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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渺化境 206誰的手更快 文 / 田艾文

    夜漸漸的深了,但胡裡奧大公卻絲毫沒有睡意,旁邊陪坐的格瑞娜不由有些擔心,「大公,您先睡一會吧,有什麼事我叫您。」「不必了,這樣的夜裡就算躺在那裡也滿腦子都是事情,又怎麼能睡的著呢?」

    格瑞娜不由偷偷看了一眼大公,發現他滿臉儘是疲憊,這麼多天來的辛苦謀劃將在這一夜間分出勝負,確實讓人無法承受。

    倒了一杯酒放在大公跟前,格瑞娜試探著問了一聲「大公,要不要給你準備點宵夜?這樣熬著很傷身體的。」

    「不用了,我在這裡坐一會,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胡裡奧有些疲倦的坐下來,看了看那杯醇美的葡萄酒卻沒有動。

    「那,那我先去隔壁休息,您有什麼吩咐儘管叫我,這裡有個鈴您有事只要拉動它就好。」

    「好的,你去休息吧。」胡裡奧默默的做在哪裡,好像連話都懶得說,格瑞娜輕輕的走出去幫他關好房門,此時整個玫瑰客棧裡儘是一派緊張的氣氛,樓上樓下全都安排好了人手,準備應付突發的狀況。

    格瑞娜走進隔壁的小間,雖然房間不大,但佈置的很溫馨,一般有特殊客人的時候,這裡才會開放,但今天她躺在這張床上卻感覺那麼不舒服,好像一翻身床就會發出吱吱的響聲,平時怎麼沒有注意到?

    靜謐的夜色透過窗簾的縫隙,將那並不明亮的星光透射進來,卻感覺是那麼的刺眼,格瑞娜不由再翻了個身,躺了半天卻還是睡不著,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緊張,難道真的是對大公開出的條件動心了?還是因為這本就是一個不平凡的夜?

    終於挨到了天亮,她不由趕緊爬起來,讓人準備好了早點親自送到了小客廳中,輕輕的敲門,聽見裡面大公略帶疲憊的聲音,「進來吧。」她這才推開門走進去,卻見大公一夜未睡,但精神卻比昨晚還要好些。

    「好精緻的早餐,看來今天會是個好天氣。」胡裡奧漫不經心的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裡,慢慢的品味著,好半天才陶醉的說道「嗯,味道真是不錯,嘗過這個點心我都想把你這裡的廚子挖走兩個了。」

    「看來大公您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是不是那件事情已經解決了?」格瑞娜敏銳的感覺到了胡裡奧心情的變化。

    「也許沒有完全解決,但我想這裡的危機應該解除了。」胡裡奧吃了兩塊點心,又喝了杯熱奶茶,然後伸了個懶腰「哎,我也有點困乏了,我去休息一會,記得中午叫我起來吃午餐,之後我帶你去拜訪一位長者。」

    到底會是誰?安排大公休息以後,格瑞娜不由反覆的想這個問題,難道他要出門?最近的南郡也要一天多的路程,那麼他拜訪的人顯然應該是在傭兵城中,能夠被大公尊稱為長者,這個人又該是什麼身份?

    午飯後,胡裡奧換上一套嶄新的衣服,又仔細的檢查一遍,見沒有什麼不妥這才讓格瑞娜陪同著,來到一間小書店外。

    一進門,那個小夥計麥克就熱情的迎上來,「先生,女士,您二位需要點什麼?本店各**書齊全,您想要什麼我幫您找。」

    胡裡奧一擺手,「我們不是來看書的,而是專程來拜訪您家老闆。」剛說完就聽見後面一個老者的聲音說道「是小胡裡奧吧,不必來見我了,當年我欠你祖父的人情如今已經還上,以後我們已經再無瓜葛,不過作為長輩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不要跟你父親學,否則得到的比失去的還要多,你很聰明,但不要把那點聰明才智用在陰謀上,你走吧。」

    胡裡奧的臉色不由一白,再迅速的轉紅,他還想說什麼,但聽見老人堅定的口氣,最終還是止住了話語,對著後門深施一禮「那晚輩就告辭了,希望您老人家在這裡過得開心,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差人給我捎個信,我定然盡心竭力去辦。」

    「嗯。」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後,便在沒有聲音,胡裡奧趕忙知趣的帶著格瑞娜出了書店的門。

    「陪我在這傭兵城好好轉轉吧,雖然這裡也是我公國的土地,但我卻很少有機會到這裡來。」

    格瑞娜小心的陪伴著,卻再沒有敢問任何問題,雖然她對那個老者的身份充滿了好奇,但這件事顯然不應該是她知道的,而此行胡裡奧肯帶自己來,顯然是讓她充當自己的保鏢。

    突然旁邊一群傭兵的議論引起了她的注意,「哎,你們聽說了嗎?昨天晚上城外發生一場激戰,一個老者一人擋住數萬大軍,只出手一招就秒殺千人,直接將那支大軍震退,這是什麼修為啊?我看法殿那些長老也未必趕得上他。」

    「我怎麼聽說是一招便將那整支軍隊全部消滅了呢?」「不對不對,是消滅了大半,還有一些重傷的跑的快才逃過一劫。」

    這是一個年老的傭兵嬉笑道「呵呵,你們這些後生晚輩,平日裡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瞧不起我們這些老傢伙,我老人家今天在這裡告訴你,這小小的傭兵城裡不知道藏著多少隱退的高手,任何一個那當年都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你們以後見到老人可多留點神。」

    說著那老傭兵便將手伸向了一個年輕傭兵的酒杯,卻被那人一把奪過去「老傢伙,別想趁機偷我的酒喝,就你那樣子我怎麼看不出一點隱士的味道。」旁邊一眾傭兵哄然而笑。

    這些對話起碼讓格瑞娜知道了這樣幾件事,昨晚確實有一支軍隊打算襲擊大公,而那位書店裡的老人恐怕就是這傳聞中的隱士高人,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胡裡奧聽到後微微一笑,然後對格瑞娜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吧,這戰爭一開連傭兵城都顯得冷清了。」

    一邊走格瑞娜一邊注意觀察胡裡奧的腳步,發現此時他的腳步顯得格外輕快,看來一個人的心情影響確實很大。

    「看來你的人馬上也會有消息傳過來了,現在那木廠和礦山基本已經屬於你了,怎麼樣這筆交易作的還滿意嗎?」胡裡奧一邊走一邊對格瑞娜說著。

    「當然,能夠這麼快就有收穫,我當然很滿意,不過還要謝謝大公您給我這個機會,以後有這樣的好事希望大公不要忘了我們玫瑰傭兵團。

    「哈哈,不要忘了我們是朋友,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希望我們能以朋友的身份互相幫助。」大公的話聽起來頗有意味,讓格瑞娜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笑著點頭。

    第二天傍晚,裡爾郡總督正在房間裡焦急的打著轉,旁邊幾人的眼睛隨著他的腳步不斷的移動著,終於一人忍不住對他喊道「老哈里,我說你就不能坐下來嗎?幹什麼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哎,我也想坐下來,可是我這心裡、、、、哎,我總是感覺要出事,恐怕我們策劃的那件事有差錯,弄不好我就要直接面對公國的大軍,而且還要背上謀逆的大罪,你說我能靜的下來嗎?」總督依然在哪裡打著轉。

    「可你就這樣轉來轉去就能有辦法了嗎?不是還沒有傳回消息嗎?沒準他們現在已經將那條小狐狸拿住,正在回來的路上。」

    「那也該有個消息吧?出發之前我已經讓他們準備了信鴿,就算最遲今天中午也應該有消息傳回來,可現在、、、哎!當初就不應該聽你們幾個人的鼓動,真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我這一生的經營恐怕就、、、哎,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我不求別的,只求你們砍在我的面子上,能幫幫我的兒子,我們維斯特家只有這一根獨苗,你們可要幫我保住這一點血脈。」說完這話,裡爾總督突然好想放下了心中的石頭,精神好像也不那麼緊張了。

    「老哈里,我說你怎麼就會說些喪氣話?我們幾萬人去拿他一個人,怎麼還能出錯呢?況且內線不是已經說了嗎?就連他的近身侍衛公牛都不在他身邊,你還怕他插上翅膀飛了不成?」

    「對,對,我剛才就在想到底哪裡不對,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公牛就是胡裡奧那小狐狸的影子,從來不離身邊的,可現在突然失去蹤跡,你能說這裡面沒有文章?」裡爾總督瞪大了眼睛,焦急的看著幾人。

    「說不定那公牛見勢不妙自己溜掉了呢?」「放屁,公牛我太瞭解了,那是個寧可自己丟掉性命都不肯離開的好奴才,怎麼可能逃跑?」

    就在這時,突然外面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人「總督大人,大大、、、大事不好了、、、、傭兵城傳來消息,我、、、我們、、、我們失敗了。」

    「到底怎麼回事?」裡爾總督頓時臉色刷白,豆大的汗珠也順著他那一張胖臉滾落下來,來人因為太緊張直接踢在門檻上不由橫著飛了進來,卻見裡爾總督出手如電,一把將那紙條抓在手裡,任由他狠狠的摔在地上。

    當看完那張紙條的內容,裡爾總督的臉色徹底變得蒼白,身體搖晃一下,竟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嚇得幾人趕忙擁上來「到底怎麼了?」

    「我們完了。」裡爾郡總督有氣無力的遞過那張紙條,幾人一看不由都是大驚,「這可怎麼辦?不如我們就此起兵,暗的不行我們乾脆就來明的,現在胡裡奧的軍隊恐怕正在往前線增援,根本沒有力量防禦,、、、」

    還沒等他說完,就聽見門外猛然一亂,頓時幾人的神經都跟著緊張起來,「總督大人,、、、啊!」

    門被人猛的踹開,一夥人直闖進來,老哈里一看為首的人,頓時面色變成了死灰,而另外幾人也都臉色慘白。

    老哈里突然慘笑一聲「羅倫,原來是你,其實我早就該猜到是你的,教訓,這就是教訓啊,人的心有多麼貪婪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我因為自己的貪婪葬送了我們維斯特家族,哈哈哈哈哈。」笑聲中滿是淒慘,讓人聽了不由毛骨悚然。

    「你知道就好,這是你背叛公國付出的代價,來人把這幾位貴客都給我好生看管起來。」一聲吩咐頓時闖進一隊戰士,不由分說就要拿人。

    這幾人顯然不肯束手就擒,不由大吼一聲「羅倫,我看你敢!別看你是胡裡奧眼中的紅人,我們是夏洛特大公的人,到這裡是來做客,你敢對我們不敬,那就是公然與夏洛特大公為敵。」

    「噢?這聲音好刺耳。」話音剛落,就聽一聲慘叫,剛才還大吼大叫的那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鮮血正順著割開的喉嚨噴湧出來。

    頓時屋內被血腥氣息佈滿,羅倫看了看幾人,然後吩咐道「這個老哈里給我留下,剩下的再給我留一個活著的夏洛特大公的人,別的你們看著處理吧,不過我不想再看見活人從這裡出來。」

    說著羅倫便轉身朝外走去,那幾名夏洛特大公的使者,一聽這話頓時瘋了一般狂吼「羅倫就算我們死也要拉上你去償命。」

    說著便飛撲上來,竟然讓那些戰士一時招架不住,眼看就要衝到羅倫近前,卻突然看見他手指連點,之後那些人便如一個破布袋一般飛了出去,而羅倫已經開始仔細的擦拭那保養的近乎完美的指甲,輕蔑的看看地上趴著的幾具屍體冷冷說道「不自量力。」

    顯赫一時的維斯特家族就這樣完了,上下數百族人想要衝出去逃命,迎來的確實戰士無情的屠殺,碩大的院落內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和噴濺而出的鮮血。

    羅倫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最後朝著身旁的戰士吩咐道「再仔細的檢查一遍,保證不要留下一個維斯特家族的人。」

    「大人?這些屍體怎麼辦?」一名戰士指著狼藉的院落問道,羅倫不由用手扇扇鼻子「我討厭血腥,這樣的院子怎麼打掃都會有血腥味,燒了吧。」

    片刻之後碩大的院落燃起熊熊烈火,這場大火恐怕要燒上幾天才能熄滅,但卻沒有人敢去救火,更沒有人敢進去撿拾裡面的財務,現在跟維斯特家族粘上一點關係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誰有敢去攪這趟渾水?

    羅倫壓著老哈里連同一名夏洛特大公的使者,猶在的走在大路上,突然一騎快馬來報「報大人,公牛大人那裡已經傳來消息,裡爾郡三座兵營的士兵已經全部投降,只有一座兵營發生猛烈的抵抗,公牛大人下令斬殺萬人。」

    「好了,這些細節就不用說了,只要他控制了兵營就好,到時候讓他自己去跟大公交差吧,我們現在去前線,我還要會會那個裡安.維斯特,還有那個維斯特家的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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