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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 無限劍制 文 / 海王波士頓

    「iamtheboneofmysword,steelismybodyandfireismyblood(此身為劍所鑄,鋼鐵為身,而火焰為血)--」

    白髮的守護者的語氣中流露著的是他人無法理解的落寞,血液如鐵、心如琉璃,否定身為人類的自己,化身為劍,其中蘊藏的悲哀又有誰能夠體會?

    情願為他人的幸福而生,男子的追求為了那一刻而拼勁全力,並非帶著虛假面具的偽善,而是男子一生的祈望,是他為自己定義的生存的價值。然而這樣的願望卻背叛了他,終點與他預期背道而馳,得到的只有絕望。

    巖洞之中一片安靜,回應男子的唯有盤踞在角落讓人心悸的黑泥的躁動,隨著男子吐露的聲音讓人難以忍受的空寂在四周瀰漫開。

    「……厄……」讓人窒息的絕望讓凜忍不住想要開口,卻發覺自己不知該如何稱呼男子。至今才短短接觸過一、兩次絲毫談不上瞭解,便是稱之為陌生人也不奇怪,但是為什麼呢?在心中蔓延開的那份熟悉感……

    伴隨淡然的詠唱著卻沒有魔力的波動,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男子自語的並不是咒語,僅僅是他對於英雄末路的感慨,自己一生所追求的,如今陪伴自己的唯有一片劍塚。追求的理想狠狠的背叛了他,直到那時他才知道,原來正義的英雄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yet,thosehandswillneverholdanything(因此,此生已無意義)--」

    所謂英雄的榮耀一次都沒有體會過,一直重複著的是毀滅的過程,那樣的自己只能稱之為『清道夫』。重複著的是殺戮,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願望與憧憬已經成了厭惡與絕望,然而前方依然是永無止盡的螺旋,沒有終點,沒有救贖。

    不知從何時起心中開始浮現出那個念頭,自己--如果從沒有存在過那該多好……

    「soasipray(則其身定義為)--」

    絕望的詠歎、懊悔的悲憫,這只是男子心聲的吐露,但是隨著最後的那句話,卻按動了改變世界的開關;

    「--unlimitedbladeworks(無限劍制)」

    世界破碎了,如同孩童的塗鴉打翻了大片的墨汁,整個世界的真實被改寫。

    空寂的荒原,沒有半分生命的跡象,唯一存在的除了岩石的土地只有無窮無盡的劍,天邊掛著的是一輪鋼鐵的齒輪,噴湧而出的火焰,這裡是異世,一片荒原的煉鐵廠。

    「開……開玩笑的吧?這個是……固有結界?!」就算是已經被自己的從者的真實身份打擊地精神恍惚的凜也忍不住失聲,畢竟對於魔術師而言,固有結界絕對是夢寐以求卻窮極一生都極難達到的領域。

    『蓋亞』這樣的存在離自己太過於遙遠,即使站在自己面前也沒有絲毫真實感,反而是有些錯亂般的麻木了。但是固有結界不同,作為魔術師的凜當然也深入研究,現在親眼看到更有著代入感,甚至能從中體會出一些魔道經驗。

    固有結界,作為無限接近大魔法的魔術,禁忌中的禁忌。它並不是依靠古老相傳的咒語或儀式來發動,而是單純的以心象改寫真實,將世界以自己的想像而改變。

    以孱弱之軀統領生物鏈頂端的人類,極致的情感所達到的領域就算是神靈也無法干涉。固有結界是抗衡了蓋亞與阿賴耶,將抑制力維持的真實改寫的禁咒。

    然而這時巖洞中卻很突兀地響起了一聲冷哼。

    「啊拉,固有結界呢,還真是夠厲害的~~」小風說著誇獎的話,但是她的神色卻是顯而易見的不滿。

    「……」無辜的守護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得罪了這位小祖宗。

    小風會覺得反感是當然的,對她而言固有結界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將蓋亞這樣的守序抑制力比喻為最高人民法院院長,固有結界便是偷偷的鑽了法律漏洞的小惡徒。以幻想侵蝕現實世界,聽著很偉大,可這被侵蝕的可不就是蓋亞和阿賴耶的權威嘛~~

    法律的漏洞可以通過司法解釋來彌補,對法則的鑽漏洞卻是屢禁不止,對於魔術師而言固有結界是追求一生的神秘,而對蓋亞和阿賴耶而言這實在是讓人頭痛的『牛皮癬』。如今卻當面在小風的面前使用,對蓋亞而言這與挑釁無異。

    『抵抗抑制力改寫世界的真實』這句話並沒有絲毫虛假,小風深深體會到了,在這片固有結界的領域之中她與自己本體的聯繫竟然中斷了,這裡是不屬於抑制力管轄的『異世』。

    如果不是知道守護者使用固有結界是為了助自己一臂之力,小風早就忍不住暴力將這個世界破壞掉了--對她而言這實在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不過看著插在地上的一柄柄以『劍』為名的寶具小風也立刻瞭解了男子的用意。

    以現在她所摸索出的一些能力中攻擊力最強的自然是『一切歸於無』,但是這卻不可輕用,暴力地將空間大範圍崩塌,不但在當時會造成極致的破壞,也會在將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對此地空間構造造成一定的持續性危害--稍稍使用空間魔術說不定就會引發次元震盪。

    『沖天雷』同樣如此,以星球的精神力高度凝結形成的靈力,對個體的攻擊力更勝於割裂空間。不過同樣的,在這處巖洞中使用『沖天雷』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選擇。這裡是靈脈,柳洞寺、遠阪邸、教會、新都公園,這些是流淌過冬木市的靈脈的四個節點,在這裡使用如此高純度靈力的攻擊,對靈脈的傷害是難以計量的,一旦靈脈崩潰,十年前的那場火災說不定就會重演,而且範圍是整個冬木市。

    所以現在能用的最好的手段似乎就是萬劍歸宗了,凡間的兵器無法阻止此世之惡的侵蝕,但此時遍及大地的是寶具,在小風的一念之間,原本插在地上的無盡的神劍與魔劍飛入空中。

    干將、莫邪、紫郢、青索、貪狼、破軍、倚天、火麟、草?、gram(賦予支配樹中劍)、佩耳修斯、尼伯龍根……

    無數聖靈神劍懸浮於半空,如蜂群、如雨網。雖然小風早已不是第一次使用如此神技,然而這一次不同,這些都是有著赫赫威名、永垂不朽功勳的知名聖劍,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其中任一柄都有著開創一個時代的功績。

    這是不同尋常的,這些絕不該存在於同一時代的寶具匯聚在一起,真名解放的威力說是毀滅世界都不為過。不過所謂的真名解放只不過是空想而已,即使是守護者也無法解放這些寶具的真名,能做的僅僅是用幻想崩壞將之用作炸彈。

    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第四法根源破壞的定義便是等同於三次ex級寶具同時真名解放,這裡的寶具何止千萬,其中不乏b級、a級的高等級寶具,同時真名解放造成的破壞千百倍於第四法,就算是這個世界本身也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即便是奇跡般得到了所有寶具的認同,也沒有人能夠有如此充沛的魔力支持數以萬計的真名解放,即使是那些只存在於神話中的幻想種也遠遠無法做到,但是此時卻出現了意外,因為這次出手的是蓋亞本人--

    數以萬計的寶具真名解放是何種情景?

    絕非筆墨可以形容,若非要套上一個名詞來比擬的話,那便是「天罰」!

    貫徹神的權威,遵從上天的旨意,對不潔的世間進行的大清洗,便是大魔法根源破壞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神話中有很多滅世的傳說:基督教的天降洪水淹沒一切,唯有諾亞得之救贖;希臘神話的宙斯不滿人間瀆神,雷霆暴雨毀滅白銀時代;能夠親眼目睹的人不是聖者便是早已毀滅,但是在這片荒原之中,滅世的景象卻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屏住呼吸,身上每一處毛孔都僵硬了,停滯的思維浸染在對無上崇高的信仰之中。創造與毀滅,這是貫徹宇宙真理的起點與歸宿。

    「宣告,吾旨意乃法則之意,遵從此等義理,現世以崇高,解放爾等榮耀之真名!」

    能夠解放寶具真名的只有它命定的英雄,然而蓋亞的命令便是整個世界的真理,英雄之證回應了世界本身的召喚。達到萬數的寶具同時真名解放,這絕不是應該出現於人間的場景,宇宙誕生時的大爆炸或許也不過如此。浩瀚的魔力早已氾濫,遠遠超越了魔術師們感知的範圍,無法傾聽、無法直視,魔力比晶體更濃郁,成了連光線都無法逃逸的黑洞。

    毫不誇張這是瞬間能夠毀滅一個國家的絕對恐怖的力量,這樣的攻擊本就超越了世界能夠承受的極限,沒有意外,此世之惡的黑泥如同岩漿噴灑過的細雪,頃刻間溶解消融,即使是世界都無法饒恕的罪惡,在這極致的力量下也化為了虛無。

    不止是黑泥,隨著這超越極限的魔力破碎的還有這個由幻想所凝結的世界。

    玻璃破碎的聲音,固有結界如清脆的薄膜一般碎裂開,依然是空蕩蕩的巖洞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本就不屬於此世的構成,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然而守護者卻臉色一白,固有結界被強行打碎,魔力的反噬即使是他也很不好受,苦笑地看著故意瞟都不瞟他一眼的女孩。男子並不是笨蛋,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也清楚女孩定然是對他很有成見。

    此世之惡就此消失了?

    這是當然的,這樣的力量在此世除了阿賴耶與蓋亞,又有何物能夠與之抗衡?區區人類的惡念,也沒有繼續存在的道理。

    紫發女孩柔弱的倒在地上,將她包裹其中的黑泥已經消失不見了。

    「櫻!」撐著之前受創的身體,士郎有些辛苦地向著櫻的方向走去。然而正在此時,突兀的響起的是凜的驚呼。

    「小心,衛宮!」

    下意識的偏過身體,擦身而過的是一柄銀藍色的短刃,意識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的衛宮顧不得形象,狼狽的低身翻滾趴下,一如意料隨後爆發的是猛烈的爆炸。

    「你想幹什麼!?」比衛宮更快,凜手握寶石,警戒地面對著之前協助破壞了黑泥,此時卻突然出手的守護者。

    然而守護者並沒有回應凜的話,而是眼神緊緊地盯著衛宮,之中流露的是**裸的殺意。他從一開始便不是己方的同伴,而是以衛宮的性命為獵物最為危險的敵人。

    「還記得嗎,衛宮,那個夏天在庭院之中的諾言。」

    簡單的一句話,衛宮的憤怒消失無蹤了。

    【切嗣是大人所以沒辦法,正義的夥伴,這樣的夢想就交給我吧。】

    衛宮士郎至今的人生僅僅為了那一刻的存在而追尋著,那個時候自己繼承了切嗣的夢想,不僅如此,更是讓自己獲得了生存的意義--在那場大火中被燒盡的繼續生存在現世的意義。

    這是除了切嗣唯有士郎本人才知道的秘密,便是籐姐和櫻也絕不會知曉,此刻卻在對面男子的口中吐出。

    但是沒有驚訝,事實上在數天前見到這個自稱守護者的男子的第一刻,衛宮士郎的心中就早已有了答案。

    「你的理想是無法實現的,衛宮士郎。」男子的聲音低沉沒有絲毫起伏,與其說是勸告,更不如說是僅僅是陳述著一個既定的事實。如果這個世界有誰有資格下此論斷的,唯有經歷過一切的男子本人。

    「退下吧,凜,這次的戰鬥,希望你不要介入。」守護者說著讓人無法接受的話,對自己的盟友動手卻讓自己退在一邊,這無論如何都能夠看作是挑釁吧?如此驕傲的遠阪凜又怎能接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凜卻真的若有所思的收起了手中的寶石,說了一句彷彿毫無相關的話,「你這樣就能得救嗎?果然,還是笨蛋呢……」

    守護者冷峻的表情換成了苦笑,「還是如此敏銳呢,凜,但除此之外,此身已經再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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