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一針一針地織著手裡的那件毛衣,頭一直低著,眼睛一直看著手裡的毛衣,彷彿她根本沒有注意到面前正癡癡地用眼睛看著她的喜來;她也似乎織毛衣織的癡了。
突然喜來伸出了一隻手,把手指貼放在桂花的臉頰上,開始輕輕地撫摸,就像撫摸一件特別珍貴的物品一樣。桂花繼續織著那件毛衣,好像那只撫摸著她臉頰的手根本不存在似的。
放在那對兒板箱上的鐘錶的指針走動的聲音顯得特別的響,時間已經指向了晚上八點。喜來突然扭頭看向了那只表,那隻手仍然放桂花的臉頰上撫摸。
當時針指向八點,分針指向十二點位置的時候,喜來把撫摸桂花臉頰的那隻手拿了下來,放到了桂花的一隻胳膊上,這樣,正織毛衣的桂花就不能織毛衣了。桂花把正織了一半兒的毛衣放到身子的一邊兒,閉上了眼睛。
喜來突然站起身來,一把將桂花的身子從後面抱起來,走到炕的中間,把桂花的身子平展展地放到炕上,兩手開始慢慢地解桂花身上的衣扣。
桂花緊緊地閉了眼睛,完全是一副睡的死死的樣子,任由喜來把她上衣解脫開來,將一片白亮亮的胸脯暴露無遺地展現在喜來的面前。喜來是桂花的丈夫,丈夫脫老婆的衣服,桂花就只能讓他脫。
喜來解脫開桂花的上衣,先是盯著看,看了足足有十分鐘,才把一隻手放到桂花的胸脯上去,像剛才撫摸桂花的臉頰那樣輕輕地撫摸起來。桂花不動,緊緊地閉了眼睛,彷彿已經死了,根本不知道喜來正把一隻手掌放在她的胸脯上動似的。
桂花並沒有死,更沒有睡著,她的心完全被一種極度的恐怖籠罩著,她是不敢動,也不敢叫。她知道自己的只要一動,一叫,立刻便會有一隻凶狠的手掌捏在她的脖子上,叫她立刻就喘不上氣來。
***
二十天前,丈夫喜來突然失蹤了一天,桂花找遍了村子都沒有找到。直到黃昏將盡,才在村頭的小路上遠遠地看到喜來在田地裡轉悠的身影,桂花快步走過去,叫喜來回去的時候,她發現喜來不知怎麼,突然變得神情木然,不論桂花問什麼,一句話也不肯說。
桂花想,喜來一定是中了什麼邪了,她在已經完全昏暗下來的天色中,攥了喜來的手,把他領回了家,從那時起,喜來就再也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話。
那晚,睡到半夜,桂花突然被一隻手掌的撫摸給弄醒了,桂花知道那是喜來的手,可是又感到不像是喜來的手。喜來的手從來也不像這雙手這麼仔細地撫摸過她的肌膚,喜來的手只摸桂花身上的兩個地方,一個是她的胸脯,一個是她肚子下面的那叢毛髮。
可是,這雙手卻不僅摸喜來平時喜歡撫摸的那兩個地方,還撫摸她全身的其他地方,頭髮,臉,脖子,肚皮,胳膊,手,大腿,小腿,甚至連腳和腳趾都摸到了。
桂花的身子還從來也沒有被一雙男人的手這麼仔細地撫摸過,這雙手讓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但同時卻也給她帶來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新鮮,興奮與快樂。在這雙手的撫摸下,桂花感覺自己變得就像是白天迷了眼睛爬在熱炕頭上打瞌睡的一隻貓一般溫順。
突然間,那雙手撤了回去,隨後一個光滑的身子急不可耐地鑽進了桂花的被子裡,壓在了她的身上。早已被那雙細緻入微的手掌撫摸的慾火中燒的桂花,立刻振奮不已地張開自己的身體,迎接了那個光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