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紹棠聽周揚說是在幫張廣厚解決問題的過程中可能會有意外,所以要和張廣厚約法三章,立即毫不遲疑地表示,這事兒好說,自己就可以替廣厚兄弟答應下來。
因為像這種情況,鄭紹棠親身經歷和聽人所講的實在是太多了。以前他也曾遇到過風水池師如此表示,無非是說對方問題嚴重、不好解決,或者是說做這類事情對風水池師有妨害,嚴重的有可能招致瞎眼甚至減壽等等。
當然,那些風水池師說了一大通、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回到了一個點兒上:那就是他擔的風險大、代價大,所以酬金方面理當再豐厚點兒;或者是乾脆說中途可能出現意外,妨礙主家人丁財氣什麼的,讓顧主加錢請他務必小心、不出差角……
說白了,也就是風水池師想法抬高價錢、多要點酬勞而已。
鄭紹棠認為,周揚對那個張廣厚本來就沒有好感,原本就不願意出手幫他,無奈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勉強出手,所以想要對張廣厚略施薄懲、多要酬金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鄭紹棠就泛不遲疑地答應下來了。
沒有想到周揚所說的三個條件根本與錢無關,而是要求張廣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旦請他出手就必須完全按照他所說的去做;而且處理的過程方法必須保密而不能向外人所道。
鄭紹棠見周揚所提的條件更是簡單,於是就爽快地代張廣厚答應下來連忙挽留周揚再多住幾天,並立即打電話,讓張廣厚明天前來細談相關事宜。
第二天上午張廣厚早早就來了鄭家豪宅,感謝周揚願意指點於他,說是自己這二年來確實是諸事不順,生意方面折了不少錢,只要周先生真的能夠給他解決了這個問題,酬勞方面絕不吝惜等等。
周揚卻搖頭表示自己只是看在鄭老闆的面子上,權當幫個忙而已,至於酬勞方面完全是無所謂的。而且說是張老闆的問題可能有些複雜,所以要提前約法三章才行。
張廣厚立即表示已經聽紹棠兄講過了,這些問題理所當然,他本人絕對遵從就是。
周揚見張廣厚完全答應下來,這才問了張廣厚一些問題,再仔細地瞧了瞧他的五官細微,說是張老闆的問題很有可能就出在其爺爺的陰宅風水方面。
張廣厚表面點頭承認心裡面卻是有些不以為然,暗想周揚你到地方看看就知道風水如行了。
因為前年其爺爺以近百高齡仙逝的時候,他們張家早已今非昔比,雖然比不上鄭紹棠的家資雄厚,至少也是以億而計的。
所以張嚴厚當時花費重金請了方圓百里十分有名的風水池師選了塊吉地良穴進行安葬並且廣栽松柏、修砌碑樓,無論是佔地面積還是規模氣勢,絕對不遜色於一般的官宦名人。
「周先生上次不是說我的問題是由於什麼『淚井造成的麼?」張廣厚謹慎地問了一句。
「沒錯,到地方瞧瞧你就清楚了!」周揚胸有成竹地回答。
周揚做事相來果斷乾脆,初判原因之後立即表示事不宜遲,今天就可前去瞧瞧。幾個人驅車趕到張廣厚之爺爺墓地時,周揚打量了一番墓地的情況,也情不自禁地嘖嘖稱讚起來。都說晉西省媒老闆暴富之後,除了在全國各地廣置房產、多購豪車之外對其祖上陰宅更是揮金如土,此次前來一觀,果然是名不虛傳。
眼前的這塊墓地陰宅,佔地應該不會低於數畝,背風向陽、座南朝北松柏蔭蔭、墳塋高筐,並且碑樓台階甚是高大
「嗯看來張老闆還是頗重孝道的,這塊墓地應該花了不少錢吧?」周揚點頭稱讚道,「陵高地廣、規模宏大,真是有些皇家陵園的氣勢呢!」
「讓周先生見笑了,這都是我們晉西的老傳統而已,講求的是待死,如生,對待逝世的長輩要像他活著時那樣,除了入土為安以外,還要讓老人在那邊住得舒適些嘛!」張廣厚試探著問道,「周先生,你瞧瞧這個地方風水怎麼樣啊?」
「風水方面確實不錯,非常少見啊!」周揚四下打量了一番,一本正經地說,「後面有山作靠,前面山泉環繞,青龍高於白虎,明堂開闊平整,確實是個好地方,嗯,特別是遠看這座山頭,好像仙女含笑,真是一塊難得的風水寶地!」
隨同前來的鄭家兄弟也是連連讚歎,說是張廣厚孝心可嘉、頗有福緣,竟然給他爺爺尋得這塊好地方······
「周先生,既然你也認為這塊地風水不錯,那麼,我這二年所遇到的問題?」張廣厚雖然沒有把話說完,但要表達的意思是非常地明顯,那就是看來周揚你剛開始所說的那些話就落空了。
「沒錯啊,這個地方風水確實很好,但張老闆所遇到的問題也確實是這兒的墳墓風水所引起的!」周揚平靜地說,「這並不矛盾的,因為這和風水格局非常少見,一般人很容易點穴有誤,所以看吉實凶、妨礙後人「」」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來說,大家都知道河豚鮮美無比,是個好東西。但是你要是不精通河豚之道的話,一不小心弄點河豚的卵巢和肝臟嘗嘗,我估計結果不用多說了吧。」
「周先生的意思是,這塊地整體上風水很好,只是我爺爺他的墓穴選的有問題?」張廣厚考慮到那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約定,也不敢斷然否定,但心裡面還是有些疑惑的……要知道他也深知三年尋龍、十年點穴的道理,所以這個墓穴的確認方面,他可是分別找了好幾個名士高人呢。
正是那些人不約而同地劃定這個地方,他張廣厚才確定了下葬之地。而且以他自巳粗淺的風水知識來看,這處墓穴正是藏風聚氣的龍脈結穴之所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呵呵,俗話說一流地師觀星斗,二流地師看水口,三流地師背著羅盤滿山走。我雖然算不上一流地師,但我也知道,所謂的良穴吉地絕對不能簡簡單單地只看地勢表面的情況……」,周揚明白張廣厚還是對自己的話稍有疑慮,於是就淡淡地說,「我先說一些當時開礦的情況,張老闆看看我說的對不對,如果說的不正確,那就說明我周揚看走眼了。」
鄭紹棠兄弟兩個與張廣厚均是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感到這個方法不錯一「當時開礦下葬的情況,周揚當然沒有親眼所見,如果他能夠說准當時的情況,那肯定是人家比其他地師技高一籌了。
「咳,我觀此處墓穴初開之時,應該是土層堅厚、水氣升騰,不知對不啊?」周揚輕聲問道。
鄭紹棠兄弟兩個……當時並不在場,不知此言是否屬實,他們立即扭頭看著張廣厚,聽他說說周揚的判斷是否正確。
「對對對,是這樣啊,當時在旁指導下葬的地師說是水氣升騰、如同祥雲,說明此處正是聚風藏氣之所在,這事兒被人們傳得沸沸揚揚的,都說是龍脈鳳穴果然大有異象呢!」張廣厚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迷惑地說,「周先生從地表就能夠看出來下面的情況?」
周揚不置可否,而是繼續問道:「棺木落定之後、封土之前,是不是在上面很快就結了一層水珠,而且如同出汗一樣直往下淌?」
「神了,真是神了!那情識確實正和周先生所講的一模一樣「當時送葬的人見到那種棺木流汗的奇跡,一個個驚歎不已呢!」張廣厚自豪地說,「老人們都說那是非常稀有的祥瑞之兆,說是什麼『棺材入土流汗、後人富貴無限呢!」
「是啊是啊我們這晉西省是有這個說法兒……」,鄭紹棠插嘴幫張廣厚證明說,「關於下葬方面,都知道『雨淋墓、輩兒輩兒富,而且這也常見;但那和,棺材入土流汗、後人富貴無限的祥瑞之兆雖然沒有見過,卻也有這個說法兒,老年人都知道的……」
「咳,什麼,棺材入土流汗、後人富貴無限,那分明是在流淚,懂不懂?」周揚搖了搖頭,「我直接說吧,這個墓葬之處絕對是一個十分罕見的淚井,而不是什麼,棺材入土流汗、後人富貴無限,更談不上是什麼祥瑞之兆!」
「淚井?流淚?」張廣厚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可是,我們這整個晉西省,都有『棺材入土流汗、後人富貴無限的說法兒,連紹棠兄也聽說過的「一再說,這流淚與流汗,又不是像人那樣可以看出,到底應該怎麼區分呢?」
「棺材壽器一類的,確實不像人那樣,到底走出汗還是流淚一眼就可看出「」淚如雨下和汗如雨下在一具棺材上是不容易區分的!」周揚點了點頭,「人嘛,總是光往好地方想,這點可以理解。但是,我再給你說出兩點更罕見的現象,你就知道到底是流淚還是流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