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靈猴通體發亮,混身水晶般的通紅,瀰漫成一團血霧,「天帝靈藥」在「道」的催持著為小灰灌輸了新的血液,神血流遍靈猴的每一道經脈,洗經伐髓的最後階段在冥石的指引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三人扯去法力,死死地盯著三眼靈猴最終的變異,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靈猴的異變還在持續。三人之中此刻林東睿最為虛弱,原本紅潤的臉色變得煞白,如千年殭屍一般的可怖,乾瘦的臂彎和枯黃的樹枝相比,還要脆弱,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
小白似乎情形要好一些,佛力雖然對藥力有天然的克制作用,憑著九尾天狐的道行到不是很怕,消耗的法力漸漸恢復著。
行腳僧人全身大汗淋漓,這時站起身來,依舊笑瞇瞇的,看來法力恢復的最快。口中唸唸有詞:「鏡——花——水——月——訣」。
眾人只時間加速的流轉,小灰輕輕的探出一隻胳膊來,慢慢的雙腿也從血霧之中探出,最後腦袋緩緩而出,嬉皮笑臉,一臉壞笑,衝著眾人嘿嘿一笑。
小灰最終chengren,自血霧中而出,luolou的身軀涼在空氣中,yisibugua,細看樣貌與鬼厲還真有幾分相像。只聽他巧言令色嬉笑道:「法相,還不借我一件僧袍穿穿,這般面貌如何走得出去。」
這一出聲,三人回頭才看見了呆如木ji的法相,剛才幾人一直注視著小灰的異變,全神貫注,誰也沒有不曉得法相幾時來的。
法相沒有吭聲,這場如鏡花水月一般的夢顛覆他的常理,驚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行腳僧人高深莫測恢弘如大海般的的佛力震驚了他,小白的千年道行果然有其獨到之處,林東睿在寫那個「道」的時候,只感覺靈魂被剝離一樣的感覺,既興奮又難受。
除了小灰的壞笑,洞穴裡沒有其他聲音了。
小白忽然間才意識到小灰全身chiluo,臉色羞紅,白了小灰一眼,連忙轉過身去,氣的直跺腳。千年的yao精被一隻剛出道的猴子給戲弄了,氣不打一處來。
定了一會兒,法相動了,朝著小灰走來,走到行腳僧人的身邊時停了一瞬,tuo下外面的僧袍遞給小灰,斟酌了一番,道:「我……我還是叫你小灰吧!」
小灰接過法相的僧袍快速的穿上,一隻手搭在法相的肩膀之上,吁了一聲,示意法相過來,弄了弄法相的僧衣,附耳低聲說道:「那個僧人你已經知道是誰了吧。另一邊的教書先生我也不瞭解,看不透啊!」
富有滄桑感的聲音逗得法相微微一笑,暗道:猴子果然成精了!
越過法相,來到行腳僧人與林東睿的身旁,猛地跪下,鏗鏘而道,擲地有聲。「兩位的再生之恩銘記於心,他日必將圖報!」
匍匐在兩人的腳下,無比的恭敬,行腳僧人與林東睿對望一眼,哈哈大笑,連說三個「好」字。
兩人屈身攙扶起小灰,行腳僧人還好,林東睿的身子晃了晃差點跌倒。小灰穩住林東睿的身軀,弄破臂腕,運起法力,精血又一點點的迴環到林東睿的身體。漸漸地他的臉色慢慢恢復了血氣,回歸正常。
安置好林東睿,小灰好像意識到小白的冷眼,壞笑道:「小白,你我都是有著千年道行的藥物,唯一不同的是我是後天凝聚的,比不了你這千辛萬苦凝形chengren。可想要欺負我,那就甭想了!」
嘴巴撅的老高,一點都不領小白的情,嬉皮笑臉的樣子氣得小白直想發狠。
小白定了一陣子摸準了小灰的脾性,與原來的猴子還真是不一樣了,這一身痞子氣恐怕改不了了,以後有你的好果子吃。
「有件事我剛剛想明白,你看對不?碧瑤的姥姥就是小七是不?狐岐山上與小六其名的另一隻六尾魔狐。你別看著我,是你剛才運功時透過你的神識知曉的。」
小白作氣不理小灰,猴子接著拋出話頭,逼著小白言語。一旁知情的法相恍然大悟,驚訝的呼吸都停止了,那碧瑤豈不是小白的曾孫女了!
「是又怎麼樣?柳奇那個無情之人,如何比得了你的主人癡情!」小白淺淺一笑,fengqing畢露,細雨柔聲說道,沒有否認小灰之言。
「五百年前你親眼看見苗族大巫師救治的那個苗男就是鬼王宗第一任宗主,是不是?」
小白沒有應聲,過了片刻,才道:「小灰的問題還真多,怎麼對這些陳年往事這麼上心呢!」
小灰碰了一鼻子灰,吃癟了,索性不吭聲了,乖乖走到一邊呆著,小白抿嘴輕輕一笑。
「法相,眼前可是你的師尊,天音寺創派之人行腳僧人,怎麼不參拜呢?鏡花水月決不錯的法訣指不定師尊會傳授於你。」
小白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法相那邊,有心指點著法相,剛才呆住的法相這會兒神色慢慢回復了。仰起頭看著行腳僧人,行腳僧人笑瞇瞇的也打量著自己的徒子徒孫。
林東睿三步並作兩步索性扯過法相,將之交到行腳僧人的手裡,笑道:「你們有話出去再說吧,眼下諸事已了,我們出去吧!」
一行人喜笑顏開,欣然離開了這個洞穴,忙了一夜,原來天地間的第一束曙光已經臨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