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霍尼這句話,阿普頓的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雖然他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但還是不願意接受,狠狠的看了一眼霍尼之後,阿普頓馬上站出來,對西奧多恭敬的一施禮,「陛下,因為屬下辦事不利,所以我也難逃罪責,希望陛下能夠看在那些死去的戰士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賭上我的性命,我的榮譽,與那些該死的奧瑪人一決生死。」
「阿普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以為我還能相信你嗎?」西奧多看了看阿普頓,「上次你對我說的話還記得嗎?我清楚記得你上次也是要賭上你的榮譽,難道我們加萊人的榮譽變得這麼不值錢了嗎?我知道你想阻止我發動戰爭,我也知道我們的國力在上次一戰後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作為一位父親,你不能阻止我為了我的兒子復仇,假如在坐諸位都想要阻止我的話,那麼我就自己一個人提著戰斧去,我倒要看看奧瑪帝國如何阻擋我!」
說著大手一揮,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桌案上,頓時那堅實的桌案化作一堆碎屑,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看來西奧多真的發怒了。
阿普頓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心,然後慢慢的上前一步,這一刻他已經做了必死的決心,「陛下,我跟隨您多年,希望您能夠為加萊計為百姓計,我並非阻攔您復仇,而是想讓這榮譽能夠落在我們一郡頭上,我願意傾盡一郡所有完成您的復仇大計,並且保證一定讓奧瑪人記住我們加萊人的怒火,我、、、、」
他還想往下說,但西奧多的手已經舉了起來,眼見就要拍在他的頭頂,恐怕接下來便會是鮮血噴濺的場面,旁邊幾位武官趕忙上前「陛下息怒,我們幾人願意做保,同樣賭上我們的榮譽,請您應允阿普頓將軍。」說這話,這幾人竟然齊齊跪下。
這不由讓西奧多舉起的手猶豫起來,要是他還堅持拍下去恐怕要傷了這些武官的心,而且在加萊就算見到國王也不用跪拜的,現在幾人竟然下跪求情,便更讓他為難,猶豫良久,西奧多將手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腿上,頓時一股強大的空壓爆發出來,差點將面前幾人帶飛出去。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三個月,我只給你三個月,假如三個月時間你還不能為我兒報仇,那就休怪我無情了。」說著西奧多將一卷國書取出,這國書不但可以讓他調集全國的兵馬物資,同時也是向奧瑪宣戰的戰書。
阿普頓快步上前雙手接過那卷國書,然後鄭重的打開來,只是迅速的幾眼,他便已經看到了這一戰的真實目的,原來西奧多想要得到的是傭兵城,看來他已經不滿足與現在這種採礦的方式,想要將主動權控制在自己手中。
「多謝陛下的再次信任,我一定不辜負您的厚愛。」阿普頓深施一禮,然後退到一邊,此時他看了看癱倒在地上的霍尼,「陛下,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說。」西奧多冷冷的說了一聲。
「請陛下恩准將這叫做霍尼的小伙子交給屬下,我見他勇敢誠實心裡很是喜歡,想要在這次戰鬥中培養一下。」聽到這話,霍尼的心不由一片冰涼,讓自己上戰場?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但此刻要是表現出怯懦的話,恐怕會馬上讓西奧多瞧不起,沒準自己就真的要上戰場了。
西奧多看了看阿普頓,又看了看霍尼「這小伙子我也很喜歡,就不勞你費心了。」說完對著眾人一揮手「我累了,都下去吧。」
阿普頓和弗雷德走出行宮之外,兩人心情都十分複雜,各自懷著心事默默的走著,終於阿普頓長歎一聲「去調集人馬吧。」聽到這話弗雷德還想說什麼「大人,」「不要再說了,將我們一郡的人馬全都召集起來,明天我就派人將國書送到奧瑪,這一戰希望不要波及太廣才好。」
晟軒幾人迅速的進入了森林,這一路上遇到了許多在森林中活動的傭兵,他們都巧妙的躲避過去,就這樣飛快的走著。
藉著這個機會,他們還將沿途幾個大傭兵團所佔據的礦山林場查看了一遍,等走到鷹鷲團所在的那座精鐵礦山外,晟軒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此刻幾人隱身在不遠處一座山腰,向下俯瞰著整個礦山,晟軒差點驚叫出聲「這簡直就是一座城市,太讓人震驚了。」聽到這話,雷格不由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那些該死的暗精靈無論在哪裡都只懂得享受,恐怕這城市要花去這礦山幾年的收益。」
「這恐怕是世界上最大的精鐵礦,當年為了搶奪這座礦山曾經死傷無數,最後被鷹鷲、雷電、紅龍等幾個大傭兵團佔據,其中牽扯到了加萊人,還有光明法殿和好幾個大公的利益,現在就算有人打它的主意,也已經無法撼動,你看那些奴隸?這都是雷電傭兵團提供的,這些奴隸幾乎得不到食物,一旦死亡便直接往旁邊的廢舊礦坑中一推,在這麼偏遠的森林中食物的價值遠遠超過了生命,所以他們在被搾乾了最後一絲體力之後,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一途。」
「怎麼會這樣?不給他們食物的話,這些獸人能支持多久?那豈不是每天都要運送大批的獸人過來?這些獸人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工作,卻得不到基本的保障,這無異於變相的死刑,這行為簡直禽獸不如。」晟軒不無氣憤的問道。
雷格卻慘然一笑「看來你對獸人還不是很瞭解,獸人的體質特殊,就算真的不吃不喝也能夠堅持幾個月的時間,當然他們的力氣會越來越小,不過獸人還有一個習慣,他們、、、、」雷格看了看暴君和維納,然後才說道「有時候他們就好比野獸一樣,會吃掉同類。」
這句話帶來的震驚讓三人都渾身一震,就算暴君和維納這種魔獸之身,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雷格看了看三人隨後繼續說道「也正因為如此,所以這些傭兵團更加不給他們提供食物,而將他們之間因為飢餓而被迫相互殘食的現象當做一種樂趣,而且他們還在暗中鼓勵這種行為,挑逗不同族群的獸人相互殘殺並以此為樂。」
「其實不單單這裡如此,就算是其他的礦區林場,獸人的待遇同樣悲慘,每天幹著超越身體極限的工作,得到的食物卻僅僅能夠維持生命,而且好多食物都已經開始發霉腐爛,就算這樣的食物還吃不飽,所以獸人奴隸的死亡率極高,不過一個普通的奴隸只要幾十銀幣,那些身手不錯的能夠當做戰士的獸人,也不過五個金幣,但他們創造的價值遠遠高於這些。」
晟軒已經憤怒至極,他最看不慣這種事,此時攥緊拳頭大有衝下去拚命的勢頭,雷格趕忙拉住他,「我們該走了,這些黑精靈十分警惕,一會他們巡邏的隊伍恐怕就要經過這裡,我們在被發現之前離開,省的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說著便拉上晟軒朝著山腰下走去,「我知道你看不慣,其實我也很氣憤,不過現在還不是解決這些事的時候,就算你真的能將這座礦山裡的獸人奴隸解救出來,但這世上有那麼多被奴役的獸人,你又能解救多少?」
聽到雷格的話,晟軒知道自己現在確實沒有能力來管這些事,只好忍著性子跟著雷格走下了山坡。
鷹鷲團所在的礦山已經是接近這片森林的外圍,再往前便進入了山地,只見山脈起伏連綿,彷彿驚濤巨浪一般,而在不少山頂都積壓著厚厚的積雪。
越是往前溫度便越低下來,刺骨的寒風更是吹的人搖搖晃晃,好在幾人修為都不低,才可以在這樣寒冷的山間行走如常,假如是一個普通人恐怕早已經被凍僵。
即使這樣,在走了兩天以後,幾人還是感到了此行的艱難,不過現在已經遠遠的看到了一座巍峨的雪山,通體被銀白色的積雪包裹,在那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稀薄的雲層繚繞其間,真彷如仙境一般。
「哇,好美呀。」維納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感歎,卻聽旁邊暴君冷冷說道「我看是好冷菜對吧。」「哼,你這個呆子,一點也不懂得lang漫,難道你看見這麼聖潔的雪山也無法激起你一點的情緒嗎?」對於這話,暴君只能選擇沉默,而維納則在那邊不斷的感歎眼中那美麗的雪山。
雷格站在一座小山頂朝著四周打量了半天,然後伸手一指「你們看,我們翻過前面那座雪山之後便可以到達主峰腳下,哪裡便是那個秘銀礦所在了,現在天色接近正午,我們要是抓緊時間趕路的話,估計晚上便可以在哪裡宿營了。」
聽到這話,其他幾人也都來了精神,此地人跡罕至,暴君也沒有那許多顧慮,乾脆爆吼一聲變回魔獸身體,「我帶你們走,這樣的話不用到晚上我們就可以到達哪裡了。」
隨後暴君放開速度直奔那座雪山而去,看起來短短的距離,但真的走起來卻並不簡單,再加上那座雪山十分陡峭,幸虧暴君那堅實的利爪,再加上腳下時刻蘊含著土系魔法,這才讓幾人有驚無險的爬上了雪山頂峰。
剛剛一上山頂,幾人頓時被撲面而來的一陣暖風驚呆了,那帶著花香的暖流,就彷彿是三月的春風一般讓人沉醉,在向下看去,只見一個巨大的盆地出現在眼前,一層淡淡的霧氣將盆地中的綠草籠罩的若隱若現,只有那微風輕拂下,才可以看到草叢中閃現的零星魔獸的蹤跡。
順著緩緩的山坡走下去,一路上不知名的野花默默開放,維納不斷的讚歎,而晟軒則不停的驚呼,「哇,你們看,那是忍冬籐,還有那個,那是血杜鵑,還有還有那邊那個是冰霜百合,天哪,這裡竟然可以找到木蝴蝶、、、、、」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藥物寶庫,晟軒的手眼幾乎都忙不過來,要不是怕耽誤了探礦的正事,他真想在這山上采個夠,而此刻暴君和雷格則在感歎另外一件事,雖然距離那雪山腳下礦脈所在還有數百里之遙,但他們已經感受到了那濃郁的能量波動。
不知不覺當中,幾人已經走進了盆地,幾乎沒頂的野草彷彿厚厚的絲絨地毯一般,而他們就彷彿是穿梭在其中的小小螞蟻,在山頂看起來還不覺得什麼,現在真的走在這裡卻感覺到無比艱難。
幾人正奮力的走著,突然雷格腳下傳來卡嚓一聲清響,他趕忙撥開野草向腳下看去,卻見一根森白的骨頭已經被他踩的粉碎,按說在這有著無數魔獸出沒之地見到一兩塊骨頭原本是常事,但雷格看到那塊骨頭之後臉色不由凝重起來。
晟軒見雷格站在哪裡,便走了上前「怎麼了?」「發現一塊人骨。」聽到這話,暴君和維納也不由走過來,雖然幾人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遇到魔獸的準備,但剛剛那一幕美景顯然讓他們的神經都有所放鬆,現在猛然發現一塊人骨,頓時警惕之心油然而生。
幾人緊緊的靠在一起,慢慢的朝著盆地中心推進,突然前面一段破敗的石牆映入眼簾,而在那石牆之下,纍纍白骨讓人觸目驚心,顯然是當初想要開採這座秘銀礦的人打算在此地按紮營寨,但卻受到了魔獸的猛烈攻擊,最後恐怕是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晟軒攀上一段還沒有完全倒塌的石牆,朝著前方凝視片刻,發現這座被魔獸攻陷的營地長寬都足有數里,恐怕駐紮的軍隊不在少數,而且能夠在大量魔獸出沒的地方修建起如此巨大的營地,恐怕付出的代價也一定不小,但現在這些都已經變成了過去,只有那破敗的石牆和纍纍白骨記載著曾經的一切。
此處已經深入盆地幾里,野草也更加茂盛,已經完全將幾人淹沒,雖然幾人還沒有遇到一頭魔獸,不過他們警惕的心卻始終沒敢放下分毫,因為肉眼無法看到前面的情況,他們又不敢將神識擴散太大,所以只能慢慢往前不斷走著,突然暴君停住了腳步,這時候還是魔獸的嗅覺更加有效,幾人也趕忙站住,同時小心的散開神識查探周圍,片刻之後,幾人交換一下眼神,「好像前面有幾十頭魔獸,感覺體型巨大應該是吃草的。」
正說著,突然聽見前方哞的幾聲吼叫,隨即便傳來隆隆的蹄聲,大地也跟著顫抖起來,幾人原本還打算繞過去,沒想到這群不開眼的魔獸竟然主動找上門來,晟軒不由伸手抽出了問斷,「我倒要看看都是些什麼不開眼的魔獸。」
這一群魔獸速度奇快,話沒說完,只見眼前野草一分,十幾個巨大的牛角已經直奔幾人刺來,晟軒揮動問斷直奔那巨大的牛頭斬去,而暴君乾脆選擇硬碰硬的對撞,雷格則快速的一個閃身然後一拳狠狠的打在牛的肩胛之上,維納則華麗無比一個轉身,騰空而起然後用腳輕輕一點那巨大的牛角,人已經到了半空,隨後抽出兩把佩劍,帶著道道寒光俯衝而下。
但結果卻讓幾**為吃驚,晟軒一劍本以為可以將牛頭斬落,但卻只是砍斷了一根牛角,而雷格雖然將那頭牛打的癱倒在地,但它卻掙扎幾下後站起身來,不過傷的顯然很重,口鼻中都已經流出了鮮血,暴君被生生震退一步,那頭牛則被他震碎頸骨,而維納雙劍齊揮本以為會將周圍幾頭野牛全都斬殺,但大半卻只是受了重傷,真正死亡的只有一頭,本應該在那利刃下被分割成碎塊的野牛,身上道道駭人的傷口,但卻沒有斬斷那堅韌的牛骨。
一擊之後,晟軒急忙大喊一聲「這群野牛有古怪。」話音剛落,其餘幾十頭已經衝到了近前,幾人再不敢托大,紛紛揮動兵刃開始斬殺,刀劍斬在野牛身上就彷彿是在破開重盾一般吃力,那些牛骨更是猶如精鋼打造,四人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這幾十頭野牛解決掉,雖然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也著實累的不輕。
「這是什麼魔獸?皮竟然會如此厚,都快趕上火犀那小子了。」暴君一邊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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