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睡吧,好好養,她和你的金芽一樣,有遲早有一天,她們不會令你失望的。」識海裡傳來了紫衣的聲音。
「怎麼才能好好養她們呢?」張夜疑問道。
「你已經做了,你和她們相依為命,不離不棄,就是天地之間最好的溝通,比如你種植藥材就是這樣。小寶和金芽,還真只有你養得活。這點上我得承認,你不是廢材。但我提醒你,一定小心,小寶現在只能吞噬三品和三品以下法寶。不是所有戰鬥都能幫忙,所以你別得意,當你不知天高地厚惹上厲害人物的時候,發生危險,小寶救主心切,也就跟著危險了,他和你一樣需要成長。當有一天,小寶恢復真身的時候,他可以替你把天咬個洞。」
紫衣說完閉上了眼睛,不打算再囉嗦的樣子。
嘿嘿~
張夜可高興壞了,跑到了葫蘆之中,使勁揉了一下那條貪睡狗,又伸手輕輕摸摸那顆苦澀的金芽……
花費了許久把這次戰鬥的心得總結了,張夜不鬆懈,再次修煉。
把頗有感悟的玄空拳打了一遍,他隱隱約約的覺得,雖然在拳訣上沒能再次修改突破,但似乎於細微處的駕馭,更精緻巧妙了一些。
是的,玄空拳的威力沒有增加,但是現在張夜有把握,在下次戰鬥的時候,可以少耗費一些真力來施展玄空拳了。這樣一來,增加的就是持久力。
太好了,來自生死一線的實戰經驗,果然不是紙上談兵的閉門修煉可以代替的,難怪譚思琴師叔要讓自己出山歷練。
收斂心神,張夜開始打坐。
這一運行真氣,張夜嚇了一跳,往常的氣流,此時不但粗壯了一些,還猶如脫韁的野馬,根本不受控制的奔騰了起來。
早已經被填滿的經脈,被脫韁的真氣衝擊得四處鼓漲,現在體內是到處塞車。
張夜的身體太過獨特,於實戰中的收穫也比想像的大得多。
一竅通,七竅皆通。
終於,紫衣擔心的問題來了,等不到大師姐的幫助,張夜已經處於自發突破的臨界。
張夜想要收住真氣,卻非常困難。
「小白癡,你要築基了。沒時間了,此時收不如放,配合真氣加力,一舉衝破阻礙,那時你就會看到新的境界,新的視野。」
識海裡傳來紫衣的聲音。
「我會有危險嗎?」張夜在識海裡問。
「危險隨處而在,就連喝水吃飯都有危險。至少對於你的悟性資質,這次築基的危險沒有你打的兩場戰鬥那麼嚴重。加力,孤注一擲。」紫衣說道。
「你有什麼好辦法幫助我嗎?」感應到經脈越來越危險,張夜追問。
「原來或許有,但因為你的任性,我好不容易恢復的少許元神,強行發動八大神通之一的太玄奧義,早已燈枯油盡,沒有消散是因為我拿走了你一半的本命真元,由吸收了蘭天穎的部分真元,現在只有靠你自己了。我目前連你也不如。」
紫衣預感到了危險,卻也不著急,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再一次的和張夜的命運捆綁。
她可以離張夜而去,但是她選擇了留下,共命運……
一定要突破,不能死!
張夜只有這個思維,一次又一次的運行真氣,衝擊已經發紅的經脈。
一個時辰……
二個時辰……
一天過去了。
張夜什麼也不知道,而蘇青早已經醒了。
從早晨到中午,從中午到下午。
蘇青叫不醒張夜,看張夜滿頭大汗,全身發紅火熱,她撕開衣角,找來冰涼的山泉,不斷的擦拭張夜,讓他保持身體散熱。
稀里糊塗的,居然叫蘇青把張夜照顧得無微不至,免去了一些風險。
第二天來臨,蘇青不敢睡覺,一直照顧著。
轟隆——
這次張夜的腦袋裡,爆發了一個比以往更強烈的炸彈。
但是他沒有暈過去,而是通體舒泰,緩緩睜開了眼睛。
觀賞體內闊寬了幾乎一倍的經脈中自由奔騰的真氣,張夜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築基成功了。
此時他的眼神更加有神采,皮膚螢光更加光潔明亮。
儘管他依舊是一副柔弱的單薄樣子,其實身體更凝練,經脈筋骨更加強壯了。
識海裡,始終處於擔心的紫衣,這才閉上了眼睛。
小傢伙築基成功,她居然一句也不表揚……
看蘇青依然還拿著一塊濕布來擦汗。
張夜十分感動,說道:「謝謝你啊。」
「謝什麼,奴家沒地方可去了,以後只求公子把青兒收留身邊。」蘇青道。
張夜這下就覺得有些麻煩了,卻也不好當面拒絕,好奇的問:「對了,上次我看到和你『打戰』的那個表哥呢,他不管你嗎?」
蘇青當即差點氣炸了肺,惡狠狠的罵道:「那個沒心肝沒骨氣的蠢材,往常瞎了我的眼。虧得老娘冒著被殺死的危險和他一直相會。可當時你出現的時候,他居然連褲子也不穿的就跑了,如此看來,他也只是看中了我的美色。和那個殺千刀的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張夜好奇的道:「你不也跑了嗎?」
蘇青臉一紅,低聲道:「我是一個弱女子,我跑是正常的,但我希望得到男人保護。那個懦夫不是不可以跑,至少他要牽著我的手和我一路風雨。他卻從相反的方向跑得比我還快,真是太沒品了。」
「這樣啊?」張夜不是太明白。
蘇青再道:「我現在無牽無掛了,我本來就是被螺陀搶進山寨去的,我的父母都死了。你把我收做你的書僮吧,讓我跟著伺候左右。」
螺陀,正是那個搶奪張夜七寶葫蘆的歹人。
張夜一想,她夫君是個強盜土匪,她的確也沒地方去了,留下的話,她一個弱女子不能生存。
太玄門對外門弟子沒有強制要求,誰都可以進入。
當下張夜答應下來,尋思等會山的時候,帶蘇青去幹點活,也就有分口糧了。
「對了公子,看起來螺陀不是你的對手,我知道他的老巢,咱們殺了回去霸佔山寨,你看可好。」
蘇青看著一個弱女人,開口卻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張夜對於上一次戰鬥的驚險心有餘悸,當時是救人,現在則沒有這種壓力了。
「她說的對,乘他病要他命,打蛇不死,必遭反咬。去做掉螺陀,現在他不是你的對手,以他的修為中了狼毒煙,也一時半會恢復不了。」
適時的,紫衣也在識海之中慫恿。
「好!」
張夜起身道,「留著他,他也必然整天殺人奪寶,搶劫良家婦女,我今天把你收拾個服服帖帖!」
「殺過去!」
蘇青果然如同的壓寨夫人似的,頗有些匪氣。
當下張夜把蘇青背負在背脊上,一發力。
我靠!
他自己都被嚇一跳,原本是想跑,不想卻臨空而起,真氣自然運轉。
張夜彷彿開始和某種自然元素溝通,真氣運轉的時刻,居然感覺在平地上腳踏實地。
築基了,就是好。
這次是飛,雖然不能如蘭天穎大師姐她們那般霸氣,卻是比往常跑動快了至少一倍。
而且用飛的話,不用繞路避開一些阻礙。
蘇青撲在張夜的背脊上,指指點點,不一會尋至了一處山脈。
隱隱約約的由上看,一個處於茂密樹林中的洞口。
「就是那裡,這就是螺陀的老巢,他還有許多手下,不過都是些不入流的土匪。」蘇青道。
洞口前空地倒是十分廣闊,方圓被樹木環繞,顯得頗為清淨。
「螺陀小兒,出來受死!」
張夜和蘇青同聲大叫。
看這兩人一副三流土匪的架勢,紫衣難免暗自有些洩氣:自己到底是怎麼和這兩貨攪合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