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費柴還要去談判地點,儘管萬分的不捨,可還是早早的就起了床,洗漱完畢,給趙羽惠留下了一些零花錢,出門去做正事了。《》.
一旦開展工作費柴才發現自己的到來,其實就是個屁,至少在費柴自己看來是這樣的。
這個外資機構是個日資,原本談的好好的,但忽然一下子,對龍溪最近的地震在乎起來了,說不解釋清楚,絕對不在南泉投資了。這還得了?所以談判代表團就請了費柴這個地質專家來解釋,要求說未來幾十年內,南泉都不會發生地震。
費柴一聽這要求就氣兒不打一處來,你要求我怎麼說我就得怎麼說啊,而且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啊,我守著個地質模型都還不能預測幾十年後的地質情況,你憑什麼說未來幾十年都不會有地震?你要覺得未來幾十年南泉都不會有地震,你怎麼不自己說去啊。
代表團的團長見費柴發了脾氣,就就解釋說:「這不是因為你是專家嘛,在國際上都發表過論文的,日本那邊的專家也聽說過你,你說話有權威性嘛。」
費柴一聽,合著是打我當雞毛撣子,你好當大尾巴狼啊,就不客氣說:「第一,我不會拿這些事情亂說,第二我若是找你的意思說了,人家肯定也就看不起我了,話說的太外行了,就是拿自己的聲譽開玩笑。」
代表團團長說:「我沒那意思,反正也不管你怎麼說,就是把這次招商談判玉成的就行。」
費柴繼續硬著脖子說:「能不能談成我不知道,我只能按照我的專業技能如實做分析,科學這東西不能打半點馬虎眼,當年畝產萬斤餓死了多少人?我可不能把自己往恥辱柱上釘。」
結果和日本人的談判還沒有弄好,他們自己到先需要談判一下了。
晚上費柴回到酒店,氣不順的很,趙羽惠問他,他就說了。誰知趙羽惠卻說:「小日本那麼可惡,騙一下也沒什麼打緊。」
費柴聽了覺得詫異,就問:「難道因為對方是日本人就該騙嗎?」
趙羽惠說:「是啊,誰讓他們那麼壞的,當年侵略我們,搞南京大屠殺,現在還搞教科書,壞的不是一星半點!」
費柴冷笑道:「就因為人家曾經是殺人犯,那咱們現在就得當騙子?」
趙羽惠聽出費柴話音兒不對,怯生生地問:「怎麼?不,不行啊。」
費柴歎了一口氣,心說,這事兒還真不能怪趙羽惠,大家不都是被同樣的教育的嗎?並且就這樣的教育,趙羽惠也沒受過幾年呢。
趙羽惠從後面把費柴抱住,柔聲說:「嗯,哥啊,你別生氣好嘛?不過日本人真的很壞啊。」
費柴勉強笑了一下,抱過趙羽惠吻了吻說:「我沒生氣,反正做人啊,特別是搞科學的,來不得半點虛假,而且在強大的自然災害面前,人類的一切都變的很渺小……無論如何,每一條生命都是無價的,和種族、膚色都沒有關係。」
趙羽惠眨著眼睛,好像是聽懂了,但是費柴知道她其實什麼都沒懂,反而被召集說糊塗了。
罷了,趙羽惠這樣的女孩兒,以後能嫁個好人家,生個孩子,穩穩當當過日子就好,其他的,真的不能過於奢求。
正和趙羽惠閒扯著,費柴的手機忽然響了,一看卻是個久違的號碼,是蔡夢琳。
費柴見是蔡夢琳打來的,忙對趙羽惠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別說話,才按下接聽鍵說:「蔡市長啊,有何指教啊。」
蔡夢琳說:「這麼久沒聯繫,別一張嘴就是刺兒,什麼指教不指教的,最近我可沒虧著你啊。」
費柴毫不客氣地說:「那我是不是還得謝您不殺之恩啊。」
蔡夢琳歎了口氣說:「那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
費柴說:「不用,公對公,不捧著也不踩著就行了。你們這些隨便搭把手就能翻雲覆雨的人,我是怕了。不過畢竟我也有錯在先,就這樣吧。」
蔡夢琳沉默了半天,忽然問:「嗯,那小丫頭還好嗎?」
費柴看了一眼趙羽惠說:「還行,總算是出來了,不過刑事處分這個尾巴是刪不掉了。」
蔡夢琳說:「你難道還真的打算招她做公務員不成?跟你說啊,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分。」
費柴當然知道見好就收這個道理,於是也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這個就不牢您多管了,事情是因我而起,原本我都忘的差不多了,不過現在既然又提起了,我總得給人家一個去處才行,不然也就顯得太薄情寡義了。」
蔡夢琳沒好氣地說:「你對別人倒是沒薄情寡義了,可對我呢?」
費柴說:「我確實有些對不起你。」
蔡夢琳又一陣子沒說話,但電話裡傳來抽泣聲,過了好久才又說:「你呀,果然是朱局說的那樣,吃軟不吃硬的,我等你這句話等的好辛苦,你早說了不就沒這麼些事兒了嘛。」
費柴還沒來得及答話,蔡夢琳緊跟著又說:「當然了,你是不會早早的說的。」
費柴此時又想起蔡夢琳的諸多好來,也覺得有些心疼,但趙羽惠還在一旁靠著呢,又沒辦法說肉麻的話安慰,只得歎了一聲說:「嗯,你打電話來,不是只為了聽我說聲對不起吧。」
「哦」一岔開話題,蔡夢琳好像變了一個人,語氣也輕快了起來說:「我聽說你今天和咱們代表團的幾個頭頭挨個兒都吵了一遍?」
費柴一聽,笑道:「怎麼?已經有人告我的狀了?真快啊。」
蔡夢琳說:「那是,你就是個刺兒頭,走哪兒都傷一路的人,跟你說啊,你這次可得好好做,這個項目是我跟的。」
費柴說:「就因為是你跟的,才更得認真仔細,來不得半點虛的,如果不需要我這樣的人,那就再派個人來,肯定聽話,讓說什麼就說什麼,不過醜話說前頭,生意未必就能談的成了,人家日本人又不傻,真話假話還是分得清的。」
蔡夢琳說:「你說的沒錯,日本人裡也有聰明人,其實你這次去省城參加談判就是因為有日本人提到了你,所以我現在想換人也換不了,人家就想聽你的話,別人的全不聽。」
費柴笑道:「我可是一個日本人也不認識,人家憑啥就非聽我的啊。」
蔡夢琳說:「小日本兒能耐可不小,要不然當年怎麼打了八年才趕走啊。我跟小胡(代表團團長)說了,技術這塊你說了算,如果是因為你這邊的原因招商不成功,我不怪他,但是讓他別干涉你的事,咋樣,我夠可以吧。」
費柴笑道:「那人家沒問,萬一因為我的原因沒談成,怎麼處分我啊,我可是已經被貶到研究室啦。」
蔡夢琳說:「說那麼難聽,什麼叫貶啊。來日方長嘛。哦,對了,你打算怎麼安頓你的小丫頭啊。」
這下算是問道痛處了,費柴皺皺眉頭說:「嗯,實話實說,還沒想好。」
蔡夢琳試探地問:「要不要我給她安排個去處?」
費柴忙說:「算了算了,不麻煩了,我不打算讓她回南泉,免得……」
「免得我再整她一回兒?」蔡夢琳沒好氣地說「放心,誰還敢碰你的心肝寶貝兒。」
費柴歎了口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有些想法你是對的,我確實不應該太過放縱,人吃幾斤幾兩早有天注定,吃多了會撐死的。總之這件事既然是我惹的,就由我來解決吧。」
蔡夢琳也跟著歎氣說:「希望這件事過後,我們都能成熟點,真是的,幾十歲的人了,還……」
費柴覺得她這話就說的有點假了,於是就說了些輕鬆的話,把她忽悠的掛電話了。
費柴打這通電話的時候,沒避著趙羽惠,所以趙羽惠也依稀覺得談話和她有關係,等費柴掛了電話,正要和他說話,可費柴的手機又響了,這回是尤倩打來的,費柴一下坐起來,到門口打電話去了。這就是費柴的臭脾氣了,儘管蔡夢琳位高權重能量大,可費柴卻不怕她,但對尤倩,可千萬得小心。
打了電話回來,就看見趙羽惠坐在床上,抱著個枕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問:「哥,你啥時候放我走啊。」
費柴一聽笑了出來:「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放你走啊,你當你還在坐牢啊。」
趙羽惠說:「我不是那意思。」
費柴說:「怎麼?不是心甘情願的陪我?」
趙羽惠使勁搖頭說:「也不是……」說著他低下頭去,再抬起來時,已經的眼淚滿眶說:「我覺得我在牽連你……而且,我和你也不會有結果的……你就放我走了吧。」
「你弄錯了,其實是我牽連了你啊。」費柴說「而且我也不想放你走。」他說著,把趙羽惠撲倒在床上,吻幹了她的眼淚。
不過趙羽惠最終還是走了,畢竟費柴不能在省城談判一輩子,也不能把她留在酒店一輩子,即使留著,酒店也不是家啊。好在費柴現在不是以前的窮小子,不但頗有些家資,自己也有些小金庫。在趙羽惠走時,費柴給她買了手機,又取了兩萬元現金給她,可趙羽惠卻堅持打了一張借條,並說:「我不虧了,也算是轟轟烈烈地愛了一場。」
費柴有些愧疚地說:「可惜我不是個你值得愛的。」
趙羽惠踩在他的腳面上,摟著他的脖子吻著他說:「不是不值得,而是我來的太晚了,書也讀的太少了,有時候你說話我都聽不懂耶。」
她沒跟費柴說去哪裡,而她的思維方式也頗為飄逸,一會兒說想回老家結婚生孩子,一會兒說想去南方闖闖,反正身上就那麼點錢,或許錢花完了還沒安頓下來,總還是要回來找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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