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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宗 050 神弓 文 / 田艾文

    等到晟軒走後,彩兒輕輕的走下樓,來到那片墳場,然後從納戒取出一隻蠱蟲,仔細的在那裡查看起來,好半天蠱蟲才終於有了反應,那是對同伴的一種感應,小公主興奮的收起蠱蟲然後在近旁尋找著痕跡。

    這一片的土整個都被晟軒翻動過,所以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彩兒乾脆取出遊絲刃,將這周圍的土整個翻動一遍,終於看見一道石門露出來,她這才收起游絲刃催動念力試著打開石門。

    這道石門恐怕有千斤重,彩兒的念力雖然出眾,但以她小小的年紀卻依舊無法移動如此沉重的東西,只好喚出毒蜂一起幫忙,這才艱難的將石門打開,原本以為裡面會撲出一股惡臭,但聞到的卻是淡淡的幽香,點燃一支火把後小心的走下台階,發現裡面竟然是無比寬闊的一個墓穴,而裡面藥草等巫蠱材料的數量竟然如此驚人,恐怕可以抵上神殿小半的收藏。

    彩兒在這裡仔細的轉了一圈,將那些材料都用心記下,突然一個石門透漏的一絲微弱光亮吸引了她,若不是進來一段時間肯定不會發現,趕忙走過去輕輕推了一下,那石門竟然應手而開,而裡面沒有蠟燭卻異常明亮,柔和的光從墓頂發出,抬頭看了好久才發現在圓形穹頂上竟然鑲嵌著一圈夜明珠,每一顆都有梅子大小,而每一顆又都渾圓無比,而中間停放著一口巨大的玉棺,竟然是用整塊的寒玉雕刻而成,圍繞這玉棺擺放了數量眾多的香草,單是這些草便已經是價值連城,小公主猶豫了好久還是收回手,相信裡面存放的一定是絲絲的身體,自己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為好,輕輕的退出密室然後將石門關閉,就讓這秘密陪著屍巫他們一起長眠地下吧。

    出了這個墓室彩兒繼續在周圍尋找,不久便找到另一個墓室的入口,這裡只是用一個輕巧的石門堵住門口,所以彩兒輕鬆的將它打開,頓時一股惡臭撲鼻,差點讓她吐出來,趕忙掩著鼻子逃出老遠,可那氣味久久不散,無奈之下她只好到起先那個墓室裡,取出幾株香草點燃之後丟了進去,若是被別人看見那稀有的香草被如此糟蹋一定會心疼的吐血吧。

    就這樣敞開著門放了一天的空氣進去,第二天那氣味才勉強能夠忍受,彩兒這才帶著火把走進去,但只是站在門口就驚呆了,只見這裡深入地下恐怕有十丈深,而裡面點著一盞詭異的油燈,起先那門可是關閉著的,油燈竟然沒有熄滅,而在那方圓近百丈的巨大空間裡,一排排整齊的擺放著巨大的木架,上面同樣是放著各種材料,但這些材料卻不似先前那裡,這裡放著一排排人體和骨骼,另外還有數量眾多品種繁雜的蠱蟲,如此巨大的收藏恐怕抵過神殿一半都不止,真的難以想像一個人竟然可以弄到這樣的規模,但也讓這裡充滿了恐怖的氣息,彩兒只是簡略的看了一眼便再也忍不住衝了出去。

    來到墓室外,彩兒終於忍不住狂吐不止,好半天才略帶蹣跚的走回小樓,可到了小樓便開始猶豫了,因為那滿身的腐臭味道實在讓人難以忍受,只好再轉頭先去土屋想要打一點水清洗一下,這次再進入土屋才發現,其實看似簡單的土屋也暗藏了不少的玄機,首先便是她在隔間中發現了一個地下的密室,那裡竟然是一個整潔的浴室,而牆壁上一隻靈巧的石刻蓮花中正徐徐的撒著水,而水一到地面便順著小孔被排出去,彩兒伸手試了試,這水竟然是溫熱的,這裡竟然會有溫泉?這不由讓她更加驚訝,走出浴室後,又在臥室裡面找到另外一個地下密室,而這裡存放了數量眾多的糧食和布匹,還有碼放整齊的四季衣物,完全都是嶄新的不過卻微微有些發霉的味道,而那糧食也根本不能再食用了,看來這都是屍巫當年準備的,而後來身體日漸衰弱後也再沒心力去打理這裡,恐怕他至少有兩年的時間沒有來過了吧。

    彩兒將這些東西都簡單的整理了一下,然後找了一件嶄新的棉服將下擺剪掉一尺當做浴袍,然後痛快的洗了一個熱水澡這才感覺身上的味道好了一點,披上棉袍回到小樓這才打開屍巫留給她的箱子,然後開始慢慢的翻看裡面的巫術秘笈,等到一翻看又是讓她大吃一驚,這裡所存的秘笈恐怕不下數千冊,如此眾多的種類幾乎涵蓋了整個三苗巫術,除了幾種特殊巫術只有簡單的描述外其餘竟然都是真正的秘笈,而大部分又都是屍巫親筆所寫,這更是讓她震驚,直到此時她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與屍巫有這多大的距離,恐怕屍巫當日若是認真的話他們兩人連一個照面都招架不了。

    此後彩兒將土屋改造成了自己研究蠱術的試驗場,白天便在那裡研究各種蠱蟲毒草,晚上則回到小樓研究秘笈,平日還要忍著難聞的氣味衝進那個蠱蟲墓室去給它們餵食,不過這樣的日子卻讓她感覺異常充實,也更加覺得當時自己沒有輕易離開是多麼重要。

    晟軒離開彩兒後,終於加快了腳步朝著孤竹進發,這一路走來才發現屍巫所選的地點是如此的巧妙,峽谷盡頭剛好是一座大山,跟本沒有路可走,假如非要找一條路的話,只有窄窄的一串岩石伸在懸崖之外可以讓人通過,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有人會從這個方向進來,而從先前自己走過的方向過去的人,恐怕都已經變成了屍巫的收藏吧。

    好不容易爬上那段狹窄的岩石小道,腳下便是萬丈深淵,而山上不斷吹襲的狂風更讓人心驚,相信沒有晟軒這樣的身手恐怕根本不可能過去,這一段小道終於艱難的爬過去,卻驚奇的發現自己已經過了峽谷,而山勢也頓時平緩許多,相信再有一日便可以進入孤竹。

    雲山城,這個孤竹最東邊的城鎮,原本是一座人煙稀少的小小山城,但現在已經是一個頗具規模的邊貿城鎮,來自各地的貨物都聚集在這裡交易,有青丘的精工器具,岐嶺的馬匹牲畜,三苗的各類草藥,還有荊蠻的各種木材,竟然連南明的布匹絲綢都有銷售,而價格更是讓晟軒吃了一驚,這些布匹被販賣到這裡竟然翻了十倍的價格都不止,他不由心中一動,要是將秦幫的生意做到這裡來的話恐怕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當然這裡最多的還是當地出產的一些日常應用之物,晟軒在這個充滿各色叫賣聲的山城轉了又轉,這麼多新奇的東西一下出現在眼前不免讓他眼花繚亂。

    現在對於晟軒來說最重要的便是要換一身衣服,因為他那一面已經沒毛的古怪皮袍每每招來好奇的注視,終於找到一家成衣店,晟軒信步走了進去,當找到自己滿意的款式剛要買下,老闆一句話卻讓他頓時呆在那裡「這件衣服布料結實,做工細緻,這可是我們雲山最出名的裁縫的手藝,價格也很公道,只要五十個銀幣,怎麼樣小哥看好了嗎?那就掏錢吧。」

    看著老闆古怪的眼神,晟軒知道他是有意刁難自己,因為一看他就是個一貧如洗的窮小子怎麼可能拿出五十個銀幣?而晟軒為難的則是這五十個銀幣到底是多少錢?南明可都是按兩來計算貨幣的,他無奈的憋了憋嘴用略顯生硬的孤竹語說了聲「不好意思老闆,沒想到你這裡的東西竟然這麼貴。」當他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店主卻一把將他拉住「不要著急嘛小伙子,假如你誠心買的話我可以給你便宜點,如果你身上沒帶錢也不要緊,你可以用你那件皮袍換,哦,我是說,看你身上只有這個東西還勉強能換點錢,所以我吃點虧就算照顧你了,怎麼樣?」

    晟軒聽到這話不由有些奇怪,但馬上他便反應過來,因為自己身上這件皮袍是在死靈山深處獵取的野獸皮毛做成,恐怕上面那些皮毛自己根本不知道價值而已,不由眼珠一轉「哈哈老闆你不是開玩笑吧,就你那幾件衣服想換我的皮袍?」他也不過是試探一下,反正自己也沒有錢買衣服,哪知道見他不同意老闆馬上讓步「小哥不要急凡事都好商量,我再給你加一件棉披風,」說著在旁邊順手扯過一件披風掂在手裡,「你看這披風做工多好,如果平常恐怕三十銀幣都買不到,剛才那套衣服加上這件披風跟你換。」

    晟軒真有些心動了,畢竟自己現在這身破爛的打扮確實有些寒酸,現在可不是南明時候逃難要扮作乞丐,誰還願意自己穿的破破爛爛的讓人看扁呢?但目光掃過老闆的眼睛他便頓時改變了主意,「現在馬上就是春天,相信你這棉披風要是賣不出的話恐怕還要保存一年才能賣出去吧,老闆的算盤可真精細啊。」頓時說的老闆臉上一紅,但馬上到旁邊拿起一雙小牛皮的靴子「我再給你加上這個,這可是上等的小牛皮,穿在腳上別提多舒服了,平時可是要一個金幣,怎麼樣?」他看了眼那靴子,說實話他真的很喜歡,自己長途跋涉來到孤竹腳上的鞋子早已經爛了,只是胡亂的用獸皮補了補,但他依然不肯輕易的讓步,不由輕鬆的丟下一句話「算了,我還是找找這附近那裡有皮貨行換了錢再來吧。」然後轉身就要出門。

    這句話顯然徹底的讓那老闆著急了,他幾乎是撲過來一把抱住晟軒「小哥,別著急,我們好商量嘛,你看不如這樣我用這些東西再加上一個金幣跟你換,怎麼樣?」只是這一下就多了一個金幣,雖然不知道一個金幣的價值到底是多少,但晟軒已經看出來自己先前看上的那套衣服如果在南明恐怕也要五兩銀子,而那雙靴子跳到一個金幣,這樣看來的話一個金幣應該是十兩銀子,那麼也就是一兩金子,而通過老闆的漲價的速度來看,這件皮袍起碼可以兌換六七個金幣,不然老闆不會如此著急,不由一笑「只是一個金幣?那我還是去皮貨行看看吧。」剛說完老闆便一咬牙「再加三個金幣,不能再多了如果小哥覺得還不滿意那便去皮貨行吧,我也不過是喜歡你後背那塊皮子的花紋,相信這個價格恐怕你去皮貨行也換不到吧。」

    晟軒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也許這皮袍能夠值十個金幣,但自己去皮貨行恐怕只能換來五個,而自己又真的需要這套衣服,但他還是不願意讓那老闆在自己身上佔太多便宜,便伸出四個手指晃了晃「那些衣服再加四個金幣這也是我的底線了。」老闆顯然一臉難色「小哥這太多了吧,要不我給你一條皮帶,再拿兩套內衣,還是三個金幣你看怎麼樣。」

    「成交。」老闆聽到這句話終於露出了笑容,連忙喊著夥計帶他到後面換衣服,而自己則兩眼放光的撫摸著那塊皮毛,那是一塊稀有的成年雪鹿的毛皮,晟軒所選的又是整個背部部分,這樣一塊毛皮在這裡應該是十二個金幣的價值,而其他部分應該也能賣點錢,這樣的買賣還是穩賺不賠的。

    兩人各取所需後,老闆高興的送晟軒出門,臨別還喊道「小哥,我這小店隨時歡迎你光臨,只要你在這雲山城一問四季成衣店的賈老闆沒有人不知道的。」晟軒只是一揚手算作回答,然後便繼續在雲山城中逛起來。

    果然是人靠衣裳馬靠鞍,換了這身衣服後,那些老闆頓時熱情起來,此時已經是正午,晟軒感覺腹中飢餓,便開始尋找酒樓,雖然身上還有不少肉乾水果,但千辛萬苦來到孤竹怎麼也要品嚐一下當地的美食犒勞自己才是。

    晟軒終於被一股香氣吸引走進了一家酒樓,只見一個三層的酒樓上下恐怕有幾十張桌子,而現在都已經座無虛席,小二將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一下,然後才陪著笑臉迎上來「呦,客官一位嗎?」他輕輕點頭,環顧一下周圍,只見那些食客有的正甩開腮幫子大幹,有的則在划拳行令大碗的喝著酒,一眼便知都是些遍走各地的游商,也只有他們這些人吃飯都這麼有氣勢。

    小二繼續陪著笑「現在吃飯的時間所以小店客滿,要是客官不嫌棄的話那邊窗口還有一張拼桌。」晟軒此時真的是餓了所以也不在乎便隨口說道「也好。」小二頓時高興的領著他走過去,對著原本在那張桌吃飯的客人點頭陪笑,那人抬眼看了看晟軒隨後輕輕點點頭,小二見沒有反對,這才招呼他坐下「客官要吃點什麼?」

    「吃點什麼?」晟軒不由有些犯難,因為初次來這裡所以根本不知道有什麼好吃,剛好一眼看到對面人面前的幾個菜,便隨口說道「就照他的樣子給我來一份吧。」小二乾脆的說聲「好勒,客官要不要來點酒水?」晟軒一笑心中暗道,酒還是算了,自己雖然也喝過酒,但怎麼也沒喝出有什麼好味道,況且自己一人在外,而自己酒量又實在一般所以擺手說道「酒就算了,你只要將那些菜快點上來就好。」

    看著小二麻利的去後面報菜,自己則拄著桌子開始欣賞外面的景色,其實也沒什麼好景色可看,遠處那片大山正是自己剛剛走過的,而樓下川流的人群更是形形**,這小小的雲山城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聯合國,雲集了各國的商人,就連吆喝都是五花八門,但大多還是用孤竹語言。

    正在看著,小二已經端著菜跑過來,「客官您的菜齊了,請慢用。」看著那色澤鮮艷的四盤菜餚,晟軒趕忙拿起筷子、、、、、,可是根本沒有筷子,這時他才發現那些人竟然都是用手抓,或者將手中的大餅撕開沾著湯汁狼吞虎嚥,無奈之下晟軒只好看了看自己的手,索性剛剛在成衣店洗過手的,所以也乾脆上手抓起一塊肉來塞在嘴裡,剛一進嘴便感覺肉汁香滑,可還沒等嚼卻突然嘴裡像著了火一般,他趕忙將那塊肉吐出來,此時整個嘴都已經麻了,含糊的喊聲喊道「快拿水來。」這一幕引起周圍一片哄笑「小子,要品嚐這岐嶺獨特的美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難道你不知道這岐嶺美食就在這辣的過癮嗎?」

    聽著旁邊食客的話,晟軒真的無語了,若是自己早知道的話還會如此狼狽嗎?不過好在這不是孤竹的飲食,不然他還真有心轉身返回南明,天天吃這樣辛辣的食物他可受不了。

    小二端來一大碗的涼水,晟軒一仰頭便灌了進去,但還是感覺嘴裡辣的不行,但比剛剛要好的多,此時再看面前四盤菜餚頓時感覺這就是毒藥,怎麼也不敢再動一口,小二在旁也是笑的不行,見他這般模樣不由忍著笑說道「客官可以嘗嘗這個,這個是不辣的。」晟軒看了看他,感覺不會騙自己,這才伸手抓起一塊,仔細品嚐竟然是炒蛋,雖然不辣但卻是甜的,勉強吞下去,他真的是無語了,原本以為可以好好品嚐一下這裡的美食卻沒想到竟然沒有一樣自己能吃的下的。

    就這麼走當然不甘心,但這裡的東西又實在吃不慣,正在猶豫對面人開口說道「看你不像是本地人,難道從你是南明來的?」晟軒頓時一驚,自己已經換過衣服怎麼對面人只一眼便認出自己?但還是點點頭說道「不錯。」「難怪你吃不慣這裡的東西,你們南明的飲食以清淡為主,這些對你來說都太過猛烈了,」說這話那人對著小二喊了一聲「小二,給這位公子來一份南明口味的肉排,再來一盤冬筍,一個什錦菌湯,一個四季八寶。」小二看了看晟軒,意思是問他同意不同意,別吃完了誰也不付帳,晟軒趕忙說道「就照這位大哥說的給我來一份。」小二這才歡喜的將他眼前的菜餚撤到一邊,然後麻利的跑去後面報菜。

    既然人家幫了自己的忙,晟軒當然要表示感謝,於是便與那人聊起來,這一聊才知道,原來眼前這人是個大游商,雖然他自己說的輕鬆,但晟軒卻聽出他不但在孤竹、岐嶺、青丘有很大的買賣,就連三苗和荊蠻都有他的生意,原本平日很少來這邊陲小城的,但這次有些生意要談,而且非他不可所以才來到這裡,晟軒聽到這話不由心中打開了算盤,這樣的人才要是能收到自己的秦幫那豈不是如虎添翼?卻沒想憑他現在的實力恐怕人家吞併自己還差不多。

    等到吃完了飯晟軒拿出一枚金幣,剛要付賬卻被對方攔住,「小兄弟不要客氣,這頓飯算大哥請客,不過吃完了也不用著急走,陪我坐下喝杯茶吧。」說著喊小二上茶,小二趕忙捧上一壺熱茶來,兩人這才一邊喝著茶一邊繼續聊天,「小兄弟我看你是南明人,不知道現在那邊局勢如何?」一聽這話晟軒不由一愣,但剛剛吃了人家的飯,現在又喝人家的茶,總不能連個姓名都不報吧,於是禮貌的說道「剛剛未報家門大哥勿怪,小弟我叫葉晟軒,在南明惹了些麻煩所以才來到這裡,至於局勢不知道大哥問的是哪一方面?」那人手輕輕一抖,輕輕一笑「既然是避難才出來我想你還沒有去處吧,到我這裡幫我做些事你看如何?我剛好想要拓展一下南明那邊的生意,身邊就缺你這樣的人,我想有我們商會照顧你那點事應該不難解決。」

    天下真有這樣的好事嗎?這簡直就是走在大街上突然撿到一個金元寶一般,若不是晟軒惹的禍太大,恐怕他真的會一口答應,但對方為什麼會如此相信自己?難道真的是憑直覺?

    晟軒微微一笑「大哥這話還真的打動我了,不過我在南明惹下的可不是一般的麻煩,恐怕這幾年我都不敢在那裡露面,所以實在幫不上大哥的忙了。」那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不由長坐起來,身子個靠到了桌前,「噢?你這話我倒是很有興趣,不知道小兄弟惹下的是什麼麻煩?」晟軒向四下看了看,但卻沒有開口,那人一笑「在這裡你可以任意說話,就算你殺了皇帝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除非你是打劫了這裡的商舖,那恐怕就麻煩大了。」

    聽到刺殺皇帝晟軒差點將茶碗丟在桌上,但馬上又鎮定下來,而那人看見他這樣的反應臉上也飄起不著痕跡的一笑,然後繼續喝著茶,晟軒以為對方沒有注意這才放心,仔細一想剛剛那人的話,好像是說在這小山城打劫商舖的麻煩竟然大過刺殺皇帝,晟軒不由呵呵一笑「既然大哥這麼說那我也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在南明殺了幾個貪官,現在全國正在緝拿與我,這個麻煩不算小吧。」誰知那人一聽不由哈哈大笑手一拍桌子「好,果真是英雄少年啊,我就喜歡你這樣敢作敢為的人,既然你在逃難想必你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若是不嫌棄那就跟著我如何?」「這個、、、、」那人見他猶豫不由笑道「放心,你那點小麻煩是在南明,這裡可是孤竹,何況我手下一幫弟兄那個在家鄉沒攤過官司?」說著對旁邊一擺手,那些人紛紛點頭,直到此時晟軒才知道,敢情整個這一層幾乎全都是這人的手下,如此排場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不由勾起了他的好奇,也勾起了他的豪氣不由乾脆說道「好,就依大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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