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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向皇帝行賄 文 / 金城寺

    「現在都怎麼了,都拿皇帝不當乾糧了麼?」何沐平啃著饅頭,端著一碗清水似的白菜湯,嘟嘟囔囔地道。

    自從他到了廣州,猛然驚覺自己有些窮奢極欲了,雖然任誰都不會說他這樣,但是他還是自覺一點縮減吃穿用度,號稱減肥,一頓晚飯,就讓廚房做了一碗點了幾個油星子的白菜湯,和兩個大大的白饅頭。

    孟洪碩陪笑著對德泰皇帝陛下道:「皇上不想見他,我給您斥退了就是」說著就要走出去。

    「喂,先別忙著去,我得想像呢」何沐平揮手制止了禁衛軍上將,若有所思地喝著白菜湯。

    他又放下飯碗,抬起頭來對孟洪碩道:「跟他說,我舟車勞頓,很是疲倦了,要好好休息,把他趕走吧,另外,他送的東西一概不收。行~賄行到皇帝頭上來了,還真是第一次見」

    孟洪碩點了點頭,道聲遵命,扭身去做事了。

    何沐平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看見桌子另一面穿著粉紅色常服襦裙的唐若琳也端著湯碗,小口小口地和白菜湯,一手還拿著半塊饅頭,用白玉似的的小牙撕下一小塊來,放在嘴裡細細咀嚼著。

    他心中不忍,道:「我說,我要憶苦思甜,一個人也就夠了,你陪著我吃白饅頭就白菜湯做什麼?」

    唐若琳笑靨如花,道:「減肥啊。」

    這時候雖說不是以胖為美,但是大多數人還是認為富態絕對是美~人的標準。唐若琳一身武功,身上一點贅肉都沒有,還叫著減肥,明顯是在跟自己打趣。

    何沐平又歎了口氣,道:「唉,算了算了,看你這個樣子,我心裡難受。叫廚房弄些好吃的吧。」

    唐若琳搖了搖頭,認真地道:「你這是什麼話,我當初從雲南逃到山東的時候,什麼苦沒吃過,別所白面饅頭,就是雜糧的窩頭吃上一口就覺得幸福死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都是尋常的事情。這般有香甜濡軟的饅頭,就著還帶著油花兒的湯水,卻是做夢都想不到的東西呢。」

    何沐平走到她身旁,摟著她的香~肩,低聲道:「苦了你了啊。」

    唐若琳伸出玉手,握住何沐平放在肩膀上的手掌,甜甜地笑道:「不苦呢,現在跟你在一塊,神仙般的日子哩。」

    何沐平突然覺得他往常認為任性不懂事的唐若琳也有乖~巧柔順的一面,心中憐惜大起。他把唐若琳抱起來,自己坐在她剛才做的圓凳上,將美~人輕輕放在膝上,道:「我來餵你吧。」

    唐若琳美~目中神光一亮,點了點頭,張~開小~嘴,等著何沐平餵食。

    兩人這麼溫存了一會兒,唐若琳又問何沐平道:「那個剛才找上~門來的左良功是什麼人啊?」

    何沐平邊拿著小湯匙將一勺清湯送進美~人的小~嘴裡,一邊道:「就一渾人罷了,平白為他生氣,我自己都覺得傻氣。」

    唐若琳拉著他的衣襟,撒嬌道:「說說嘛,反正又沒什麼事情做。」

    何沐平拗不過她,道:「我們這次來廣州是做什麼的啊?」

    「說是主持什麼大~選來的。」唐若琳對這些事情一概不感興趣,只知道個大概。

    何沐平點點頭,道:「這左良功就是這次要競選京師(廣州)市長的一個候選人。他是歸民,回本土之後就做蔗糖生意,為人很是圓~滑,而且臉皮極厚,特別能磨人,往往就把不可能的事情給磨成可能的了。這次也算是趁勢而起,拉起了廣東不少商人跟他組成了民~主黨,要參選廣州的市長。聽說,就是興發公~司這樣的大戶,都也進了民~主黨,支持他呢。」

    唐若琳點點頭,道:「不過,他怎麼就沒頭沒腦的拜見你呢?」

    何沐平倒是有一番咬牙切齒的道:「所以我說都不把皇帝當回事啊,我才到蹕駐之地沒多久,這吊兒郎當的貨就上~門了,提了大包小包、金銀珠寶什麼的,忙不迭是來給我行~賄的呢?」

    唐若琳笑得花枝亂顫,道:「這人真有毛病,怎麼還能給皇帝行~賄呢?不怕你找了禁衛軍抓了他?」

    何沐平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握了握拳頭,道:「這四六不通的東西算是吃準了我了,他上~門來騷擾,我不能拿他,因為我沒有正當理由,他一沒威脅我的安全,二沒對我不敬。把行~賄的贓物說成禮物,半點還不落把柄。這糖衣炮彈送的,真是厲害啊,不愧是賣蔗糖的啊。」說的這,他自己也笑了起來。

    唐若琳皺眉道:「你可是皇帝啊,想怎麼處置他,還不是你的一句話?」

    何沐平攤開手,無奈道:「我這個皇帝可是當得古今最沒威嚴的,雖說他是不懷好意,但我也不能隨便找個由頭做了他,我也是講~理的人。」

    美~人掩嘴輕笑,道:「你說話就跟江湖上的賊匪一樣,還沒請教閣下的萬兒呢?」她調笑地拱了拱手。

    何沐平嬉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洱雲寨大當家的老公。」

    唐若琳臉色紅紅,推了一下,道:「沒正經。」

    男人又是多少有些感傷地歎道:「這左良功和民~主黨這是行~賄行上癮了,太沒下限了。不把我當皇帝也就算了,還明目張膽地來。」他心裡想的是,就算是系統人員裡,也有各種奇葩存在的啊。今天這事可能不只是左良功一個人的想法,他更多扮演的是一個不同商業利益結合~體的形象代言人角色,他今天的行為,無疑就說明了,這幫商賈們,開始覺得天下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是鈔票辦不到的了,連皇帝都可以拿鈔票買通。

    何沐平放下小老婆,齜著牙道:「不行,這口氣我還就是嚥不下去了我想的地方大~選有可能出現各種弊端,但絕對不能讓其成為史上最強政~治笑話。雖然,這個笑話可能已經誕生了。」

    他走進書房,從書桌上抽~出一張白紙,撿起桌上的鋼筆,刷刷刷地寫道:「著《華夏新聞》明日頭版頭條報道民~主黨向皇帝行~賄未遂一事。」

    他拿起紙來,又看了看,越看越覺得奇葩,心想就算是在政~治改~革摸索的過程中~出現什麼波折,也絕對沒有行~賄行到皇帝腦袋上厲害。

    他作為皇帝都覺得丟人,這明顯就是民眾、特別是政~治參與者沒有足夠的政~治覺~悟,商人們拿著生意場上那一套對待政~治活動,極大地背離了他的本意。

    雖然如果明天民~主黨行~賄皇帝的報導一出爐,就等於皇帝本人做出了主觀性妨礙選~舉的活動,但是何沐平覺得,自己再不插手,還沒準兒這事兒能變成多少本笑話書。

    唐若琳看得出男人雖然實在一副玩笑模樣,但是心中並不好受,問道:「不是說民選市長麼?怎麼向你行~賄還有用?」

    「當然有用了,現在雖然我們是在選~舉,但是無論是從候選人的覺~悟、能力還是從選民的本身素質、政~治理解上都有著嚴重的問題。特別是我們中~國的國人,現在還沒脫出皇帝說話就是最大的這一範疇,特別是作為開國君主,我區區不才,聲望在民間還是比較客觀的。我若是主觀地、公開地表示我對於某一政黨表示支持,就等於是在推波助瀾。那些不成熟的選民自然會跟著皇帝陛下的號召走,給我看中的政黨投票,那麼這本身來說,流於形式也就太過嚴重了。」

    唐若琳多少有些明白了,安慰他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特別是一國之政,更是事涉子民千萬,必當慎之又慎。你擔憂也沒有太大用處,只能一步一步的來,問題總會出現的,慢慢解決就好了。」

    何沐平點點頭,道:「說的有道理,不過民~主黨這件醜事,不見報那是絕對不行的。」

    第二天的清晨,陸軍總統帥張定遠晨練完畢,在報箱中拿出了還帶著油墨香氣的《華夏新聞》。上將先生扔下脖子上的毛巾,端起一杯咖啡,豬八戒啃人參果一樣地倒進嘴裡。不過,當他看到報紙上斗大黑字時,一口咖啡又噴了出來。

    噴完之後,也顧不上擦嘴,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廣州城內,無數的人在看報紙時不由笑噴了,不過當他們讀完這篇文章,又不禁反思,這件事情,到底問題在哪裡?

    民~主黨黨~魁向皇帝行~賄,甚至聲稱百萬黃金就買皇帝陛下的一句金口玉言。人們不禁問,到底是皇室的權威已經衰落了,還是有些人已經被錢財迷了雙眼,真的認為鈔票可以包辦一切了。

    反~對民~主的傳統人~士,開始建言,說民~主一事,大不完善,賄選和惡性競爭之事層出不窮,不僅妨礙社~會治安,更是會給將來國政帶來各種弊端。

    熱心選~舉的民眾開始走上~街頭,有秩序地打起了標語:「反~對金錢政~治,讓權力真正握在人~民手中。」

    不管怎樣,不管哪一方,都因為左良功愚蠢的賄選行為,將1847年廣東大~選這盤棋,攪得更加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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