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楊若惜請假趕回了家。她的神色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疲憊,韓言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不過隱隱約約的,韓言似乎也猜出了一些眉目。至少,和眼前這個「二叔」的到來,有著很大的關係。
「二叔,我回來了。」楊若惜強撐著笑意,笑容實在有些勉強,和韓言平時所見的那種笑容可以說是天差地別,看到這裡,韓言忽然忍不住歎了口氣。
「嘶,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你要是再晚一點回來,你二叔我說不定已經被人打死了,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手都被他捏斷了!我跟你說,我不會輕易放過他的,我跟他沒完……」楊若惜二叔一看到楊若惜回來,吵吵嚷嚷的迎了上去,叫囂著說道。在他看來,只要楊若惜在場,韓言就不敢再輕易動手了。
看到對方這樣的舉動,韓言只是冷眼旁觀,在韓言的眼中,此刻對方做出的種種表現,就像是一個跳樑小丑一樣。對於這樣一個人,韓言如果和他計較,簡直就是自貶身價。
「二叔,你這是?!」楊若惜有些疲憊的臉龐泛起一抹驚色,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臉部兩旁清晰可見的五條紅色的指印,以及那根因為被韓言捏斷而耷拉著的斷指。
這些,都是韓言干的?楊若惜心裡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她的目光緩緩的移向韓言,眼神之中帶著一絲詢問。
「沒錯,就是我幹的。」韓言聳了聳肩,淡然一笑,他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做了就是做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為什麼要打他?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吧?」楊若惜走到韓言的身旁,突然歎了口氣,低聲問道。聲線壓得很低,只有楊若惜和韓言兩人可以聽見。
「因為我看他不爽,就這麼簡單而已。」韓言隨便找了個借口,打了個哈哈說道。心底卻是歎了一口氣。
「他肯定又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了。」楊若惜滿臉苦澀的說道,她這個二叔,她是知道的,勢力,刻薄,貪財,無情,無義。幾乎這些詞都能跟他搭上邊,他肯定又是當著韓言的面說了不好聽的話,才招來韓言的動手。
韓言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此刻眼前的楊若惜完全顛覆了韓言之前對她的所有印象。這個宛若天使一般的女孩,究竟有什麼樣不堪回首的過去?
「你這個死丫頭!你是怎麼說你二叔的?不管我怎麼說,我都是你的二叔,你居然當著外人說你二叔的不是?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賤……」楊若惜的二叔似乎是聽見了楊若惜向韓言說的話,朝著楊若惜破口大罵道。
他全然已經忘記了,剛才韓言是怎麼跟他說的。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群不知好歹的人,很明顯,楊若惜他二叔就是這種人,或者他更甚之,在韓言面前不知好歹的話,和不知死活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彭!
又是一腳,韓言冷著眼,二話不說,直接上去就是一腳,這次韓言下了重手,一腳直接踹在他的肚子上,一時半會兒的,對方是說不了話了,他已經半昏過去了,如果不是看在楊若惜的面子上,就憑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罵韓言,他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他死的。
並不是說韓言視生命如草芥,而是像眼前之人這樣的人渣,根本就不配做人,不過韓言有自己的底線,只要對方沒有觸及到他的底限,韓言就不會痛下殺手。但是,韓言會讓對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對於惡人,你只有比他更惡,不然,他就會得寸進尺,無法無天。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韓言一腳踹飛楊若惜的二叔之後,緩緩轉身看了一眼楊若惜。楊若惜的眼神很奇怪,不過可以看出她感到非常難以置信,韓言居然會下這種重手,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他是我二叔,無論剛才發生了什麼,我都替他向你道歉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楊若惜突然歎了口氣,看著倒在地上的傢伙,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掙扎。無論對方再怎麼樣,終歸都是她的二叔。
韓言很難想像,楊若惜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對方這樣罵她,楊若惜居然還在為對方求情。韓言是一個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的人,他實在難以理解楊若惜的這種舉動。他感到很疑惑不解。
「不用你替他道歉,他已經為他剛才所說的話付出應有的代價了,我從來不記仇,我一般都是當場報復。」韓言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對於這個所謂楊若惜的二叔,韓言全然沒有一點好感,人渣而已。
楊若惜眼神頗有些猶豫,看了一眼昏倒在地面上的二叔,又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韓言,幾次想要張嘴,還是沒敢開口。
「你不用擔心,他只是暫時昏過去了,用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的,我下手的時候把握好了分寸的。」韓言歎了口氣,說道。
聽到韓言這麼說,楊若惜明顯鬆了口氣。
楊若惜上前扶起了昏倒在地的二叔,略帶歉意地看向韓言:「韓言,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事情才會變成這樣子。」
韓言搖了搖頭,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楊若惜的性格太善良了,善良的甚至有些軟弱,就因為她的善良和軟弱,才讓這些人得以肆意的欺凌她。
過了一會兒,楊若惜的二叔才慢慢的清醒過來。
「你再敢在我面前說一句髒話,我就打爛你的嘴。」韓言冷聲道。絲毫不顧及一旁的楊若惜,不知道為什麼,韓言就是想管一管這個閒事。
「韓言,你……」楊若惜愣了半天,也沒有將話說出口,她只是想不明白,韓言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你!好,好!你們兩個好極了!我楊啟明今天就只說一句話,楊若惜,你欠我們家的那筆錢,限你月底之內給我還清,不然,我就到法院你告你,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這都是你逼我的!」楊啟明的臉部表情扭曲在了一起,極為猙獰的說道。
「二叔,不是說好年底之前還清的麼,你怎麼說變就變了?一個月之內我們哪裡還得清」楊若惜急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韓言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露出醜惡嘴臉的楊啟明,這畢竟是他們的家事,韓言不好貿然插手。
「還不清?!我才不管你還不還的清,還不清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反正你還有房子,到時候,法院會幫你把房子抵押的。」楊啟明獰笑著說道。
「二叔,你怎麼能這樣!我們明明說好了的!」楊若惜的淚珠急得亂湧而出。
「她欠你多少錢?」韓言冷聲問道。
「五十萬,怎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難道有什麼不對麼?」楊啟明有些後怕的看了一眼韓言,說道。
「不就是五十萬麼,我替她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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