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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七、出槍出兵 文 / 秋林

    麵包車上果然是年近九旬的聶排長。在當年的抗日班裡,他的年齡是最大的。看著一群喊著他「聶爺爺」的孩子們,他顫顫地舉著手說:「這麼多孫伢子啊,都是誰的啊,我都對不上號了。」

    突然村口傳來小號聲,一青年邊吹著小號邊向大家走近。一聽到這曲調,聶排長激動地站住昂起頭來,這是他們當年的抗日游擊班班歌,雖然只有四句,卻鏗鏘有力,慷慨激昴。占東東們都聽出來了,但他們哪有聶排長恍如隔世的感覺。

    東光喊道:「潘小夢,你別把爺爺們都吵醒了。」小號手是潘石頭的孫子,也是靠山保安公司的副總經理,他手裡的小號可不是當年他爺爺的軍號,是有著三個鍵子的專業小號樂器。

    潘小夢鬆了口說:「這是彪爺爺讓我吹的。」說罷他指了指已出現在村口的占彪老人,占彪身後是三德、成義、曹羽和大郅。

    彭雪飛見到占彪就要酒喝,占彪看出他心情不好,便把他請到洞裡天廷坐下陪他喝了起來。這還是彭雪飛和單隊長第一次進洞。單隊長打量著洞裡不無羨慕地說:「我們縣大隊也應該找個這樣的藏身之處。」

    酒喝了一會兒占彪便攔住彭雪飛:「小飛,不能這麼喝悶酒,遇到啥不高興的事了?」說著占彪看看單隊長。單隊長搖搖頭歎口氣。

    彭雪飛這時抬起頭又幹了一盅酒,噴著酒氣說:「彪哥,說起來也不怕你笑話。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抗日,不管**還是八路軍都打得熱火朝天,可我們新四軍主力一直守在皖南那塊縱橫不過百里的地方按兵不動,都一年多了。皖南北靠長江,東臨日寇,西面和南面是多達12萬人的國民黨頑固派軍隊,他們隨時可能對我軍聚而殲之.可是項英副軍長和葉挺軍長鬧起了矛盾,鬧得不可開交!讓我們下面的怎麼辦,真***影響大局。」

    占彪接道:「葉挺可是北伐名將,當年他的第四軍可是鐵軍啊。我知道,正因為他的建議,紅軍游擊隊才改編成新四軍的,是想繼承他當年老四軍的鐵軍傳統,好好打鬼子。」

    單隊長說:「可是項副軍長對葉挺不感冒啊,他不信任和排斥葉軍長。說葉挺軍長是大革命的逃兵,使葉挺軍長無論是戰略決策還是戰鬥指揮都是有職無權,軍長職務形同虛設。對與軍事作戰密切相關重大決策甚至中央來電,項副軍長都當成『黨內機密』來處理,不徵求葉挺軍長的意見,最終葉挺軍長去年10月負氣出走離開皖南,回到家鄉廣東抗日去了。這不,**中央才做的工作葉挺軍長同意回來,過完年中央首長將陪葉軍長回來。」

    占彪鬆了口氣:「這是好事啊,葉挺將軍勇邁絕倫,倜儻不群,戰功赫赫,他領導你們新四軍一定會打勝仗的。那小飛你還愁啥呀?」

    彭雪飛歎口氣說:「可是,日軍和國民黨軍隊都在關注這件事,都知道葉挺軍長要回來,所以都在調動兵力準備攔截。重慶到皖南中間隔著被日軍佔領的武漢,只能從南面繞過來,我們這一帶是葉挺軍長去涇縣雲嶺軍部的必經之路。新四軍各部都在監視各地敵人動靜,我和單隊長負責監視這一帶的日軍。這幾天我們發現,日軍在附近的幾個縣城都增加了兵力,差不多撤回來一個聯隊,看樣子要向葉挺軍長動手。」

    單隊長說:「護衛葉挺軍長是由新四軍巖寺兵站負責,他們是上海煤業救護隊的,去年集體參加新四軍,身手都不錯。但鬼子要是攔阻在這裡將會對葉挺軍長造成危險。彭連長有點發愁這任務有點棘手呢。」

    占彪「哦」了聲,思考了一會說:「反正都是打鬼子,這次戰鬥我們可以參加,共同保護葉挺軍長平安歸來。」然後又說:「如果年後出動,你們就把隊伍帶這裡過年吧,我剛派大郅下山買5頭豬。」彭雪飛聽到占彪說可以出兵參戰眼睛一亮,接著瞪著眼睛問道:「5頭豬?彪哥,你們出手好闊綽啊,哪來的錢?」占彪嘿嘿笑了下:「其實也有你小飛的功勞,上次靠山鎮比武你小飛率部拚命救我的那次,順手牽羊的那個車隊上繳獲的,有60多萬法幣。對了,還有鬼子的一百多萬軍票。你有用錢的事時吱聲啊。」彭雪飛眼睛瞪更大了:「哇,彪哥,了不得啊。我們葉挺軍長向老蔣要18萬建軍軍費都沒給批。」

    第二天,彭雪飛的機槍連和單隊長的縣大隊開進了山谷。占彪要求他們夜裡回靠山鎮宿營,白天來山上練兵。彭雪飛和單隊長也理解占彪不願意讓更多的人知道山洞的入口。兩隊士兵中相識者很多,甚是親熱。尤其隋濤那個班和機槍連老兵們擁抱不休。

    歡迎的隊伍中,細心的成義和劉陽在旁問:「彭連長,怎麼裝備變了?給你們的六挺重機槍怎麼剩三挺了,輕機槍也少了一半。」

    看著占彪也在詢問的眼神,彭雪飛低頭揮下手:「彪哥,我就怕你問我這個,我再也不好意思向你們張口了。」占彪臉色一沉:「打丟了?!」彭雪飛忙一蹦高:「我姓彭的不至於那麼孬種吧。」馬上又低聲說:「是支隊統一調了上去分給別的營了,我沒臉再向彪哥伸手要了。」占彪盯著彭雪飛一會兒嘿嘿笑了下:「小飛你小子和我玩鬼心眼,我才不上你的激將法當呢,你這不成了無底洞了嗎。」回頭命令劉陽:「陽子,再給他們配上原來的裝備標準,包括彈藥。」彭雪飛聽到前一句大失所望,聽到後一句又大喜過望,一大步上前擁抱了占彪一下說了句:「彪哥,俺啥也不說了!」

    小峰這時看到機槍連裡有個號兵掛著兩把號問道:「彭連長,你的號兵怎麼兩把號?」彭雪飛腦子多快:「有個號兵陣亡了。哦,彪哥,聽說你們缺個號兵,我給你們一把號,你們出個人讓我的號兵教會他。」小峰回頭看看,喊過潘石頭,從此抗日游擊班有了號兵。

    看到抗日游擊班正在大練兵,機槍連和縣大隊馬上結合進來,跟著苦練了三、四天。在抗日游擊班隊列操練、背誦六條軍規、練武術和學文化時,新四軍和縣大隊的戰士在旁邊羨慕地看著。以前學會連環手前兩路的人急忙補著課學後五路。機槍連有些老兵羨慕地和隋濤說:「你們這兒搞得有聲有色,又是練武術又是學文化的,裝備還這麼好,還發軍餉,我們也過來吧。」隋濤正色道:「那不行,彭連長這邊也缺人手,我就夠愧疚的了。再說占班長也不打算擴軍。」

    單隊長80多人的縣大隊看著更是眼熱。當時八路軍和新四軍正在創建適應抗日戰爭發展規律的三結合武裝力量體制,即民兵組織、地方部隊和主力部隊。地方武裝經過逐步發展,可以上升為主力部隊。縣大隊正在朝著這一方向努力著。其實他們經過占彪的武裝,武器裝備已不遜於主力部隊了。

    按著原計劃,年前的一周是體能負重訓練。徒手體能訓練是每天都在做的,這裡的徒手是包括攜帶自己的武器的。平時每天早晚都進行越野爬山,必須的,就是從天府出洞到山梁那面的練武場,早去晚歸各一次。全體官兵除了四位女將和聶排長的九班外,這段距離的單程越野爬山時間都從最初的15分達到了5分鐘的標準。

    這幾天的負重訓練要求很高,聶排長設計了殘酷又實際的負重標準。抗日游擊班的每班10人都是重機槍一組4人、輕機槍2人一組共兩組和擲彈筒一組2人。他要求重機槍組四人一人扛機身一人背機架,另兩人肩前肩後各系兩個彈藥箱,裡面滿滿的彈板和彈藥,當然也包括自己的手槍、步槍、水壺、鋼盔、毛毯、工兵鍬等其它裝備。輕機槍組一人持輕機槍,另一人背兩箱彈藥,兩個輕機槍組一般都是正、副班長持輕機槍。擲彈筒組兩人,也都背著步槍、手槍全套裝備外加兩箱擲榴彈,擲彈筒太輕了忽略不計。

    四、五天的負重訓練下來,從最初往返山梁一次需一個小時的時間縮短到35分鐘。彭連長也讓機槍連的戰士以同樣的負重跟上試試卻被遠遠甩在後面,氣得彭連長直罵娘,磨著要和占彪換兵。

    過年前三天大郅就開始殺豬,士兵們都猜測到過完年就要開拔。大郅趕回來的5頭豬其中有一頭帶崽子的,小玉不得不負責養起這頭豬來,從此小玉和大郅這輩子就和養豬掛上鉤了。

    四德剛開始偷空就襲擊豬,後來它知道了只有殺豬後煮過的骨頭最好吃,便也願意與豬和諧相處了--等著豬被人殺死。只是過年這幾天它啃骨頭啃得差不點腸梗阻,把三德和小玉嚇夠嗆。

    大年三十的晚上指令下來了。葉挺軍長和中央的一位副主席將於正月初三21日至23日之間通過附近地區前往雲嶺新四軍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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