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感覺。
這是徐淵一生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
就他糾結於自己是誰這個特二的問題的時候,他只感覺到腦海裡一團白色意識轟然爆裂,然後化作漫天的雨點,飛向一片綠色的龐大天地。
一瞬間,天地迅速變化。
山起,水沉。雲升。雨降。
一片片山川河流逐一出現他的『眼前』。
這種情形跟他山河乾坤袋的情形有點相似,沒有『形體』,只有『意識』。所以會出現『眼睛』的感覺。
很快,視覺無限拉近。
大地就眼前。綠色充斥空間。
彷彿來到了童話世界。
這是一片廣漠的平原,空曠,無際,悠遠,寧靜,翠綠,生機,祥和,夢幻,諸多詞語也無法準確的形容出眼前之景。
遠處,高山朦朧的山影是那樣的真切,就像現實生活一樣。
一條歡騰流動的溪流彎彎曲曲通往前方未知處,窮極目力,也無法窺其全貌。
沒有頭,沒有源頭。
除卻這條溪流,這個平原上到處都是綠草,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甚至連一塊多餘的石塊都沒有。
溪流白色的波浪一路歡騰而去。
一個綠的世界被一條白色的線分為兩半。
這樣詭異的視覺差像潮水一樣衝擊著徐淵的『眼睛』和『腦海』。
青草茵茵,暗香流動。
再看頭頂,一片絢爛的虹彩天空,兩道赤色如練的光柱從遠方未知的地方一直照來。
他驚呆了,這是哪裡?
我不是左家麼?怎麼忽然來到了這裡?
正想著,忽然,徐淵直覺的『腳上』傳來一絲絲冰涼的感覺。
『他』沒有腳,所有的感覺都來自那團意識。
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鼻間還隱隱有土石的腥味兒。
所有的一切都告訴著他這不是虛幻的世界,而是一個真正的世界!
「誰能告訴我這裡是哪裡?」他對著天空仰天大喊。
正他快要瘋掉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淡淡的出現他身旁。
「徐淵,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徐淵』一愣。快速的轉過身去。
只見一個陌生的男人竟忽然憑空出現他身旁!
這個男人的長相太過特殊,他只『看』了一眼,便永生難忘!
他身材高大,一身銀白色的袍子,袖子半卷,露出連女人都要嫉妒的白皙而細膩的手臂。
他的面龐猶如一件藝術品一般,精緻到了極限,也美到了極限。
他的眼睛像旁邊溪流清澈的溪水,湛藍的如同寶石般迷人。
讓人震撼的是,他漆黑的長差不多跟他的身高等長,此時,風飛舞,像一面黑色的旗幟,又像一條條黑色的迎風狂舞的小蛇,那種情景令人震撼不已!
這個天地,天充滿虹彩,地充滿綠意,他的衣服是銀白,而他的猶如一根根利劍的長卻是漆黑無比。
這樣的對比,視覺的震撼,色彩的落差,一時間徐淵居然呆住了
「你你是誰?」他瞠目結舌,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美麗的男人。幸好,他也是男人,不然他一定會愛上這個謎一般的男人。
「我是白石。」
男人輕輕的一句話讓徐淵再次震驚。
「什麼?你就是二十三代妖王,白石?」
白石這個名字從他剛進公司開始,白素素就提過。再到後來他去了鴉人部落,見到了如今的鬼怪界魑魅魍魎之王——黑風,黑風又跟他說了大量關於白石的故事。再到後來劉星又跟他說了不少白石的故事。
這個時間段內,白石這個名字彷彿已經與他的命運掛上了鉤。他的所有一切都與白石有關,甚至連命魂都是白石的。
有時候,深夜裡,徐淵獨自醒來,都思考一個問題:是不是有那麼一天,白石的魂魄會霸佔了自己的身體,抹去自己的靈魂呢?
每當想起這個問題,他都會渾身冷汗,然後徹夜無眠。
可是,矛盾的是,如果不是白石的命魂,他可能早就死了,根本沒有進入地府的機會。
換句話說,是白石讓他繼續苟活這個糟糕的世界。
這樣一來,白石又於他有恩。
就是這麼一個既視之如魔鬼又視之如恩人的人,徐淵從未想過會有那麼一天跟他「面對面」相見的機會
長男人微微一笑,「怎麼?我不像白石?」
「不,你不是白石,你到底是誰?」徐淵仔細一分辨,立刻否認了。
長男人有點小小驚訝:「哦?你說我不是白石,你見過白石?」
徐淵點點頭,當然,只是潛意識裡的點頭,這個世界他根本實體,只是意識。
說道:「我曾經見過你還有另一個人,女人」
徐淵心情有些複雜,有些猶豫。白素素他心裡始終是個特別的存。他到現已經弄不清到底是白石喜歡她,還是自己喜歡她
長男人輕笑道:「你說的是素素?」
聽到這個男人如此親切而自然的喊出素素的名字,而自己到現還一口一聲姐,個差距,顯而易見。忽然間,徐淵有些相信這個人就是白石了。
「咱們兩個這是第一次見面呢,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我們邊走邊聊。」
聽到白石有很多話要跟他講,瞬間,徐淵心一驚,隱隱感覺到自己的日子可能真的不多了,說不定這次聊天後就會失去身體和記憶,成為被白石奪舍的行屍走肉。
白石彷彿知道他的心思似的,微笑道:「徐淵,你不用擔心,從一年前開始,我一共有過三十個宿主,這三十人,我誓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也沒有佔據過任何他們的身體和思想」
徐淵大驚:「你你怎麼知道我心的想法?」
白石的眼睛放射出迷人的光彩,他看向『徐淵』,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心臟:「因為我就是你的靈魂,你心想些什麼,我全部知道」
「那現我腦海出現的想法是我的還是你的?」徐淵問這句話的目的就是想確認下,自己如果喜歡一個女人,到底是白石喜歡,還是他徐淵喜歡。
「是你。」白石彷彿又知道了他的心思,莞爾一笑道:「我只是有知道的能力,卻從不旁觀,別說參與。」
「你說你從不旁觀?這是真的?」徐淵忍不住問道。
這個問題不問清楚,將會很尷尬。
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生活都市的男人,思想裡不可能像聖人那般純潔。有女人的時候滾滾床單,沒女人的時候擼一擼;有曖昧的時候,佔點便宜,沒曖昧的時候,意淫一番。
對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一些人性不可避免的惡趣味。
如果這個惡趣味全部是另一個男人的睽睽雙目下完成的,那將是一件多麼令人蛋疼的事?
尼瑪,這種想法,稍微一想,徐淵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尤其是還是面對白石這個長相逆天的男人。
白石無奈的搖搖頭,「我沒那麼無聊。大部分的時間裡我都沉睡。即使你現看見的我,實際上只是我一部分念頭而已。」
「這麼說你還沒有完全甦醒?」
「對,真正的我還沉睡,不過我能夠感覺到完全甦醒的那一天不久就要到來,那一天到來之前,有些話我必須跟你說,因為我這一部分念頭的甦醒,很快你就會有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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