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銀閣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就來找陸文軒了,不過給他開門的是一個讓他眼前一亮的女孩兒。詳詢之下,劉銀閣才知道這個女孩兒是陸文軒的表妹,名叫小貓。
陸文軒出去辦事情了,安舞陽和孟潔都去上班了。客廳裡,只有劉銀閣和小貓面對面坐著。
小貓雖然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到劉銀閣的那一剎那,仍舊差點沒認出來。現在的劉銀閣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水桶式的腰圍和啤酒肚,下頜贅肉也幾乎不見,圓圓的臉,笑瞇瞇的眼睛,倒是給人一種親切感。不過小貓知道,劉銀閣的這種親切絕對沒什麼好意。
兩人在客廳裡面對面坐下,劉銀閣才盯著小貓的眼睛笑意濃濃的說道:「在下跟令表哥是多年同窗,感情深厚,不分彼此。賢妹若是不棄,也叫我一聲哥哥好了。」
小貓聽著怪彆扭,心說這劉大師說話怎麼越來越文縐縐的了?習慣性的憨笑一聲,沒有搭腔。
劉銀閣瞇著眼睛暗地裡給小貓相了一下面,問道:「有男朋友嗎?」
小貓一怔,不明白劉銀閣怎麼忽然這麼問,答道:「沒。」
「噢……」劉銀閣摸著下巴皺著眉想了一會兒,又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小貓閒扯。眼睛裡還總是帶著一種略帶勾引似的笑容。只是小貓總是低著頭不看他的眼睛,也便不可能領會他的勾引。最後,劉銀閣的視線便在小貓鼓脹的胸部上瞄來瞄去。
小貓仍舊穿著安舞陽給她買的那件白色的短腰羽絨服。拉鏈被她拉到脖頸下。衣服太小,則更顯得胸部之大。大到了讓劉銀閣甚至覺得要是不看兩眼就是對她的不尊重一般。
劉銀閣再度掃了一眼略顯侷促不安的小貓,心裡忍不住暗暗遺憾:這麼漂亮一女孩兒,怎麼就是他陸文軒的表妹呢?要是別人的表妹,也可以調戲調戲。劉銀閣有些怕陸文軒那小子,上回陸文軒就害得他被小彤整的好慘。這回要是調戲他表妹,還不得被他到小彤那裡打小報告啊。他陸文軒可不像別人那麼好說話。可問題是……自己怎麼一看到這丫頭就特興奮呢?或者也沒什麼,畢竟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一直都挺興奮的。再說了,要是被小彤知道了……劉銀閣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看到美女也只能望洋興歎。又暗地歎了一口氣,看著小貓笑問:「你來這裡多少天了?在這上班?」
「兩天。」小貓低著頭摳著手指答道:「還沒找到工作。」
「哦,不急,先讓你表哥帶你玩兩天再說。對了,住哪裡了?」
「跟我表哥住一起。」
「嗯?住這裡?」劉銀閣有些驚訝。心說難道陸文軒那畜生還能對自己的表妹下手不成?
「是啊。」小貓自然知道劉銀閣在想些什麼,可又不好解釋。
劉銀閣摸了摸下巴,尋了個由頭,起身到陸文軒的房間裡轉了一圈,看到多了一張床,才暗笑自己多心。回到客廳坐下,又打量了一下小貓性感的身材,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之後笑嘻嘻的站起身,來到小貓身邊坐下,說道:「賢妹,不瞞你說。愚兄對手相學頗有研究,看賢妹相貌不凡,不若給愚兄看看你的手相如何?」
「不,不太好吧。」小貓往旁邊挪了一些。
劉銀閣又往小貓身邊湊了湊,硬扯過小貓的手,攢在手裡,笑道:「別見外,愚兄又不是外人。」說著把小貓的手在自己手裡攤開,大概看了一下,隨即吸溜著嘴說道:「哎呀賢妹,這兩日來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如果我看的沒錯,應該是跟男女之事有關的吧?」
小貓一直對劉銀閣的所謂「玄學」欽佩有加,此時被他說中,倒也不是很驚訝,只是苦笑著點了點頭。抽回手,小貓站起身,說道:「你先在這等著吧,他一會兒就回來了,我還有點事,先回房間了。」說罷不等劉銀閣回話,就進了陸文軒的房間裡,反鎖上門。她心裡清楚,劉銀閣這小子肯定會藉著算命的借口大肆的佔自己便宜。儘管他是有色心沒色膽,不敢真的怎麼樣,可對女孩子動手動腳是他一貫的愛好。雖然小貓也不覺得自己會吃虧,可被一個男人摸來摸去的,她受不了。
劉銀閣不無遺憾的看著小貓走進房間,嘴裡嘖嘖有聲的直搖頭。剛才他看似是吃小貓的豆腐,其實已經把小貓的手相和面相看了個大概,根據他多年以來對面相學和性相學的研究,他斷定小貓是個極品,只是礙於這丫頭是陸文軒那混賬的表妹,又不好下手--主要是怕陸文軒在他老婆周雅彤面前告狀。「朋友妻調戲一下不要緊,朋友的親戚,還是算了吧。」劉銀閣心裡想著,打了個哈欠,往沙發上一躺。
這些天他都沒有睡好覺,精神一直不太好。現在也沒什麼事,陸文軒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索性閉上眼睛縮在沙發上睡了起來。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被人喊了兩聲,劉銀閣才迷迷瞪瞪的醒來。睜開眼看到陸文軒,出了一口氣,道:「文軒賢弟,讓愚兄好等啊。」
陸文軒用手擦著頭上的汗,似乎剛幹完體力活。皺著眉看著劉銀閣問道:「你……劉大師?」
「正是在下,多日不見,賢弟一向可好?」劉銀閣坐正了身子,邊擦著眼角的眼屎邊跟陸文軒寒暄。
陸文軒抽了一下嘴角,在沙發上坐下來,遞給劉銀閣一根煙,道:「還拽起古文來了?」
「咳,說古文不是顯得咱有深度嘛。」劉銀閣說話終於恢復常態,嘻嘻的笑著,得意的示意陸文軒看自己的身子,說道:「看,咱這身材不錯吧?」
陸文軒在他身上掃了一眼,道:「還行。哎,我說,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
「呵,還不是因為你嫂子,唉。哥哥我估計要不了兩年就得被搾乾了。我也是自犯賤,都跟她在一起這麼久了,見了她就興奮,不見她還想的慌,恨不得跑到她公司找她去。真是的……現在被搾的快皮包骨頭了。」劉銀閣感歎連連的抽著煙,「就是這個……瘦的有點不均勻,其他的地方都瘦了,就是胸肌沒瘦。」
「呃……」陸文軒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想著反正即使跟劉銀閣說什麼變身之類的話,也只能讓他徒添煩惱還無濟於事,乾脆順其自然吧。變身就變身吧,早變早省心。眼睛瞄向了劉銀閣的胸部。劉銀閣穿的厚實,看不出有什麼凹凸感。
劉銀閣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衝著陸文軒笑:「兄弟,哥哥我有個問題咨詢你,你可不許笑,也不許跟別人亂說。」
「唔,你一這麼說,我就忍不住想笑了。」
「咳,正經點。」劉銀閣起身坐到陸文軒旁邊,壓低聲問道:「你說……這個,我還不好意思開口了。」
「得了,還有你不好意思的事兒?」陸文軒笑了。
「好吧,我問你。」劉銀閣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你說男人那玩意兒,要是用的多了,用的頻繁了,會不會……會不會有磨損啊?」
「磨損?!」
「就是……不是說只要功夫深,鐵棒也能磨成繡花針嘛。我就是問你,這肉……棒,能磨細嗎?」劉銀閣說著,臉色就紅了起來。
「這個……」
「算了,有點扯淡。我就是看到一部小說裡有這麼個說法,隨便問問。不說這個了。」劉銀閣苦笑一聲,抹了一把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一眼看到旁邊的一輛小推車和小推車上的一塊髒兮兮的鋼板,岔開話題,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這個啊。是我創業的工具。」陸文軒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準備去賣煎餅賺錢。」一個大學生,跟老同學說自己要去擺小攤,陸文軒終究有些說不出口。
「哦?」劉銀閣來了精神,細緻的打量了陸文軒一番,又裝模作樣的那麼掐指一算,喜道:「哎呀兄弟,你大喜啊。」
「嗯?」陸文軒樂了,「喜從何來?」
劉銀閣笑著點頭,「賢弟紅光滿面,印堂發亮,顯然是鴻運當頭之兆。愚兄斷言,只需假以時日,賢弟必然飛黃騰達,即使眼下,也是桃花氾濫之時啊。」
「哈哈哈。」陸文軒大笑起來,「我記得以前你說我這輩子都注定是個小人物來著,怎麼就飛黃騰達了?」心裡卻想:桃花是開了,可惜是爛桃花。
「這個……這個人的命啊,很大一部分與運勢有關。時運走得正,命自然就好啦。」劉銀閣的臉都快笑爛了。
被劉銀閣一奉承,陸文軒心情大好,也不管他是不是胡扯,只是謙虛的說道:「承蒙劉大師吉言,可我就是打算賣個煎餅,拿什麼飛黃騰達啊。」
「賢弟此言差矣。」劉銀閣越說越來勁,唾沫星子亂飛,害的陸文軒拿手擋臉。劉銀閣又道:「你這生意雖小,可卻是神龍上太虛之路。他日定可揚名天下,前途不可限量。」
「得得得。」陸文軒連連擺手,「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別給我扯那些沒用的。」劉銀閣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傢伙,又說了那麼多奉承話,指不定打自己什麼主意呢。陸文軒不得不提高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