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雄在麟離走後,也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之中。《》.先不說王丹陽的婚結成結不成,單說他自己就很難過得去這一關。王丹陽對他意味著什麼?那是他的全部感情所在,失去了,就等於失去了他內心的最渴望的依托。
人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就是絕望。
他失魂落魄的走回了監捨,心裡亂的一團糟。王丹陽的身影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驅之不散,是的,她要結婚了!結婚了!跟陳龍,一個她根本不愛的男人。剛想到這裡,後面有個犯人在後面提醒周若雄將他的東西帶走,而周若雄淡淡的說道,「全都送給你吧!」
那人看著堆積如山的美食和香煙,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他又問了一邊,得到的是相同的答覆。那人愣住了,推著小車就往監捨裡面跑。
周若雄心裡果然升起一個念頭,越獄去看王丹陽。這個想法鑽出他腦子的時候,似乎整個人都喚醒一般。越獄,多麼刺激一個詞。他注視著這個他從來沒仔細看過的南城監獄。一個四周都是三米高牆,上面帶著鐵絲電網的地方。整個監獄只有兩個門,大門,是留給來人來訪,獄警辦公的。後門大約有一人高,常年鎖著一把大鐵索。高牆的牆角有崗樓,上面有荷槍實彈的武警。高牆上十米一個高清攝像頭,隨時隨地的監視著這高牆內的一切。
在距離高牆三米以內的距離,是警戒區。任何犯人如果到了這個區域,都會扣分。如果長時間駐留,將會遭到武警的警告,嚴重者可以開槍射擊。監獄的大門是關閉的,大門旁邊有小門,對著警衛室。任何人接近監獄都會遭到警衛的攔截和問詢,如果非探親期間出現閒雜人等,肯定是不讓進。
監獄會在每星期天進行一次大掃除,整理監獄的花花草草,環境衛生。監獄的後面是一條深溝,通往不遠處的一條河。掃除後的垃圾,也會推到深坑裡。左面是一片樹林大約幾公里長的狹長一帶。右邊是一片光禿禿的山嶺,前面,則是一條環境幽靜的大路。
毫無疑問,無論從哪個方向越獄,將會受到兩個武警九五步槍的射擊。而武警是三個小時一換崗,一天輪流二十四小時,毫無間歇。這樣的環境之下,越獄的難度實在太大。如果從正門走,幾乎用不了一分鐘就會被武警發現,在空曠的路上,武警居高臨下,400米之**中一個人一定不成問題。
如果從後面的大溝裡走倒是有一線希望,深溝旁邊的落差可以掩護逃跑的人。但如何出去到牆外是一個大問題。三米高的高牆本身常人就難以翻越,而賠上鐵絲電網的阻隔,最少要兩個人疊羅漢才能爬上去。很顯然,這不是一個明智的辦法。因為疊羅漢兩人當中下面的那個人一定會被發現,而且容易被射殺。越獄是大罪,誰願意甘當別人的墊腳石。
唯一的辦法就是後門,後面那個鐵門。整個監獄裡,只有那把封閉式的大鐵索才是最薄弱的環節。如何才能打開那把鎖?
還有,什麼時間打開那把鎖。勞改犯每天都是生活基本都是井然有序,吃飯,幹活,都有嚴格的規定時間,怎麼才能逃出監管的眼睛?這些問題,都是大問題。
如果逃到了後面的深溝裡,接下來該怎麼辦?往哪個方向逃?如何躲避武警的追蹤?
周若雄走了以這一路,把這些問題思考了一遍。最後,他有些氣餒,難度實在太大了。回到監捨以後,他往牢房裡一蹲,整個人悶聲不語。老疤見他心情不好,過來聊天。
「雄哥,怎麼了?看你不開心啊!」
周若雄深知老疤膽小,跟自己交情又不錯,就說道,「沒什麼,家裡有些事,我想出去。」
「出去?」老疤不懂周若雄的意思。
周若雄又問道,「對啊,出去。」
「監獄裡有規定,到三個月以後,表現良好的,刑期三年以內的可以家屬探望。但沒聽說過還可以出去啊?現在又新規定嗎?」
周若雄不吭聲,認真的看著老疤,「出去,非要經過警察同意嗎?」
「那你的意思是?」老疤幾乎不敢張嘴,「······越獄?」
周若雄笑笑,「老疤,你不會去告密吧······」
老疤搖搖頭,「打死我也不會,我只求你越獄的時候,別把我帶上。跟你說,不是兄弟我沒告訴過你。自打這監獄成立十三年以來,想越獄的犯人不少於這個數!」他伸出一隻手,在周若雄面前晃了晃。
周若雄問道,「五個?」
老疤說道,「留著你的五個,是五十個。這裡面有這個想法的人佔百分之八十。但真能越獄成功的,到目前為止一個都沒有。他們什麼方法都想過了,疊羅漢,吞刀片,爬鐵絲網。結果呢······全都沒成功。疊羅漢的剛疊起來,最下面那個被武警一槍射中了大腿,三個人一起摔下來,差點半殘。吞刀片的忘記把刀片磨鈍,也沒包錫紙什麼的,結果把胃裡切了一個大口子,聽說手術第二天之後,只能吃流質的食物,在醫院呆了三個月。爬鐵絲網的就更慘了,剛上去,結果就覺得眼前一花,給電下來,從三米高的牆上摔下來,腦子先著地,脖子都摔進了胸腔。」
「還有······」老巴又說,「最接近成功的有兩個前輩,第一個是會自己配鑰匙的哥們,在掃除的時候打開了後面的小門,然後弄了一塊泥巴將鑰匙複印在上面。過了幾天,這哥們不知道從哪裡弄到一根鐵釘,也就這麼長······」老巴用手指一比劃,「中指吧,中指這麼長。然後在修路的時候放在鐵錘上砸,一直把鐵釘砸扁了。又用一根指甲鉗上的鋼銼,把那鐵釘挫成了鑰匙。結果你猜怎麼著?」
老疤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周若雄卻倍感興趣,「怎麼了?」
「在他剛打算越獄的晚上,鑰匙被同一個監捨裡的人發現,給他打了報告。這傢伙當天晚上遭到了獄警的突襲檢查,把鑰匙沒收之後,加了三個月的刑期。」
周若雄聽後,搖搖頭,「我暈······還有呢?」
一個巡邏的獄警走過來,老巴趕緊閉上嘴巴。獄警看了看兩人,沒說話。
老疤說道,「可能是我剛才的聲音太大了,現在我小點聲跟你說。」他又說道,「第二個就更離奇了,這傢伙在少林寺呆過三年,是一個武僧,學的是點穴。因為在按摩店跟人家打架進來的。用一根手指戳到對方的死穴,結果那人直接就癱了。這人判了二十年,結果在第二年的時候,就動了越獄的心。一天趁著探親的時候鬧事,被獄警單獨找去談話。結果呢,這哥們一根指頭戳在獄警的穴道上,把獄警戳了一個麻痺。他竟然把獄警的衣服拔下來,換到自己的身上,想趁人多溜出去。」
周若雄問道,「就這樣也沒成功?」
老疤嘿嘿笑,「這哥們帶著大簷帽,低著頭走到了門口,武警都沒看出破綻。因為他戳暈的那個武警跟他的身材,相貌都很相似,他也是千挑萬選才選中的。但這哥們就是趕上了背運,正好遇到了監獄長喝酒回來,下車之後看到了他。這哥們一哆嗦,被監獄長看出破綻,他撒腿就跑······結果,還是沒跑過武警的子彈。那傢伙,射的跟篩子似的。武警也是著急了,把一梭子7.22毫米的步槍彈全都射光。最後法醫檢查,從那哥們身上扣出一斤彈頭,足足裝了一小碗!」
周若雄的心頭被冷水澆了一樣,頓時陷入了沉默。老疤看了看周若雄,歎聲道,「雄哥,恕我冒昧,我能問你為什麼越獄嗎?你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周若雄呼嚕一把臉,仰天歎道,「為了一個女人,對我至關重要的女人。」
老疤說道,「雄哥,你才三年,三年很短的。這裡面越獄的都是二十年以上的,你熬熬就過去了。一個女人而已,什麼女人比你的命還值錢?你不要命了嗎?」
周若雄說道,「我只能說,周若雄這一輩子,還真的就愛這麼一個女人。命······遲早要沒的,誰也擋不住。我能做的就是活著的時候絢爛一點,這樣長眠地下的時候,我也安然。」
老疤說道,「雄哥,純爺們。但純爺們的命運都是苦逼的。我知道你是漢子,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因為一個女人丟了性命。這世界,遠遠還有很多東西比女人更有價值。」
周若雄說道,「我已經決定了,不要再勸我,為了見到我心愛的女人,就算死我也願意。如果你真是我的好哥們,就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讓我越獄成功。」
老疤歎了一口氣,「雄哥,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實話告訴你,辦法我還是有的,不過,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這個方法太危險,等你真的決定為了見那個女人甘願九死一生的時候,我告訴你。」
周若雄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陽陽,我後悔跟你提出分手,如果真的注定我們倆是悲劇,就讓我能在臨死之前,見你一面。」
~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