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周揚與楊壽龍兩個人又是正值血氣方剛、年輕氣盛的階段,再加上崔尚德當初頗有激將之意,所以他們兩個自然是強烈表示要前去一探究竟。
這樣一來,崔尚德越是轉移話題,他們兩個越是緊追不放;二人越是緊緊追問,崔家人越是責怪崔尚德當初不該亂說。
「好了好了,我認錯,剛才只不過是給兩位兄弟開個……玩笑而已,這個話題暫時打住了啊。對了,這天天在家吃也沒有什麼意思,要不晚上我們到鎮上轉轉?有家胖哥全羊宴做得還是相當不錯的!」崔尚德努力地在轉移著話題。
「行啊,正好現在天冷,適宜溫補,吃羊肉正是時候:而且我也聽說那家飯館雖然不是很大,但廚師的水平還是蠻高的,晚上我們一塊去唄!」崔主任也是幫他大哥打圓場。
周揚知道當著崔主任全家的面,再提那塊怪地也不會有任何作用,老年人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們兩個去冒險的,所以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傍晚時分,因為天冷的緣故,老年人和小孩子就留在家裡,只有崔主任弟兄兩個和周揚他們一塊驅車向鎮上而去。
到了鎮上一看,沒有想到一個人口不多的山城小鎮,那家「胖哥全羊宴」竟然分外紅火,看來大廚的水平應該不淺。
席間,楊奇龍歷次提到了那個見天回,非要讓崔家老大好好講講那個地方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可。
半斤烈酒下肚的崔尚德沒有家人在墳,也就沒有了那麼多顧忌,他非常爽快地告訴周揚說那個山神峪啊,一沒古墓新墳、二不是以前的行刑之地。可就那一片小山溝溝,又不是什麼深山大溝,但不管什麼人,只要從那個……地方經過,無論他多麼能折騰反正就是在當晚走不出來,必須等到第二天天亮以後才能走出……
「哦,原來說了半天,也就是個鬼打牆啊!」楊奇龍不以為然地說,「我還以為是什麼鬼神大陣呢。」
「嗨,我說你別小瞧那個地方,別管宅是鬼打牆也好,山神爺留客也罷,但我們這兒的人對那塊地方都服氣著呢!你別不信多少人都曾不服氣前去見識見識,最後結果無一例外,對了,那其中就包括郭小璞!」
「要是照大哥你這麼說,那山神峪的地方還真是有些名堂啊。當時在晚上走不出來的人在那個地方發現有什麼異常沒有啊?」周揚問道。
「你想想啊黑為瞎火的在那個鬼地方,讓人快跑慢走隨便折騰,就是走不出來,你說嚇人不嚇人反正每個人去了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崔尚德說,「當然,這麼些年以來,倒也沒有出過什麼人命事兒,主要是把人嚇得不輕一般出來後都會害上一場病的。」
「這個……正常,一般在那和地方死活走不出來,肯定會讓人心急火燎上火的,再加上是深更半夜,一急一驚的很有可能會出現幻聽幻覺、看花眼的情況出來後嚇出點兒毛病也實屬正常……」,周揚問道「崔大哥你去過那個地方沒有啊?」
「正因為年輕時我也去過,所以我才這麼有把握說呢。實話實說,那個地方真是有些邪氣兒,當時我們一塊好幾個人呢,反正緊走慢趕的累得渾身是汗,最後還是沒有當夜走出來,所以像那和情況,要說不害怕,那純是吹牛騙人的!」崔尚德好像有些後怕似的說。…。
「哈哈,反正你們最後不也是沒有被鬼神咬一口或者抓走你嘛,那有什麼好怕的?」楊奇龍開玩笑地說,「大不了帶個指南針不就行了唄:」
「嗨,要是這麼簡單的話,我還給你們扯什麼?老早就有人想到那個辦法了,只是指南針到了那個鬼地方,根本沒有什麼作用,它老是失靈啊!」崔尚德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不可能吧,崔大哥?指南針可是靠地球磁場來起作用的,它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呢,是不是你們帶的破指南裂出毛病啦?」楊奇龍表示不肯相信指南針也會失靈。
崔尚德卻是堅決表示絕對沒有說假話,指南針到了山神峪確確實實會失靈,甚至會亂晃,晃得人心惶惶、膽戰心驚的。
「嗯,可能那一片地底下有什麼鐵礦石一類的東西,或者是磁場有問題,干擾了指南針,這在科普雜誌上早就算是小兒科了嘛!」周揚說。
「咱不談大道理,要是你們兩個有本事從那個地方當夜走出來,我才佩服你們的能才其他都是假的……」,崔尚德有些喝高了,「那些條條道道的大道理啊,一到山神峪就不起作用啦!」
「大哥,你喝多了吧。周老弟,你們也別再提那個山神峪了,雖然我並沒有親自去過,但那個地方確實是臭名昭著,以前上學時我就聽說過呢,何必沒事找事、自找麻煩呢。來來來,吃菜吃菜!」崔主任並不想在那個亂七八糟的山神峪上浪費時間。
但是楊奇龍酒勁兒上來以後,卻是對那個地方更加充滿了興趣,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能夠當晚進去、當晚出來,根本不可能等到天亮。
崔尚德也是個鯁直的山裡漢子,農閒時的主要工作就是打個牌、摸個麻將那一套,於是不甘示弱地對楊奇龍說,你們兩個要是真的能夠當晚從那個地方出來,我賭上過年的那口大肥豬!
眾人均是一陣大笑,都說這個賭注純是在胡扯嘛,就算贏了他們兩個也不可能把你家那頭過年用的大肥豬牽走不是?
那,那你們兩個自己說,想要賭些什麼嗯?崔尚德有些醉意了。
賭什麼呢?周揚與楊奇龍相互看了看,均是搖了搖頭……實在是想不出來和這個崔家老大賭什麼。
周揚二人吃住全在人家家中,賭請喝酒那一套肯定沒有任何意義的;要是和平常亂開玩笑時賭那種倒爬三圈或者是學小動物叫,又覺得很不合適,所以他們一時不知如何說才好。
「這樣吧,如果你們兩個真的能夠贏了我的話,我上山給你們每人逮一隻活山雞,正宗的野山雞!」崔尚德覺得和他們兩今年輕人賭錢肯定不好,況且聽弟弟說過,別看周揚年輕,身價上千萬呢,所以只能就地取材。
楊奇龍擊掌叫好,說是這個賭注不錯,如果我們贏了的話,那兩隻山雞也別帶走了,乾脆麻煩你再弄點山裡的蘑菇,到時一塊燉了吧。
崔家兄弟兩個哈哈大笑,表示沒有問題工
「但是,如果你們兩個輸了的話,又當如何呢?」崔尚德開玩笑似的看著他們二人。
「崔大哥你隨便說、隨便挑,反正你也不可能贏我們的!」楊奇龍自信滿滿地吹了起來。
「這不行、這不行,我們得提前說好、說明確,別到時你們兩個嘴尖牙利地耍賴,這樣吧,到時你們兩個輸了的話,乾脆教給我一和比較簡單好學、而且非常靈驗的算命方法,你們看怎麼樣?」崔尚德認為這個賭注不錯,既不賭金、不賭銀、不傷和氣,而且又讓自己學得一技之長。…。
周揚與楊奇龍相視一笑,也是覺得這個賭注不錯,於是就點頭答應下來了。
儘管崔主任再三勸阻,說是那個地方雖然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要是在春秋不冷不熱的季節倒也可以,只要膽大就行;而現在正值寒冬臘月、天寒地凍的,要是你們兩個在那個地方摸索上一夜,肯定是凍得夠嗆。要不,還是等到明年春天來玩兒時再賭吧。
楊奇龍對崔主任的這個好意並不領情,說是他們兩個到裡面轉上一圈就回來了,怎麼可能傻呼呼地在裡面凍上一夜,你就放心吧,沒有什麼問題的。
男人嘛,言出必行、說幹就幹,幾個人酒後豪氣頓生、膽氣更壯,說是擇日不如撞日、子丑寅卯今日就好,乾脆馬上吃過飯,就送他們兩個到那個山神峪,只要崔大哥等上一會兒,結果就水落石出了,也不耽誤崔大哥明天想辦法給我們燉野山雞。
崔主任見勸阻無效,也就不再多說,吩咐服務員再上兩瓶酒、幾個涼菜打包帶走,準備讓周揚他們兩個萬一走不出來時,不妨找個背風的地方稍安勿躁,喝酒聊天靜等天明。
更重要的是,崔主任取下自己的腕表遞給周揚,鄭重地說:「我知道現在很少有人還帶這個玩藝兒,但這表上面有個指南針,到時真的沒有辦法了,你們也不妨一試嘛「就算不行,至少也讓你們知道一下,那山神峪確實是非常詭異古怪的!」
周揚知道這是崔主任的一番好意,於是就接了過來。
酒足飯飽之後,喝酒極少的崔主任充當司機,就載著他們幾個向山神峪的方向開去。
「這樣吧,我們進去以後呢,你們在車裡等我們個把小時,我們很快就會出來的,」周揚下車後安排道,「我只是假設一下啊,如果我們一兩個小時仍然轉不出來,你們就趕快回去休息,明天再來接我們。當然,這只是個…假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