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有上座軍帳的軍營,綿延數里,幾千人駐紮其。
軍營的央,那座大的軍帳裡,這軍營的主人正與一個叫佐佐木的異域人氏密切交談著。
「佐佐木讓您失望了!」
「呵呵!」王爺優雅的吐了一口茶沫子,溫和的笑著,他臉上一點褶子都沒有,若不是那黑白相間的頭,還有那一把長鬚,簡直讓人無法揣測他的年齡。
王爺的一聲輕笑讓佐佐木感到壓力倍增,他額頭上不斷的有大顆的汗珠冒出,但是佐佐木堅持著不去擦它,因為他感覺到王爺面前做任何動作都是多餘的。
「王爺,還請責罰!」
對於佐佐木來說,王爺並非他心裡認定的主子,但是他卻忍不住屈從於眼前這個氣優雅的男人那漫無邊際的氣場。
「呵呵!」王爺再笑,「佐佐木先生,這不是你的錯!」
他站了起來,佐佐木立刻跟著站起,王爺站著,他不敢坐著。王爺的身軀比他高近兩個頭,他的身材很好,雖然已近年,仍舊沒有明顯的小腹突出,身上也沒有多少贅肉,這與他每天必行的他太極拳有莫大的關係。
王爺踱步到他的桌前,伸手捻起一張宣紙,宣紙沙沙的手感摸起來很舒服,他一生都沉迷這種感覺裡。
「死了幾個兄弟?」王爺忽然問道。
「五個!」佐佐木低頭回答。
「每人一千兩白銀。」王爺沉吟了一下,說道,「他們都是為了王朝大業逝去的英雄,我不會虧待了英雄的家人。」
「佐佐木替死去的兄弟謝過王爺!」佐佐木站定,低頭,深深的向王爺鞠躬行禮,這是他能夠表達的深的敬意,「但希望這次任務失敗,不要影響到……」
「不會。」王爺淡淡地說道,「本王這點信用還是有的。」
「那麼也請王爺放心,只要我們快刀流還有一人活著,必為您取來敵人的級!」佐佐木一字一頓的說道。
「阿嚏!」
「怎麼了?」七兒忙為安小樓端來一碗姜茶,「快喝了,驅驅寒氣,剛受過刀傷,喝這個可以讓你舒服一些。」
安小樓躺矮塌上,接過七兒手裡的碗,順便摩挲著她的手背。
「都傷的那麼嚴重了,還不老實!」七兒嗔道,卻並不把手抽開,不知怎的,她十分受用安小樓對他做的這些事。
「哪裡是傷的,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噴嚏,估計是有人念我。」安小樓嘿嘿一笑。
「嗯,是了,你家裡的姐姐妹妹們都念你!」七兒嗤笑道,「相公,我可有言先,你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後莫要再心有旁騖了,已經有的,也就罷了。」
「我保證!」安小樓認真的說道。
「唉!」七兒笑了,又歎氣。
「怎麼了?」安小樓放下茶碗,皺起眉,他可不願自己的心上人有什麼煩惱掛心頭。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昨晚的那些人,心頭有些不安罷了。」七兒說道,不知為什麼,她心頭晃過了一個黑衣人的影子,然後整個心便蒙了陰影。
「呵呵,不要這樣。」安小樓拍拍她的手背說道,「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提心吊膽也是一天,定定心心也是一天,不如就安閒自的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說是不是?」
「你就會拿這些溫和的話來哄人,說了都等於是白說。」七兒道,「不知對方是什麼來頭,讓我感到恐慌的就是不知他們所為何來。」
「我們這支隊伍裡,應該沒有人身上攜帶什麼寶物?」安小樓沉吟道。
「沒有,拜火教的人,大多都是貧寒人家的孩子。」七兒搖搖頭。
「如此便捨了為財這個理由。」安小樓掰著手指算計著,「他們會不會是衝著你們的任務來的呢?」
「任務?」七兒愣了一下,「你是說……」
「沒錯啊,這皇帝家的兩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安小樓道,其實他內心裡想說的話是,也許他們是衝我來的呢,只是這個理由似乎不那麼站得住腳,燕王怎麼會派人來殺自己的兒子呢?
「也許。」七兒站起來,將安小樓喝剩的姜茶倒掉,又將碗收好,轉身向另一張床上走去。
「不一起睡麼?」安小樓十分誠懇的說道。
「不了,謝謝。」七兒也十分誠懇的回絕他。
「可惜了!」安小樓咂著舌頭。
「有啥可惜的,你有傷身,要好生修養,明天一早又要趕路呢。」七兒說道。
安小樓已經不是第一次跟七兒一起睡覺了,可是這樣的情況下,結婚以後跟七兒睡同一個房間裡,還是第一次,因此這一夜他基本上就沒怎麼合眼,翻來覆去床上烙餅,不時的還要碰到自己的傷口,然後忍不住哎唷的低呼一聲,而七兒則似乎始終都打著微鼾,睡的香甜。
第二天醒來時,安小樓的強烈要求下,七兒終於答應他跟自己一起走了,當然同行的還有莎莉曼,現安小樓已經離不開莎莉曼,至少拜火教的範圍內,有她就有翻譯,語言不通的日子太痛苦了。
離開了昨晚臨時借宿的軍營,一行十多個人輕裝上陣,繼續往前走去,現安小樓才知道,原來七兒每次都走前面,是為後面的兄弟姐妹探路去的。
跟七兒一起行走,可不是那樣慢悠悠的樣子了,幾乎一路他們都奔跑,馬兒累了,就下來休息片刻,飲水吃草,然後馬上上馬,繼續奔跑。安小樓哪裡有過這樣的經驗呢,這一路奔跑下來,他幾乎已經氣喘吁吁,體力透支了,尤其是傷口,痛的他不能自已,終於盼到休息時,他一瘸一拐的來到七兒的身邊。
「七兒,我們這究竟是要去哪裡?」安小樓問道。
「尋找燕王的蹤跡。」七兒老老實實的回答,同時她也注意到了安小樓憔悴略顯疲憊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你可以麼?」
「當然!」安小樓一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