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的功夫,藥膏擦完了。「鬼手這傢伙,別的不行這藥膏還是做得相當不錯的。」看著那些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墨竹心裡一陣的開心。
「死到臨頭了,你還能這麼開心?」聲音響起在墨竹耳邊,來得如此突然。[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心裡一驚,墨竹慌忙轉過頭來眼目圓睜,身形猛然向後竄去。
身後的是個女子,美麗、妖嬈。四目相對,墨竹只感到一陣強烈的精神力量襲來,令他口乾舌燥腦袋一昏瞬間愣在了當場。
下一秒,女人出現在墨竹面前,微笑著墨玉般的嘴唇輕輕印在墨竹微張著的嘴唇上。唇齒相交,瞬間分離,墨竹胸口處一陣悸動,隨後感到一陣陣的失落。
「小子,叫蘭德那丫頭自己來找我。」拍了拍墨竹的臉蛋,看著他臉現深紫之色痛苦的倒在地上女人嫵媚一笑化作一股濃霧消失在了原地。
而墨竹則掙扎著躺在了原地。
時間過得很快,沒一會的功夫馮磊等四人就趕到了墨竹身旁。雪爾看著手中那一陣陣泛起淡淡紅光的玉牌,再看看墨竹兩行清淚瞬間滑落。
「雪,為這種人不值得。」奧貝塔不知道勸了多少句不要來,可當雪爾看到那一閃一閃的紅光時,還是不由自主的衝了過來。無奈之下,他也只好跟了過來。現在再看到墨竹,奧貝塔是由衷的感到一陣厭惡;打心眼裡希望這人就這麼死了才好!
鬼手仔細的檢查了一會,緩緩站起身臉色沉重的說道:「屍毒,鬼後來過。」
「前輩為什麼不給他診治?」見鬼手說完話之後竟是呆立原地久久不曾稍動,雪爾焦急地問道。
「這毒我治不了,最多能令他醒過來不再痛苦。」鬼手一字一頓的說道。
「會不會是別的什麼毒?」馮磊插話道。
瞟了一眼馮磊,見他一臉的真誠,鬼手歎了口氣耐心的說道:「不會的,你看墨竹的嘴唇。毒由此生,正是鬼後最常用的下毒方式。」手指指了指墨竹那已然如墨玉一般的嘴唇,鬼手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這毒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麼?要是需要什麼稀缺的材料,我想我能找到。」雪爾懇求的望向鬼手,那眼神分明就是希望能在絕望中從他哪裡得來一絲希望。
「小姑娘,要有辦法我可不會吝惜材料!」鬼手冷笑了笑,隨後繼續說道:「我也說過了,雖然解不了毒,但我能令他醒過來而且毫無痛苦。只是這毒畢竟非必尋常,當年我就束手無策,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卻一點都沒有長進。」落寞的眼神,鬼手不甘的輕歎,隨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伸手一抓卡在墨竹的喉結上。
手指分開,墨竹的喉頭上多出兩根銀色小管。管身極細,若不是一滴滴黑色的血液從中滴落地面,恐怕眾人誰都沒想到纖細成這樣的東西竟然也能是根管子。
隨後鬼手手指如疾風一般閃動,在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的時間裡,已然在墨竹身上布下了三十六根銀針管。
輕請拖了拖墨竹的下頜,張開嘴一顆藥丸滾落其中,再將墨竹擺好姿勢將藥丸順下。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看的馮磊等人只感到一陣陣的歎為觀止!
隨著銀針中滴出的的液體逐漸由黑轉紫再轉紅,墨竹臉上的顏色也逐漸的回復了本來的色彩。待得鬼手將銀針取下,墨竹猛呼一口氣,悠悠然的轉醒了過來。
見墨竹有了好轉,馮磊不禁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喜悅的神情充滿眉梢;而雪爾則是破涕為笑,顯然是剛經歷了從地獄到天堂的心路歷程,抱起依舊有些意識不清的墨竹,雪爾心中雖怪自己不爭氣,卻也終究是不忍將墨竹抽離出自己的懷抱;至於一旁的奧貝塔,則是五味陳雜,雖然也不希望墨竹死但看到眼前這一幕還是鼻孔發音,悶哼一聲扭頭走向了別處。
鬼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心說『老了,心境竟是如此的不沉穩,幸好沒出什麼問題。』再檢查了檢查墨竹,見他已經有了知覺,則叮囑道:「不要逞強,你現在身體中的毒素並沒有清除乾淨,我只能將大部分的毒死排出。但這毒特殊,在你身體之中形成的很快,要不了多久你依舊會發作。雖然我能一直這麼為你排毒,但再有幾次,你身體中的血液就會越來越少,最終仍舊會要了你的命。」
「這毒就一點都無解麼?」墨竹看著雪爾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陣激盪,微笑著想伸手扶一扶她的臉頰,卻不想手伸到一半就沒了力氣,於是苦惱地問道。
「也不是完全無解,這毒之所以我解不了,實則因為這屍毒的配方特殊。屍毒有很多種,有動物的有人的,還有植物的。這其中細分起來還能分出不少科目,最終細化下來,配方有上萬種之多,但他們的症狀卻又幾乎形同。而解毒講講相生相剋,我不知道她究竟用的哪幾種屍毒,所以我也無法用藥。負責生剋相反,立刻就會要了你的姓命。」鬼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麼。」墨竹點點頭,不再言語。
「她跟你說過什麼沒有?」鬼手突然問道。
「啊?!沒,沒說什麼。」墨竹被問得突然,眨眨眼,頭扭向一邊,語氣中很有些閃爍其詞。
「跟你說什麼了你就說吧,何必這般吞吞吐吐的,你剛才的眼神早已把你出賣了。」雪爾見墨竹並沒有推開自己的意思,知道剛才的事情已經過去,不禁心情一陣大好。
「真沒說什麼。」墨竹把腦袋往後仰,閉上眼似乎很享受的說道:「我累了,想休息一會。」「那,好吧。」雪爾無奈的撅撅嘴,卻終是沒有站起身來,只是依舊的將墨竹攬入懷中。
「咱們還得趕路呢,在這這麼拖下去可不行。」奧貝塔看向兩人,沒好氣的說道。
然而墨竹與雪爾顯然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自顧自的小聲的說著悄悄話,不時的笑一笑。這笑聲讓奧貝塔感到如此的刺耳,以至於他不得不再次冷哼一聲,調轉身形獨自往遠處走去。
眾人為了能早日到達坎帕斯境內,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雪爾的傳送陣。一陣白光閃過,瞬間從那片死亡森林中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馮磊看了看四周的牆壁,心裡登時想到,當初我以為內局就夠燒包的了,到了這我才明白,沒有最燒包,只有更燒包!
光從高度而言,這地方至少比內局高出一倍有餘,那高大的穹頂上竟是一整塊的巨大水晶。經過加工之後,竟是讓整個穹頂中光線均勻的照射下來,使的整間屋子中竟是沒有任何的光線死角。
這一點,就算集合了整個內局中的高手也不一定能做出這麼巧奪天工的物件。而那穹頂的牆面上所鑲嵌的物品,有吸收光線使它們變得柔和的功效,馮磊想了很久,那似乎是暖雪石?!想到這馮磊有些崩潰,這東西倒不算特別貴,只是要拿來鋪這麼一大片地方,也得是個天文數字了!
想到這,馮磊深吸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小看教廷了,就連腳底下的地毯,人家也不用帶毛的,竟是整整的一整張大皮子。雖然經過手工的加工,再經過歲月的雕琢,馮磊已經不知道這張皮子當初究竟是被什麼東西擁有。
但就以這整張的個頭來看,這傢伙也一定不會小到哪去!而且以這皮子的硬度和其上的鱗片來講,馮磊相信這東西當初也一定不是好相與的。
然而,最令馮磊不可思議的是,這屋子中沒有感到任何的風,卻始終保持著同樣的濕度和溫度,不管走到什麼地方都一樣!這技術可不是簡單的送風技術能達到的,馮磊仔細看了看,竟是連個通風口都找不到。
就在馮磊還跟個土包子一樣頗為驚奇的徘徊在身周各種各樣的裝飾之間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雪爾姐姐,好久都沒見到你了!」馮磊猛然回頭,沒有任何意外,竟然是久梅爾!
看她如今的穿著打扮,似乎已經不是當年的小修女了。然而,正當馮磊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竟然發現久梅爾也轉過臉來看著他。不過那一臉的迷茫,卻直接宣告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
馮磊看著那真誠的眼神一陣陣的失落,此時卻聽得久梅爾說道:「你我是否在哪裡見過?我覺得你很有些眼熟,抱歉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了。不過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尤其是背影。」久梅爾微微笑了笑,那儀容是如此的端莊,哪裡還有那小魔女半點的風範。
馮磊一陣錯愕,怔怔的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知道也同樣一臉茫然的雪爾過來打了圓場,這事才算揭了過去。
雪爾望著茫然的馮磊,馮磊也轉頭看向她,四目相對,均是一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