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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埋骨何需桑梓地 第五十五章:華人的陋習 文 / 故事情節

    且說同盟會找不到楊度,但他們一定要找到楊度,因為楊度是日本列島八千來名留學生的代表,找不到楊度那同盟會的事業就會處處受困。反之,若是爭取到了楊度入會,形勢頓時逆轉,立憲派就少了一員大將,梁啟超孤掌難鳴。別說康有為了,這時他只知道將『保救大清皇帝公司』,和光緒『衣帶詔』為證物,騙取海外華人的錢,用來養他那幾個小妾。

    那時的日本人,大多數不怎麼看得起清廷保送出來的留學生。因為,有很多人不成材,將東京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如此一來,人家能看得起你才怪,只能說到那裡都有這樣的鳥人,任何人拿他們都沒有辦法。找不到楊度,同盟會用出了絕招。同盟會在《朝日新聞》上發佈文章,宣傳學生罷課,回國革命,推翻滿清。

    這根本不可能,同盟會中人精都知道,這只不過是要孤立楊度,讓他沒有選擇,投向同盟會的陣營。可那知道沒有孤立楊度,卻孤立了為此奔走呼告相號的秋瑾與陳天華。秋瑾與陳天華都是直人,在同盟會聲明沒有說清楚之下,還以為真要發起留學生回國革命,推翻滿清。

    可是,到頭來才發現汪精衛與胡漢民居然與他們唱反調,成立維持會,勸說廣大留學生道:「你們不要聽競雄與星台的話,放棄回國之念,好好讀書,為將來做準備……」這事兒說清楚了,本來就不算個什麼事兒,可是秋瑾與陳天華被逼入了死角。秋瑾怒而反出同盟會,陳天華憤而蹈海。

    因為日本《朝日新聞》上說:中國人缺乏團結力,中國留學生是「放縱卑劣」的烏和之眾。秋瑾眼見同盟會爭名奪利,你壓我,我打你,內心實痛。一怒拔刀,判決汪精衛與胡漢民兩個『叛徒』,然後回國自己革命。可陳天華呢?他沒有這個勇氣,他一生性格敏感:他怒中國留學生不爭,怒小日本對中國留學生的侮辱。無力反駁,只能選擇一死銘志。

    1905年12月5日,當同盟會鬧得翻天覆地之時,劉文輝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說來,其實也能想得明白。立憲派與革命黨的鬥爭,己經很多年了,可還要這麼一直鬥爭下去。被小日本看不起,被中國眾多愛國志士失望,損失的還是中國精英份子中的中堅力量。

    但是,中國人的骨子裡好像就缺乏坐下來談談的概念,就不能行成有風度的對抗。我說革命是對的,那革命就是對的,你說立憲正確,那我就不能容你,不分過你死我活,誓不罷休。可憐滿清都沒有推翻,有志改革之士卻分成幾派,鬧得不可開交,有你無我。秋瑾是個理想主義的志士,她沒有選擇你爭我奪,而是選擇了自己走自己革命的路,並且犧牲在這條路上。

    晚上,陳天華來見了劉文輝,情緒十分低落。他知道劉文輝對他一向善意,從來不會因為他相貌生理缺陷而看不起他,便就拉著劉文輝的手道:「自乾,日本人說的對:我們中國人就好窩裡鬥,就好爭名奪利,就是不能團結,就是烏合之從……」說完話時,陳天華己經淚流滿面,對信心的缺失,讓他看不到眼前的光明,找不到革命成功的希望,不由悲從心來,淚如雨下。

    劉文輝能說什麼,說什麼好,人類社會向來如此。中國人相比於世界諸多人種,雖然有其優秀閃光的品質,但是缺陷、陋習更是不少。只能道:「星台,不要難過。我們只要盡力,做到最好,也就是了。不管前路是否光明,不管明天是否會看到希望,這條路我們都要走下去。因為,我的雙足是向前的,為了生活,我們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陳天華搖頭道:「當年我寫《猛回頭》、《警世鍾》,就是希望督促、勸戒、警醒國人務必正視這些缺陷與陋習並加以改變。可惜,我太天真了……」在劉文輝的勸戒之下,陳天華出了華夏會,別了劉文輝,失魂落迫的走了。直到他走的那刻起,劉文輝腦中就反覆的閃過他的面容,良久之後,這才回想起歷史上的志士陳天華會選擇蹈海而死,驚呼道:「不好……」

    但轉頭過來尋找陳天華,那裡又能找到人。問了很多人,可沒有一個知道陳天華去了那裡。劉文輝心急如焚,他恨自己怎麼沒有早想起陳天華出事的日子呢?若是陳天華真有個意外,他絕對不能原諒自己。中華有志之士,本身就己經很少了,若是陳天華再走,那對自己,對中國來說,都是一種損失。

    劉文輝叫過劉老大,對他道:「集合我們在日本的全部人力物力,務必給我找到陳天華!他很有可能就在大森海海域,你們就在那裡去找。」看著劉老大去了,劉文輝這才和徐矮師一起衝了出去。不僅是劉文輝,蘇曼殊、章太炎、何成浚都出去找了,一定要找到。

    一天很快過去,眼見12月7日就要到來,劉文輝都還是沒有找到陳天華。直到將要放棄之時,劉老大來報:「大哥,我們找到他了,只是心灰意冷,無論如何不肯回頭!」劉文輝大喜,只要人還沒有出事,那就還有挽回的可能。急忙跟著劉老大前去,就在大森海海邊,一外斷崖上找到了被風吹著,衣衫獵獵作響的陳天華。

    蘇曼殊他們在別的方位,徐矮師先一步找到了陳天華,奈何徐矮師如何相勸,陳天華己報定必死之心,決不回頭。劉文輝上前幾步,任由那海風吹起自己灰色的中山裝,迷糊了自己雙眼,勸道:「星台,聽我一句勸,回頭吧!你不能如此選擇,中國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你去做,你怎麼能一走了之……」

    陳天華不期劉文輝竟然能找到他,而他己有必死之心,以此來換醒國人對自己陋習規正,就有如當年譚嗣同『我自橫刀向天笑』一般。他本來可以逃,但是他卻選擇了死,正應魯迅先生那句話『我以我血薦軒轅』,他要以自己的血,來警醒世人。不要在麻木不仁,不要在渾渾噩噩,不要再醉生夢死……縱然他流出來的鮮血,成了蘸血的饅頭,卻義無返顧。

    人的一生,有長有短,有高有低,如此選擇,才不愧為英雄人傑。所以,他們才能被稱為英雄,袁世凱、張作霖之輩,只能被稱為是梟雄。劉文輝一時心情激盪,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說服陳天華回頭。卻只聽陳天華道:「自乾,中國的現狀你也看到了。我輩無能,至使滿清如今還自當政,抱殘守舊,不思進取。如此一來,長此以往,國之將亡……」

    劉文輝點頭道:「是,你說的不錯。不過,我們不是正在努力麼?無論是你、我還是競雄,都不是在努力麼?你會看到我中華反正的那一天的,你不能心灰意冷,如果你走了,中華缺失英才,高興的只有滿清,只有那些保皇派的走狗……」

    陳天華道:「你……你們華夏會不是一向主張實業救國麼?怎麼……」劉文輝實言道:「你知道我是誰麼?其實我姓劉名文輝,字自乾。我一向主張實業救國,那是因為反清的時機還不成熟,慈禧光緒帝后不死,張之洞鎮守兩湖,端方定湖南江西,袁世凱坐鎮北洋。軍機大臣鐵良更是以如隼如鷹一般的眼神,緊盯著中華大地……」

    陳天華呆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人居然會說出如此透析明義的話。更是吃驚於劉文輝的身份,他不是劉文輝的堂弟,他就是劉文輝本人。綜合劉文輝一切所作所為,他知道劉文輝所言屬實。因為,如果劉文輝真是滿清走狗,無論是同盟會,還是革命黨,都不可能是其對手。如真是那樣,後果不堪設想,陳天華只要心中想來,只覺混身冰涼。

    找到機會,見他發呆,劉文輝衝上去,一把就將他拉了回來。陳天華心神被奪,再也生不起尋死之念,只是苦笑道:「如真似你這般說法,那我們反清真的沒有希望了。華夏會如此富可敵國,又與列強關係密切,都還奈何不得滿清。那同盟會……」

    劉文輝鬆了一口氣道:「現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不會再懷疑我的誠意吧!不過,你也不要灰心,因為慈禧與光緒再活不過二年,袁世凱位高權重,功高震主。慈禧如此人物,死之前定然容不得他,到時張之洞一命歸西,我們再想法搞定端方與鐵良。哼,時無英雄,正是我輩大展伸手,倔起於江湖草莽之時,又何愁大事不成。」

    看著劉文輝引面高歌,信心百倍,勇往直前的樣子,陳天華良久無言。再問了一些問題,劉文輝都對答如流。對當時的形勢估計,對當時力量的對比,以及起事成功的希望等等等等。見陳天華重新恢復自信,劉文輝又道:「我己從德國朋友漢斯那裡,夠得1898毛瑟槍上萬支,山炮百門……到時,只要時機成熟,我們便揭干而起。只不過,我們華夏會現才人氣不旺,人才缺乏,不知星台兄?」

    陳天華熱血沸騰道:「自乾以誠待我,星台唯有以死報之。無論為己,還是推翻滿清,還是為了中華民族的明天,我都再所不辭。」

    劉文輝哈哈大笑,拉著陳天華的手道:「再堅固的保壘,都容易從內部攻破。我現在己經是一標之長,手下統管軍士3000餘人,還被清廷封為男爵……他們以為如此就可以打動我,讓我堂堂中華兒女作他們滿清的奴隸,走狗。哼,我官做得越大,兵掌得越多,在軍界的威望越高,那終有一天,就會成為我起事的資本,一呼百應。」

    陳天華大喜道:「聽君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自乾放心,我一定會為了將成的事業而奮努力,再也不會輕言生死。」劉文輝笑道:「你不僅不會死,還會成為大官,回國掌握軍隊,成為被滿清所重用的海歸學子,表為領兵之將。」

    陳天華搖頭道:「呃……自乾兄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有讀過軍校,那裡會統兵。」劉文輝笑道:「那你知道我這道台是怎麼得來的麼?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你放心,你會當官,為將統兵的,你要相信金錢的力量,更不用說,還有我照應你。誰天生就會帶兵,誰天生就會當將軍,路就在那裡,往上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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