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要經歷很多第一次。
第一次經歷的東西，因為新奇，那種感覺會像密碼，深深烙進人心裡，叫人久久難忘。
第一次經歷的東西，同樣能把一種全新的認識，注入人血液，在以後歲月裡，悄悄改變著人的命運。
吳憲民第一次把王茹的乳，捂進手掌，得到了小巧玲瓏，柔軟如棉，滑潤如脂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瞬間，深深嵌入他的神經。
此後，每當摸別的女人時，吳憲民總會不由自主與王茹做比較，那種感覺已編成生理密碼，完全融入他的細胞。
當他能從其他女人的乳上，體驗到第一次的感覺時，就會興奮，如果沒有，就會失落。
這種情形，就如好多人吃了多年大米白面，忽然想吃頓玉米高粱是一樣道理。他們是在尋找那種最初的感覺，那種不可能複製的感覺。
有的人，正是在對這種最初感覺的尋找中，度過自己漫長而又短暫的一生。
世間好多正在完成的事，會被一些突然發生的意外，毫不留情打斷。
正當吳憲民與王茹在床單誘惑下，激情澎湃時，聽到一種特別的聲響，中止兩人正在進行的纏綿。
那是一個人的吆喝，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聲音很響。
兩人被這驟然炸響的聲音驚嚇心臟亂跳，慌忙整理好零亂的衣襟，抬頭四顧，吃驚地看到有兩隻羊正站在旁邊沙丘上，伸直脖子，高抬了頭，眼睛盯了他們兩人看。還有幾隻羊，正把頭慢慢從沙丘後面探出。
此刻，兩人才聽到一聲，又一聲，羊的咩咩鳴叫。原來，兩人陶醉入情，居然沒聽到一群羊正慢慢向他們靠近。
幾隻最先登上沙丘的頭羊，看到他們，停住步子，不敢前進，有的開始踅回去，倒著走，引起牧羊人不滿，才發出那聲高亢的吆喝。
吳憲民和王茹明白了面臨的情況，不禁相視而笑，臉上都有紅雲浮現。
吳憲民站起，揮揮手，對幾隻呆看的頭羊，做了個嚇唬它們的動作，幾個羊悚了下身子，扭頭向回跑。
吳憲民和王茹一起爬到沙丘頂上，看著那上百隻羊從他們旁邊兒沙丘慢慢過去。
羊群漸漸隱沒進沙丘和楊樹林後，兩人又回到床單上坐下。
王茹問：你不瞌睡？睡一會兒吧。
有點兒，那咱們就睡會兒吧。
兩人各自躺在床單一邊兒，仰面看上面樹冠和樹冠後面藍天白雲。不時有小鳥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單調地鳴叫兩聲，又飛走了。
漸漸地，兩雙迷離的眼睛合上，似睡非睡中，吳憲民隱隱聽到一陣馬達轟鳴，他說：渡船過來了。
王茹也應了聲：好像是，我們睡起來去看。
早晨以來，兩個人走了太多的路，身體已相當疲乏，沒一會兒都睡著了，這一覺睡，竟睡了兩三個小時。
先醒來的是王茹，吳憲民是被王茹弄醒的。
吳憲民感覺一直在做夢，王茹把嘴唇貼到他唇上親吻時，吳憲民正夢到吃母親遞給他的一顆燒土豆。
吃燒土豆以前，好像他與母親一塊兒收玉米，累了，從玉米地旁那片開花的土豆地裡，拋了幾顆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