡,於是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事情的真相。她擔心我,要與我一起去。不過我卻拒絕了,我怎麼可能讓她冒險呢?而且她也不一定能夠勸住陸虛。至於跟著若霜一起去的應該是韻詩吧?」龍翔說道這裡,看著凌若霜說道:「之後的事情就由你來說吧。」
凌若霜微微低頭,說道:「那時候我也擔心陸虛會做傻事,想要去找他的時候,龍翔對我說,我勸不住陸虛的,只有他最親近的人才能夠勸的住。而那時候龍翔就神色匆匆的離開了。於是我找到了韻詩。」
陸虛聽聞此話,心底微微一冷,他知道凌若霜也被算計進去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必死的圈套。紅衣教主的出現,證明他要擊殺蠻鈴兒,而那個時候又陸虛他把火龍波還給龍翔的時候。凌若霜的出現,讓他最後的反擊也沒有了用武之地。他不能說是為了韻詩,因為這件事情韻詩與凌若霜根本毫不知情。而且即便他這麼說,煌力等人也會異口同聲控訴陸虛在說謊的,如同露西亞等人對蠻鈴兒一般。
事情的轉變讓陸虛感到有些好笑,輕聲說道:「事情就是他們說的樣子,不過這是一個意外,我並不像殺龍翔太子,我們之前也是很好的朋友。那一次不過是為了刺激而做出的一出遊戲而已。龍翔太子,我這麼說,您不會反對吧?」
這話一處龍翔都感覺有些好笑,因為他突然發現陸虛已經瘋掉了。龍翔恨不得置陸虛與死地,怎麼會為他開脫呢?正在他想說話的時候,陸虛卻是開口說道:「龍翔太子,你不會忘記大前天晚上我們對酒暢飲的事情吧?那法神學院的菲爾特也當真卑鄙之極,居然誣陷龍騰太子會做出那種事情。嘿,如果那晚我沒有去法神學院的船底,就不會聽到他那惡毒的陰謀了,居然想去神殿控告龍翔太子利用神跡試練的漏洞,唉,卑鄙的傢伙。不過太子放心,我一定會為您作證的,因為法神學院第一小隊,只有菲爾特活著離開了。」
龍翔聽到這話,腦中轟然一震轟鳴,如果這件事情當真如陸虛所說,那菲爾特當真去神殿控告,那龍翔很可能會被龍騰帝君抹去太子之位的。龍騰帝君雖然對自己很滿意,但是只要他做出一點有辱皇家的事情,那麼龍騰帝君也不會放過他的。而且陸虛的話也很明白的擺在了哪裡,只要龍翔為他開脫,那麼萬一有一天東窗事發,陸虛也會為他開脫的。一時間龍翔與陸虛又成了相互牽制的對象,這個時候除非有一個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不然,他們兩個人永遠會這般的牽制著。至少龍翔在沒有確定菲爾特會不會這麼做之前,他不敢動陸虛!
「好個卑鄙的傢伙,這件事情難道是格朗文費或是那個廢物空間魔法師告訴陸虛的?不對,他們對我忠心耿耿,而且我也給了他們足夠的承諾,他們不會這麼傻的!該死,為什麼他在之前不說,一定要我把煌力、蠻鈴兒與我的計劃全部用完後才突然開口呢?」
之所以一開始陸虛緊張,是因為他沒有把握度過紅衣教主那一關,而此刻紅衣教主已然鬆口了。陸虛又想知道他們之間是如何把這個圈套做的如此之好,是以一直等待這龍翔把事情的經過說個差不多,陸虛才依然說出。因為他知道,龍翔為了自己的利益,會說服煌太子的,至於蠻鈴兒,只要她敢反駁,那麼她一定又會被孤立起來。這就是相互牽制的好處,如同紅衣教主與龍騰帝君!
至於紅衣教主,他現在沒有什麼有利的證據來控訴陸虛,他的出現,不過是因為蠻鈴兒身上的魔法印記。這個他之前已經說過了,而蠻鈴兒所說的陸虛要殺她。龍翔也會為陸虛開解的。
「兒臣不孝,見父皇整日為了處理龍騰帝國各種事情而勞心,是以想請父皇輕鬆一下,於是與陸虛一起設定了這麼一個遊戲,為的就是能夠讓父皇在百忙之餘有些娛樂。」龍翔說道這裡,聲音中居然帶著哭音:「原本兒臣以為父皇會識破這個遊戲,但是卻忽視了父皇對兒臣的關愛,所謂當局者迷。當兒臣見到父皇動怒的時候,一直不敢開口承認,怕的就是父皇懲罰兒臣,唉。如此,差點把陸虛兄弟陷於不義,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三百六十度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感到這當真是一場鬧劇,但是龍騰帝君卻知道,其中必有隱情,不過這個時候卻不能與龍翔公開討論。於是輕聲笑道:「翔兒一片苦心,為父心領,又如何會責罰與你呢?不過陸虛卻是還有擊殺私鑰貴族的嫌疑,此時到光明魔法師前來確認的時候再說吧。延遲判決,陸虛繼續留在鎖殺特部!」
煌力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此刻也不敢開口,這麼慢多年來,煌力一隻揣摩龍騰帝君的心意,如果這個時候開口,那他這些年當真白混了。
紅衣教主也是微微一愣,不過龍騰帝君並沒有說放過陸虛,是以也不好說什麼,一場看似沒有任何意義的鬧劇就這般收場!
而露西亞等人卻不明就裡,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在陸虛說出那番莫名其妙的話後,龍翔直接為陸虛開脫,而且理由是那麼的牽強。
只有陸虛明白,牽制與被牽制,有時候是共存共榮的,只看你如何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