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成真?呀!他,他的意思是說,」蔡大人一下子就驚叫了起來,「他的意思是說,你所做的那些噩夢都會變成現實?」
「哼哼,不可能,他哪裡會有那個本事!」蔡鵬程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
「怎麼不可能?他給你寄了顆狗牙,不就讓你夜不安枕、噩夢連連了嗎?」蔡夫人還是深信周揚有那個神秘法術的。
「這個?」蔡鵬程愣了一下,「要是那樣的話,麻煩就大了!」
「幸虧你夢到的不是我們兒子否則的話……」。
「去你娘的!我不是人、我父母不是人啊?我說你有沒有長人心哪?」沒等老婆把話說完,蔡鵬程就罵了起來,「我父母待你那麼好,你竟然如此,咳,不說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老蔡,」蔡夫人連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家誰都不能出事兒呀,現在事情的關鍵是,那個年輕人不肯放過我們,我們必須盡快想個法子解決掉……——要知道他那種術士之類的,可真是有些詭異之法呢!」
「嗯,這種事兒當然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蔡鵬程當然不敢拿父母的安全狀況去賭一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怎麼辦現在?要不我找個人做掉他?」
「先別急,他可是擅長預測之術的,和袁宙哲打賭時,連人家心裡想的內容都能推算出來,我怕他早就撒好網在等著你上門呢!」作為女人,蔡夫人還是比較小心謹慎的。
「那怎麼辦?總不能就聽他一個小神棍的擺佈吧?」蔡鵬程恨恨地說。
「老蔡你看這樣如何,那個周揚一定採用的是邪門妖術,醫生們當然不懂那一套,我們不妨到名剎道觀裡去求點道符法器什麼的,或者是讓高僧道長給你施法驅邪,不讓那小子得逞,不就行了嗎?」蔡夫人建議說。
俗話說,家裡沒有怪事或病人、誰肯燒香去拜神?這話說得不錯,如果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沒有什麼不稱心的事兒,確實沒有人去燒香求神的口
所以那個一向並不迷信鬼神的蔡鵬程這個時候也是不得不病急亂投醫,略一沉吟便說道:「嗯,說得也是,有用沒用先去試試唄!」
「什麼話,你這樣不行的,敬神如有神在,心誠則靈嘛,老蔡你可一定要心誠點兒!」蔡夫人叮嚀一番,二人就驅車直奔宣武門外的法源寺而去。
因為二人出手大方,捐助的香火錢很是不少,所以蔡鵬程夫婦有幸得到了法源寺主持智廣方丈的親自接待。
蔡鵬程夫婦非常虔誠地向老方丈訴說了自己所遇到的問題,請求大師出手相救。
一杯佛家功夫茶盡,智廣方丈慢慢地張開尊口,告訴蔡鵬程說,施主前世乃是屠戶出身,一輩子殺豬屠狗無數,所以造業甚多,今世有冤主相報,亦屬因果之是.
最後,智廣方丈勸導蔡鵬程夫婦再捐一筆善款,用來為佛重塑金身,必然會功德無墅,從而消彌罪孽,自當平安無事等等。
雖然蔡鵬程覺得現在的寺院和尚們與時俱進,功德之心全部轉成了索要捐款,但蔡夫人卻是奉若神明、堅信不疑,無奈之下也只有再破費一筆、以求平安。
智廣方丈見這兩位施主出手大方,倒也非常大度地把自己那串隨身佩帶的佛珠相贈,並且告訴蔡鵬程夫婦說,這串佛珠是開光之物,算是件威力甚大的法器,能夠保佑施主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區區噩夢小障,戴之即可解決……——
蔡鵬程夫婦見狀大喜,認為今天雖然破費不少,但是能夠得到大寺方丈的隨身之物,而且是件開了光的佛門法器,對付周揚那個小小的噩夢之術,那當然是不在話下了。
二人喜出望外、感恩戴德,因為時至中午,他們兩個就暫留寺院禪房內稍事休息。
頸戴開光法器,加上又在名剎禪房之中,蔡鵬程終於如釋重負般長長地出了口氣,準備睡個午覺後就打電話告訴周揚那小子,自己已經[《》提供]解決了他那點兒彫蟲小技,讓那小子就別再心存妄想、自以為是啦。
可惜的是,這次蔡鵬程不但沒有擺脫那個恐怖嚇人的噩夢,反而是愈演愈烈,情況越來越嚴重,他竟然身臨其境一般,看到遠在大洋彼岸留學的兒子香車寶馬、逍遙快活之時,突然遇到了那條土黃色田園犬,迅雷不及掩耳般將他撲倒在地,緊接著就是一陣瘋狂撕咬,很快就將他那個寶貝咬得鮮血淋漓、哭爹叫娘!
俗話說兒女連心,他蔡鵬程也不例外,當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條惡犬將寶貝兒午撕咬得慘叫連連時,他只感到自己的心已碎裂成粉、悲痛欲絕!
此時的蔡鵬程仍如夢魘一般,雖然眼睛看得到、耳朵聽得清,可就是手腳身體像是被焊住了一樣動彈不得,所以他只能五內俱焚地看著兒子翻滾慘叫而無法上前幫忙!
人嘛,在困難面前一般是先軟後強,如果確信困難真的是無法戰勝克服時,就會心生怯意、轉而妥協。
當看到那條惡犬動作凌厲迅猛、自己無力相搏時,一向心硬強勢的蔡鵬程,也終於知道了自己的無力與渺小慢慢地雄心漸去、奴性甦醒,繼而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希望那條惡犬能夠放過自己的寶貝兒子。
當然,人狗殊途、言語不通,那條瘋狂撕咬的惡犬根本不理會蔡鵬程的哀告求饒,只是更加猛烈地撕咬個不停。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慘況,不能動彈、有心無力的蔡鵬程頓感失去了人生的尊嚴與人格,四處張望著周揚,想要低頭向他認錯,哪怕是跪地求饒,也是在所不惜!
也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蔡鵬程心裡面對周揚的那句「四十八小時之內可以向周揚叩首求救,否則本人過期不候!——所以蔡鵬程夢境中竟然看到周揚一臉冷笑地告訴他,哼哼,本人說話算數,一定要你向我痛哭流涕、跪地求饒,而且過期不候……
被蔡夫人叫醒後的蔡鵬程是一臉的絕望與悲傷,甚至感到活在世上備受折磨不如一死來得痛快!
「老蔡,又作那個噩夢啦?「蔡夫人不可思議地看著蔡鵬程,「我們還沒有回家呢,就住在這大寺禪房之中,又有大師的開光法器隨身,難道還解決不了周揚那小子的法術麼?——
蔡鵬程面如死灰、低頭不語,嘴裡只是喃喃地說:「兒子、寶貝兒子……」
「兒子?我們兒子怎麼啦?」蔡夫人驚叫起來,「你是說,剛才你夢到的是兒子被.」
蔡鵬程默默點了點頭,一臉的悲痛失望。
「好啦,老蔡,這只是一個夢而已,」蔡夫人咬牙切齒地說,「智廣那個老禿驢,竟然騙了我們那麼多錢,結果連一點屁用也沒有,走,我們找他去!——
「誒,算了算了,我估計就算找到那個老和尚,他一定會說是我孽障太深而已!」蔡鵬程已經[《》提供]是心力意冷,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心高氣傲、爭強好勝,反而是勸他老婆說,「走吧,我們回去再說。」
在蔡鵬程的苦勸下,他們二人悻悻而去,離開了他們視為救苦救難之地的法源寺。
「把車停一下,我要先給兒子打個電話問問情況,」蔡鵬程對老婆說,「待會兒別亂說話,先聽聽兒子怎麼說,不要嚇唬他。」
越洋電話撥通以後,正值夜半休息的兒子不但沒有責怪他們,反而關切地說,家裡一切都好吧?我這兩天莫名其妙地右眼跳得厲害,心裡面總不踏實,好像要出什麼事兒一樣等等。
蔡鵬程夫婦當然是大驚失色,一邊安撫兒子不要胡思亂想,一邊告訴他家裡一切都好,不要掛念爸爸媽媽!
當然,蔡夫人非常委婉地提醒兒子說,出門在外,凡事多加小心,特別是不要獨自一人外出旅遊什麼的——
掛上電話,蔡鵬程夫婦都沒有說什麼,因為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周揚的那四個字:夢想成真!
如果真的像蔡鵬程所做噩夢那樣的話,他們兩個勞心勞力、費盡心機地弄那麼多錢還有何用?
作為受過高等教育的他們,當然明白平安健康是幸福的基礎,富裕多金是幸福的保障,如果連那個幸福的基礎都沒有了,再努力、有再多的錢也是與幸福無緣!
「怎麼辦,老蔡?——蔡夫人無助地看著蔡鵬程,二人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出了那種不敢言明的擔憂。
「離了張屠戶還能吃帶毛的肉不成?現在的和尚多是騙子,一不積德二無道行的,找他們解決問題當然不行,」蔡鵬程打算作最後—搏,「既然那個周揚真的能夠有法術來害我們的話,我相信世上一定也有破解之法……——聽說白雲觀的道長洞玄真人頗有法術,不如我們去找他看看?」
「對呀對呀,我也聽人家說過,那個白雲觀的道長很厲害的!……蔡夫人擔心兒子有什麼不測,於是急切地說,「你坐好了,我們這到白雲觀去一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