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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江湖卷 第零零九章 唐天令 怒極下殺手 文 / 公子玨

    「阿彌陀佛」慧明禪師宣個佛號,道:「申大俠出手未免重了些。」

    「慧明禪師,這小子強自出頭,我不給他點教訓,他還道江湖上的好漢,只有唐天令和彭和尚了。」申判絲毫也不在意,人在江湖,殺人放火,實為平常已極之事,莫說打死一個初出江湖之人,就算是滅人滿門,那也沒有什麼。

    「申判,你倒是囂張的很,今日你打了劉兄弟幾拳,我便還你幾掌!」場中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只見唐天令緩緩從地上站起,眼中冷光四射,緊緊的盯著申判,嘿嘿笑道:「不知我的『五毒神掌』你能否抵擋。」

    「五毒神掌?他是唐家堡的人?」群雄之中,忽然傳出一聲驚呼。

    「唐天令出道以來,從未用過毒,怎會是唐家堡之人?」

    「他雖未用過毒,但莫忘記了他的綽號,唐家堡除了以毒揚名,暗器也是一絕!」

    「真想不到,他居然是神秘的唐家堡之人。」

    申判耳聽眾人議論,心中不禁越來越驚,唐天令一雙鐵掌,江湖中人,多少皆聞其名,那是極難對付的。他鐵掌暗器齊出,自己便已不是對手。可若是再用毒,那可大事不妙了。

    「申判!我自成五毒神掌以來,從未用過毒,今日便拿你祭掌!」話音一落,唐天令身上殺氣激盪,氣勢高漲,滿頭亂髮,無風自動,地上的灰塵沙石,以他腳下為中心,猶如被風吹動,散出一個五尺見圓的空地。

    「絕頂高手!」申判大吃一驚,身子不禁退了一步。

    便在此時,唐天令一步跨出,已是丈餘,行動如風,一雙鐵掌翻騰,向著申判攻去。

    申判大驚之下,連忙出拳相迎,但他一個一流高手,又怎會是絕頂高手的對手?雙方剛一接觸,「轟」的一聲,申判身子踉蹌退後,雙手不住顫抖。

    這一次交手,毫無技巧可言,完全是以硬對硬,顯然唐天令不願與他過招,浪費時間。一出手就是以絕頂高手之境的修為,徹底壓制。

    「羅漢拳?不過如此!」唐天令步步緊逼,又是一掌擊出,這一掌聲勢浩大,隱隱發出一陣悶雷般的響聲。

    申判臉色大變,羅漢拳乃是少林絕技,自然不比世上任何拳法弱,但他修為只有一流高手之境,遇到絕頂高手,無論拳法再如何精妙,也萬萬不是對手。

    「卡嚓!」

    令人心驚的骨頭折斷聲音傳出,這一掌,硬生生將申判的右臂折斷,整個人倒飛而起,砰地一聲,掉落地上,鮮血直噴。

    「嘿嘿,這才兩掌,就承受不住了麼?」唐天令步步緊逼,絲毫沒有打算手下留情,若是讓他打出第三掌,今日,申判必死!

    「唐天令消失十年,想不到居然已成了絕頂高手,唐家堡委實厲害啊。」便在唐天令準備取走申判性命之時,人群中走出一個胖嘟嘟的大漢,頭上帶著斗笠,一走出場,便將斗笠摘下,眾人一看之下,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此人長得極為醜陋,塌鼻無眉,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猶如得了大病一般,大聲道:「唐天令,你可知我是誰?」

    「不管你是誰,若要阻我,儘管來吧!今日我唐天令大開殺戒!」說著提起雙掌,互相一搓,頓時冒起一團黑氣。

    他雖說要拿申判祭掌,但以申判的修為,根本不足以讓他使用毒掌,尋常三掌便足以結果了他。

    五毒神掌是唐家堡的絕技,手上塗有毒素,使用之時,只需雙手一搓,便能將毒激發。因毒素之下早已塗了解藥,所以自己無礙。

    今日劉劍心被人打死,唐天令是暴怒無比,素來從未用過的五毒神掌,今日也要用了出來。

    「唐天令,且慢出手,我並非為了天機神卷而與你動手,在場英雄心知肚明,也都知道那天機神卷的下落,你並不知道。嘿嘿,他們為的什麼,你行走江湖多年,還會不知?」醜陋胖子站在唐天令身前,大聲道:「諸位英雄,今日乃是我與唐家堡之間的恩怨,與天機神卷無關。我與唐天令不論勝負如何,希望你們都莫要做那落井下石的勾當!」

    張長弓忽然走出,朗笑道:「咱們在此,不過看個熱鬧,這趟光明寺之行,也不算白跑一趟,只要你們恩怨了結,在下立刻下山!」

    他一出來說話,在場眾人說什麼也不好意思沉默,一個個出聲保證,只要山上再無好戲可看,立時便下山而去。

    唐天令看了醜陋胖子一眼,知道他雖然出面與自己為敵,但卻無形中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不禁心中感激,聲音柔和了許多,道:「既有恩怨,報上名來吧。」

    「胖如風張無功。」胖子也甚是乾脆,道:「十年前我與唐家堡交手,中了五毒神掌,毀了容貌,今日來到四川,便是為了討回場子,不想遇到天機神卷之事,又遇到了你。唐家堡高手眾多,以唐兄的武功,定然也是名列前茅的,胖子今日與你一戰,無論勝負如何,與唐家堡的恩怨就此了結,你看如何?」

    「胖如風張無功,這名字怎麼如此熟悉?」群雄之中又有人議論起來。

    「是不是那身子很胖,但輕功很高的張無功?難怪近年不聞其名,原來竟是中了五毒神掌,閉關療傷去了。」

    「應該是他,看來那一戰之後,他雖然受了重傷,但十年來修為再做突破,如今既然敢和唐天令交手,定然也進入了絕頂高手之境。」

    「想不到今日不但見到劍仙出手,登峰造極的高手敗退,還能見到絕頂高手大戰,正如張長弓張兄所言,此趟不虛啊。」

    ……

    唐天令皺了皺眉,道:「十年前的恩怨,我一概不知,說句實話,我也是十年前方才知道,自己居然是唐家堡之人。不過張兄既然如此說了,咱們今日便了結恩怨吧,不過還請張兄讓開,讓我結果了那鐵拳無敵申判,回頭再好好討教!」

    「唐兄且慢,你我都是絕頂高手,你先前兩掌,已然消耗了些許內力,我已是大佔便宜,若再讓你出手,這爭鬥也就不公平了。」張無功並不退後,道:「等你將我戰敗,再出手殺他不遲,若我僥倖獲勝,我代你殺他!」

    兩個絕頂高手,三言兩語,絲毫不把一流高手放在眼中,讓剛剛痛醒過來的申判,再度噴出一口鮮血。

    唐天令無話可說,狠狠看了申判一眼,收回目光,道:「請。」

    「請。」張無功將斗笠丟下,腳下不丁不八,胖嘟嘟的身子左搖右晃,似乎站不穩一般,但有眼力的高手,都知道他輕功之高。

    試想唐家堡暗器多麼高明?他靠著輕功都能躲閃,若非後來中了五毒神掌,孰勝孰負,真不一定。

    申判從地上爬起,看著已經和張無功戰在一起的唐天令,眼中寒光閃閃。

    張長弓畢竟和劉劍心說過話,而且還送了一套衣衫鞋襪,此時見申判那種眼神,分明想要暗地出手,不禁踏出一步,道:「申大俠,你受傷不輕,還是退下來好好療傷吧。」

    申判瞪了他一眼,怎會不知他話中何意?冷聲道:「張長弓,你莫要多管閒事。」

    張長弓微微一笑,道:「申大俠是少林俗家弟子,在下身後並無靠山,可還不敢真得罪了你,但如今群雄在側,你若是想要用些不光明的手段,嘿嘿。」

    申判正要說話,忽然場中傳來一個少年聲音。

    「張大俠不用與他見識,讓我劉劍心來討教討教。」

    眾人聞言,不禁吃了一驚,只見那倒塌的院牆之下,劉劍心緩緩坐起,摸了摸小金的腦袋,站將起來,搖搖擺擺,滿身血污。無疑都是拋飛在空中之時,噴出的鮮血,灑落在衣衫之上了。

    「你沒死?」申判吃了一驚,他連續二十多拳,全部實實在在,就算是絕頂高手站著不動,挨上這麼多拳,那也必定重傷,這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又如何抵擋?

    「咳,申大俠下手真重啊,不過還好,死不了。」劉劍心搖搖晃晃走了過來。

    此時唐天令和張無功已交起手來,張無功輕功絕頂,身子化作一團團影子,圍繞著唐天令打轉,手中寒光閃閃,卻是一對判官筆,專打週身大穴。

    而唐天令掌上烏光閃亮,掌出如風,每每向著對方雙腕拿去,這若是給他拿實,毒氣入手,一雙判官筆必定握不住。

    兩人雖然打得激烈,但直到此時,還沒有身體接觸。

    劉劍心忽然「活」了過來,讓唐天令心中大喜,雙手大開大合,將張無功逼開兩步,哈哈笑道:「兄弟,真有你的!」

    劉劍心的「上善若水功」本是療傷極為見效的神功,申判雖然二十多拳將他的內力全部打散,而且筋脈寸斷,五臟移位。但要想立時讓他斷了生機,須得再次上前補上幾拳,但唐天令及時出手,讓劉劍心得到了寶貴的時間。

    他如今正處於「煉精化氣」中的化氣階段,元精所化之氣,本就四散於四肢百骸經脈之中,沒有凝聚。所以雖然挨了二十幾拳,但片刻過後,散了的內力又從經脈之中回歸,逐漸散開。

    這真乃他的幸運,他若是更進一步,進入聚氣階段,若是聚起的真氣被打散,說什麼也不可能如此短的時間之內,便能恢復。

    在他被亂磚埋起之時,如水的無形真氣,漸漸回歸,遇到斷裂的筋脈,便不能遊走,隨著「上善若水功」自主運轉,不斷修復。

    水乃生命之母,隨著小金將磚塊扒開,身體被壓而阻塞的筋脈也開始修復。而他也開始運起「上善若水功」,煉精化氣,與週身真氣相合,雙管齊下,到了此時,終於五臟歸位,筋脈癒合。

    從入定中醒來之時,恰好聽到張長弓和申判之語,腦中閃現申判的一招一式,居然清晰無比,忍不住就出聲要與申判再戰!

    他想試試看,自己若是使用出羅漢拳,會有怎樣的威力。

    只不過如今身子還虛弱的很,若是再遇到強烈打擊,就要閉關療傷了。不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作者按:這句不受苦中苦、難為人上人,那時還沒有,不過小說嘛,可別較真。)

    他若是害怕再次受傷,不趁著此時打出羅漢拳對敵,以後這第一套「偷學」的武功,可就難以發揮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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