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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啊?恐怕還得回去鑒證一下,否則只是口說無憑啊。」王嘉緯嘿嘿一笑,卻是賣起了關子。
聽到王嘉緯的話,李漢卿、蔡勝達、林木山也覺著自己等人太嚴肅了,不由哈哈笑了起來,「哎,要不是嘉緯先生,這回可就真的丟人了,一大群自命不凡的玩家差點都被忽悠到臭水溝裡了。」
「若非何三畏的的印鑒,我也是看不出來的,那工藝絕對是無與倫比,再說我們能見到的元青花也太少了,所以這沒啥,想當年多少著名的藏家都趨之若鶩。」王嘉緯呵呵一笑,點出了破綻之所在。
王嘉緯說起民國何三畏,眾人頓時恍然,那可是民國最有名的瓷器大師,但卻不知道其竅門何在,聽到王嘉緯一說,頓時反應了過來。
「汗顏啊,我還以為那個印鑒只是一個裝飾,沒想到真的藏有玄機。」林木山聞言頓時驚訝地說道,「哎,被嘉緯說中了,真想回去再看一遍。」
「來不及了,那幾隻罐子已經是朱胖子的啦。」榮易哈哈一笑,「朱胖子這會兒估計正在後悔自己太貪婪,怎麼都沒有想到嘉緯先生其實已經識破了吧。」
「難怪嘉緯先生最後說沒有預算了,原來是故意讓朱胖子後悔的,幹得漂亮,哈哈。」蔡勝達也是哈哈大笑,但心中卻是打定主意要讓朱胖子吃一回大虧找回場子,敢給自己設局就要承擔後果。
「老榮,你給嘉緯先生的行程別安排的太緊了,大不了我給安排一批供應商過去投資就好了。」蔡勝達哈哈一笑,身為寶島最大的電子製造商,推薦一批企業過去投資就是一句話而已。
說笑了一陣後,原本打算去玉王爺的倉庫玩石頭。也由於王嘉緯興趣不大而作罷,便各自告辭——再加之蔡勝達此時的心情也非常不爽,要不是王嘉緯仗義出手,就成了被忽悠的傻瓜,雖然一兩億的資金沒啥大不了。但這口氣卻是讓人難以忍受,現在去玩石頭或許還會吃虧。
李漢卿等人則是跟著王嘉緯一起住進了藍山酒店。一起吃過宵夜。林寶兒便嚷著要王嘉緯給撫琴一曲,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王嘉緯也不好拒絕,正好也熟悉一下剛剛獲贈的焦尾,嘗試著彈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後,又彈奏了一曲《瀟湘水雲》。
曲終人散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但王嘉緯卻是毫無睡意,今天晚上過的實在是太精彩了,先是贏到了焦尾琴。並且出乎意外地跟蔡勝達一見如故,緊接著又揀了一個漏,最後還幫助蔡勝達避免了一筆損失,整個過程可謂是跌宕起伏。
隨手從酒櫃裡取出一瓶酒,倒了一杯便自斟自酌起來。一邊飲酒一邊繼續操琴——每每撫琴之時,王嘉緯就有種莫名的親熱感,感覺這琴跟自己是多年的好友。以至於王嘉緯都有點不忍釋手。
「哥,王嘉緯的曲子怎麼如此激昂?聽上去猶若萬馬奔騰,又似滿心的熱血無處釋放。」林寶兒告辭後,就跟著林木山到了隔壁的總統套——認準了王嘉緯不會就此罷休,剛過去一會兒時間,便在陽台聽到王嘉緯房間錚錚的琴聲傳出。
「身在官場身不由己,別說你不懂,跟別人裝傻可以,現在就別自欺欺人了。」林木山道,「你啊,也是大姑娘了,不能總讓哥操心。」
「我還上學呢,哥哥你不關心誰來關心啊?」林寶兒笑嘻嘻地說道。
林木山搖了搖頭笑了笑,便不再多說,而是專心致志地聽著王嘉緯房間傳來的琴聲,仿若勾動了心事兒,神色變幻不定,讓身邊的林寶兒也不敢多話,只好靜靜地一起聽著。
在王嘉緯房間另一側的總統套內,李漢卿也坐在陽台上,打開窗靜靜地聽著王嘉緯房間傳來的錚錚琴聲,聽著聽著不由淚流滿面,但臉上卻始終浮現著笑容。
「總算是沒有糟踐這床琴,算是功德圓滿,只是那些藏品將來又該如何處理,內地可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機構捐贈。」李漢卿聽著琴,心中感慨道,「要是再年輕20年該多好啊,可惜時光不能倒流。」
第二天,王嘉緯剛起床,房間的電話便響了起來,原以為可能是謝紫珊打來的電話,但接聽後,卻發現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時昨天的賣給自己郎世寧作品的宋仁傑,便笑道,「宋老闆,這麼早打來電話,該不會是後悔了吧?你要是後悔了我現在立即把畫退給你。」
「沒有啦,我是想問問嘉緯先生今天有沒有時間,我再給您送來幾幅畫,看看你有沒有興趣。」宋仁傑連忙解釋道。
「謝謝宋老闆的信任,不過我今天真的沒有時間,等我下次來鵬城的時候,我一定安排時間欣賞的您的藏品,好嘛?」王嘉緯很無語,連忙委婉地拒絕了,暗道這都什麼事兒啊,真跡要是遍地都是,那也無需收藏了。
「嘉緯先生,就佔用你半個小時,我現在已經在酒店大堂,最多半個小時。」宋仁傑連忙解釋道,仿若是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聽到宋仁傑近乎哀求的聲音,王嘉緯不由心軟了,便道,「好吧,那你上來吧。」
雖然不熟悉,王嘉緯倒不用考慮安全問題,自己現在所處的樓層不僅有監控設備,而且有樓層專屬保安,再加上這是大清早,自是無需多慮。
待到宋仁傑敲門,在貓眼裡一看,發現宋仁傑就一個人拖著一個大皮箱,旁邊還有酒店的保安,便打開了房門,將宋仁傑迎了進來,道,「宋老闆,恐怕你是要白跑一趟了,我的購買力真的有限。」
「嘉緯先生,不瞞你說,最近是資金周轉不靈,所以想要盡快地出手一批藏品,所以一大早就來打擾你。」宋仁傑滿臉陪笑道,一邊說一邊將行李箱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卷一卷的畫軸放在王嘉緯面前的茶几上。
王嘉緯見此情形,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什麼事兒,感情自個就是收破爛的——昨晚上吃宵夜的時候,已經聽說了宋仁傑貪心地來了個『一槍打』,結果給套進去了的事兒。
「這些畫都是在東北淘到的,我也不瞞嘉緯先生說,不少人都說看不透,不過嘉緯先生說收藏書畫的關鍵並不在於真不真,所以我就想送過來讓您看看,說不定還真有你喜歡的吶。」
王嘉緯本來是興趣缺缺,不過考慮到這個宋仁傑也足夠倒霉,被人坑了一千萬,便敷衍著看了起來,箱子裡大約有20多幅書畫,現在都被宋仁傑給取了出來,擺在面前的茶几上,王嘉緯隨手取出一幅,展開一看,差點笑了出來。
這哪裡是古董書畫,分明是明代的老仿,這個宋仁傑還真是一個糊塗蛋,不懂書畫何必去趟這渾水——這水很深,沒有一定的專業素養和經驗,十之**會被坑死,古玩圈可不相信眼淚。
考慮到宋仁傑上門是客,王嘉緯總算是忍住沒有笑出來,委婉地問道,「宋老闆,您以前不是玩書畫的吧?」
聽到王嘉緯的話,宋仁傑心中不由哀歎一聲,難道就只有那幅油畫有點價值,這些都是贗品?但還是忍不住問道,「的確不是,嘉緯先生,您接著看,說不定就有你喜歡的吶。」
接連看了兩幅,如果不論真假的話,每一幅都是名聲顯赫,幾乎都是《石渠寶笈》登記在冊的名畫,只可惜每一幅都不是真的——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民國時期的裝裱,更搞笑的是每一幅都是宣紙所繪,唯一能稱道的是,畫工還算精緻,但也達不到流傳收藏的級別,「宋老闆,這些畫可以賣給煤老闆,掛在廳堂絕對可以提升品位。」
聽到王嘉緯的話,宋仁傑都要哭了,罵人不帶髒字也就這樣吧,想要說話卻聽王嘉緯接著說道,「這些畫應該都是『禮貨』,要說是古董吧,的確是算是,好歹也有幾十年的歷史吧,只是現在流傳下來的畫真的很多,所以嘛,價值就大打折扣了,裝點裝點門面倒是比較合適。」
「嘉緯先生,其實這些畫都是失傳的名畫,雖說是摹本,但好歹也是幾十年前的,你看是不是多少還是有點價值,就像《清明上河圖》的明清摹本,現在不一樣很珍貴麼。」聽到王嘉緯說有點價值,宋仁傑立即打蛇隨棍上,開始忽悠起來。
王嘉緯很是無奈,不過宋仁傑倒是有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那就是這些畫的真跡都已經堙沒在歷史的長河中,這些也好歹算是摹本,在聊勝於無的情況下,還真是可以當做摹本,「宋老闆,就算如你所說,這也值不了幾錢。」
一邊看一邊說,王嘉緯越發覺著這些畫應該是民國期間的禮貨,也就是專門用於送人的玩意兒——裝裱的不錯,但畫的內容基本上都是臨摹或者杜撰名畫,用以裝點門面。
就在王嘉緯決定徹底拒絕的時候,突然看到還有一幅臨摹仇英的《文姬歸漢圖》,不由多看了兩眼,因為據王嘉緯所知,這幅畫的真跡收藏在吉省博物館,但當年去看的時候,並沒有覺著畫出了蔡文姬《胡笳十八拍》的詩意,因而一直對其真偽比較懷疑。
然而,就是因為多看了一眼,卻是讓王嘉緯有了一個重大發現——這一批畫或許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