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更!
劉文輝不知道那縣太爺叫什麼名字,也不想知道。但一夜的時間說長說長,說短就短,雖然有很多清兵頭領,被哥老會的兄弟引出去,但是,要進那刑房中將馬福益救出來,還是難如登天。於是,劉文輝用華夏會的勢力,將縣太爺擒了來,另一個便是會黨敗類劉佐楫。
縣太爺只覺混身都痛,突然,頭上的麻袋一鬆,天光一亮,他看見眼前站著幾個人,而且都是強人。縣太爺害怕極了,他沒有得罪過誰啊,只不過是前些日子,捉了哥老會的龍頭馬福益,可,那不是他作的主啊……
劉文輝給黃禎祥一個眼色,黃禎祥就當著縣太爺的面,將劉佐楫拉著一隻腳,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來,放到他面前之後,一刀將劉佐楫脖子上的動脈血管劃破。
劉佐楫嘴中被堵,呵呵出不得聲,只見那血彪上半米來高,如一朵盛放的血蓮。他眼中閃出絕望的光,但是黃禎祥卻一無所動,看著他的血越流越多,越來越少。
黃禎祥這時說話了:「劉佐楫,你這個哥老會中的敗類。你知道我是誰麼?老子就是荊楚大俠黃禎祥。你敢出賣會中兄弟,然後以他們的血染紅自己頭上頂子。如此作為,與禽獸何異,哼,那就不要怪我今天心狠手辣了。」
沒有人想死,劉佐楫雖然知道自己絕無生還可能,可還是用力的拉著黃禎祥的褲腳,以示求饒。黃禎祥沒有理他,然後將他的身子拉了起來,將他剩下的血放在一隻碗中,然後當場一飲而盡。然後再當著眾人的面,挖肝剖心,切成片,放些佐料,吃了起來。不久,黃禎祥吃盡心肝,然後回頭一笑,帶血的嘴上滿是猙獰,示意縣太爺道:「輪到你了……」
可憐的劉佐楫,這時還沒有斷氣,當場活生生的被嚇死。縣太爺也好不到那裡去,一時間屎尿齊流,眼中閃出恐懼,胸口不斷起伏,沒有人想死,而且還死無全屍,被人生吃。
在這破敗的小屋中,劉文輝幾乎都被嚇倒了。雖然他知道這是假的,只不過是些障眼法,可是,這比美國大片還要生猛,讓人身臨其境,不得不信。連他都這樣,更不說那縣太爺。
縣太爺這時的心底,除了害怕就是後悔,早就知道哥老會中人,都是亡命之徒,我為什麼要去惹他們呢?就算是官升一級,對我又能有什麼好處呢?有命陞官,卻沒命享受,我何苦來哉啊?
華興會的起義是失敗了,『科學補習所』也被封,可張香帥卻放過了宋教仁,讓他遠走日本。科學補習所的劉靜庵也被黎標統教導,然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卻偏偏是我們不知好歹,硬要和革命黨,哥老會這些亡命之徒過不去。到了現在,卻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唉……相比於張之洞,黎元洪,我又算個什麼?
縣太爺悔得腸子都青了,這下才知道哥老會不好惹,可他沒有機會說話,求饒,只能看著黃禎祥一步一步的逼近,並將一把雪亮的小彎刀,搭在了他的胸前。『嘶』一聲,胸口己經露了出來,一股冷風吹來,縣太爺只覺得那牛角彎刀涼得利害,心墜深淵。
馬龍彪知道,應該輪到自己上場,拉住黃禎祥手道:「黃大哥,輪到我了,怎麼盡讓你吃獨食。這縣太爺害了我們老龍頭的性命,不親自送他一程,怎能消我心頭之恨。」縣太爺聽了這話,心頭狂喜道:「老龍頭還沒死,他還沒死。只要我告訴他們這個消息,那我,那我就可以不死了……」
可半天之後,讓他絕望了,他的嘴被布包堵著,憋紅了臉也只能發出呵呵的聲音。求生的**讓他死命掙扎,可那敵得過一身肌肉,出身行武的馬龍彪。眼見雪亮的牛角刀當胸而下,他的心中除了恐懼,就是不甘。他不甘自己沒有機會,說出老龍頭的消息,救得自己性命,苟且偷生。
「兄弟,等一下,我看他彷彿有話要說!」這自然就是劉文輝的聲音,這一聲對縣太爺來說,無擬天簌。也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力氣,居然掙脫了馬龍彪的手,對著劉文輝就是一陣吱呀。可馬龍彪的話,讓他又絕望了:「大哥,等我捅他兩刀出出氣再說。要不然,我怕他會耍花樣。讓我舒坦一下,你再問話也不遲啊!我好久都沒有吃過人的心肝……」話完,用舌頭將嘴一舔。
縣太爺眼見馬龍彪又來,如同地獄的牛頭馬面,只是滾求劉文輝。劉文輝將布包拉出來,那縣太爺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求道:「諸位大俠,老龍頭還沒有死,老龍頭還沒有死……」劉文輝大喜道:「縣太爺此話當真?若是你騙我,那我發起瘋來,連我自己都怕哦!」縣太爺舉天立誓道:「在下不敢,不敢有瞞,不敢啊……」
也不知道縣太爺用個什麼法,將馬福益代了出來,反正是沒有耍什麼花樣。看著馬福益上了德國人的馬車,劉文輝這才放心,回頭對一臉謙卑的縣太爺道:「算你還識實務,沒有搞鬼。要不然……」
縣太爺是真個怕了,連張之洞都不敢惹革命黨,他算什麼。也不是不敢惹,而是不想惹,吃力不討好。更不說,殺來殺去殺的都是漢人中的精英,何苦來哉?縣太爺想得清楚,思得明白,再也不敢有什麼別樣心思。要不然,就算他眼下可以做些手腳,讓哥老會的人吃些虧,可,以後呢?要知道哥老會兄弟十幾萬,以後出門都不敢。
劉文輝知道他的心思,若是自己在這個位置上,怕也會明哲保身。便又道:「那老龍頭的事兒,你怎麼解決!」縣太爺道:「我會找個死囚作替身,然後說老龍頭要逃,然後就地處決。只要我做得漂亮,縱然朝廷怪罪,可也沒有什麼證據。再說了,只要我花些錢,總能擺平。」劉文輝大喜道:「都說識實務者為俊傑,你不錯……」
看著劉文輝一眾轉身遠走,縣太爺出了一口長氣。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劉文輝與他身後的那十多個黑衣人,他就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半天之後,他才出一口長氣道:「還好老子聰明,要不然,有命陞官,沒命享受。難怪張香帥是兩湖總督,我不是。人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算什麼!」慶幸之後,卻長歎一聲道:「這天下,眼見不成了……」
漢斯見了劉文輝,就領著一陣小跑,在醫療室,見到了正治傷的老龍頭馬福益。馬福益一抬頭,見是劉文輝與黃禎祥,只是連連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馬龍彪則跪在地上,然後向馬福益叩了三個頭。劉文輝道:「老龍頭,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這裡雖然是洋行,可也不是久留之地。不知道老龍頭……」
馬福益道:「劉兄弟說的不錯,是得轉移。你們放心,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劉文輝點頭之後,安排好了諸多事宜,便順著洋行的行程,到了武漢。到了武漢再坐船轉上海,一到上海,就可以讓老龍頭安心養傷。
一月過後,老龍頭的傷勢好轉,可是,因為琵琶骨被鐵絲所穿,一身功夫盡廢。看著老龍頭後背上的兩血洞,劉文輝連連搖頭:「大家都是漢人,卻不料這些清吏居然如此狠毒。」馬福益苦笑道:「好教劉兄弟得知,若不是因我一身武藝,那們也不會想出此等殘忍之法。說實話,若是沒有廢了我的武功,他們還真有可能關不住我。」
想起了歷史上著名的燕子李三,劉文輝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說。這時節的可不是二十一世紀,越獄也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因難。劉文輝不能用真實身份,因為他現在是軍籍,總不能一邊在西康代兵,而一邊又到了上海吧!不能。所以,劉文輝就還是用了劉自乾這個名字。其實,劉文輝姓劉,字自乾。這時候,人人都有名有字,不是後來只有名,沒有字。說起傳統文化的缺失,這也是一個方面。
劉文輝見老龍頭的傷好些,便道:「龍頭,不如到日本去吧!華興會的黃興,宋教仁他們,都到了日本發展。」馬福益想了想:「可是我哥老會的那麼多兄弟,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啊!」馬龍彪上前道:「龍頭,您就放心吧!我們救出你的消息,己經告訴各地龍頭了。他們也知道這時候風聲緊,必然會小心行事,不會再惹清廷注意。」
馬福益大喜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只是悔不該不聽劉兄弟的話,這才倉促起事,被會黨劉佐楫出賣。我死了沒問題,可若是華興會的眾位英雄因此而有所犧牲,我罪不可赦。」劉文輝道:「放心吧,龍頭!他們都沒事,都沒事。」
馬福益躊躇半響,回頭拉著劉文輝的手道:「劉兄弟此次相救,大恩不言謝。以後,也不要再說什麼龍頭的話,就叫我馬大哥,如何?我們倆兄弟一起去日本闖蕩,等時機一成熟,便聯合華興會眾多英雄,一起共圖大事!」馬龍彪傻了,劉文輝也傻了,黃禎祥早就去辦事,唯有徐矮師抽著煙,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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