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9-13
「好了!安氏運輸局正式開通海外部。」安小樓嘴裡叼著筆桿,額頭上、腮幫子以及鼻尖上各有一塊黑黑的墨漬。此刻他手裡正抱著一個比之燕武皇帝的玉璽小不了多少的大印,看著那張滿是歪七扭八字體的信函末尾蓋的那大紅印章,嘿嘿的笑著。
現碼頭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依著釜山港這個優良的深水碼頭,安小樓修建的這碼頭足夠可以停泊千艘漁船,四五艘軍艦,這樣龐大的一個碼頭,需要許多人來維持。
安小樓不是傻瓜,他知道現高麗國境內還有一批東瀛士兵,總計大概三萬餘人上,而對面東瀛島上的那些大名門將軍們也正蠢蠢欲動,他們一定很納悶,為什麼平白無故就跟高麗國斷了聯繫呢?海上的狙擊很成功,只不過那不是長久之計。關於這些,安小樓全部都考慮到了。
把釜山島作為殖民地,用來給前線的軍隊提供源源不斷的補給,減輕國內民眾的負擔,這就是安小樓初的考慮。然而他也知道,不管這世界上哪一個國家,哪一個民族,都是不甘心去做別人的奴隸的,因此他並沒有打算去強制性的實行什麼政策,他要把所有的變化都悄然進行和風細雨。
比如他的這個安氏碼頭。碼頭上所僱用的工人,有一半是本地人,管理人員本地人甚至佔了三分之二。安小樓並不想讓這些高麗人覺得自己比大夏人要低一等,因為一旦他們有這樣的感覺了,就會產生叛逆心理,會直接影響安小樓對這裡的管理和統治。
釜山城本來就是依海而建,經歷了東瀛入侵的那一場戰鬥後,這裡的人幾乎已經死絕了,貓貓狗狗,雞·雞鴨鴨也都死了,之後的居民,有一半是安小樓從大夏移民過來的,另一半是他從慶尚道其他地方移民過來的。
經過了緊鑼密鼓地半個月的重建工作,安小樓帶領著幾千人已經把這座古城重修葺起來,所有的屋舍都是那麼漂亮,所有的街道都是那麼整潔。另外,安小樓還這釜山城裡好的位置——一個高的山坡上修建了一座臨海的莊園作為自己的私宅,並把魯知秋接到岸上來。
魯知秋早先也曾打理魯家以及鹽幫的一應事務,因此安小樓便把這安氏碼頭的管理權全權托付給了她。當魯知秋得知安小樓把這麼重要的事托付給她的時候,禁不住吃驚的問道:「你這麼信任我麼?」
「我一直都是這麼信任你的!」安小樓微笑道,確實,魯知秋的能力他是相信的,否則當時的鹽幫也不能這麼橫行蘇州了。
釜山既然為城,自然就需要一個提督,安小樓便修書一封寄給皇上,請求他與高麗國王聯合派一名提督來,並請自薦要做副提督,這個要求很快就被燕武皇帝答應下來,並且沒有過太久,高麗方面就派來一個人,此人叫做鄭波,年紀十歲左右,頭黑白相間,身上穿著大紅袍子,腰力掛著腰刀,看起來是高大威猛,進城的時候帶著十隨從,騎著高頭大馬,簡直可以說是威風凜凜。
安小樓操著並不算太熟練的高麗話站門口迎接鄭波,不過當他一打眼看到這人的時候就知道,這老頭不好管教,肯定要托老拿大,搞不好還會影響兩國居民之間的關係。
「呵呵,鄭提督,遠道而來,辛苦辛苦!」安小樓笑吟吟的拱手道。
為了今後這裡做事方便,安小樓特地磨著莫顏學會了足以應付日常生活的高麗語,並且還下令所有的大夏士兵以及姓都要學會高麗話,想要把這裡徹底霸佔下來,還得神不知鬼不覺的,那你就得瞭解他們的生活習俗以及脾氣性格不是麼?每個民族都有屬於自己的特點的。
「嗯!」果然不出安小樓所料,鄭波居然連馬都沒下,極為傲慢的坐馬上嗯了一聲,眼神掠過安小樓之後,就直望著城內,他看安小樓率領兩國姓辛苦重建的釜山城。
安小樓身後站著四個士兵,都是他辛苦訓練出來的,其有當時的民勇,也有他蘇州昔日的兄弟。靠近安小樓的那個叫做王來順,是打從蘇州的時候就跟周康手下的,那時候他還是個半大小子,現已經長成了一個壯實的小伙子,力氣比安小樓都小不了多少,那把通天戰戟他雙手用點力氣就能給舉起來。
「來順,要不了多久你就超過我啦!」安小樓時常這樣笑吟吟的對王來順說。
「不,安帥,來順永遠都比不上您!」王來順對安小樓的敬佩,從蘇州的那個慶功夜開始,就一直沒斷過。
現王來順一看那老頭這麼傲慢的德行,心裡自然是不爽的,他身上穿著厚重的鐵甲,卡卡的跨前幾步,伸手啪的就抓住那馬嚼子,沖那老頭用帶著蘇州口音的高麗話喊道:「老小子,見到咱們安帥你還敢這樣安坐馬上?給我下來!」說完王來順提著那馬嚼子用力往下一拉,那馬吃力不過,前蹄子就噗的跪了下來。
「胡鬧!」安小樓眥眉瞪眼,等那王來順把這事做完了才斥罵道,「怎可對鄭老如此無禮?我看你是活膩味了!」不過罵歸罵,安小樓心裡早已決定,回去要獎賞王來順,這小子莽撞了點,不過這回莽撞的恰到好處。
坐騎既然都跪倒了,那鄭波豈有安然無恙之理?只見鄭波一個踉蹌,噗的一下就被那馬給從馬背上閃了出去,飛出去足有好幾米遠。不過那鄭波是武將出身,也算得上是高麗國僅存的幾員老將之一,因此身上是有點功夫的,只見他兩腳互踩幾下,借了個力,啪啪啪就半空穩住了身子,然後一個觔斗,穩穩的落地上。
「漂亮!」安小樓撫掌道,「沒想到鄭提督居然還是寶刀未老!」他笑吟吟的迎著鄭波走上去,雖然那老小子功夫耍的很帶勁,但是這時候安小樓還是從他臉上看出些老的印痕來,那張臉上憋的通紅,並且胸口一起一伏十分劇烈,可見剛剛那功夫,鄭波也是用了全力的。
「哼,你們大夏就是這樣對待我這提督的麼?」鄭波撥開安小樓扶過來的手,冷冷說道。
安小樓的心裡狠狠抽了一下,暗暗說道:「老人家,我看你年紀一把,算得上是當朝元老,這裡又是高麗國地盤,我且讓你三分,這是第二次你當眾給我難堪了,你只剩下一次機會!」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安小樓笑道,「只因我們到這釜山城來的時候,這裡還都是東瀛人,本地居民都死的差不多了,現如今這釜山城,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可都是我帶著大夏和高麗的老姓重建起來的,所以我們對這裡有一種第二故鄉的情感,那小子呢對我又是忠誠,平時也見不得別人這樣對我,所以冒犯了您老,見諒見諒,我回頭就打他三十軍棍,替您出氣!」
鄭波是個養尊處優慣了的人,也是聽人說好話慣了的人,因此見安小樓姿態放的這麼低,心裡也就舒服了些,他摸著鬍鬚,手裡把著腰刀,沉聲道:「哼,我是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就算了,若是有下次,就別管我不客氣了!」
「一定一定!」安小樓點頭道。
鄭波帶來的都是他的家將,個個都挎著腰刀背著短弓,其一個胳膊上還架著一隻鷂子,看起來這老頭有個打獵的愛好,安小樓瞇縫著眼,似是不經意的看了那鷂子一眼,心已經有了對策。
「人呢?前頭帶路!」鄭波對安小樓說道。
安小樓笑吟吟的,不卑不亢大步走前面,他的四個隨從也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跟他身後,主僕五個帶了鄭波一行往提督府走去。
提督府是安小樓專門為提督準備的下榻之所,不但是這樣,他還給提督府準備了幾個使喚丫頭和廚子,基本上生活所需是一應俱全,鄭波入住便可正常生活了。
送了鄭波進門之後,安小樓就現這老頭的眼睛有點不對勁,似乎是一個勁的往那幾個丫頭身上瞟,他這心裡一沉:「這幾個丫頭可都是我大夏的孩子,看著老小子這色迷迷的樣子,說不定就是個老淫·魔,不行,我得把這幾個丫頭換掉!」
不得不說,安小樓看人是越來越準了,這鄭波確實有這個愛好,他家裡有十幾個姬妾,小的跟他孫女都差不多大。這一次鄭波奉命到釜山島來,特地就沒帶那些女人,因為他早就聽聞釜山島的女子都貌美如花,就等著這裡再納幾個呢。
「呵呵,鄭提督,我看你遠道而來,一路風塵僕僕,一定是十分疲倦了,本來我應該給你備下酒席接風洗塵,但是今兒個就算了,您吶,好好休息,我就先帶著丫頭們回去了。」安小樓抱拳道別。
「嗯,那就這樣。」鄭波也確實沒把安小樓看眼裡。高麗國就是有這樣一個習慣,輕視年輕人,喜歡賣資歷,年紀越大的,朝廷裡就越受重視,這也是為啥這高麗國老展不起來的原因——一幫子老朽管理的國家,能好到哪裡去?
「那行,咱們走了!」安小樓朝那幾個丫頭招了招手,說道,「老爺子很累了,你們就回去。」
幾個丫頭一愣,心裡暗道:「咦,奇怪了,安帥不是派我們這裡伺候提督的麼?怎麼又要我們回去?」
王來順跟安小樓日久,他自然是瞭解安小樓的,因此見那幾個女孩子有所遲疑,便粗聲粗氣的說道:「安帥說走就走,你們還想造反不成?」幾個丫頭被王來順這麼一嚇唬,慌忙就低下頭跟安小樓屁股後面走了。
那鄭波本來把這幾個丫頭都看了,一個個都腰肢如蜂,臀部圓潤,上身豐滿,這正是他喜歡的那口,現一看安小樓把人都帶走了,心裡那個氣啊!
走出提督府之後,安小樓背著手領著那幾個丫頭慢悠悠的遊蕩著,所有的事情都漸漸的步上正軌,他們這裡不需要風餐露宿了,這是一個很美好的開頭,雖然今天接待了一個很不討喜的人,但是這一就不能夠影響安小樓的好心情。
幾個丫頭跟後面,悄聲嘀咕著:「你們說,為啥今天又不讓咱們提督府了呢?要知道這裡月錢可多呢……」一個丫頭不無遺憾的說道。
「就是啊!」
「誰曉得呢,不過安帥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你們幾個,有話幹嘛不大聲說出來?」安小樓那耳朵尖的很,早就把這些女孩子們的嘀咕聽了耳朵裡,他背著手轉過身,笑吟吟的看著她們。
那幾個丫頭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女,剛剛遠離故土來到了這裡,起初人生地不熟,現也習慣了這裡的生活。鄉野間的丫頭,本身就是膽子大的,再加上平日裡安小樓對這些移民也都關懷備至,帶他們就跟自己的親人似的,一點架子都沒有,因此這些丫頭對安小樓是只有敬沒有畏。
「安帥,為啥又不讓咱們那裡幹活了呢?」這幾個丫頭都是山東來的,操著一口山東話問道。
「呵呵,我知道你們是嘀咕這個。」安小樓撓了撓鼻子,挑著眉毛說道,「我來問你們,你們出來是做什麼來了?」
「討生活啊!」那幾個女孩子脆生生的回答道。
「對咯,討生活,哪裡做不是討生活呢?」安小樓笑著問道。
「可是這提督府的月錢要高呢。」幾個丫頭個頭高的一個說道,她明顯是這幾個丫頭有主見的一個。
「那我再問你們,你們對自己的將來可有打算?比如找個什麼人家嫁出去之類的。」安小樓又問道。
這樣的問題可是絕對的個人**,這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禮勿視非禮勿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裡,那幾個女孩子一聽到這話,立刻就都臊紅了臉,一個個扭扭捏捏的,說不上話來,到後還是那個個頭高的丫頭說道:「俺們家裡早都許了人家了,俺們的未婚夫這一次也都一起來了釜山呢!」
「那不就是咯?」安小樓笑道,「正是因為你們都是良家女子,所以我才不願意你們留下,至於是為什麼,你們回去自己琢磨。」
安小樓當晚就給那鄭波安排了幾個當地的女孩子做丫鬟,而且當晚就出了事,那老不羞吃飽喝足,半夜摸到一個丫鬟的房間裡,把她給強·暴了。
那丫鬟是安小樓從別處遷來的一戶高麗居民家裡的獨生女兒,是父母手裡的寶貝,而她父母年紀四十左右,也都是正當年的時候,安小樓的碼頭做工,女兒被強·暴後,便哭哭啼啼連夜回到家裡哭。這對父母慌了神,問來問去,才知道出了這種事,第二天一早就找到安小樓,要討個公道。
安小樓當時正坐書房裡看書呢,就聽家丁報說有人要申冤,他心裡一沉,也就有了數,急匆匆的放下書就往外走去。
高麗的老姓對安小樓還是很有好感的,因為他們給安小樓做工,工錢是很高的,比之先前給高麗人打工,賺的多了一倍不止。而且這釜山市場秩序井然,絕對沒有什麼收保護費的之類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安小樓都打理的井井有條。這日子過的好不好,老姓自己心裡清楚了,自從安小樓來了,他一不偷二不搶三不霸佔良家婦女,又把這城市管理的那麼井然有序,大家自然也就愛戴他了,因此管這裡有了高麗人提督,但是有什麼冤情他們都還是要找安小樓的。
「安帥,求您給我們做主啊!」安小樓剛走出莊園大門口,就看到那個頭上裹著頭巾,身穿粗布短衣和肥大褲子的年人跪地上哭的是泣不成聲,他旁邊的地上,放著一個擔架,擔架明顯是躺著一個人,拿被單蓋住,安小樓一看,心裡又是咯登一下。
「怎麼回事?這位大哥快快起來,有話慢慢說!」安小樓忙扶起他,沉聲問道。
「那個鄭提督他……」那漢子哭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讓人看的心頭泛酸,「他糟蹋了我女兒,我這老婆子一口氣沒提上來,硬是給氣死了……」
「有這事?」安小樓咬牙切齒的問道,同時心裡暗暗罵道:「鄭波啊鄭波,我看穿你的德行,卻沒想到你居然連一天都等不及,這釜山城又不是沒有青樓,你若有需要,自管去青樓好了,做什麼要糟蹋良家女子?」
昨天跟著安小樓回來的那幾個女孩子聽聞此事,紛紛跑到門邊來偷看,一看不打緊,個個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同時也對安小樓加感激:「若不是安帥令咱們回來,只怕今兒個躺地上的就是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