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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埋骨何需桑梓地 第六十二章:新軍十七鎮 文 / 故事情節

    除卻劉文輝,大邑縣的好多老兄弟,都回了家。沒有回來的幾個,便都犧牲在了戰場之上,劉文輝便就親自登門,第一個就是劉狗蛋。

    到了劉家墩子,劉文輝就到了劉狗蛋家。現在,他們加入農業合作社之後,生活好了不少,不在是以前那般,吃了上頓就沒下頓。交了國家糧,餘下的那都是自己的。這一切都是由劉文輝帶來,他們對劉文輝的感恩,自不消說。可劉文輝還是覺得對不起狗蛋他娘,說好要將狗蛋帶回來,可結果呢?

    對著狗蛋的娘和幾個兄弟,二牛當場就落了淚,宋黑狗與劉山柱心情也好不到那裡去。戰場之上,槍彈無眼,誰說得清楚。除了一眾上戰場的兄弟,身後就是劉小春,大娃,二娃,然後實在的董老仨。劉文輝發覺自己不合適做一個梟雄,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士兵倒在自己的腳下而無動於衷,那不是數字,那是人命。

    拜別了狗蛋娘,劉文輝一路心情都高興不起來。縱然給再多的錢,又能抵得了劉狗蛋的命?

    劉山柱好賭,見劉文輝心情不好,也就道:「大哥,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我知道你心裡面在想什麼。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話。我們曾經問你,為什麼要去投軍,你說:人生苦短,來去匆匆數十年。若是沒個理想,不能為了理想而去拚搏、奮鬥,那這一生不就白活了麼?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我想狗蛋他不會後悔的,因為幾十年之後,我們也會去陪他,那時候,兄弟們再向他賠罪!開大開小不過眨眼之間,我們會跟著大哥一賭下去,就算是那天被老天通殺,這是我們的選擇。」

    1906年4月,劉文輝到四川成都,眾兄弟歸營。劉文輝沒有說大話,真帶著淑貞與女兒到了成都,住在了四川華夏銀行分行。在家出門之時,劉老太爺就道:「給女娃取個名字吧!這一次跟著你出去,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劉文輝帶著淑貞和女兒上了馬,聽了這話,想了想,就回頭一笑道:「她姓劉名喜奎,字雪娘。」

    說完話,哈哈大笑,也不顧劉家人的驚訝,策馬轉頭而行。小明也拜別兩位夫人,拉著黃驃馬的韁繩,然後取道成都。剛才走出不遠,二牛也騎著馬跟了上來,身後就是大隊兄弟。見小女娃小小年紀都有了名,也有了字,就笑道:「真是的,真是的。看看我侄女,才一歲不到就有了名和字。我二牛呢?到現在都還沒有個字,只有二牛這個乳名。雪娘,可真好聽,雪中的娘親……」

    宋黑狗哈哈大笑道:「二牛,你省省吧你!有個二牛叫著就不錯了,難道你還想跟雪娘比?」劉山柱也連連點頭道:「是啊,你千萬不要改名。這麼多年,我一見你就想到了二隻牛,若是你真個改名,我怕,我怕再也找不到這般形象的名字。哈哈哈……」二牛大怒,指著宋黑狗與劉山柱道路:「黑狗,山柱子,我名字難聽,可你們也好不到那裡去……」

    劉文輝將雪娘放在自己頭頂,然後回頭笑道:「怎麼,你們對自己的名字都不滿意了,是麼?那要不,就讓淑貞給你們改一個,淑貞念的書可比我多。」二牛三個連連點頭,只將一邊的兄弟們激得哈哈大笑。淑貞正坐在劉文輝胸前,扶著爬來爬去的雪娘,聞言笑道:「名字,只不過是一種稱呼。叫什麼其實並不重要……」

    劉文輝轉頭問二牛道:「二牛,我看這樣吧!你若是真想改個名兒,那你就自己想一個,然後召告眾兄弟,以後見了你千萬不能叫二牛,要不然,你就跟他急。」二牛想了想,搖頭道:「算了吧!嫂嫂說得對,名字只不過是一個稱呼,二牛就二牛,誰讓我爹娘就這般水平,自然是不能和大哥相提並論。再說了,這麼多年我們都己經習慣。若是真改了,回了家怕是連爹娘都會認錯。」

    宋黑狗與劉山柱也點頭道:「二牛說的不錯,改什麼名字,就這般叫吧!只不過,到了大城市,總感覺有些土鱉。」劉文輝笑道:「你們錯了,等你們有一天到了某種位置,你們就會發現,縱然你們名叫二牛,黑狗,山柱,可再沒有一個人敢叫。那時候,你才知道名字真的只不過就是一種稱呼,關鍵的卻是你這個人!」

    都感覺到劉文輝話語中透露出的霸氣,三個半響沒有回話,二牛搖了搖頭道:「可,縱然有一天沒有人敢叫我二牛。但是,一定有大哥會這麼叫我,就如同我會叫你大哥!」宋黑狗與劉山柱都同時點頭道:「不錯,只要有大哥一天這般稱呼我們,我們就還記得自己是誰。不過,二牛,除了大哥,你以為我會對你客氣麼?」

    二牛臉一**:「那老子就要讓你們的兒女知道,黑狗與山柱子曾經賭博的醜事……」宋黑狗與劉山柱怒道:「媽的,君子不念舊惡,你敢……」走在最後面的楊潘二俠上前幾步道:「呃,我說,現在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還說這些幹什麼?當年,是我們兄弟的不是,這個……」

    到了成都,劉文輝就到總督府去見錫良。錫良是滿清蒙古鑲藍旗人,為官三十七年,以正直清廉、勤政務實而著稱。見劉文輝於府外求見,便急讓陳宦出門迎接。等劉文輝見到錫良之前,便己經和陳宦說了許多話。陳宦,民國時期聰明絕頂,並與蔡鍔齊名的牛逼人物,曾被袁世凱以為左膀右臂,可是,也正是他,最終將袁世凱活活氣死。

    他雖天縱之才,年輕之時卻極不得志,從小家道中落,吃盡了苦頭,嘗盡人情冷暖,盡被家族岐視。二十歲時,與姨表妹李逸娟結婚,李逸娟歧視陳家貧寒,更使得他心靈飽受戕害。現在,他終於投了明主,那就是四川總督錫良,從此青雲直上。之後,他便會被袁世凱所看重,然後直至成為封彊大吏。

    他這時雖然還沒有成名,但是劉文輝卻知道他是個牛逼絕頂的人物;而陳宦看劉文輝也是同樣想法,劉文輝年少成名,許多經歷都被表為傳奇。只不過,一直只聽其音,未見其人。這一見之下,直歎不同凡響。見了錫良,劉文輝見禮,之後,錫良就拉著劉文輝的手坐下道:「今日才見劉道台當面,真是英雄出少年。」

    劉文輝笑道:「總督大人過獎,比起大人造福川渝大地,劉文輝實在汗顏。」錫良早從趙爾豐那裡聽說過劉文輝的為人,少年得志而不驕,名震海內卻不傲。其名符實,見之不由大喜:「管家,上茶。呃,敢問身後三位?」劉文輝用個眼神,二牛三個敢忙上前行禮,口道:「劉二牛,宋黑狗,劉山柱見過總督大人。」

    劉文輝是帶他們來見世面,就直言道:「這是我從老家帶出來的三個兄弟,聽說我來見總督大人當面,一定要跟著來……」錫良笑道:「上次在浪卡子打英國佬,多虧了你從大邑縣帶過去的兄弟。要不然,真讓英國鬼子入了拉薩,那我們很難達到戰略目的。就算苦戰之後消滅了他們,可那些大人物的態度,又不知道會有個什麼變化?」

    劉文輝點頭,再一次舉手為禮道:「還好有總督大人的支持,支付糧響,運送糧草,要不然。縱然我們金剛練就,不吃飯也不成啊!」錫良笑笑,也不再多說,直入主題道:「這次讓劉道台回川練兵,是季和(趙爾豐字)向我力薦的結果。他說你練兵深得其法,幾個月便可成強軍。會操之時,還曾經兩次以少勝多,活捉魯正雄……」

    劉文輝聽了,苦笑之後,就將當時自己的打算說了。這一次是當事人的現場演講,可不是道聽途說,一席話完,只聽得錫良與陳宦擊節讚歎。陳宦向劉文輝一禮道:「劉道台用兵,真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思維天馬行空,讓人難以捉磨。所練之兵,真是其徐如林,其行如風,其急如火,不動如松。要不然,無論缺了那一個必要條件,都不可有如此經典之戰例。」

    錫良也連連點頭,撫鬚而笑。劉文輝苦笑道:「唉,說來慚愧。在浪卡子關上,我就被英國佬山地團包圍了一次。若不是運氣不錯,怕是可能就回不來了。」

    錫良搖頭道:「劉道台謙虛了。劉道台第一次領兵作戰,便能以一敵三,並且打破敵人的戰略意圖。此誠良將也,小小過失,又算得什麼!再說了,關鍵時刻,你能當機立斷,敗英軍山地團於絕地,從而掌握勝機。更能說明所練之兵,都是熱血悍勇之輩,再經如此血戰,風與火的洗禮,從此以後有了靈魂,就更是不同凡響。要知道,那英軍山地團中,可正是聞名世界的廓爾喀勇士組成。

    正因為劉道台練兵有方,我這才應季和之請,讓劉道台回川,協助養鈿(陳宦字)督練四川第十七鎮新軍。現在,劉道台標下應該還有一百來廓爾喀勇士效力,是也不是?」

    劉文輝只能點頭道:「回總督大人,即如此,劉文輝敢不從命。必定竭盡所能,助養鈿編練新軍,揚我四川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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