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離把劉振東拉過來,按住了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高倫強找到了高陽,他就在豐美肉製品加工廠裡當保安隊長。《》.」
「什麼!」劉振東一聽,眼中的神色立刻凶殘起來,「走,今晚上咱倆就去殺了他,哥,你幫我不?」
麟離知道,剛見面的時候劉振東還說自己要殺了他,現在又要求自己去幫忙。足以看出,劉振東外表是要強的,其實內心很迷茫,很無助。他希望自己是強大無所畏懼的,但是他做不到真正的無謂。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男人很勇敢,但是無畏真的不是誰都能做到。
麟離說道,「振東,我們現在還不能動手。你也知道,我這次來市裡,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我要搞這個豐美肉製品加工廠。如果我們現在去,肯定會打草驚蛇······」
「什麼!」劉振東說道,「你不幫我是不是!好,我自己去!你夠意思!」
麟離再次耐心的說道,「振東,我不是不幫,高陽一定會死。只是還沒到時候!」
「甭跟我廢話!」劉振東說完,起身搖搖晃晃就要往外走。
麟離這時候,再也忍不住怒氣,他一把拉過來劉振東,照著他的臉上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麟離沒用三分力氣,但是劉振東的嘴角卻流出了鮮血。他剛剛湧上腦子的熱血立刻回流,疼痛讓他再次清醒,劉振東用一隻手捂著臉,幾乎不可思議的看著麟離,「你打我!」
麟離指著劉振東的鼻子說道,「對了,我就打你了!打你是為了讓你清醒一點,就你現在這樣去找高陽報仇,你還不得死在他手裡啊!不就是斷手嘛!我答應你劉振東,你這隻手我一定想辦法給你接上,我就是綁架全世界所有的大夫我也給你接上。但是你得像個男人似的,你得讓別人看看我麟離的拜把子兄弟不是慫人,不能向命運低頭!你這樣每天迷迷醉醉的算什麼!啊!算什麼!回答我!」
劉振東半晌不說話,心裡的委屈也化作眼淚滾滾而出。斷手之痛對於一個不到二十週歲的人來說,確實夠委屈。他搖搖頭,「哥,我的手接不上了,手的組織都壞死了,我這輩子都會是殘疾的!」
麟離斬釘訣鐵的說道,「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什麼沒做到!我發誓,如果你的手接不上了,我就切下別人的手給你換上,這下行了吧!」
「那高陽呢!」劉振東此時像一個羞澀的小男孩在向大人要錢一樣問道。
「我會讓你親手殺死他,但是你得聽我的安排。我不是怕你影響我的計劃,我就算現在跟你衝進豐美都沒問題。但是結果呢!結果就是咱倆肯定被抬出來,人家還活的好好的。咱們是報仇,不是自殺。」
劉振東終於點點頭,「隨你吧!」說完,劉振東竟然倒在沙發上,酣然睡去。
麟離從臥室裡拿出一床被子,給劉振東蓋上,然後自己一個人坐在窗戶前發呆。
秋天的夜空繁星滿天,涼風習習的晚上,整個城市一片安靜。麟離還在回味剛才的對話,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反覆強調殺了高陽。他搖頭笑笑,回想起自己當初在紅樓時候打架之前那種恐懼,再看看現在自己殺人似乎兒戲一般,不禁啞然失笑。
黑道的路,如同和魔鬼在跳舞,沒人知道下一個倒下的是誰。而如果想要自己不倒下,就必須要時時刻刻張大眼睛,提防著想放倒你的人。麟離不知道如果自己當初沒介入大飛和麗麗之間的事情,今天會是什麼樣的生活。會不會還在紅樓裡洗碗上菜,會不會還像大寶二寶一樣做一個廚師,每天做著美味佳餚與人分享。
但對也好,錯也好,好歹自己還有著一班兄弟,也總算沒白過。歲月和人生都是無情的,無情歲月,有情人生。麟離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明天的計劃會不會成功。他又仔細的推敲了一遍每個細節,考慮到可能發生的種種後果,才打算回房睡覺,但這是,遠處的天狼星已經悄然升起,距離天亮不到兩個小時。
·······
初升的曙光照亮了大地,整個城市在一片喧鬧中清醒。城市的生活和縣城相比較,人們睡的更少,做的事情更多。張浩等人醒來之後,早起刷牙洗臉,很快準備完畢。麟離單獨叫出張波,問道,「昨天晚上,聽到王蕾的節目嗎?」
張波說道,「聽到了,放心吧!」
麟離把電話給張波,命令道,「給晨報報社打電話,用王蕾的聲音告訴晨報報社,說有人在電台門口發現兇殺案,懷疑是當地黑社會團伙所為。」
張波捏著嗓子乾咳幾聲,用帶著東北味道女音給報社打了電話,按照麟離說的把假消息提供給了報社。張波本來就是聲音模仿的高手,再加上昨晚上特意聽了很久王蕾的節目,模仿她的聲音更是有七八分相似。報社的接線員是個王蕾的粉絲,一聽到是對方是王蕾,立刻高興起來,詢問具體情況。
報社的接線員通常都是經過培訓的,問話相當有針對性,在詳細的詢問了案發時間,地點,和兇案經過的時候,立刻上報了總編。總編對這個消息倒是很感興趣,但是對於派誰去採訪的事情上犯了難。
採訪兇殺案不同尋常,女孩肯定是不行的。而男記者裡面,也只有剛來的焦曉樂才敢去採訪這樣的案件。因為幾乎所有的做新聞的人都知道,在凌河區,但凡跟辰東有關的案件都沒人敢採訪。
想來想去,主編還是捨不得這條消息,所以決定給焦曉樂去採訪。焦曉樂是晨報的實習記者,典型的快樂**青年。
成功的人,勇氣和智慧是成正比的,而焦曉樂是成反比的。
在焦曉樂的腦子裡,勇敢始終大於智慧,而且對冒險的事情始終樂此不疲。要是平常人偶爾喜歡冒險尋找個刺激,那是情趣。而焦曉樂是把這種情趣當成事業來做的人,堅持不懈的,百折不撓的冒險。
人家都是吃一塹長一智,焦曉樂是吃十塹長一智。而焦曉樂這種精神在日常行為的具體表現中非常明顯,比如在剛進報社的時候,正好趕上發薪水的日子,但由於財會有事,所以延期發放。同事們跟他打賭,問他敢不敢給總編上報。結果焦曉樂一想,覺得這事情自己應該伸張正義,就大義凌然的當著總編的面把財會數落一頓,列舉了延遲發薪水的十宗罪,並且大有把財會說成罪大惡極的架勢。一直到總編臉都綠了,才有人告訴他總編和財會其實是兩口子。
因此,下個月發工資的時候,焦曉樂比人家無故少了一半的工資。但焦曉樂一直以正義騎士彪炳自己,認為自己的做法無意當中起到了輿論監督的作用,成為報社正常運營的基石保障。
所以,很多晨報的同事們都認為焦曉樂一直**著,永遠**著。一大清早趕到報社的時候,有人就接到了有人要向報社提供新聞,如果是別的地區,早就有爭著去。而現在是關於電台門前的兇殺案,誰有那麼大膽子敢報道?
當時幾乎所有人都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但上個月還有個同事因為寫了一篇打黑除惡的稿子被十幾個人毒打,所以很多人都打了退堂鼓。報社的人知道什麼東西可以碰,什麼東西不可以碰。在凌河區,但凡跟辰東有關係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報道。
因為辰東在凌河區,是可以一手遮天的。
報社記者推來推去,就推到了焦曉樂的身上,焦曉樂不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係,接到電話之後欣然喊出司機,準備去《知音夜話》的公司去採訪。但司機知道了要採訪王蕾的消息,硬是沒敢去。焦曉樂不以為然,自己開著採訪者就駛出了報社。
麟離等人早就在報社門口等著,他一看報社的採訪車開了出來,就開車跟在後面。焦曉樂在前面吹著口哨開著車,一路上好不得意。奮鬥中的小青年一直想有一次機會可以一躍成名,成為白巖松一樣的著名記者。別說採訪一個女兇殺案現場,現在就是把焦曉樂空頭到卡扎菲那裡,他都敢試巴試巴。
麟離悄然跟在採訪車的後面,隨著他順著濱海大道向前行駛。在前面有個十字路口,往左轉就是古塔區,往右走就是凌河區,直行就是松山區。而麟離等人並不知道廣播公司的具體位置,只能跟著焦曉樂走。
這也是為什麼麟離給報社打電話,要求他們採訪王蕾的原因。但是沒想到的是,焦曉樂一直以為自己能找到廣播公司,但是順著路兜了幾圈,竟然也迷路了。麟離等人跟了焦曉樂幾圈,發現他始終在一個地方兜圈子,張浩有些急了,「老大,不會是他發現了我們吧!」
麟離想了想,「不會啊!這樣吧,再看一會,如果他真的發現了,咱們就直接上去,把他抓了,然後帶到沒人的地方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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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弄啥勒,砸花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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