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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14】 贗品比真跡更有價值 文 / 愚夫無涯

    【014】贗品比真跡更有價值

    目睹王嘉緯和謝紫珊頹然地退出之後,何勁松和杜子騰兩人頓覺全身通泰,只覺著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舒爽無比,興奮更是寫滿了臉龐,樂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不過兩人自覺取得初步勝利後,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而是十萬十萬地對決,最後被何勁松突然提價50萬以2250萬打趴杜子騰,成功奪魁。

    看到何勁松一臉的得色,王嘉緯也樂了,謝紫珊更是滿臉堆笑,馬定邦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倆小兔崽子是在故意坑人,只是這事兒完全就是損人不利己,不由在心中嗔罵了一句小壞蛋,咳嗽了一聲示意兩人別玩過火了。

    不過想到自己能以100萬的價格拿下一幅張大千的長卷,嗔惱的心情頓時拋之九霄雲外,張大千的長卷,即使不是代表作,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心中對於王嘉緯的評價不知不覺又看高一分——這次是對王嘉緯手腕的認可,如果換做別人的話,要想拿下這幅長捲至少需要數百萬乃至千萬,馬定邦自個甚至都在心中預估了1000萬的高限,只要不超過1000萬,無論如何都要拿下來。

    壓軸的《夏日幽居圖》落槌後,只剩下幾件一般的物件,其中一件唐三彩,最後也被王嘉緯和謝紫珊聯手把價格給頂到了800萬之上,才讓冤大頭杜子騰得手。雖然上手的價格相比於這件唐三彩本身的價值,完全就不在一個層面,但好歹是真品,也算杜子騰的運氣比較好。

    皆大歡喜的拍賣結束後,緊接著就是慶祝晚宴,而成功拍到心儀物件的嘉賓則是滿心歡喜的去付款領取自己的寶貝——這種拍賣並非正式拍賣,自是拍下之後就需要付款,否則榮寶軒就可以再次出手。

    「嘉瑋,你的那幅畫我替你付了。」馬定邦心中斷定王嘉緯不可能一把手付出100多萬,想到今兒揀到一個大漏,便毫不猶豫地主動給王嘉緯代付。

    「謝謝馬老,等下週末,我會給您送去一些藏品,還請您從中挑選您喜歡的物件。」王嘉緯聞言也沒有猶豫,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不過卻並不想占馬老頭的便宜。

    馬定邦聞言一愣,哈哈一笑道,「好啊,下周你帶上寶貝來我家,到時候可別心痛就是,我可是從不手軟。」

    「只要能入馬老的眼,那是我的榮幸。」王嘉緯呵呵一笑,隨口恭維道,老人最愛聽的不就是恭維話嘛,越是肉麻越喜歡聽。

    「嘉瑋師弟,今兒不好意思啊,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真的無能為力。」就在馬定邦去付款的時候,何勁松也是一臉興奮地走了過來,看到王嘉緯便笑呵呵地說道。

    「何師兄客氣了,其實那幅《蓮社圖》的確是偽作,不過偽作可是比真跡的價值還要高。」王嘉緯也不客氣,這時候馬定邦已經刷卡轉賬了,又何須遮遮掩掩。

    「王先生,您沒有發燒吧,贗品比真跡值錢?你知道石濤是誰不,能跟石濤作品價值相比的,恐怕也只有張大千了。」何勁松還沒有說話,一樣過來付款轉賬的杜子騰哈哈大笑地接口道。

    「杜子騰,你很得意是吧,說出來嚇死你,這幅《蓮社圖》就是大千先生的手跡。」這時候謝紫珊已經把《蓮社圖》拿了過來,一臉得意地說道。

    謝紫珊這一嗓子,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紛紛看了過來,「紫珊小姐,你是不是因為沒有拿下那幅《夏日幽居圖》,給氣糊塗了?如果是張大千的手跡,怎麼可能沒有人發現?」

    「嘉瑋不是發現了麼,所以今兒又撿了一個超級大漏,羨慕吧。」謝紫珊向來伶牙俐齒,嘴裡從來不饒人,哪裡容得下杜子騰得瑟。

    「王先生,紫紫小姐說的可當真?」這時候榮易也聽到了這邊的喧嘩,正好聽謝紫珊說《蓮社圖》是張大千的手跡,不由吃驚地問道。

    王嘉緯見狀,想了想道,「榮先生,收藏是要靠緣分的。」

    聽到王嘉緯的話,在場的行家都明白王嘉緯已經隱晦地承認了,頓時驚訝的合不攏嘴,這也太誇張了,榮易雖然沒有親口承認,但圈裡都知道榮易當年剛上手的時候因為這幅畫吃了虧,卻沒有想到今兒又有了新的變化。

    榮易聽到王嘉緯的話,心不由一沉,但還是忍不住地問道,「王先生,能不能請教一二?」

    「榮先生應該知道大千先生善於篆刻,而且長於臨摹古人的作品吧?」王嘉緯笑了笑,也沒有藏私。

    「哈哈,這個誰不知道啊,還用你說,我看啊,你是想撿漏想瘋了吧,我勸你還是趕緊給馬老賠的好,100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哦。」杜子騰聞言更是哈哈大笑起來,臉上寫滿了得意,放佛王嘉緯出醜就是最大的快樂一般。

    現場眾人也是一副我們都知道的神色,對王嘉緯的話顯然是不以為然,玩收藏的誰不知道張大千當年臨摹石濤作品臨摹的以假亂真,自是不會因此而相信王嘉緯,依然是一臉的疑惑之色,甚至有人臉上寫滿了不屑。

    王嘉緯聞言也不以為意,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大千先生曾經篆刻過一方『清湘石濤』的印章,相信大家也曾經看過吧?」

    聽到王嘉緯的話,榮易的臉色頓時變了變,不過卻是沒說話;而其他人則是若有所思,神色不由認真了起來。王嘉緯又微微一笑道,「杭城博物館那冊石濤的《梅竹蘭》圖冊,大家都知道那是大千先生的手筆吧,圖冊上正好有一方『清湘石濤』的鈐印。而我呢,恰好比較熟悉大千先生的那方鈐印,今兒有幸再見。」

    這時候榮易的臉色陡然一變,怎麼就沒有想著去對比一下吶,這回虧大了,心中之懊惱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眼見馬定邦走了過來,只是喃喃道,「緣分啊緣分,小兄弟果然是有緣之人,恭喜馬老。」

    現場眾人聞言頓時大吃一驚,若說誰對這幅《蓮社圖》最熟悉,除了榮易就再沒有了,畢竟榮易可是保管這幅長卷數年,其上的每一個特徵都爛熟於胸。再說王嘉緯所說的雖然簡單,但卻句句在理,鈐印可是書畫鑒定中最主要的手段之一,如果這兩方印章一樣的話,王嘉緯自是揀了大漏。

    馬定邦聞言哈哈一笑道,「小榮,你也別歎氣了,買的永遠沒有賣的精。」

    榮易聞言心中頓時一驚,暗道莫非這個年輕人發現了什麼,但一想到那幅《夏日幽居圖》還是謝紫珊把價格頂起來的,便也把心放了下來,苦笑道,「馬老哪裡話,我這是典型的有眼不識金鑲玉啊,讓大家見笑了。」

    眾人聞言同時哈哈一笑,雖然眼見一個大漏給漏掉了,但對方是馬定邦,自是不敢做他想;而榮易畢竟是商場中人,自是不會在乎一時的得失,跟著哈哈笑過後,拱了拱手道,「今兒我榮寶軒百年店慶,已在凱悅大酒店略備薄酒,還望各位老少爺們賞光。」

    眼見王嘉緯再次大出風頭,而自己又成丑角,杜子騰倒是一點沒覺著慚愧,更沒有當了冤大頭的自覺,聽到容易親承自己賣了藥,在眾人的笑聲中暗罵了一句狗屎運後,癟了癟嘴轉身走了。

    而何勁松這時候也完成交易走了過來,恰好聽到揀漏的馬老頭居然說買的沒有賣的精,又聽到榮易親承自己走眼賣了藥,心中不由一驚,這老頭的話似乎別有所指啊,難道是說那一對霽紅釉的春瓶有貓膩,不對啊,馬老頭不玩瓷器的啊,莫非是說《夏日幽居圖》?一時之間心中頓時有些拿捏不定了,但這時候卻是沒有辦法出口問,只能在心中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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