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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埋骨何需桑梓地 第六十八章:秋風秋雨愁煞人 文 / 故事情節

    上一章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審核,沒有什麼啊,我真不明白,系統也不提示。

    且說劉文輝打退了英國佬,回首之時,己經是1907年7月3日。劉文輝心裡暗叫不好,雖然他給秋瑾找了工作,也求她不要在時機不成熟之時就發動起義,可誰知道她會不會聽自己的,若然真個……

    回到拉薩,劉文輝求見趙爾豐。趙爾豐正在處理一些土司頭人,正是因為他們不滿改土歸流,這才偏向英國人。本以為會是鍾穎這個草包統兵,怎麼可能是英國人對手,再加上他們裡應外和,哼哼……可是,他們太小看了趙爾豐。趙爾豐早就得了消息,就等他們響應之時,大軍殺到,將他們當場捉住,人髒俱獲。

    正面戰場,宋黑狗與劉文輝來演了個雙簧,也讓英國人吃了暗虧。不是說鍾穎統兵的麼,怎麼事到臨頭才不是。本以來衝破了防線,那知道劉文輝卻是誘敵深入。進入平原地代之時,以騎兵立功。這一下,英國人悲劇不說,更悲劇的還是他們。被趙爾豐查到了證據,當著十三世**喇嘛和九世**的面,就推出去斬首示眾。

    『嚓』一聲,一個土司人頭落地,一股鮮血沖天而起,激起一米來高,之後散如一朵鮮紅的浪花,塵歸塵,土歸土。又一聲,又一個土司人頭落地。那刀斬在反叛土司頭上,卻落在了在場當權土司的心裡。趙爾豐不愧屠夫之稱,就這般明目張膽的殺雞給猴看,劉文輝知道,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輕易的投向英國人。

    劉文輝見過了趙爾豐,便就說明自己有急事要立馬回四川。趙爾豐明白劉文輝是知道輕重的人,眼見邊境再無戰事發生,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向鍾穎統制講清楚的。」劉文輝大禮拜謝道:「趙大人今日之恩,劉文輝沒齒難忘。他日必報……」然後轉頭而走。回到軍隊,召集自己的親衛小明和陳天華,連雪娘都顧不得,打馬回川。

    五天之後到了四川,一個消息如晴天霹靂,打得劉文輝心神俱痛。秋瑾還是那個秋瑾,競雄也還是那個競雄,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中華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她還是要以自己一腔熱血,來回報她足下所踏著的這片山川大地。陳天華聽了這個消息,卻還穩得住,因為他認為起義就起義了,就算不成功,不是還可以逃跑麼?

    可當陳天華聽得7月7日,徐錫麟被捕,剖心挖肝而死。旗人為祭奠恩銘,並將之用來炒菜,食之。聽得最後,當場就紅了雙眼,拉著劉文輝的手就道:「快救救競雄吧!快救一救她吧,她危險了。」

    劉文輝怒而回頭,質問陳天華道:「星台兄,我當時給她己經說得很清楚了,就差沒有跪下來求她了。她不是答應的好好的麼?我說時機不成熟,不要盲目的去相信什麼江湖會黨,英雄好漢。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可她為什麼……」

    陳天華滿臉是淚,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一想起秋瑾朝不保夕,他就心痛如絞。只能又求劉文輝道:「自乾,你是劉文輝,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她!」劉文輝搖頭道:「來不及了,就我估計,她13號左右就會被捕。等我們趕去,什麼都晚了,晚了……」

    雖然知道晚了,可劉文輝還是給狗娃發電報,讓他一旦得了秋瑾的消息就想辦法拖延時間,讓自己多想想辦法。可等劉文輝趕到浙江之時,秋瑾己經兵敗被捕。與歷史幾乎沒有什麼差別,還是在大通學堂,還是就離紹興軒亭口不遠。7月14日晚,劉文輝終於到達紹興,並通過山陰知縣李鍾岳見到了正在牢中的秋瑾。

    可劉文輝還是來遲了,貴福己經對她嚴刑逼供。當劉文輝進了陰暗潮濕的牢房,心就猛然一沉。她雖然披頭散髮,卻面容較好,彷彿無悲無喜。只是沒有想到劉文輝會來看她,真的沒有想到。貴福也正站在那裡,眼見劉文輝進來,怒道:「是誰讓你進這牢房重地的,出去。」小明二話不說,衝上去拉起他,就將他如丟蒼蠅一般的丟了出去。

    劉文輝面無表懷,而身後的陳天華則拉著秋瑾的手,左看右看,儘是鮮血。哭道:「競雄啊,競雄!你讓我們如何救你啊!自乾己經說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聽呢!」秋瑾看著劉文輝的臉,搖頭道:「自乾,你不應該來看我的。這樣一來,你就與我們這些『亂黨』有了關係,以後就會被旗人緊緊盯著,你們……」

    劉文輝沒有理這些,流淚道:「競雄,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肯聽我勸呢?」

    秋瑾連連搖頭苦笑,良久才道:「我與星台同入同盟會,本以為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力往一處使,勁往一處用。滿清縱然握有江山,可又怎能抵擋得了我們愛國志士。可是,我錯了,同盟會中人大多人人言革命,人人不革命。都是些混子,一心只想著爭權奪利,講個誰高誰底。

    好吧!十個中國人一條蟲,我認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競使我們堂堂中華變成了今天這樣。我表哥徐錫麟起事了,他孤掌難鳴,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看著光復會的志士們一個一個的犧牲,一個又一個的倒在我面前。本來我是可以走的,但是我不能走,我一走。

    自乾,你不要再怪我了,自從我在船上聽了你一夕良言之後,我就知道你說的是對的。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其實,在上海之時我便可以去南洋一個女中當校長。但是,我沒去,因為,南洋可以缺了我這個校長,可光復會卻不能少了我秋競雄。

    如今,我心灰意冷了,這次起義的失敗,讓我沒有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念頭。我抬頭一看,卻找不到革命成功的希望,滿眼儘是黑暗,見不得光明。你說的對,起事這樣的事兒,不能找江湖會黨。但是,如今的中國,能拚命,肯拚命的人還有多少,不找這些江湖好漢,我們又能找誰。誰不知道江湖好漢,說穿了就是烏和之眾。但是,我沒有選擇。

    這次起事的失敗,就是因為江湖會黨難以齊心,不能與表哥同時舉事,以致一步錯,步步錯。到現在,我終於明白當年譚嗣同的選擇了。我們中國人民,對滿清還是抱有幻想,還是抱有希望,他們豈求著滿清貴胄在吃飽喝足之後,能留下一點嘴角的羹冷菜。他們就像一灘絕望的死水,清風吹不起半點漣漪。即如此,那我便只能用心頭熱血,來喚醒我們中華民族,明天才能寄於希望……」

    陳天華泣不成聲,劉文輝悠然一問:「所以,你沒有逃跑,所以,你也沒有自盡……我知道,你有機會的。」秋瑾沒有再說什麼,支開戴著腳獠手套的身子,掙扎著站立起身,背對劉文輝與陳天華道:「女子一人言革命,秋風秋雨愁煞人……」

    第二天,紹興軒亭口,人來人往,秋風愁雨。面對監斬的李鍾岳,秋瑾道:「今日將死,吾有一事相求。准我自備家書,不能剝我衣裳,後事容我朋友自乾處置。」秋瑾還是走了,劉文輝沒能救得她,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能救得了她。劉文輝不是沒有想過與朝廷翻臉,但是想過之後他沉默了。

    秋瑾說的對,她終需以自己的的鮮血,還喚醒中華民族的自尊,自強,自立……

    陳天華再也沒有求劉文輝去救,只看著劉文輝捧起秋瑾的頭,將她與身體合起來,然後抱著帶走。砍頭是晦氣的,古今皆是如些,除非是得了癆病的人,沒有人會對其感興趣。因為,他們聽說可以用蘸著革命黨鮮血的饅頭,將癆病治好。

    劉文輝與陳天華抱著屍首而走的行為,在他們眼中看來,很有些不可思議。你家裡又沒有人得癆病,你這般積極幹什麼?劉文輝回頭看著身後的人,有的去蘸血,有的指指點點,說長道短,人五人六。

    劉文輝十分心酸、流淚苦笑,只道:「競雄啊!你以你血薦軒轅,這是不錯,可是,又有多少人理解呢?不過,我不會死,我不能死,我會繼續在這條路下走下去,直到中華民族覺醒的那一天。若是你聽到了我的話,你就瞑目吧!因為,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人生匆匆數十年,終有一天,我也會入九幽去見你的。」

    幾天之後,山陰知縣李鍾岳自殺。他並是個壞人,相反,他還是個好官。但是,他卻眼睜睜的看著秋瑾死於刀下,而救不得。他無法承受這種壓力,他不想看到小人得志,而義烈千秋的英雄卻只能上斷頭台,他看不到中華民族的明天,所以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與其這樣,不如去死。

    這一章與我平常歡笑的風格有些不同,但是,這卻是我心目中的秋瑾。

    我們都不想看到英雄有個悲歡的結局,但是事世往往如此。這,就是千秋義烈秋競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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