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束探照燈將周若雄死死的跟住,彷彿要將他融化在這燈光之下。《》.周若雄不知道這警察的編制和隸屬番號,根本沒辦法作答。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跑,趁著武警還沒確定自己身份的時候,快速的跑。
想到這裡,他身體猛然發動,順著牆根飛快的朝右側跑去。
周若雄很聰明,如果他朝著正路跑,肯定在武警的射擊範圍之內。可是他選擇的是順著牆根跑,那可是武警射擊的死角。而只要他跑到右側的樹林裡,武警的射擊難度就會大大增加,看不到人,自然就沒辦法開槍。
果然,武警發現周若雄飛快的逃跑以後,先是愣了一下。他不確定這個逃跑的人究竟是逃犯還是警察。如果對方是逃犯,他是一定會射擊的;如果對方是警察,遇到了什麼事情著急跑起來,他一槍射到以後,恐怕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絕對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監獄雖然賦予了武警可以開槍射擊逃犯的權利,但是前提下是確定對方的身份。而現在,高牆距離周若雄有幾十米,根本看不清臉面,怎麼分辨對方是逃犯還是警察在跑?剛剛還悠哉的武警立刻頭腦有些亂,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尷尬的說道,哎,別跑啊!」
這短暫的猶豫之間,周若雄的身體已經像離弦之箭向前奔出了三四米,進入了牆根的範圍內。武警腦子飛快的轉動,貿然開槍就是拿自己的職位在賭博,射中逃犯就是陞官發財,射中警察就是降級處分。兩者的差距太大,而武警選擇了一個比較保守的做法,按下報警鈴,並且對周若雄進行警告。
高亢的警報立刻響徹周圍,監獄在午夜被驚醒,它驚恐的睜開了眼睛,用睡眼注視著夜空。辦公區裡人聲鼎沸,獄警們立刻傾巢而動。武警划動探照燈,鎖定了周若雄的身體。
「前面的人站住,前面的人站住,請表明你的身份!」
周若雄不回頭,繼續跑。
另外一個牆頭的武警發現了這情況之後,拉動槍栓,打開保險,槍口鎖定了周若雄。
「前面的人站住,否則我們開槍了!」
在警告無效的時候,這名武警就動了射擊的心。他跟上一個不太一樣,是個愣頭青,做事情不考慮很多。一見到有人逃跑,立刻想到陞官發財,舉槍要射。先發現周若雄的那個武警大聲問道,「確定是什麼人嗎?」
這武警回答,「監獄有規定,發現犯人逃跑以後,武警有權利射擊逃犯的下半身,使其失去行動能力。」
「媽的,我也知道這規定,但是你確定那個個人是逃犯嗎?」
「不是逃犯跑什麼!」這武警說完,舉槍就要射,可在射之前,他仍然做了最後一次警告。
「牆下的人聽著,立刻停下腳步,否則我開槍射擊了!」
但周若雄怎麼可能聽他的?他把身體盡量貼在牆根,側著身體拚命奔跑,這堵牆大約兩百多米,他現在已經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路只要足夠的運氣,應該可以跑完。
「突突突!」清澈的槍聲響徹夜空,即便在濃霧裡,也能傳出很遠。
武警終於在警告無效之下開槍,95式步槍射出一團火蛇,一排子彈追著周若雄的身影鑽入地下,三槍過後,地面上多了三個洞,鉛彈擦著周若雄的後腳跟一閃而過。周若雄只感覺腳後跟一涼,鞋子的後跟已經被子彈鉛彈貫穿,他不敢停下腳步,仍然順著牆根瘋跑。
武警飛快在牆頭調整了射擊角度,在牆頭探出身體,舉著95式繼續射擊。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鎖定周若雄。而此時,拚命狂奔的周若雄又跑出了二十多米。槍聲讓周若雄體內的腎上腺激素分泌旺盛,速度驚人的快。
「突突突!」又是三槍。
周若雄感覺小腿一涼,知道自己中彈了,他身體重心不穩,一個栽倒在地,一連向前滾了幾下。儘管小腿疼痛,但是他意識清醒,這時候如果再不玩命,這一切都白費了。周若雄幾個滾動之後,趁著身體餘力未衰,又一骨碌爬起來,繼續瘋跑。
武警一看,再跑就進入樹林,到時候想射擊都射不到。他著急的再次彈出身體,舉槍射擊,但這次武警過高的估計了自己身體的協調能力,重心移動的太多,加上槍身很沉,整個人一頭栽了下去。只聽咕咚一聲,武警握著九五步槍大頭著地,九五步槍的槍托在重力加速度撞在了武警的胸口,讓他在當時就昏厥過去,抽搐幾下,一動不動。
牆頭的另外一名武警想繼續射擊,但看見射擊的武警摔下牆頭,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大聲喊著,「來人,有人越獄,有人受傷!」隨後,一手抓著探照燈,一手繼續射擊周若雄。
而這時候的周若雄距離樹林只有十米的距離,再努力就進入了樹林。監獄裡人聲鼎沸,幾名守衛很快確定了情況,醫療室裡只是老疤在假裝喊疼,兩名獄警已經遭到襲擊,這一切都很明確,有人襲擊獄警逃跑。
守衛們立刻上報獄長,要求全體獄警集合,搜捕越獄犯。
獄警們在監獄內集合,一部分先清點了監獄裡的人數,一部分開始到監獄外搜查。在武警的幫助下,獄警們很快確定了周若雄鑽進了樹林裡。接近一百名獄警已經在樹林邊集合完畢,這些人拿著手電,電棍,三人一組,在樹林裡進行拉網式搜查。
樹林的霧氣瀰漫,能見度很低,獄警們剛進入身上就被霧水打濕,其中有兩個獄警還把監獄的一條德國牧羊犬弄來,希望可以依靠狗的嗅覺找到周若雄。
樹林裡大片燈光,到處是人影和手電的光芒。
樹林不是很大,只有一公里左右。獄警三人一組,分為三十多組,相隔十米距離,飛快的向前推進,這種拉網式搜查很快就可以找到周若雄。
這時候的周若雄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剛才的瘋跑和過度緊張讓他忘記疼痛,現在稍有緩和,才感覺到右小腿上鑽心的疼痛。他摸摸腳後,跟也活殺火燎的疼。而警察們隊伍飛快的逼近,眼看距離周若雄只有一步之遙。他藏在一棵樹後,眼看著燈光搖曳,獄警們的嘈雜不絕於耳,而且,有一夥人眼看著就朝自己走過來。
周若雄的心異常的激動,他觀察了一下周圍,黑壓壓的一片森林,前面不遠就是一片農田。這是一處樹林和農田的結合處。他努力的向前爬去,但沒爬多遠,一束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後面三個獄警發現了他。
「幹什麼的?」獄警問道。
周若雄腦子飛快的一轉,自己穿著獄警的衣服,沒準可以矇混過關。他一回頭,「沒看見我受傷了,也不知道過來幫我一把!」
「怎麼回事?」那三個獄警見周若雄受傷,以為他遇到越獄犯被打傷,趕緊問道,「是不是遇到逃犯了,逃犯往哪裡跑了?」
周若雄指了指玉米田,「那邊,你們快點,要不然人就跑了!」
三個人立功心切,只看了一眼周若雄,竟然按照周若雄指的方向追過去。
眼看著三個獄警走遠,周若雄的心才落下來。他立刻朝反方向走過去,希望可以盡快躲避獄警的追查。
周若雄騙過了三個獄警之後,繼續逃跑,他順著樹林朝著往路上走。每走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力氣,疼痛讓他清醒,也時時提醒著自己還活著。他希望自己可以避開獄警們的追擊,見到王丹陽之後,哪怕死也甘心。就這樣踉踉蹌蹌的走了大約一公里,發現後面不再有人追擊,沒有燈光閃爍,他才知道自己已經暫時脫離危險。
但他對周圍的環境根本不熟悉,不知道那裡可以走回縣城。周若雄不敢走大路,只在大路的邊上緩慢的行走,累了,就停一會,坐下歇歇。稍稍有些力氣,就繼續走。大約堅持了一個小時之後,前面出現了一條鐵路,周若雄站在鐵路上觀看四周,順著鐵路看,大約一公里處就有成片的燈光,肯定有人家。
他順著鐵路向前走,朝著燈光的方向走過去。鐵路上都是沙石滾木,走起來特別費力。而小腿上的彈孔也開始麻木,基本沒有知覺。過度的行走讓傷口撕裂,鮮血汩汩而出,如果再走下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那片燈光之處。
周若雄蹲下,撕開褲管,看了看已經扭裂的傷口,一狠心,撕下衣角,將小腿捆紮幾周,然後狠狠勒住,繼續行走。
遠處的燈光依然閃爍不定,周若雄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他越走覺得身體越疲憊,一直到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倒在了鐵路旁邊。正好一輛火車隆隆的從遠方駛過,帶著呼嘯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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