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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36 儀式四 文 / 煙斗客

    突如其來的傾盆暴雨將空地上的人們給澆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眾人紛紛避雨,唯獨安小樓坦然的站這雨幕哈哈大笑。不是他瘋了,而是他真心的感謝這場降雨,否則此刻的他只怕要成焦炭了。

    看著這連天連地的雨幕,安小樓笑瞇瞇的扯著虎爺說道:「阿虎,你看,老天爺都不讓你們祭神。」說完,他大笑三聲,大搖大擺的走到樓上去,坐了門口看著外頭下個不停的雨,心裡就糊塗了,怎麼辦?混一天算一天麼?得想個辦法看看七兒到底不這裡,然後再想個辦法把她帶走,一家團聚才是正道。

    虎爺看著安小樓的背影,暗暗瞪了他一眼,說老實話,他從頭到尾都沒覺得安小樓是真神阿胡拉過,他原本期待祭神儀式上點破安小樓,然後殺之,結果天不亡他,好端端的居然下起瓢潑大雨來。

    雨一直下個不停,似乎沒有止住的勢頭,於是各人便都散去了,安小樓也被押回了原先的房間,進屋不久,之前那個幫他換衣服的女孩子又進來了,手裡端著一盆熱水,拿著一條毛巾。

    「洗!」小姑娘指著盆子,對安小樓說道。

    「你是要我洗乾淨身體麼?」安小樓濕漉漉的坐椅子上,望著那小姑娘,他覺得有必要從這小姑娘身上打開突破口,探查一下他們聖女的下落。

    小姑娘紅著臉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走過來幫安小樓剝光了淋濕的衣衫,然後用熱毛巾細細的幫他擦拭著背部,從頭到尾她的臉都是紅彤彤的,藍色的眼睛裡不住的有羞澀神情流露出來。

    「小姑娘,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能告訴我實話麼?」安小樓為了讓這小姑娘有時間去聽,有時間去理解和消化,特意把語速放慢,「聖女還是聖姑什麼的,她現哪?」

    小姑娘聽到這個問題,手裡的動作停止住了,她很是嚴肅的看著安小樓說道:「沒有……儀式,不見聖女……」

    這讓安小樓為難了,感情要見七兒一面還這麼難的,他咬著嘴唇,心裡琢磨著,等,等天晴了再說。

    蘇州城。

    魯府。

    魯知秋身穿一身緊身夜行衣,手裡握著一把寶劍,她將一頂綴著黑色面紗的斗笠戴頭上,拉開門就準備出去,可是倏地一閃,一道白色身影擋了她身前。

    「是你?」魯知秋一愣,但是依舊要出去。

    站她面前的是玉玲瓏。

    「你現要做的,不是離開這裡,而是好好的將鹽幫的兄弟們訓好,岐王的三千兵馬已經駐紮蘇州城外五十里處了。」玉玲瓏冷冷說道,她似乎並不是只對安小樓一個人態生冷。

    「那與我有什麼關係?」魯知秋同樣生冷,「我現要去把安小樓找回來,與你們王府有約定的,是我外祖父,不是我。」

    「魯小姐!」玉玲瓏皺了皺眉頭,「你知道那人身何處麼?」

    魯知秋搖了搖頭。

    「你連人哪裡都不清楚,卻又到哪裡去找他救他?」玉玲瓏的語氣變得有些緩和,「眼下要緊的是,不要讓岐王蘇州得逞。」

    「朝廷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魯知秋的眸子裡埋藏著一股焦慮,自從安小樓出事之後,她便陷入了這種焦慮的狀態,三天來,她幾乎將蘇州城翻了個底朝天,可是居然連一點線都沒有,現她要出城去,親自尋找,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魯知秋自己也說不清楚。

    「你若真心為他好,便聽我一句,好好的幫助大人守住蘇州,否則對誰都不好,尤其是他。」玉玲瓏說道,「至於尋找安小樓的事,就交給我,你該知道我的本領。」

    「蘇州城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了?」魯知秋歎了口氣,「我這一輩子都不過是想做個普通人,是他點醒了我,卻也是他拒絕了我,雖是如此,我仍舊念他的好,他讓我對史先生好,我便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待著他,一直都等安小樓抽出空來幫我談生意,他要我不要跟漕幫起爭執,我們鹽幫現見了漕幫就躲著走,我哪樣不聽他的?」

    「唉!」玉玲瓏皺眉看著魯知秋,幽幽的歎口氣說道,「又是一個。」

    「什麼?」魯知秋問道。

    「沒什麼,你要真想早日見到他,便聽我的話,蘇州萬不可失守,我們王爺已經集結兵馬南下了,你們只需撐上十天半個月便可。」玉玲瓏說道,「你懂武藝,又是世家出身,江湖上混了這麼久,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裡就交給你了,你要尋人,我便幫你去。」

    玉玲瓏沒給魯知秋再開口的機會,便轉身消失了夜色,雨下的很大,玉玲瓏的身上披著蓑衣,她漫無目的的雨夜奔走著,心焦急的想著那人究竟會被抓到哪裡了?

    「這一次,當真是我對不住你了,若是當日我沒丟下你一個人,今天就不會是這般光景了。」玉玲瓏心裡暗暗的向安小樓說道。

    山裡天氣涼爽,這是優點,可山裡的蚊子也大,一個個像戰鬥機一樣嗡嗡叫著繞安小樓身旁,伺機他結實的身體上叮上一口。

    啪!

    安小樓一巴掌拍了耳根處,一隻碩大的花蚊子便死了他的手裡。

    「絲!」安小樓齜牙咧嘴,耳朵眼裡就好像是鑽入一隻螞蟻一般癢的難受,他抓撓了一番,暗暗說道,「是誰想我了?」

    安小樓焦躁的站起身來,地板上踱來踱去,不住的摸他那滾圓的腦袋,剛剃過的頭已經長出了青青的茬子,摸起來十分扎手,好安小樓的手掌厚實,這樣的感覺反倒讓他十分舒適,心裡煩躁的時候,安小樓便習慣這樣的踱步抓腦袋。

    被關押這裡,窗戶洞開,門也沒鎖,按道理說,這種狀態不算是關押,可是安小樓知道,只要他沒有邀請的情況下獨自走出這間屋子,迎接的他的會是悲慘的命運,安小樓是聰明人,所以他選擇不反抗。

    聽那小姑娘的意思,似乎要想把七兒逼出來,只有他去蹈火,赴湯蹈火,安小樓想到這個詞,便禁不住苦笑了,他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會去問一個女孩赴湯蹈火。這一夜安小樓都這樣焦躁的走著,幸虧他樓下沒有住人,否則定會給他煩死。

    月的天,當真是孩子的臉,頭一天是滂沱大雨,第二天起來又艷陽高照了,樓下的空地上堆著的高高的柴堆全都濕漉漉的,想要再次點燃,必定很難了,但是與眾人拾柴火焰高相同的是,眾人拆台也很快,一群紅衣人忙碌了小半個時辰,小山似的柴堆便攤平了放地上,任由太陽炙烤著,今天晚上,他們要把昨天沒進行完的儀式繼續下去,當然,還要天公作美才行。

    安小樓趁著出門上茅廁的空當裡,瞄了樓下一眼,那些柴禾經了一夜雨水浸泡,又被陽光暴曬,表面便都裂開了縫隙,看這樣子,今晚是妥不了要下火海了,不過安小樓的眼睛裡卻沒有了害怕,相反,多了幾分期待,他開始嫌棄白天過的太慢了,巴不得舉行儀式的那一刻早點到來。

    整個竹樓裡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這香氣總能讓安小樓的心想起些什麼,是七兒的味道,是後一次見七兒時,他從七兒身上嗅到的味道,自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忘掉過這味道。

    夜如約而至,而且讓所有人欣喜的是,這個晚上皓月當空,萬里無雲,是晴朗的不能再晴朗的天氣了,跟昨天一樣,紅衣男女們聚集柴堆旁,靜靜地等待著真神的降臨。

    安小樓虎爺的『陪同』下,緩步走下樓梯來,他身上穿著的是昨日那件袍子,小姑娘早已幫他晾乾了,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的安小樓步履堅定,神態依然,他走樓梯上時,甚至還向那些信徒們舉手示意,這個動作頓時引起了山呼海嘯般的崇敬之聲,所有的信徒們躬身行禮,雖然還未驗明正身,但是這些人卻寧願相信安小樓當真就是他們的真神阿胡拉,誰叫安小樓會玩火呢?

    「怎麼還沒點著火?」安小樓走到重被堆砌起來的柴堆旁,皺著眉頭問道。

    「柴還是潮濕的,不好引燃,不過這種我們凡人不好做的事,我想阿胡拉應該很容易就能夠做到?」虎爺陰笑著看向安小樓。

    「狗屁,我看你小子就沒憋好屁,丟個火把進去,澆點油上去,怎麼點不著?你試探我就說試探我,何必搞這些哩個愣。」安小樓毫不客氣的將虎爺的把戲拆穿,並順便罵了個狗血淋頭。

    虎爺這拜火教之,也是頗有身份地位的人,哪曾承受過這等辱罵,聽了安小樓的話,他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太陽穴附近青筋暴突,臉頰上的肌肉滾動著,可見他強忍住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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