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愛恨終有因
有了張之洞開的綠燈,劉文輝便受命劉狗娃,戴維與本傑明完善中國工業體系。無論是重工業,還是輕工業,只要是工業,無論是物理,還是化學,只要是科技,中國不能獨立自主創新的,都給我乘著這個機會引進來。這時節,還沒有什麼技術封鎖的話,只要你有錢,那麼你就可以賣到你任何想要的東西,就算是敵人。
蘇聯成立之後,幾乎與整個資本主義世界為敵。可是,他們還是用錢從德國,從英國,從美國那裡引進了技術。因為資本主義是逐利而行,只要你用錢賣他的產品,就算你要原子彈,只要他有,他都可能賣給你。這並不是一句虛言,要知道,就算是美國人與德國人打得你死我活,可美國人的諸多戰略物資,還是通過西班牙,運送到了納粹德國。
美國人並非不知道這是在資敵,可大多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你給真金白銀就好。反正死的士兵又不是我們家的,怕什麼?最關鍵的是,他們生產出來的產品賣了出去,他們賺到了錢。資本主義的原罪,也就在這個地方,猶太人之所以受歐洲人忌恨,不乏這些原因。而事實上,他們往往比美國的資本家更狠毒。
看看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發家史,大家就會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無怨無故的愛,也沒有無怨無故的恨。希特勒最後要殺絕猶太人,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就有如我們如今仇恨富二代一般,最簡單的一句話就是:為富不仁,太為富不仁。只不過,希特勒將怒火發洩在了普通的猶太人身上,致使千千萬萬的猶太人慘遭毒手。別人是用刀槍殺人,資本家們卻是用金錢殺人,而且是一口吞掉,血骨不見,連皮毛都不會留下。
所以,資本家們眼見經濟危機一來,他們的產品賣不出去,工廠技術也只能虧本的虧本,甩賣掉的甩賣。見了富可敵國的華夏銀行要與他們談生意,高興得幾乎連老娘都要拿出來讓劉文輝享用享用。因為,劉文輝是拿得出來真金百銀的,跟他打交道,絕對不會吃虧。只要自己能夠不虧本,他們不在乎這些技術是賣給誰,只要給錢就好。
所以,便如此這般了,無論狗娃與本傑明到了那裡,那都是坐上之賓,戴維也不例外。在美國就給劉文輝發電報道:「老闆,我從來沒有想過,外國資本家有一天會對我如此熱情。他們不是一向看不起我們中國人的麼?」
劉文輝就笑道:「資本家就是逐利而行,那怕我們是非洲的黑人兄弟,就算我們是豬圈裡的一頭豬玀,只要你出得起錢,那你就是上帝。在資本主義的世界裡,沒有人種,沒有對錯,沒有真假,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金錢、利益……」戴維什麼都沒有說,只回了一句話道:「原來,這就是『資本主義』為什麼叫『資本主義』。」
就是因為資本主義不顧一切的逐利而行,二戰之後的日本就抓住了這個機會,廣送留學生到美國、西歐去學習先進技術,引進先進設備。終於,小日本於七八十年代經濟騰飛,趕英平美,經濟實力一度威脅美國的霸主地位。終於,美國人學乖了,眼見中國改革開放,便就出台了針對中國大陸的『經濟技術封鎖法案』,以防中國成為另一個日本。
但現在沒有,連對二三十年代的蘇聯都沒有封鎖,更不說只不過是一個中國出來的大資本家劉文輝。在他們眼裡,劉文輝與他們並沒有什麼分別。唯一不同的是,劉文輝是黃種人,是中國人。劉文輝己經將利益與羅伯特家族聯合在一起,並且與摩根和洛克菲勒都有利益往來,他們就更沒有理由來阻止劉文輝發展工業了。
最好是你多賣一些,多讓他賺一些錢,最重要的是,到時候中國的市場能多分一杯羹給他們。中國的市場好啊!別的不說,就只論一個:人多。就是賣一桶方便麵,只要每人一桶,那也就是幾億桶。洛克菲勒與摩根己經旁敲側擊的問了劉文輝好多次,問中國什麼時候能真正的穩定發展起來,並給他們一些機會,過來投些資,建些廠……
看著一項又一項的合同搞定,劉文輝哈哈大笑,之後便自言自語道:「你們怕不只是來投些資,建些廠這麼簡單吧!哼,中國這片市場,是我好不容易開發出來的,我會這麼偏宜的讓給你們!讓你們就如控制美國的經濟一般,也同樣來控制中國?想都別想。不過,完全不利用你們的資本來發展,這也是不可取的,嘿嘿……」
1908年到了,資本主義世界的經濟危機一如既往,而劉文輝則是在武昌站穩了腳根。黎元洪是個老好人,十分容易相處,二十一混成協也慢慢的習慣了頭上有正副二個協統的事實。劉文輝雖然只指揮自己的嫡系部隊,可是他說的話,二十一混成協的其它士兵們也都奉若軍令。蓋因劉文輝也與黎元洪一般,毫無架子,而且把眾士兵們當人看。
官兵們實在找不到理由不喜歡劉文輝。要知道,在某些軍營,喝兵血吃兵肉的情況不要太多。可劉文輝一來,從來都是他們佔劉文輝的便宜。一到過節,無論是什麼節日,每個士兵都要被請去吃飯,並且還有禮品發。若是那個士兵家裡需要用錢,沒事,只要報上去,就可以預領軍響,等有了錢慢慢還上……
這些日子以來,劉文輝除了工業佈局,就是注意著自己的生意,然後練兵,並且將無線電台準備好,給了每一個自己需要聯絡的人。時光易過,轉眼就己經入夏,看著己經四週歲的雪娘,劉文輝道:「慈禧活不了多久了……」雪娘正在徐矮師的監督下練武,聽了劉文輝這自言自語的話,回頭道:「爹爹,你又說大逆不道的話了。」
劉文輝看了看一本正經的徐矮師,哈哈一笑道:「師傅,讓她耳朵這麼尖,今天讓她多練兩個小時。」一旁走過淑貞,也嘟囔道:「相公也真是的,成天說老佛爺的壞話,若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怎麼得了。」身後的小明聽了,笑道:「嫂嫂放心,有我在這裡,誰能聽了去。大哥說的不錯,慈禧這次一病,就再也沒有好過。我看,怕是熬不過今年了。」
想到這裡,劉文輝起身就去寫了一封信,是給袁世凱的,其目的就是要嚇他一嚇。寫了信之後,劉文輝就嘿嘿一笑道:「袁世凱啊,袁世凱,老子就是要嚇你一跳。」
袁世凱罵罵咧咧,正要出門,早有門房叫道:「老爺,有人寫了一封秘信給你!」袁世凱正被文武百官彈核,心情不爽,回頭就道:「回來再看,媽的,我看你們誰動得了我。我有老佛爺支持,我怕誰。」
可他卻不知道,其實慈禧己經對他起了殺心,到了朝中回來,己經斷了一條腿。因為慈禧沒有再褒獎他,而是殺機隱現的對他說了一番金石之言,讓他莫名其妙、方寸大亂。最後,當慈禧說出『滾』的那一瞬間,他真個就將頭一低,從太和殿滾了出來。
他是被人抬著回來的,他不明白慈禧為什麼前後態度大變,沒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啊,不就是為了一點鐵路的事麼,致於這樣麼?心神不定,幹什麼事情都沒有心情:「如果老佛爺真要殺我,我應該怎麼辦?」他知道慈禧今天動了殺機,因為他有這個直覺。這時,門房又進來說信的事,袁世凱怒道:「滾出去,什麼信不信的……」
過了一回會,又覺得可以看看,莫不是有什麼機密。叫過門房,打開一信封,原來是劉文輝寫的。「這字真難看……」袁世凱心頭冒了一句。儘管劉文輝覺得自己的毛筆字不錯,可要與袁世凱一比,那的確是差得太多,人家是生來便用毛筆的,可不是他這個半路出家的可比。
「劉文輝給我寫信幹什麼?有什麼事不好發電報!」等打開了信,就只見上面道:「
慰亭吾兄,弟文輝拜上。在下夜觀天象,見西方一顆斗大的星辰暗淡,不日將沒。便想,朝廷將會有大事發生,而近些日來,老佛爺身體又每況愈下。就此思之,如若文輝所言不差,尉亭兄危矣。慰亭兄雖權傾朝野,但其實冷暖自知。常言道:姣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有些話無須在下多說,相信慰亭兄己明其意。
若慰亭兄安然渡過,那麼眼前這一關便就過去。但是,若然有一天國失其主,那慰亭兄當下便會有殺身之禍,還請慰亭兄聽我良言相勸,早做安排,激流勇退,明哲保身,以待時機。」袁世凱看罷,喟然長歎道:「劉文輝之智,在吾之上也!早看此信,何致於斯。」說完話,就起身叫道:「克定,去請宮中的小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