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稽之談!世上真有飛劍跳丸,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東西,那還得了,世界不早亂套了。」
周煥文鍍了兩步,重新回到鱷魚皮大轉椅上,搖晃幾下,坐得舒服了,拿起一個玉獅子鎮紙在手上把玩,又順手拈起一根古巴雪茄,撲一聲,上了火,吞雲吐霧起來。
裊裊的煙霧中,周煥文一張陰沉的臉顯得異常猙獰起來,週三,週四是他周家的貼身保鏢,武藝高強,不知道替自己辦了多少事情!可是現在,一個手腕被廢,一個肩骨粉碎,徹底成了殘疾,並且對手還是個不入流了二世祖,搶了自己的女人。
雖然呂娜對周煥文不但沒有好感,敵意都是不小,但他自小就養成的習慣,自己只要想要,沒有得不到手的。早就把呂娜視為了自己的禁臠。
「怎麼廢了那小子?敢搶我的女人!與我作對!」想起呂娜與王鍾勾肩摟腰的情景,一股強烈的妒火衝上腦門!滋!把半根古巴大雪茄捏了個粉碎。
「少爺,真有!」週二老臉上丘壑條條,似乎在回憶:「能不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級我不知道,但我小時在青城山練拳,曾見過一個練飛劍的,用手一指,那劍就化成白光飛了出去,繞著粗有幾抱的樹轉了一圈,樹葉樹枝嘩啦嘩啦的掉!繞了好幾十圈,硬是把個大樹削得光禿禿的。」
「怎麼!還真有這事?你以前怎麼沒跟我說!」周煥文見週二不像是在說謊,何況週二是跟自己老爺子多年,沒有理由拿古怪的東西騙自己,顯然真的是自己親眼見過了。「那不是神仙了?現在那人還在不在!,不惜一切代價都給我請來!」
「少爺!」週二面色有些為難:「那人不是神仙,與我師傅還認識,只不過我學藝還沒下山就死了。」
「週二!」周煥文大怒:「你越來越放肆了,消遣我是吧!」
週二連忙搖頭:「少爺,飛劍的事真有!不過我一點都不清楚,不好亂說。那人也真是死了,不過當時好像傳了一個徒弟,在山上和我有交情,現在聽說是青城山一個小道觀的觀主。少爺是要幹大事的,不妨去看看,如果真有這本事,請在身邊,以後事情好辦多了。」
「哦!」周煥文興趣被勾了起來:「那你去安排一下。」等週二出去了,周煥文又撥了一下電話,不過一會兒,進來一個二十五六,打扮的比較妖艷的女子:「周公子,又找我什麼事情?」聲音妖治甜膩,一進來就坐在了周渙文的大腿上,扭動腰肢,一雙手臂勾住了周煥文的脖子。
「紅紅,你去查查這兩個女學生的底細!」周煥文拉開抽屜,摔出兩章照片,赫然是張嫣然與童鈴,隨後捏了捏臀部,由下向上,雙手不安分的游動著。
紅紅身體如水蛇一樣扭動,一面發出嚶嚶呻吟:「怎麼啦,我的周大公子,又看上這兩個女學生了?」
「你給我去查查底細,沒什麼妨礙就安排妥當了,看我怎麼收拾王家的小子!」
「也是,堂堂的周家大公子,要是讓一個不入流的小子搶走了女人,傳到京裡,還不讓人都笑死去。」紅紅眼神如絲,發出了咯咯的笑聲,周煥文面色一寒,突然一下推開了紅紅:「廢了我兩個手下,又和我搶女人,不能這麼便宜了,你,給我接通那小子大哥王海的電話!」
王鍾渾然不知道周煥文正在算計自己,不過也料定對方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不用把命性都用在勾心鬥角的算計上,真有事情,弄他個一了百了,王鍾是沒點顧忌。
吃了十年的藥膳,大補藥材,配合鐵砂掌的外門功夫,王鍾全身的筋骨,體力,比普通人要好上幾倍,現在每日練內家拳,一招一式,配合呼吸吐納,將全身四肢百骸,五臟六腑渾厚的精血,髓,液練成內家真勁,以配合拳腳,力求每一招,每一式,都發揮出全部潛力。
心神完全沉浸在拳法中,不停的內外兼修,王鍾被週三震傷的內腑經過調養,已經好了一大半。
炎炎烈日下,王鍾拳腳呼呼,身形跳躍,宛如龍騰虎躍,豹跳狼奔,雙手時而成虎爪,鷹爪,時而成掌,又成拳,又凝成鶴嘴,在呂娜平時練功的梅花樁上騰挪疾閃,拳腳鼓蕩出的勁風似乎吹得旁邊的樹葉都沙沙做響,配合上全身游動時的骨節喀嚓,匯聚成一種特殊的聲音。
練到「猿奔式!」,王鍾一個連九個深呼吸,突然覺得肺部**辣的疼痛,不禁用力一咳嗽!
咳!又是一大口帶血絲的濃痰,暗黑色,儘是多年肺部裡面的積聚的鐵砂粉塵。
王鍾積癆盡去,只覺得身體前所未有的清爽,呼吸順暢,耳朵眼睛都清晰了許多,不由長嘯了一聲,聲音穿金裂石,遠處的湖面都顫動起來。王鍾興起,把上身一脫,裸露出了結實的身體,渾身皮肉白裡透紅,微微有些黑色,在烈日的暴曬下,居然沒有一絲油脂和汗珠!
自學內家形意拳以來,王鍾整日整夜的苦練,行止坐臥都是心於拳合,無時無刻的動作都合拳意,沒有一點羈絆和雜念,全身的本命精血,髓,液等等都化成了內家真勁,哪裡還有一點可以洩漏出來!
內家真勁隨著拳法呼吸運動,遊走全身骨骼內腑,王鍾嗖一下,跳下梅花樁,一掌朝地面擊去!砰!面前一根梅花樁彷彿被人在地下猛的頂了一把,從土裡面一下蹦了起來。卻是王鍾以隔山打牛的運勁法門把鐵砂掌功拍在木樁的根部,震了起來。
凌空一個觔斗,以鷹爪抓住蹦起的木樁,內勁與外功一同運起,硬生生的把木樁中間抓得爆碎,木屑紛飛,似乎有人突然放了一個炮掌。
一下擊斷木樁,無論是內家,外家都可以做到,但把木樁抓得爆碎,就需要先用內勁震斷木質纖維,然後用外家橫練的筋骨捏隨成渣。
王鍾一下出手廢掉週三手腕,就是內外兼修的功夫,只是內勁交接,不敵週三,才被反擊過來,傷了內腑,但皮肉筋骨碰撞,週三就吃了大虧。
「娜娜姐!這小子好像從早上開始,就沒停過耶!難道連娜娜姐這個大美女都引不起他的興趣?」童鈴聽見外面又叫又響,不禁吐了吐舌頭,轉過頭來對呂娜問。
房間裡面呂娜,張嫣然,童鈴三人正在打牌,吃零食,看電視。自從那天的風波,三個女孩兒就熟悉了,沒事的時候經常玩,這不,剛好是雙休日,童鈴又拖了張嫣然來打牌,還可以噌一下王鍾做的飯,只是王鍾每天除了吃睡,就是練拳。連呂娜都非常憋氣,更不用說其餘兩位了。
「這傢伙是個瘋子,想長生不死!想成仙!想做張三豐!現在還有這樣的人,你說是瘋子不?」呂娜狠狠的出一張牌:「每次都把我氣得要死,一提起他就一肚子的氣,要不是能做飯,早就一腳踢飛了。」
正說話間,童鈴的手機響了起來,接了個電話。「是誰啊?」張嫣然問。「那個跆拳道的余仲明和黃勇,請我們出去唱歌,你去不去?」童鈴又出了一張牌。
「小男生有什麼好玩的!不去。」張嫣然眼神閃過了一絲不屑。
「阿唷!」童鈴嘻嘻笑了一下:「你以前不是有些欣賞那個余仲明的麼?我們還出去逛過幾次呢,怎麼現在又變了?嘖嘖!莫非另有人了,快點從實招來。」
「哪有!」張嫣然不經意的朝窗戶外瞟了一眼,「只不過覺得現在都是小男生,太幼稚,太做作啦!沒一點興趣!對了,娜娜姐,聽說你也是個高手,可以教我們練武不?」
呂娜朝窗戶外面努了努嘴:「行啊。下午四點多鐘了,你們兩個今天不要回去了,在這裡吃睡,晚上出去逛街,買點必要的東西,明天一早就可以教你們基本功了。嗯,該叫那小子做飯了!」
童鈴和張嫣然都點頭叫好。
而此時,周煥文被週二帶到了河西山上的一間道觀中。這道觀前面大殿是香火供奉,後面十分清淨,香客也不能進來,裡面幾十間紅牆綠瓦的靜室,當中庭院樹木深深,是個好出去。
「少爺,人已經被我從青城山請來了,少爺請看!」週二領了周煥文進了內堂,一股深深的寒意撲面而來。
整個內堂十分幽暗,只聽得深長的呼吸聲,隨著一聲聲的呼吸,一點白光沉浮跳躍,十分詭異。
周煥文運起眼神仔細觀看,內堂深處的蒲團上坐了一個道士,面前放了一個長三尺匣子,隨著這道士一聲聲的呼吸,匣子裡面竄出一條兩尺長的白光,如靈蛇扭動。道士一吸,這白光就從匣子裡面竄上,周煥文就感覺到一股寒氣噴出。
道士一呼,白光又落回匣子。
「傳說練飛劍的,自己親手鑄造一口好劍,用心血淬火,然後每天用特殊的心法,對劍呼吸吐吶,用藥材洗劍,幾十年後,就能練成這門絕技,雖然是傳說,我想也並非空穴來風,凡是練兵器的,練久了,人就彷彿和兵器溝通了,運用得出神入化,當年武神岳飛岳王爺的槍就是有了靈性,岳家軍才能在朱仙鎮以八百人馬破兩萬金兵,只是是不是真像傳說的千里之外取人首級,那就不知道了。」
週二正對周煥文解釋。那道士突然起身,用手一指,匣子中的白光突然跳起,宛如憑空打了個閃電,滿室通亮。
刷!白光一衝過來,周煥文大驚,連忙矮身爬下,那白光已經飛了出去。就見外面刷!刷!刷!的聲音,白光圍繞庭院中一棵大樹上下竄騰,樹枝紛紛落下,看得周煥文目瞪口呆。
「周公子不用驚慌!」道士用手一指,白光又飛了回來,只聽得金鐵交鳴,又落回了匣子,滿室黯淡,又變得幽深起來。
「飛劍不是導彈,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事那是傳聞,貧道自十五歲煉劍,到如今修了四十年,也不過能在幾十丈內運用自如,瞬間取人首級,就算拼了全力,也不過能把劍飛出二三十里,天下兵器,練得久了,自然有溝通的道理,岳王爺的槍也是這般,只可惜失傳已久了。其實天下兵器都有祭煉的法門,只不過劍乃百兵王者,受無數先輩青睞,一輩輩摸索出了法門,才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