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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六全民皆商 文 / 秋林

    彭雪飛唱完軍歌後,懷念地說:「今天佔機他們都不在,還記得文革時他們在街頭劫車救我們的情景,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一下子就都和他們的媽媽對上號了。」彭雪飛長歎一聲繼續說道:「要謝還應該謝你們的兒子們,他們十八羅漢,保護我們大家平安過關功不可沒啊。」

    隋濤接道:「是啊,還有風雷她們十二釵也幫了我不少忙。這些孩子特別懂事、特別聰明,都是小寶姐培養的好。所以在改革開放後的經商大潮中,他們這批孩子都打開了局面,個個都有了自己的產業。」

    這時大衛和武男聽到有人提起抗日班老兵的第二代,馬上也向占彪提出疑問:「一直想問呢,你們的孫子孫女都在,可是兒子和女兒們怎麼都沒在?」

    第二次「釋兵」後,抗日班弟兄奔赴四面八方,老兵們與兒女們勇敢地衝向商海中淘金。勞改農場經小峰申請撤消,大家都辦了退體手續。正好靜蕾平反後又回到杭州建築設計院,小峰全家隨著靜蕾回到杭州。劉陽和莎拉繼續回去經營著斜陽山莊。()其它兄弟也按占彪的要求離開雙河四處創業。當然雙河農場還是抗日班的根據地,由占彪九兄弟的一部份後代繼續經營著,二柱子的小兒子接了強子的雙河大隊黨支部書記的班。

    中國的改革開放一開始,整個計劃經濟體制迅速向商品經濟、市場經濟轉變,有著摸石頭過河的慌亂和無序。下海、經商、對縫、股票、期貨、個體戶、三資企業、農貿市場等新概念組成了最初的經濟大潮。尤其是對縫經商,在前十年幾乎成了改革開放的代表詞。當時中國俗稱「十億人民九億商」,這九億商有相當部分是指當時的對縫經濟。抗日班子弟大多也先從對縫做起。因為他們手裡有點資金,不像有些人空手套白狼,所以成功率還是挺高的。什麼角鋼、盤園、螺紋鋼,什麼煤炭、木材、水泥,什麼電視、冰箱、縫紉機,倒來倒去的都賺到了一些錢。

    佔機在前幾年憑著聰明和機智,和占仲、占槍哥仨兒成了成都一帶的名人,他們有軍人背景,還有各地抗日班上天入地的關係,對縫生意做的得心應手。今天從上海進來一百台電視,明天從青島辦來二百台冰箱,後天又發走五十噸無縫鋼管……連當地的領導都得走他們後門,寫條子要些緊俏貨指標。他們做了不到兩年就把從抗日班互助銀行貸的十萬元錢金還上了,從萬元戶過渡到十萬元戶。但占彪得知兒子們取得的成績不是特別高興。

    這時已是1984年,小寶在美國提醒占彪,最近中央陸續在為**上百名將領*,張自忠、李家鈺、郝夢齡、戴安瀾、王銘章等殉國將領還被追認為烈士,北京、天津、武漢等大城市相繼恢復了「張自忠路」的名稱。這些事雖然在大陸反應平平,但在海外華人圈卻引起巨大轟動,是不是抗日班也應該做些工作為自己正正名。占彪聽罷沒有片刻猶豫便出動找到浙江省委,因為抗日班的重機槍是在浙江打的。但浙江省委說抗日班人員分佈在全國,只浙江省委很難管到全國範圍。占彪只好來到北京中央組織部,為抗日班老兵申辦離休幹部待遇。往返了幾次終於爭取到了政策,中組部發文對抗日班的抗戰事跡給予肯定並確認抗日班官兵為建國前參加革命的離休幹部。這下子可為抗日班老兵們解決了大問題。不但每位老兵每月有了幾千元的補助,還可以堂而皇之地住進軍隊干休所,兒孫們也會因老子們的政治待遇提高而揚眉吐氣。

    從中組部出來的占彪高興之餘,要領著同行的小峰、成義、劉陽和曹羽去登長城。當晚,占彪令劉陽通過聯絡網發出召集令,要十八羅漢和十二釵都趕到長城見面。

    在氣吞山河的長城上,均已年過六旬的占彪、成義、劉陽、小峰、曹羽們健步如飛,攀上最高的烽火台。一進了烽火台的屯兵洞裡占彪們大吃一驚,這裡擠滿的遊客突然轉過身來向自己敬禮——原來眾羅漢和眾金釵已在此相侯。

    占彪欣喜著逐一問到十八羅漢這幾年的創業成就,已都是三十多歲的兒女們興高采烈地匯報自己的對縫成績。聽兒女們一一介紹完自己的致富成績後,占彪拍著長城垛口說:「孩子們,你們幹得很好。不過,我們不缺錢,夠用就行,我們不需要你們這樣去掙錢。」佔機們都靜了下來瞪著眼睛不解地聽著。

    占彪緩緩地說:「我早想和你們說的,給你們三點建議。第一點我總覺得你們現在的掙錢方式不太對頭,有點投機倒把的感覺。你們應該像我們雙河農場那樣開些廠子,辦些公司,這才是正道。第二點即使是『對縫』,要對點真格的,不要只是在自己家裡倒來倒去的,有本事和新加城、美國對點啥事,這叫什麼國際貿易嘛。第三點是最重要的,就是你們的責任不只是自己致富,還有幫助抗日班的所有人致富,要常到各地走走,為他們解決遇到的問題。對了,還有一點,你們不該總去找過去我們幫過的人,這不是在索求回報嘛。」聽占彪說完,這些1950年前出生的兒女們頓悟,從此再不玩「對縫」了。

    又是幾年光景,曹南、曹北把瀋陽的暖氣片發到了俄羅斯。樊剛和兒子也與韓國合資做起了小家電和首飾生意。佔機在媽媽小寶的配合下,收購中國各地的廢紙送到新加城,然後在成都合資成立了規模不小的紙製品廠。等1992年1月鄧小平南巡講話後,各地抗日班父子兵們更是如虎添翼,家家小生意、小企業都做得有聲有色。

    佔機在經營自己產業的同時,在劉陽的指導下援手各地的抗日班企業。他把抗日班聯絡圖全部接了過來,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建了一套抗日班子弟聯絡網,做到每月至少和全體抗日班子弟聯繫一次,遇事時聯繫更加頻繁。幫助各地抗日班企業周轉資金,開發市場,介紹客戶,同時還促進各抗日班企業間的互相協作,比如自己的紙製品廠以成本價為各企業提供產品的包裝印刷服務。

    因為經商要和地方和社會打交道,佔機在繼承抗日班父輩的精明之外有了自己的發揮,注意結交了大批地方人士。有次一個部隊的戰友來要借10萬元錢,說只借一個月准還。佔機領著戰友喝酒,飯桌上佔機問明了借錢的用途,原來戰友在做對縫的生意,從南方往北方搗弄幾車皮的日用品掙差價。佔機又問道:「你這一趟能賺多少差價?」戰友答到:「最少六千,如果中間沒有損失能掙到八千。」佔機點點頭道:「這生意雖然可做,但是風險也有很多。在貨物質量、運輸損耗和批發銷售這幾個環節都容易出問題。一個環節出問題,這10萬元錢就砸裡了。這樣吧——」說著,佔機從包裡點出八千元往桌面上一放:「這八千你拿去,算是你這趟生意做完了。」後來這個戰友轉業後當了一個城市的交通局副局長,為那裡的抗日班子弟開出租車提供了不少擔保。

    佔機不但自己樹立了仗義的名聲和權威,還要求十八羅漢帶頭,抗日班的企業都要創造效益取之有道,形成統一的特色,那就是誠信,不貪,義利並舉,有錢大家一起賺。抗日班企業在本地都是深受好評的企業。

    在1992年進一步改革開放後,發家致富的道路更加寬闊,民營企業佔了國家經濟的半壁江山。但一些社會的弊端也接連產生。政府中的貪污腐化、吃拿卡要、索賄受賄等現象越來越嚴重,社會上的走私,販毒、黑社會也開始氾濫起來。佔機們在經營自己產業的同時,越來越頻繁地接到各地的此類求援信息,奔赴各地施以援手。

    各地抗日班子弟遇到的麻煩主要有兩大類,對於政府官員、行政機構吃拿卡要、挑刺找病的這類事情,占彪指示佔機們他們不就是差錢嗎,給他們!就是說用錢擺平,用錢買平安。對於這些貪官污吏,占彪要求不要去管他們,因為貪官實在是太多,一是管不過來,二是占彪不想當什麼救世主,他們總會有法律制裁的,他們會受到報應的。而對於欺行霸市、仗勢欺人的所謂黑社會和*,佔機們都是痛施狠手,以惡治惡,用武力來徹底擺平。占彪明確表過態,只要惹到我們的,就要無情的懲罰他們,打黑除惡嘛!一直打廢他們打到讓他們不能東山再起為止。但占彪萬萬沒想到自己在瀋陽也遇到了一次黑社會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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