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在監獄辦公區的中間位置,緊緊挨著警衛室,面積大約在十平米左右,裡面一張床,窗前一排白色的鐵皮櫃,裡面是醫用的藥酒,藥棉,鎮定劑等。《》.當然,這裡是沒辦法確定犯人是否真的吞刀片,只能讓犯人暫時舒服些,然後等稍稍觀察一下,再送往監獄醫院。獄警們辦事是非常小心的,如果犯人在作假,根本沒吞刀片,那麼他們一定會被醫院的人恥笑,影響工作。
周若雄衝進醫務室之後,將老疤平放在床上。老疤則趁機將口袋裡的開泰路藥水瓶打開,手心稍稍沾了一些。那藥劑揮發性很強,只要沾了藥水的手湊到人的口鼻之間,用不了一會就產生效果。周若雄放下老疤之後,也假裝去鐵皮櫃找藥,翻出了開泰路的藥瓶,在手心塗抹了一下。
胖警察正在打電話,要求獄醫盡快趕來。但此時打電話顯然功效不大,很多人都已經睡覺。瘦警察則稍稍懂一些緊急處置,按住老疤之後,翻看他的眼瞼,舌苔,以及嘴巴裡有沒有被割傷的痕跡。
老疤假裝胡亂掙扎,兩隻手在空中亂舞,沾滿藥劑的手隨時都有可能接近瘦警察。但瘦警察反應敏捷,幾下就按住了老疤的手,「老實點,不想死就老實點。你越掙扎,刀片在你胃裡就反應越厲害!」
老疤心說,你這個菜鳥,老子已經用布片將刀片包好,根本就不會傷害自己的腸胃。瘦警察用老疤的一隻手臂壓住他的另一隻手臂,在老疤的胸前打了一個交叉,另一隻手則按住他的胸口,「能不能吐出來。」
老疤搖搖頭,嘴裡胡亂的說道,「放開我,你媽的!讓老子死!」
「快,趕快準備些洗胃的藥水,給他灌下去。」
周若雄愣了,「我哪知道什麼是洗胃的藥水啊。」
「那你過來按住他!」
瘦警察剛轉頭說話,老疤的兩隻手又動起來,飛快的在他的臉上抓了一把。瘦警察連忙擦了擦臉,「操,什麼味啊,你快點過來按住他,我準備給他洗胃。」
其實瘦警察也不是很懂,因為洗胃對吞刀片根本沒什麼作用。但瘦警察看到他還吐白沫子,覺得這一定是藥物中毒,因此才提出洗胃的說法。當他趕到了鐵皮櫃前,周若雄也趕到了老疤面前。
這時候,胖警察已經打完了電話,對瘦警察說道,「大夫馬上過來,先穩住。」
周若雄一聽,臉上又陰起來。大夫要是過來,恐怕事情還沒準砸鍋。老疤在一邊高聲呻吟,一副要死的樣子。這時候,瘦警察的身體忽然一軟,扶住了鐵皮櫃,接著神色迷惑的看著老疤,視線開始模糊。
這種藥劑是一種強烈眩暈劑,根據人體體質的不同會有不同的反應。有的人會產生幻覺,失去控制。有些人會乾脆暈倒。正常情況是把藥劑放在手帕裡,往嘴巴上一捂,人立刻就可以眩暈。而老疤的做法顯然讓藥效的濃度降低,所以瘦警察沒有立刻倒下,而是掙扎了幾下。
胖警察一看,瘦警察意外暈倒,連忙跑到了瘦警察跟前,「你怎麼了?你怎麼了?說倒下就倒下。」
瘦警察指著老疤,「藥·····藥·····藥·····!」
胖警察不懂,就知道鳳凰傳奇歌詞裡面有『要要要,且可鬧,黑餵狗』。他納悶了,怎麼還唱上歌了。
「怎麼了,你怎麼回事?什麼要要要的!」
這時候,周若雄看到不好,再下去肯定穿幫了。等那個胖警察反應過來,什麼都晚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周若雄從後面趕上去,一把手摀住了他的嘴巴,胖警察剛要掙扎,就感覺一陣濃烈的香氣進入口鼻之間,接著立刻全身發軟,他嘴裡也喃喃的說道,「藥·····藥·····藥····!」
周若雄堅持了二十秒,胖警察終於失去了反抗能力。成為一灘肉泥,那瘦警察也藥力完全發作,只能幹張嘴,說不出來話。周若雄為了加強效果,給他一人嘴巴裡又滴了一滴。老疤趕緊說道,「操,少弄點,要不然會死人的。」
周若雄說道,「沒事,就一滴。」
老疤繼續痛苦的叫著,「哎媽呀,疼死我了!別救我,讓老子死!」
隔壁的警衛聽見這裡吵吵鬧鬧,知道又是犯人的鬧,竟然沒動。周若雄迅速的脫下自己的黃馬褂,換上了瘦警察的警服。兩人身材差不多,勉強可以給扣上扣子。當周若雄換上警服往老疤眼前一站,老疤樂啦。你別說,周若雄穿上警服之後,人立刻精神不少。
老疤繼續喊叫,周若雄則走到了老疤面前,一把抱住了老疤,「兄弟,謝謝你。」老疤趕緊說道,「快點走吧,王丹陽等著你呢!」
周若雄昂首闊步,走出了醫務室。
周圍霧氣濛濛的一片,遠處的探照燈在迷霧中變成一個光點,像是一個銀白色的巨大月亮。武警挎著95式在崗樓上巡視,殺氣騰騰。周若雄大搖大擺的走過警衛室,裡面的警衛看到周若雄根本沒反應。
周若雄信不往大門口的警衛室走過去。腳下是一片沙場,前面距離他五十米的地方就是出口,這段距離就是決定一個人命運的時候。他腳步穩健,飛快的向前走著。不知道門口的警衛在幹什麼,有多少人。他應該怎麼讓這些警衛給自己打開大門。
腳步在一步一步的臨近。
周若雄的心也一點一點的提升到嗓子眼,武警還在端著槍巡邏,周圍傳來幾聲烏鴉叫,一隻蝙蝠悄無聲息的在空中飛過。
在距離門口警衛室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周若雄停下,往裡面看了一眼。警衛室裡面有一個人,正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睡覺。他肥碩的身體像是一尊佛爺,偶爾咂咂嘴,還咕噥幾句夢話,也許是夢到了什麼美事。辦公桌上就是一串鑰匙,安靜的擺放在那裡,伸手可及。
只要不驚動警察拿到那串鑰匙,基本就有九成的可能。周若雄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好,竟然遇到獄警睡覺。他悄悄的走進了警衛室,剛想抓起那把鑰匙。忽然胖警察一翻身,一把手將鑰匙按在手下。
寬厚的手臂將鑰匙牢牢壓死,周若雄臉色一沉,從口袋裡拿出那瓶藥水,想給門口守衛來一滴。當他剛剛掏出藥水的時候,腳步聲從門前傳來。
原來,監獄門衛室都是兩個人值班。為了能多休息,兩人通常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守夜,輪流值班。剛才那個沒睡的,正好去外面撒尿。
監獄裡有嚴格的制度,就算獄警在下班的時候也不能隨便進入監獄。而這個人的出現,一定給周若雄的越獄帶來不小的難度。
想思考出一個好辦法已經來不及,這時候沒時間想這個問題,只能隨機應變。他見到守衛回來,兩人對視一眼,守衛見周若雄衣著光鮮,英氣勃發,又像是在哪裡見過,竟然一下子愣住。
周若雄心細膽大,面色沉穩,「你幹什麼去了?」
那守衛見對方氣場強大,竟然問道,「您是······」
周若雄見對方被自己忽悠,上前一把抓住了守衛的衣領,「我是誰你都不知道嗎?我他媽的是這裡的犯人,我要越獄!越獄你懂嗎!」接著他一把手摀住了守衛的嘴巴,狠狠的將他的口鼻堵住。警衛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搞暈,再想掙扎,已經無力反抗。周若雄手上的藥劑很快被警衛吸入,警衛暈了。
周若雄將他放倒在地,剛一轉身,發現那睡覺的胖警察竟然醒了,他睜開眼睛,剛想說話,「啊,幹什麼!」
『干』字出口,『什麼』兩字還沒說的時候,周若雄上前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胖警衛剛剛睡醒,人又昏迷了過去。
周若雄將兩個警察拖好,擺放在一起。然後從容的抓住了鑰匙,走出警衛室。走出的時候,他得意的看了一眼門剛上的武警,接著去開門。三下兩下,捅開了鐵索之後,周若雄回望了這個自己呆了小半年的地方,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
等他再回頭,看到前面是一片夜幕,出口就在眼前,只要自己一抬腳,就可以躍出這個牢籠。但這時候,不遠處有個人匆忙的跑了過來,嘴裡喊道,「操他媽的,這大半夜的,搞神馬啊!快點給我開門!」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吸引了高牆上的武警,只見一束探照燈燈光追了過來,圈住了那個穿著便衣的人。
武警喊道,「什麼人?大半夜的幹嘛!」
那人對著武警喊道,「有個犯人吞刀片了,我去看病。」
武警聽到之後,立刻轉動手裡的探照燈,將光線照在那人的前面,讓他看清楚前面的路。而這時,周若雄的身影也被探照燈圈住,武警看到周若雄以後,又立刻問道,「什麼人,幹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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