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樓和莎莉曼勝利的喜悅沒有維持幾秒鐘,便被另一個黑衣蒙面人打斷了。
「你看這裡有……」安小樓收好了打火機,這可是他的寶貝,倘若哪一天這寶貝丟了,就算不死黑衣人手裡,也會死氣急敗壞的拜火教教徒手裡的,這一點安小樓心裡十分有數。
安小樓指著手的斷刀刀柄想要給莎莉曼看那字,那並非是土字,其夾雜著一些東洋字,說白了,如果這個世界有日本的話,那應該就是早期的日,安小樓稱呼這人為倭人,至於大夏王朝怎樣稱呼他們,安小樓就不知道了。
莎莉曼剛想伸過脖子去看,立馬就縮回去,並且拉著安小樓一併蹲下去,與此同時,安小樓只覺得身後一陣旋風吹過,有東西著他的後腦勺削過去,這樣大熱的天氣,竟搞得他渾身冒冷汗,自覺從尾巴骨到後腦勺一陣涼颼颼的。
搞得安小樓跟撞鬼一樣感受的,是另外一個黑衣人,他哇啦哇啦怪叫著,踢翻了兩個拜火教的教徒,向安小樓撲了過來,果然不出安小樓所料,這些人似乎是衝著他來的。
「我靠,這還沒完了!剛解決一個又來一個……」安小樓剛想鬆一口氣,卻不料又陷入了危機之,他蹲地上還沒想該怎麼做的時候,身後的黑衣人第二刀就已經追上來了。
匕呢?安小樓一把推開莎莉曼,他趴地上尋找匕,忽然就現那匕還死人的背上沒拔出來呢,安小樓身上腿上一片污髒,地上滾了一道,堪堪避過那一致命的一刀,雖是如此,大腿卻沒避開,只聽刺啦一聲,他的大腿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刺骨的疼痛讓他眼前一花,行動變得緩慢起來。
「阿胡拉!」莎莉曼自是看到了安小樓受傷的過程,也看到了那黑衣人握著長刀繼續攻擊的樣子,她尖叫著,撲向那黑衣人,又踢又咬,卻彭的一下被黑衣人甩脫老遠,竟是倒地不再動彈。
莎莉曼被黑衣人一掌推開,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飄去,這一切被安小樓看眼裡,急心裡,他掙扎著站起來,趁著黑衣人甩脫莎莉曼的功夫,手握那把斷刀向那人劈了過去。
安小樓雖然不懂刀法,不會武功,甚至大腿都已受傷行動不夠利,但是俗話說得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此時的安小樓便是屬於那不要命系列的,他完全拋開了生死,他認為莎莉曼被黑衣人打死了,這年代的內功動不動就把人的心脈給震碎了什麼的,那比腎衰竭還恐怖,幾日的相處,讓安小樓對莎莉曼產生了那種很單純的兄妹之間的感覺,此時活潑可愛的莎莉曼忽然就那樣倒地不起,怎能讓安小樓不哀傷痛恨呢,他揮舞著刀,竟也把一柄斷刀舞的呼呼生風起來,一時之間,那黑衣人竟也被逼的只有招架之功。
刀鋒與刀鋒相撞擊這墨色的夜空下擊出了點點火花,安小樓脖子上全是血,褲子也被血浸透了,他雙手握著刀,狠命的與那人的長刀交錯抵一起,現他們比拚的不是誰有技巧誰武功高,而純粹是蠻力,安小樓脖子上青筋爆起,額頭也不例外,他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那黑衣人。
「為什麼要殺人!!你殺了莎莉曼!她還那麼小……」安小樓瞪著眼睛恨恨的說道。
黑衣人嘀咕了一句什麼,安小樓聽不懂,但是從那人的眼神安小樓可斷定那句話不是什麼好話。
「去你***!」安小樓一咬牙,使出全身都力氣向那人逼去,他後來很吃驚自己的力氣居然比那黑衣人的大那麼多。
黑衣人起初被安小樓的氣勢給震懾住了,後來又被安小樓的力氣給嚇到,但是當來來回回那麼幾次之後,他現安小樓似乎一直用蠻力跟自己打架,於是面罩下的嘴角處就浮現出一絲陰笑,對付這樣只有蠻力的莽夫,自然是要用功夫了。
敵人要用功夫了,可安小樓還不知情,他仍舊死死的抵住那人,企圖砍斷他的刀,繼而砍斷他的身子,為莎莉曼報仇。可是不知那人怎樣晃動了一下身形,居然就從他的面前消失了,安小樓愣了一下,不過不消多久,他就知道那人是到了他的身後,這應該是一種輕功,安小樓迅速的轉身,同時這樣想著。
安小樓又想故技重施,但是黑衣人卻不再給他機會了。他每一次撲過去,都是撲了一個空,對方似乎腳底抹了油,溜的特別快,他只覺得眼前黑影一晃,原本他面前的人就沒了,不是出現他的右邊,就是出現他的後面,漸漸的,安小樓覺得自己好像是老鼠,而對方好像是貓,黑衣人享受撲殺獵物的快樂。
黑衣人的快樂同樣也沒持續太久,這片開闊地帶上的喊殺聲一直持續不斷,死去的人也越來越多,從五個到十個,不過卻是黑衣人死去的數量遠遠高於拜火教教徒。
「相公!」
安小樓混亂似乎聽到了七兒焦急的聲音,是七兒麼?安小樓喊道:「老婆,我這兒!」
一道淡淡的影子掠過長空,落了安小樓身邊,正是他的七兒。
噹的一聲,七兒袖子輕甩,就格開了黑衣人劈下的長刀,黑衣人的武功雖然高強,但是七兒面前顯然還不是個兒,一柄冒著寒光的長刀,竟然被七兒柔軟的衣袖給捲住,卡嚓一聲扭斷了。
「八個牙露!」黑衣人罵了一句,這句話安小樓聽的真真的,七兒也聽到了,她眉頭一皺。
「琉球人?」七兒喃喃道。
原來這個世界裡,日本國還是被稱作琉球的。
「他們為什麼會這裡伏擊我們?」安小樓心裡暗暗的想著,那黑衣人卻又繞過七兒,重向安小樓撲殺過來,他的十指如鉤,直直的掐向安小樓的脖子,這一次輪到黑衣人奮不顧身了,只可惜七兒的武功對他來說太高了,只見七兒衣袖一拂,彭的一聲就將那黑衣人擊出了幾丈遠,那黑衣人掙扎了一下,倒地不動了。
「啐!」安小樓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但是這絕不足以表達他心的憤恨,他提著刀,雙眼四處溜躂著,想要找戰局加入進去,哪怕補刀都可以,可是滿場撒目了半天,他驚訝的現局面開始一邊倒了,黑衣人漸漸不敵拜火教,開始撤退了。
「相公,你受傷了。」七兒看到安小樓血頭血臉的模樣,心開始絲絲的疼起來,她暗暗責怪自己來晚了。
「沒事,都是皮肉傷!」安小樓忍住腿上的疼痛,嘿嘿一笑,他丟下刀,走到先前那黑衣人的屍體旁,拔出匕,那寒光閃閃的匕上,竟然一滴血都沒沾上,他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
「這是好東西,相公有此物護身,為妻的也稍安心一些了。」七兒看到了那匕,眉頭先是皺了皺,隨即又說道,她原本想問是誰給安小樓的,但是嘴唇蠕動了幾次,都沒問的出口。
「這是一個朋友送我防身的。」安小樓倒是實,他剛想站起來,大腿上的傷口開始痛了,夜色已深,光線昏暗,這昏暗的光線下,安小樓依稀看到他腿上有一道一尺多長的傷口,皮肉外翻著,血肉模糊的樣子,一陣刺鼻的血腥味頂的他頭昏腦脹,他的身子不禁晃動了一下,險些摔倒。
「相公。」七兒連忙將安小樓扶懷裡,「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這又不是你的錯。」安小樓搖搖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生什麼事,現你有要事身,怎可能時時刻刻看著我呢?」安小樓說著,忽然看到了不遠處倒地上一動不動的莎莉曼,他心揪了一下。
「莎莉曼她……」安小樓指了指莎莉曼的屍體,話卻說不下去了。
七兒緊緊地把安小樓抱懷裡,雖然她也掛念那些教徒,但是讓她掛念的,卻還是安小樓,她只是緊緊的抱著安小樓,生怕再他再有一丁點的閃失,此時此刻天地之間似乎就只有安小樓一個人尚她的眼睛裡了。
夜空之下,刀劍碰撞聲,呻吟聲,呼喝聲,聲聲不絕,忽然,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口哨聲,哨聲過後,還活著的黑衣人們似乎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一般,各自展動身形,向四面八方逃竄開來,瞬間就消失了夜幕,拜火教教徒深知仇寇莫追到道理,他們也不去追究那些黑衣人究竟逃往何處,只是急匆匆去翻看屍體,這一戰,他們損失了至少七八個兄弟。
安小樓掙扎著,從七兒的懷裡站起,他望著七兒說道:「你兄弟們,我還好,沒關係。」他知道七兒身為聖女,職責所繫,不能因為自己而失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