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劉文輝私下會見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代言人斯皮曼,最後,劉文輝看了斯皮曼從布袋中拿出的文件。
那文件是用英文寫成的,他們似乎知道劉文輝能讀懂英語,不用翻譯。盡都是一些合作條例,但是,說實話,以劉文輝目前的處境,沒有必要與別人合作。比如在電冰箱與空調等電器行業,他跟本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領先目前水平不知多少年,如此一來,何必與別人合作。他一不差錢,二不差人,三不差專利,何必要分別人一杯羹……[]
見了劉文輝臉上莫名其妙的笑意,斯皮曼說話了,他並沒有說什麼實質性的話語,只是講了一個故事。他講了一個小孩子生存的故事,如果那個小孩子不合作,那麼,他在歐美這一塊地方,就會受到排擠。他們在歐洲的眾多企業,都會與劉文輝旗下的企業為敵,他們還會集中自己的人力,物力,投資個千把萬或是億的,研究電冰箱,空調,等等產品。並且,還會再多研究幾個可樂出來,與劉文輝為難……
斯皮曼見劉文輝若有所思,便又道:「以前,這個小孩子還是一隻小蟲子,並不被人們重視,放在心上。但是,如今他與他的一個朋友長成了小魚,這就值得引起人們注意了……」劉文輝聽罷,便讓他想起了前世的惡性競爭。二十一世紀,財大氣粗的微軟公司,為了與小日本的搶市場,可以砸錢,慢慢的陪他們玩,硬是在遊戲這個行業分了小日本的羹。如今,劉文輝也不例外,這就跟國與國的關係是一樣的,誰讓人家力量大,而他與羅伯特還弱小呢?
劉文輝也有自己的優勢,他的資金來源是獨立的,而羅伯特家族的資金來源也是一樣,這樣一來,羅斯柴爾德要對付劉文輝,那就不能用什麼幕後的手段。要想與劉文輝過不去,只能玩兩敗俱傷的對拼。這無論是劉文輝,還是斯皮曼,都不想見到。要不然,劉文輝在海外的企業與實業,就會受到猶太人的圍追堵截。劉文輝雖不怕,但是,傷不起啊!
斯皮曼知道劉文輝正在想什麼,便也直言道:「我們知道,華夏銀行與羅伯特家族有一個共同的長處,那就是,你們的資金是獨立的。但是,你劉文輝不比羅伯特,以現目前的態勢來看,你在歐美的產業幾乎可以說是你資金的源頭活水。不錯,你們華夏銀行近水樓台,己經將中國的市場佔盡,但是,工業十分薄弱這一點,相信閣下也十分清楚……」
劉文輝點了點頭,斯皮曼當時什麼話都不說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也就心照不宣。劉文輝道:「斯皮曼先生,我與你們合作沒有問題。但是,我能有什麼好處,總不能我將手中的羹分了出來,而我自己卻什麼都沒有得到,是嗎?」
斯皮曼道:「劉先生放心,在中國那裡,我們的發展,一切都要仰慕劉先生。而且,相信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在這歐洲大陸上的影響力,你想要什麼,只要先生出價,大家都好說。另外,中國經濟的發展,我們也可以貢獻自己的力量……」劉文輝聽了呵呵一笑,貢獻力量,怕是用資本來影響佔有市場吧!你們對興新的美國認識不足,己經犯下了致命的錯誤,你們這一次,面對興新而起的中國,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是不是!不過,猶太財團真個不同凡響,前世,就幫助中國收購了汽車業的沃爾沃。
斯皮曼道:「正因為面對是劉先生,我才會如此開誠佈公。眾所周知,劉先生所統之地,這一年來,經濟飛速發展,不久就會成一個文明之邦。我們猶太人向來嚮往文明……」劉文輝點頭同意了,有時候,做人就得忍,妥協。不過,劉文輝可不怕他們,還是那句話,可以利用自己的前瞻性知識,好好的坑他們。誰能笑道最後,誰才是贏家。
定下了合作基調,斯皮曼高高興興的出了門,他己經達到了目的,將資本的觸角延伸到了中國大陸。以前,對美國的認識不足,讓洛克菲勒和摩根幾個小弟坐大,這己經非常失策。而且,正是因為這一次失策,居然讓人俾斯麥贏得了普法戰爭,組成了容克財團,成立了德意志銀行,讓德國擺脫了羅斯柴爾德家族控制歐洲經濟的格局。而這時,劉文輝的華夏銀行又強勢倔起,中國西南眼見進入高速發展,他們不能再犯同一個錯誤。
1913年六月中旬,劉文輝從收到的電報中得知,中國的二次革命將要爆發,孫中山對袁世凱失去信心,將會採用武力討伐。但是,他們不會是北洋軍的對手,江蘇,江西,安徽這些地盤和軍隊,也會在這一次革命之中損失殆盡。
反正,歐洲的事兒,在這半年之內,劉文輝己經解決個七七八八,當時就將自己的替身找出來,並讓傅彩雲陪著。再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替身代替自己繼續遊歷歐洲,自己就坐著一油輪帶著雪娘和幾個親信返回武漢。即然知道他們不會勝利,袁世凱解決掉他們之後,自己就會唇亡齒寒,那何不乘著他們鷸蚌相爭,自己來個漁人得利。反正,自己這時正在歐美遊歷不是!
於是,7月7日左右,劉文輝到了武漢,而劉文輝旗下的前五個師,己經整軍待發。劉文輝偷偷的下了船,走進軍政府時,早有西南之地的文臣武將在那裡等著。
見劉文輝進來,黎元洪,劉二牛等人,一個一個的向劉文輝打招呼,宋黑狗道:「大哥,好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袁世凱與孫中山他們,這時都還以為你身在歐洲考察呢?」黎元洪笑道:「如果自乾不在歐洲考察,袁總統與孫先生,怎麼敢有心兵鋒相見呢?可,唇亡齒寒這個道理,自乾怎麼會不懂得?孫中山先生的革命黨,怎麼可能是北洋軍的對手,唉,自乾力促的三足鼎立之形勢,眼見不保了。」
劉文輝笑道:「如今,袁世凱己經罷免江西都督李烈均,凡是同盟會一方都督,差不多一個一個都被罷免,如果我們還有著僥倖心理,那就是自己騙自己了!」趙伍國起身道:「大哥,可如今全國大勢都偏向與袁世凱一統天下,這時,我們若也動手,那不就是落下口實了麼?再說了,華夏很行也己經將錢借給了他,他如今兵馬錢糧充足,正是其勢正勁之時……」
劉文輝道:「伍國,我知道你在怨我將錢借給袁世凱,但是,這其中的原由,我不好與你解釋,我只能說,自有打算。如今,我們騎虎難下,還不如就來個混水摸魚,將利益最大化,等他們殺到關鍵之時,漁人得利。」劉山柱聽了,也道:「唉,好吧!只是大哥,若你不將錢借給袁世凱,我看他怕就沒有這個本事起兵了?」
何成浚聽了,連連搖頭道:「各位兄弟,大哥不將錢借給袁世凱,列強難道便不會借了麼?與其讓中國的一些主權落在外國人手中,還不如我們將之爭取過來。總之,袁總統羽翼已成之時,便不會容我等不服他之勢力出現。今天解決孫中山的革命黨,明天就會輪到我們西南。還是大哥說的對,如今騎虎難下,還不如亮明車馬,和袁世凱做過一場。」
各弟兄聽了這話,便就連連點頭道:「不錯,那大哥就亮明車馬,與袁世凱決一死戰!反正大哥己經將師團整編完成,士氣正高。」劉文輝道:「雪竹,我們如今整編成了幾個師團?」何成浚道:「七個,還有三個還正在整編之中,餘下來的裝備,我們己經盡皆裝備了預備役。大哥,不是我誇口,就這七個丙種師團,定能敵北洋二十萬大軍。」
黎元洪點頭道:「不錯,我們有十個正式師團,差不多十五萬人不到,但是,編退下來的預備役也有六七萬。預備役用以守備地方,而這十多萬的正規軍,完全可以出擊,大敗北洋……再說了,如今河南鬧起了白朗匪患,外又有革命黨與北洋為敵,若我們傾力一擊,定能優勢盡佔。如今的西南,己經不是二年前的西南了。」
陳天華聽了,卻是道:「可是自乾,你在一年之前,為了與袁世凱緩和關係,己經讓王占元與李純兵駐武漢不遠,他們可是有二個師的兵力,不下二萬餘人。我們若動兵鋒,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這樣一來,那就很難達到用兵奇效了。以我們如今得來的消息,北洋軍怕是會兵分三路,一路就是王占元與李純的武漢方面軍,駐於武漢,用於盯住我們。另一路就是張勳的辮子軍,必將兵出徐州,下指江蘇。然後,馮國璋與雷震春等部,沿江兵指江西,橫貫長江,後圖浙江……」
劉二牛笑道:「星台兄弟,王占元與李純不過二師兵馬,何足道哉!再說了,他們與那馮國璋一樣,也不過是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只需大哥登高一令,我必領本部師團,全殲其師,活捉王占元與李純,獻於大哥賬前。」
劉文輝哈哈一笑:「二牛,你萬萬不要小看北洋軍。上一次勝利,那是我打了馮國璋一個措手不及。他不知道飛機與裝甲車的秘密與作用,自然會一敗塗地。吃一塹,長一智,人家王占元與李純真就是二傻子麼?人家沒有準備,敢以二萬兵力就駐於武漢?武勝關後,定然駐著北洋大軍主力,只要我們一動,怕是就會讓他們找到機會,盡數出關!
如今,全國的輿論形勢對革命黨與我西南不利。人人都想和平,人人都不想戰爭,若是我們事先挑出事端,讓袁世凱找到機會,以正義之師入關,那……呃,正所謂民心可利用,就是如此了。所以,我們一定不能以地方的名義,對抗中央。我們不僅不能以對抗中央的名義參戰,而且,我們還要以維護國家統一的名義出兵,助袁世凱統一南北,佔據大義……」
劉二牛奇怪道:「大哥,我們不是要與袁世凱爭地盤麼?明明就是以地方對抗中央嘛?你怎麼說我們不能呢?」劉文輝無語:「二牛,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我們也是這麼做的,可是,我們就是不能明著說出來啊!我們出兵的口號,只能是維護國家統一,平滅亂黨,你可明白?就算我們與北洋軍正在拚死拚活,死傷無數兄弟,可台上,我們還是只能這麼說?而且,領兵的主事人,還不能是我劉文輝,只能是你劉二牛,你可明白?」
二牛不明白,可黎元洪,何成浚,趙伍國他們明白了。劉文輝不出面好啊,無結果如何,那只不過是局部的小事兒,西南方面可以以劉文輝不在的借口來推脫其事。如果勝了,那自然偷偷的得了好處,藏起來數錢;如果敗了,也只說是劉二牛一意孤行,與劉文輝領導的西南無關,就找劉二牛這個冤大頭背黑鍋就可以了。如此一來,進可攻,退可守,無論如何,都讓袁世凱找不到大義的把柄,以正義之師來討伐西南。
黎元洪再一次感覺到了劉文輝的高明之處,而孫中山先生相比之下,就不夠厚黑了。
等一眾兄弟給二牛解釋清楚,二牛抱怨道:「搞這些花花腸子幹什麼?難道我們還不是北洋軍的對手?什麼,要讓我背黑鍋,為什麼不讓黑狗背!」劉文輝當時無語,對牛彈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