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學部,見過了馮如。馮如便將飛行俱樂部成立的消息給劉文輝說了,劉文輝大喜問:「那現目前有幾架飛機?」馮如臉紅道:「呃,只有三架,其餘……」
劉文輝哈哈一笑:「馮先生,我己經很滿意了,只不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飛行員啊!對於飛機上天這事,有很多國人都心存疑慮……」馮如點頭道:「不錯,好多不怕死的好漢,千刀萬剮,都不怕,可就是怕上飛機!唉,實驗的時候,也只有我親自上陣了……」
劉文輝搖了搖頭,良久才拉著馮如的手道:「無論如何,不能讓您親自上陣,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得了!」歷史上,馮如之死就與其有關。馮如笑了笑,然後就給劉文輝介紹他從美國帶回來的一些弟子,還有就是從中國招收的一些學徒。
劉文輝見過之後,就拍著馮如的肩膀道:「馮先生,羅馬尼亞有個飛行俱樂部因為經濟危機關了門,我己經讓人將他們賣了下來,還招了幾個技術人員。他們己經同意來中國繼續研究,唯一的要求就是我給他們提供經費……」馮如大喜道:「什麼時候能到?」劉文輝道:「大約半月之後吧!另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機械人才,因為經濟危機的關係,在國內混不下去,同意受雇於我們華夏集團。」
馮如終於再一次見識了劉文輝的能量,什麼都不需要干,只需拉出華夏銀行這桿旗子,就有無數的洋人爭著進公司。因為,有錢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古如此。
劉文輝道:「我幾天之後,就會到武漢去任職。不如你也和我一起去吧!武漢三鎮,地處中華之間,交通發達,離我老家四川也不太遠。最重要的是,重工業發達,還我的漢陽鐵廠,呃……盛宣懷的!技術人才也不缺。在那裡,我們也有科技公司分部,到時候再搞一個飛行俱爾部。到了那裡,你就不用擔心沒有人給你們做實驗,我會發明一種可以折疊,並且從高空掉下不死的降落傘,然後……」
雖然劉文輝說得巔三倒四,不過馮如還是明白了,大喜道:「好,呃,可以折疊的降落傘!不過,這實驗的人可能有危險……」劉文輝笑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相信我。再說了,我旗下的士兵,沒有怕死的,另一方面,我們也會做好萬全的措施。」
1907年10月,劉文輝到了武昌任職,黎元洪與一眾二十一混成協官兵前來迎接,其後更有劉山柱帶著的一千來兄弟。說實話,劉文輝對黎元洪仰慕以久,雖然知道他在武漢三鎮,可一直都沒有來看過他。他留著兩片大鬍子,臉有些圓,也有些胖,走起路來,一搖一擺。二十一混成協,什麼叫混成協呢?顧名思義,那就是由雜七雜八的軍隊組成,這裡一標,那裡一隊,合起來然後就稱為混成協,民國之時又稱混成旅。
黎元洪是個老好人,雖然對劉文輝一來就搶了他的飯碗,有些不滿意,但是他更是好奇劉文輝這個人,這個傳奇人物。同時,他也是個明白人,自然也如鐵良與袁世凱那般,明白慈禧太后這般處置劉文輝的用意。不用說,劉文輝到這裡之前,張之洞一定收到了慈禧的秘旨。你劉文輝縱然仙童,可遇到了張香帥,也得歇菜。
黎元洪見了劉文輝下了火輪船,就上前親熱的拉著手道:「元洪久聞劉道台威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黎某真是空活百歲,見到劉道台才知道什麼叫天降英才。」
劉文輝知道黎元洪是個好人,善人,也沒有想過要與他為敵。拉著的手親熱道:「黃坡兄過謙了!想當年甲午一戰,廣甲號雖然不敵日艦,但黃坡兄率兵蹈海狀舉,今日思來,仍令文輝激揚不己。還好黃坡兄沒死,被人救起,要不然中華少了英才,我今日就見不到黃坡兄了。」
自甲午海戰到現在,從來都沒有人為黎元洪說過公道話,當年他不敵日艦,蹈海自絕求死狀舉,可堪悲壯。可不僅沒有贏得清廷的賞識,反而因此被當著海戰失敗的替罪羊,被叛處半年監禁。沒想到,如今劉文輝卻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了這良心之言。黎元洪聽了,一時間呆在了那裡,他身後的士兵也呆在了那裡。
黎元洪神情激動,雙眼突然間有一點酸,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笑笑。他不問劉文輝為何知道真相,他也不問劉文輝是從那裡聽來,只要有人理解,也就夠了。黎元洪身後的士兵,可都是知道當年黎元洪被問罪的事,沒想到卻是被清廷當了替罪羊。之後,黎元洪便向劉文輝介紹他的兩位親信:王文瀾,劉文吉,也正是二十一混成協旗下兩標的標統。
二十一混成協的新軍們,都是剪了辮子的,只有少數一些軍官沒有剪,其中就有黎元洪。這是因為當年張之洞練兵之時,完全按照德國的模式來,德國士兵沒有辮子,所以新軍士兵就沒有辮子。劉文輝也沒有剪,不是因為他想扮一個二流的藝術家,關鍵是他得避嫌,本身滿清都對他不滿了,若是再將辮子一剪,這也太明目張膽,不將滿清當幹部了。
黎元洪今日一見,才知道劉文輝是如此人物,如此人物,又怎可能會與他爭那一點點的軍權,為了一些蠅頭小利,而幹出一些有傷顏面的事呢?拉著劉文輝就走,連道要去接風洗塵。正走之時,一個拖著辮子的小老頭衝了上來,拉著劉文輝就大叫道:「文輝,你終於來看我來了。是我呀,辜湯生……」
劉文輝轉頭,低頭一看,只見一個小老頭穿著灰褂子,拖著小辮子,戴爾著瓜皮帽,一把跳起來捉住了他。劉文輝也自大喜道:「呃,原來是鴻銘兄,鴻銘兄怎的再此。」辜鴻銘一笑,抬頭望著劉文輝就道:「作為朋友,知道你要來,我當然要前來迎接了。呃,徐矮師呢?我還想看他痛揍那些洋鬼子呢!」
劉文輝笑道:「能被鴻銘兄稱為朋友,文輝備感榮幸。至於師傅麼?他年事已高,不合適在跟著我東跑西跑。早就帶著小女雪娘和一家人到了武昌華夏銀行分行住下。」辜鴻銘也哈哈一笑道:「早知道你有個女兒叫雪娘,聽說從小跟你在軍營廝混,小小年紀,卻聰明得利害,我一定要見一見,走走……」
劉文輝這時一米七五的個頭,比辜鴻銘看上去就高了二個頭,這樣一來,給人的視覺感十分奇怪,就有如一個大人拉著一個小孩子,再看劉文輝身後的小明,那就是另一個對比了。黎元洪這這才是真吃驚了!辜鴻銘是誰,這一生將幾個人看在眼裡。在湖北,除了給張之洞一些顏面之外,誰也不放在眼裡,可沒想到,居然和劉文輝打得火熱。
可不是,劉文輝雖然文學水平比不上辜鴻銘,外語的水平也比不上,但是,見識高遠,二人之間又有他鄉遇故知的狗血事情發生,而且還在一起戰鬥,那自然關係非同一般。於是,劉文輝一手拉著黎元洪,一手拉著辜鴻銘,這個說要去看雪娘,那個說要接風洗塵。正走之時,劉文輝旗下的老兄弟,劉山柱帶著眾士兵也在武昌碼頭來接劉文輝。
見了劉文輝,眾士兵大吼一聲道:「見過劉協統……」然後齊齊舉著右手,對劉文輝行注目禮,劉文輝幾步走到面前,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後也舉著右手示意道:「兄弟們幸苦了,其實,大家不必前來接我的。」劉山柱上前幾步笑道:「大哥,不是我要來,是兄弟們一定要來,我也沒有辦法。」
劉文輝點點頭道:「那好吧!今天放假,然後我們一起到華夏大酒店去吃飯。呃,只不過,兄弟們人太多,怕是招呼不過來。不如這樣吧,你去將武昌的所有大酒店包下來,讓兄弟好好吃一頓。」劉山柱點頭道:「好,那我安排完眾兄弟之後,便到華夏大酒店去找你。」然後,帶著沉默不語的士兵們走了。
解決了這事兒,劉文輝就又回頭,對劉老大道:「去讓華夏銀行的經理,將武漢三鎮的所有酒店都包下來,讓他們做好酒菜,送到新軍二十一混成協中。不能我們吃飯,讓兄弟都餓著。」黎元洪與身後的王文瀾、劉文吉都呆了,見過財大氣粗的,可從沒見過這般財大氣粗,而且如此捨得花錢。
到了華夏大酒店,早有酒店經理在門前等著,看到劉文輝一眾前來,便迎將上去。劉文輝一看,原來是個英國人,便與他談了幾句,然後那經理就飄飄然的去安排去了。這裡是英租界,安全係數高。
所以,劉文輝當初就將酒店,能建在租界,那就建在租界。不是他崇洋媚外,而是眼下的中國就是這個國情,不服不行。眼下的中國人,就怕列強,而且怕得要死,縱然是殺人放火的歹人,出賣國家機密的壞蛋跑到了租界,若是沒有得到列強的同意,你敢進去抓人,想引起國際糾紛是不是?如果引起了友邦驚詫,外國人不來找你麻煩,滿清倒會先向你疵牙裂嘴,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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