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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宗 017 大當鋪 文 / 田艾文

    重傷的洛福全身糊滿了藥膏,在床上呻吟著,洛雙喜心疼的看著他,畢竟是自己多年的僕人,而且還是為救自己兒子受傷,不然恐怕此刻躺在這裡的就是晟軒了,不由對他大加讚賞,洛福雖然嘴上說著「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可心裡有多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全府上下都沒有發現晟軒做的手腳,這不由讓他頗為得意,這種方法雖然殘忍,但他卻在心裡有一種滿足感,這感覺讓他自己都有些發冷,要說洛福平日對他也相當不錯,小時候還經常抱著他玩耍,自己竟然能想出這樣狠毒的辦法對付他,難道自己真的是個壞人?

    幾天以後洛福的傷勢已經穩定,只要再好好的靜養一段時間便會康復,這讓晟軒心裡稍微平靜了一點,而這幾天離開東方的失落感漸漸淡去,他又恢復了往日的狀態,開始每天早起練功,晚上則研讀東方留給他的書籍。

    洛府雖然寬敞,但晟軒從不在家中練功,每天早起他都會一路跑到雀兒峰,然後爬到山頂,在山頂冥想修煉一會,然後下山練習劍術魔法。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這一天晟軒剛剛練功回來,突然聽見幾個孩子的吵鬧聲,他趕忙上前一看,發現竟然是洛九仞和他的小弟弟洛九峰在欺負一個百姓家的孩子,那孩子已經被他們打得滿臉是血,旁邊幾個孩子只是苦苦解勸,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晟軒見狀趕忙走上前,一把擋住洛家兩子,「你們這樣會把人打死的。」洛九仞定睛一看不由哼了一聲「原來是土財主家的孩子,這人偷了我們東西難道不能教訓一下嗎?」地上的孩子趕忙喊道「我沒有偷。」「還敢狡辯?」說著一腳踢在那孩子胸口,頓時那孩子一陣劇烈的咳嗽,晟軒頓時火往上撞,不由手上加勁,一下將洛九仞捏的生疼,啊的一聲跳了開去。

    晟軒這才回過神,也趕忙鬆開手,在看洛九仞此時手腕已經紅腫一片,要知道此時晟軒僅僅七歲,而洛九仞要大他六歲,高他一頭還要多,但這一下頓時讓洛九仞身高上的優勢化為烏有,緊張的看著晟軒,他的弟弟也緊張的看著他的手腕,哥倆知道自己不是晟軒對手,趕忙丟一句話「你給我等著。」說完轉身就跑。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挨打的孩子父親是個獵戶,所以便用動物筋骨做給他做了一把小彈弓,這弓做的極為精巧,而且射程也不俗,沒想到幾個孩子玩耍的時候被洛九仞看見,便說那弓是他丟的,硬要說是這孩子偷了去,這孩子當然不肯承認,洛九仞便帶著弟弟將人家一通毒打。

    聽到這些晟軒當然非常生氣,在他小小的心裡還有這一股俠義心腸,回到家裡便開始琢磨怎樣捉弄一下洛九仞兄弟倆。

    要捉弄這兩人有很多辦法,但今天這事起於兩人的貪念,那便從這方面下手吧。

    想勾起兩人的貪念,便要先找一個新奇的東西,然後讓他們起了貪心,然後再想辦法懲治他們,什麼新奇的東西呢?這個讓晟軒頗費了一番腦筋。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新奇的東西,晟軒漸漸失去了興趣,來到書桌旁打開東方留下的魔法陣書籍,開始仔細研究裡面的魔法。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魔法陣?」如果用一個魔法陣弄出一個玩具,相信他們誰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話、、、、、。

    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卻難上加難,要知道晟軒魔法雖然已經小有成績,但魔法陣卻是自己研究,實際操作起來便完全是兩回事,單是繪製一個魔法陣,便讓他花費了大量時間,失敗了數次以後才算勉強成功。

    不過這點挫折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依舊為自己成功的第一個小型魔法陣而欣喜。

    經過一個月的反覆試驗,晟軒終於研製出一種新奇的玩具,他將一個超小沙爆魔法陣刻在石頭上,然後將這石頭放入竹筒,在上面放好松香碳屑然後將它們小心點燃,手上輕輕結印,觸發魔法陣,只聽彭的一聲,所有引燃的松香碳屑頓時飛上天空,在空中劃過亮麗的火焰瀑布,當時沒有火藥,所以這東西已經是非常新奇,想來也只有他這樣的孩子會花這麼大的力氣來弄這樣的東西。

    興奮之下,晟軒趕忙動手做了幾個,然後又弄來一節超大的竹筒,安放好魔法陣,卻在裡面放滿了塘泥,這種泥在爛溏當中多年,那味道、、、、、、、晟軒感覺自己都快要被熏暈過去,終於將這東西弄好,又小心的用蠟封好封口,又仔細的清洗幾遍,聞不出一點味道這才滿意。

    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這一天將近黃昏,晟軒再次找到當日被打的那個小孩二牛,對著他一招手,「二牛。」「軒少爺,你叫我呀?」二牛一臉驚訝,因為平時很少遇見晟軒,更別說有什麼交往,只是那天晟軒幫他解了圍,不知道今天有什麼事,晟軒上前一把摟住二牛的脖子,「想不想報仇?」

    事情當然順利的解決,二牛也滿心歡喜的答應下來,雖然洛雙喜不見得比洛千侯好到哪去,只是洛晟軒卻比洛九仞兄弟好上百倍,平日裡村裡的孩子沒少被他們欺負,現在聽說有機會報仇不到片刻便全都被召集到了一起。

    二牛拿著那把精緻的彈弓,帶著一群小夥伴大搖大擺的走到洛九仞家門口,在他家府門旁邊有一株大樹,一到傍晚,鳥雀便會在這書上棲息,二牛看準一隻山雀,手開彈弓,只聽啪的一聲清響,山雀一頭栽到地上,旁邊小夥伴齊聲高呼,「噢打中了,打中了。」還有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吸一吸鼻涕,奶聲奶氣的說道「二牛哥,你真厲害。」「那是自然,去把那山雀給我撿回來。」

    一群孩子的吵嚷,恐怕不是聾子都能聽見,洛千侯府上家丁趕忙出來驅趕「媽的一群野小子,滾到邊上玩去。」一群孩子好像沒聽見一般,哄鬧著跟家丁糾纏。

    這麼大的動靜當然吸引了洛九仞兄弟,不一會便見他們從府門裡探出腦袋,二牛趕忙喊一聲「這地方沒什麼好玩的,走我帶你們找軒少爺玩去,聽說他那裡有一種新奇的玩意,噴出的火花有樹那麼高。」一邊說還一邊用手誇張的比劃,另一個小孩也附和道「我也見過,我也見過,那火花噴出來有房子那麼大,彭的一聲,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幾個小傢伙被他們說的瞪大眼睛,頓時哇聲一片。

    看著一群小孩高高興興的往村外跑,洛九仞兄弟也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悄悄地跟在了後面。

    遠遠的看見晟軒在村外小河灘空地上,身前擺放著一堆竹筒,見二牛帶了一群孩子過來,便故意的嗔怪「我叫你來,你怎麼帶了這麼多孩子?你說話不算數,我不給你看了。」說著便要收拾東西回家,二牛趕忙說道「軒少爺,你就給我們看看吧,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他們也非常想看你那新奇的玩意,要不、、、、、要不、、、、」說著不忍的把手中那個彈弓遞過來「我把這個給你。」晟軒好像很為難的看了眼彈弓,又看了看這群小孩,大家都緊張的等著他的回答,便歎一口氣「好吧。」說著將彈弓拿過來別在了腰上。

    洛九仞兩兄弟,此時正在是遠處樹叢裡躲著,聽見為了看這東西,竟然用彈弓來換,不由更加好奇。

    只見晟軒此時那一群孩子躲的遠遠的,自己取過一個竹筒插在河灘上,然後像模像樣的點燃了上面的棉線,浸泡了桐油的棉線緩緩的燒了下去,晟軒漸漸離開一段距離,然後手上暗暗捻出手印,只聽彭的一聲,一團火焰噴出,頓時如一株火樹般綻放。

    因為松香和碳粒在竹筒中空氣稀少所以著的緩慢,等到被噴射出來接觸到外界便一下變得紅亮,所有的孩子都被眼前的奇景驚呆了。

    晟軒趕忙又取過一個,這一個比剛才那個還要漂亮,一群孩子個個瞪大眼睛張著大嘴,口水流了半尺長也顧不得擦。

    這一切都讓洛九仞兄弟嫉妒的要死,九峰在旁說道「哥,我也想玩那個,我們過去吧。」「這、、、晟軒跟我們不和,我怕、、、」九峰頓時一撇嘴「原來哥哥是怕他。」「誰說我怕他,走我們這就過去,將那群野孩子都趕走,只有我們兩個玩。」九峰小臉上頓時一片雀躍,「走。」

    他們兄弟的一舉一動其實都沒有瞞過晟軒,以他現在的修為,要想算計兩個孩子那可說是易如反掌。

    感覺到兩兄弟過來,晟軒趕忙豎起兩個竹筒,故意高聲喊道「這次我們放兩個。」說完便聽連續的兩聲,天空頓時又是一片火花。

    洛九仞兩兄弟見地上竹筒只剩下最大一個,不由加快腳步,一邊高聲喊道「晟軒兄弟慢動手。」一邊橫衝直撞的將那群孩子推搡開,洛九仞陪著笑臉說道「晟軒堂弟,這個就讓給我們兄弟玩吧。」

    晟軒斜著眼上下打量一眼,「那可不行,這是二牛用東西換來的,你們、、、、」洛九仞一咬牙從腰間取下一個玉珮,「我用這個跟你換。」晟軒只看了一眼,「這東西我們家也有,我不稀罕。」羅九峰趕忙從衣袋裡取出一把小匕首,雖然算不上什麼上等貨色,但也非常精緻,晟軒故意面露為難的表情看了一眼二牛,洛九仞兩兄弟頓時拳腳上去,「你們這群野孩子都給我滾。」

    見二牛帶著孩子委屈的走開,晟軒眼珠一轉「兩個換一個。」「好。」

    交易完成,晟軒也懶得在這裡看著,所以趕忙一把收起玉珮和匕首,轉身向村內跑去。

    其實他那裡是回村,一轉身便跑到早跟二牛約好的地方,只見一個個小腦袋全都擠在了一起,正等著他過來。

    此時洛九仞兄弟倆興奮地走向竹筒,只見這最後一個要比先前幾個大上一倍有餘,兩人將它抬起來,只感覺異常沉重,不由臉上更加興奮,心中想著「這要是放出來一定比先前的都要好看十倍。」

    按照剛才偷看到的方法,兩人一樣將竹筒插在河灘上,然後從地上取過剛剛晟軒丟下的火刀,擦擦幾下點燃了棉線,就這樣靜靜的等著,半天過去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的向竹筒靠近。

    晟軒見兩人走近,手中一結手印,只聽彭的一聲悶響,竹筒頓時裂成數片,裡面的塘泥一下飛濺出來,只噴的兄弟倆身上臉上,就連嘴裡都灌滿了塘泥,那味道恐怕比掉在糞坑裡還要臭上十倍。

    如果東方先生知道自己辛苦傳授的技能被晟軒這樣運用,恐怕他再有深度也要氣的跳起來。

    洛九仞兩兄弟滿身臭泥,趕忙到河邊去洗,那知道河裡也早被晟軒做了手腳,越是用水清洗便越覺得奇臭無比,最終只好哭喊著向家裡奔去。

    此事過後好久,兩兄弟都沒有再出門,這不由讓晟軒感覺有點失望,因為他實在想再看看這兄弟的狼狽相。

    雖然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但卻讓洛千侯更加惱火,他知道以自己的實力不能把洛雙喜怎麼樣,所以乾脆沒有聲張,只是將這仇恨在心底埋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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