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石林心裡面明白張舒婷為什麼那麼高興。以前張舒婷一直對他抱有望夫成龍的念頭,想要把他改造成一個成功的男人,擁有很高成就的那種。這就跟石林對張舒婷也抱有改造的的想法是一樣的,不過石林則是想把張舒婷改造成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以家為主,以工作為輔的顧家女人。自從石林來到北辰服裝公司工作之後,張舒婷每一天看起來都很高興。這一點,石林是可以感覺到的。至於張舒婷為什麼高興,很簡單,因為石林表現出了一個能夠成為成功男士的潛力。特別是在那次的服裝布會之後,張舒婷的變化就更加的明顯了。所以石林越是認真的工作,張舒婷就越高興,這和石林對張舒婷的態度相反,張舒婷越是認真工作,石林就越是不高興。石林已經改變了,被張舒婷改變了,這一點就連石林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但是有一點不能否認,那就是張舒婷也被他改變了,而且改變了許多。還記得兩人剛認識時,張舒婷幾乎是天天加班,而且還有夜不歸宿的不良記錄。那個時候。石林可是沒少給張舒婷臉色看。也正因為張舒婷太顧工作,石林才開始背著張舒婷與白琴在一起,與白琴走到了一起。而現在,已經很少看見張舒婷加班了,夜不歸宿更是沒有生過,所以石林的心裡其實也挺高興的。如果張舒婷能夠放棄一些工作,而給他加一些工作,這樣的結果,石林還是能夠接受的。還有一個原因,石林曾經告訴過張舒婷,他在外面有公司,而且還是很大的公司,只是沒有去上班,把一切都交給了別人處理而已,就像石林曾經說過的那樣:下者勞力,中者勞智,上者勞人。張舒婷多多少少也受到了這方面的影響,但是她又不好多問,見到不顯山不露水的石林,整天的無所事事,張舒婷也不知道石林說的是真是假,所以最近一段日子,對石林也沒什麼要求。在北辰之內,也沒有刻意的把什麼工作交給石林,完全是靠石林自己來安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做她也不管。回家的路上。除了買菜之外,還買了兩袋白色的塗料,和兩把小刷子。其實牆壁的事情,直接交給物業就能夠處理,但是石林還是覺得親自動手更好,他親手抹殺魏新凱的一切。吃完飯後,把塗料倒在了一個臉盆裡面,然後放到外面的走廊裡。換了一身舊衣服舊褲子,用報紙疊了一個帽子扣在了頭上,感覺就像解放時期被斗的地主老財一樣。石林原本打算自己來清理牆上的油漆,但是張舒婷竟然也要來湊這個熱鬧,竟然也學著石林的樣子,帶著一個紙帽子,這樣的美女地主,又有誰會去斗呢?刮大白是一個技術活兒,石林不會,張舒婷也不會,兩個人可以說是不折不扣的菜鳥。不過兩人的要求也不高,不求變的和原來一模一樣,只求看不見紅色就行。先用小鏟子把帶著紅色油漆的部分刮掉,這個活兒倒是不需要多少的技術含量。長了手的都會,連張舒婷都會。跟物業借了個梯子,石林站在梯子上,負責上面被潑的油漆的清理,而張舒婷負責下面被潑油漆的地方的清理。兩人分工明確,等一下塗塗料的時候也準備這麼幹。張舒婷刮油漆刮的挺起勁兒的,這是她第一次幹這種活,但是一些新鮮感。另外和石林一起做,張舒婷的心裡也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對領了證的新婚夫婦,在對他們的新房子進行裝修一樣,要的就是這個過程,圖的就是這個自己動手的快樂。張舒婷突然有一種想法,等到以後結婚換房子的時候,一定要和石林一起動手。刷牆擦地,佈置家居。刮著刮著,突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好像有什麼東西往她的脖頸裡面掉。張舒婷開始以為是錯覺,可是這種感覺一直存在,就好像有毛毛蟲在她的脖子上來來回回的走動似的。張舒婷伸手摸了摸,是一些又紅又白的東西,張舒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抬頭一看,被石林用鏟子刮下來的牆粉,就好像雪花一樣,飄飄灑灑的向下落,全都掉在了她的身上。就張舒婷這麼一仰頭的工夫,『雪花』落了她一臉,嘴裡也有,眼睛裡也有。張舒婷趕緊後退。一邊不停的向方面吐著掉進嘴裡的東西,一邊用手不停的揉搓著眼睛。「怎麼了,這就累了?」站在梯子上的石林,看著退後的張舒婷問道。其實石林是刻意的,看見下面刮著認真,嘴裡面還哼著小曲的張舒婷,石林忍不住就像作弄作弄對方。「什麼呀,你刮下來的東西,全都落在我身上了。」張舒婷的眼睛是睜開了,不過眼睛周圍被她摸的這裡白一條,那裡白一條的。石林看見後忍住不笑,一直憋著。「對不起,沒注意!你進去吧,我自己來!」石林『好心』的說道。「都說了要幫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呢?咱倆的位置錯開就好了,我去那邊刮去!」張舒婷也沒有生氣,一副很明白很理解的樣子,以為石林是無意的,所以就來到另一邊,離石林稍遠一些。石林瞥了瞥下面的張舒婷,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如果以為這樣就不會被殃及到,那張舒婷也太天真的。換句話說,也太小瞧石林了。拿著鏟子在牆面上用力的刮。先前張舒婷在石林下方的時候,石林採取的是自上而下或者自下而上的掛牆方式,現在張舒婷躲到了石林的左手邊,石林就變成了自右向左刮。紅白相間的牆粉朝著張舒婷飄了過去,冬天來了。張舒婷皺起了眉毛,抬頭斜著眼睛向一旁的石林看去,石林雖然是刮牆粉,但是他的動作幅度太大了,刮下來的東西全飄到了她的身上。「你是不是故意的?」張舒婷站了起來,躲到了石林的身後,不滿的問道。「嗯?」石林不解的回過頭。看著身後的張舒婷,一臉茫然的看著張舒婷問道,「故意?什麼故意的?」說完之後眨了眨眼睛,以表明自己真的很單純。張舒婷狐疑的看著石林,如果是換一個人,張舒婷也就信了。可眼前的人是石林,張舒婷就不能信了。很簡單,張舒婷知道,石林經常以作弄她為樂,所以張舒婷現在根本就無法輕易的相信。「別裝了,你看看我的頭?」張舒婷用手指了指頭上白白一層的牆粉。「什麼?頭皮屑嗎?」石林問道。「你……!」就沖石林的這句話,張舒婷已經知道,石林先前兩次的行為,都是故意為之的了。看著石林茫然不解的表情,張舒婷用腳踹了踹梯子,說:「你下來,我上去!」「你喜歡在上面?」石林問道。「你不願意?」「那有什麼不願意的?你在上面,我省力。其實我這個人在這方面不挑,既然你這麼主動要求在上面,那我就到下面。等你累了,再換我到上面。」「不就是在上面嗎?那能有什麼累的?「上面的累,對體力要求大,特別對是腰部的要求,支撐點全在那裡了,還要不停的扭。」「啊?」張舒婷緊緊的皺著眉頭,這說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不就是站在底子上掛牆皮嗎?怎麼還用上腰了?還扭呢?看見石林從梯子上面下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張舒婷也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可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只能慢慢的上了梯子,同時回頭警戒的看著石林。「上面的感覺怎麼樣?舒服嗎?」石林看著站在梯子上面的張舒婷問道。「嗯?舒服……你~!」看見石林臉上的壞笑,張舒婷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紅著臉,雙眼直直的瞪著石林,「你這個流氓,思想怎麼那麼骯髒?你……快點兒幹活!」張舒婷轉過身,不在看下面的石林。雖然就連張舒婷自己都忘記自己剛才說什麼了。但是上面下面的位置討論,張舒婷還是明白的。沒想到不知不覺中了石林的套,可惡。「呵呵,還是上面好呀!」石林笑著說道。「你……你真壞死了,壞透了,壞的祖墳都冒煙兒了!」張舒婷沒有好氣的說道,這已經是她能罵出口的嘴骯髒的話了。身為一個女人,難道還能像男人一樣,張口閉口馬勒戈壁嗎?「別那麼說,將來我家祖墳裡面也有你的位置,你罵你自己就算了,可別連累了別人!」張舒婷承認自己鬥嘴不是石林的對手,所以她乾脆閉嘴不說話了,拿著小鏟子,認真的掛著牆皮。「其實誰在上面誰在下面我真的無所謂!」石林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後在梯子上坐了下來,從兜裡面摸出了一根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既然你在上面,那你就先『干』著,我先歇會兒抽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