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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英國人麥克唐納的『中央突破理論』被劉文輝識破,並吃了大虧。可英國人還是佔著優勢,他們有炮兵,他們還有差不多3000人,加上一些輜重人員,五六千有餘。
有念於此,這一天下來,便變著戲法的,用出了各種手段。主攻右邊,主攻左邊,三路齊上……
在血肉橫飛之中,劉文輝綜合著自己前世的軍事知識,給大家一一講解:「看,這個就是所謂的雙頭蛇戰術,這更是小日本經常用到的戰術!雙頭齊攻,讓分不清楚主次,然後只要忙中有錯,被會給我們留下致命的機會。雙頭蛇之下,只要有一頭突破,他們就會加大兵力,擴大戰果,一至到我們全線崩潰;看,這個便是海浪戰術,攻擊之勢,一層一層,如海浪一般,連綿不絕……」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二牛卻道:「大哥,小日本愛用這招,你怎麼知道?」劉文輝:「呃……」一時間不好回答,難道說,1931年九一八事變之後的侵華戰爭之時,他們就會這麼幹!劉山柱不滿道:「二牛,大哥說話你聽著就是。這麼生動的課,就算是你到德**校去學習都不一定會碰得上。多什麼嘴……」
二牛尷尬一笑,再不說話。場面一靜,眾人也都笑了,正在這時,只聽『嗚』一聲,一顆山炮飛來。二牛面色大變道:「臥倒……」大家就跟聽話的孩子似的,當時就爬在了地上。『轟』一聲,一個士兵被氣浪沖到了一邊,一時間沙土飛揚,地動山搖。等眾人起身回神,卻不見了劉文輝的人影。
二牛大急,回頭之時,就看見小明正用力的在一堆土中刨著什麼。等看得清楚,原來是灰頭土臉的劉文輝,就像條死魚似的,居然被土給活埋了。一眾人等大驚,都過去在劉文輝身上這摸摸,那摸摸,看有沒有事,受沒受傷。劉文輝大罵道:「媽的,這該死的英國佬,怎麼就逮著我們轟,要是老子也有炮……」
徐矮師衝上來道:「你們站在一堆一動不動,沒事就發號施令,指東打西的,槍是打不到這裡,可是山炮可以啊!你當人家英國佬是傻瓜,不知道這裡可能就是指揮部……」
徐矮師所說不錯,可誰之前打過仗啊,又沒有什麼實際經驗,也就只能現學現賣。劉文輝心有餘悸道:「還好我們的防禦工事不錯,要不然,那一下我可能就被彈片傷到了。」等眾人走到安全地方,劉文輝就見小明左手鮮血橫流,由臂到手指,匯成了小溪。
劉文輝驚道:「小明,你沒事吧!手怎麼了……」小明舉起手道:「大哥別擔心,沒事!只是被彈片劃破,受了傷,止住血就好!」劉文輝拿起他的手左看右看,見沒有什麼大礙,這下定下心來,又歎氣道:「看來,我們要想辦法解決這炮兵了。如若不然,我們一天不得安生……」
趙伍國想了想道:「管帶說的不錯,可是不好解決。這山炮定然是英國人的命根子,必定派重兵把守……」二牛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劉文輝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什麼好主意。因為,要將他們的炮兵給打掉,十分不容易,只有出奇兵。可是,這位置都不確定,山路也不熟悉,如何能做到。
想了半天沒有主意,也就不再糾結,二牛就又問文輝道:「大哥,那你說一說,小日本還會用什麼招。也讓我們見識見識,下次多些經驗。不曾想,打仗還有這麼多彎彎繞,我還以為真如《三國演義》的書中所說,諸葛亮掐指一算……」
劉文輝定心一想,便道:「說起小日本嘛?除了中央突破理論與雙頭蛇戰術,他們還愛來個迂迴包抄,呃……唉呀,不好……」見劉文輝驚而起身,宋黑狗便道:「大哥,怎麼了!」劉文輝道:「英軍入侵西藏,絕對不止這正規軍三千多人。我記得歷史上說……呃,那其餘的人到那裡去了呢?會不會也學小日本一樣,來個迂迴包抄。果真如此,我軍危矣!」
徐矮師心頭一跳道:「文輝,不太可能吧!藏胞嚮導對我們說,處處都是山川雪峰的,幾乎不太可能迂迴。除幾處關卡,英國人要想入西藏,這裡是必經之路……」劉文輝想起魏延當年的『子午谷奇謀』,以及鄧艾入川『偷渡陰平關』,不由一頭冷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英**隊之中有兩個指揮官,一個是麥克唐納,一個是榮赫鵬。如果他們得到了大清出兵的消息,很有可能會改變戰略,兵分兩路。
等楊俠將那嚮導找到面前來,劉文輝就認真的問道:「英國人是不是可能通過別的路到達這裡,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那嚮導想了一會,搖頭又點頭道:「英國人不可穿過那些雪山,因為他們比不得我們藏族勇士。他們的兵器雖然先進,可也對後勤補給要求更高……」
劉文輝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要帶輜重,他們就不可能穿過雪山,繞到我們後面來?」那嚮導連連點頭,劉文輝這才鬆了一大口氣。說的不錯,要帶著大部隊翻過雪山己是不易,如果再帶著輜重,絕不可能。可劉文輝總是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英國人一定會來這麼一下。因為自己屬朝廷正規軍,如果硬闖這浪卡子,英國人也一定沒有把握能過得了。既然如此,他們一定會另想辦法。
劉文輝叫過楊俠,讓他在英國人可能繞後的地方看著,以便情況有變,隨時來報。楊俠引兵去了,劉文輝便又自己親自去看地形,找退路。劉文輝知道,若是英軍繞後,那他們只能退回拉薩了,要不然,前後夾擊之下,必敗無擬。
整個一天,劉文輝都心事重重,也不知道趙爾豐的大軍就竟到了那裡。徐矮師道:「文輝,我想趙大人的大軍這兩天一定會到,只是遲早而己。如果我們不能戰,便走吧,退回拉薩去,等到趙大人的主力來了,再與英國人絕一雌雄。」
劉文輝搖頭道:「師傅,我不甘心啊!我們修了這許多防禦工事,我們犧牲了數十個兄弟,更不用說,這是英軍入拉薩的最後一到關卡。若我們一退,至此到拉薩再無險關可守,縱然趙大人主力來到,必然與英軍陷入苦戰。英軍補給困難,這是不錯,可是我們也好不到那裡去。糧草就不說了,這彈藥呢?」
徐矮師不好再說什麼,照看傷員去了。到晚,劉文輝召集所有軍官開會,然後將情況一說,問大家的意見。眾人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劉文輝想了想就道:「無論如何,我們至少得再守兩天。我想兩天一過,趙爾豐大人的援軍一定會到。如果那是援軍沒有到,我們也有理由可以退回拉薩……」
二牛道:「大哥,你說英國佬可能會迂迴繞後,我同意。不過,這只不過是個假設,你怎麼就這般草木皆兵呢?照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十天也可以守下去。」
趙伍國搖頭道:「大隊長,話雖這樣說,但是管帶考慮的也未常沒有道理。如果真有英國佬迂迴,兩廂夾擊之下,我方必敗。縱然不敗,也一定會死傷慘重,元氣大傷……」二牛又道:「嚮導不是說,不太可能會繞後麼?英國人若不帶齊彈藥,難道他還想與我們拼刺刀,玩三刀六洞?如果真這樣,我求之不得,我這麼多年的功夫可不是百練的……」
宋黑狗與劉山柱都點頭,不說他們,就算是楊潘二俠都有些功夫在身,自然不怕別人拼刺刀。劉文輝這一年的練兵,拼刺刀的課目可是重中之重,更不說還有徐矮師這個武林怪傑。
就在劉文輝舉棋不定之時,第二天一大早,潘俠就大喜過望的找到劉文輝道:「大哥,好消息,趙爾豐大人己經引主力到拉薩,正向這裡趕來。」劉文輝大喜,只要趙爾豐引六千多生力軍來,就算是英國人迂迴,那也起不了什麼大浪。正高興之時,楊俠大喊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真有英國佬從雪山那邊過來……」
劉文輝衝上前去捉住楊俠道:「真有,有多少人……」楊俠道:「果然不出大哥料,大約二三百人,也沒有什麼輜重。」劉文輝這才松氣道:「只要沒有多少彈藥就好,英國佬不會這麼少智啊!這不是派他們前來送死麼?」正在劉文輝心有所想之時,一個偵察隊的兄弟回來急報道:「管帶,那些英國人發現兄弟們了,正往這邊趕過來呢……」
劉文輝回顧四望,搖頭道:「我們的防禦攻勢大多面對敵人,那知道英國佬會從我們身後而至。不過,也沒有關係,他們這才二三百人,容易對付。刀疤臉,帶著你的人跟我走……」正走到路上,楊俠就又道:「雖然他們個個都背著槍,但是,他們人人腰間都有彎刀。那彎刀弧形十分奇怪,不像匕首,也不像短刀……」
劉文輝順口就道:「什麼樣子,說清楚些?」楊俠便回頭,給劉文輝用手比劃,劉文輝看得清楚想得明白,頓時一頭冷汗,破口大罵道:「尼泊爾廓爾喀彎刀,英國人好大的手筆!」
說起這廓爾喀彎刀,那可是大大有名。它是世界十大軍刀排名榜上之物,大家如果還不知道,那生化危機中女主角的兩把彎刀就是。廓爾喀人是蒙古人的後裔,是舉世公認的最勇武的戰士。當年英國三萬精銳入侵泥泊爾,被1.2萬廓爾喀人用**與彎刀殺得落花流水。
這也便罷了。在當年殖民地時代的非洲一次戰役中,英軍廓爾喀『山地兵團』以寡敵眾,最後彈盡援絕,雙方進行殊死肉博。非洲部落以長矛、毒箭與刀棍棒斧對抗廓爾喀山地兵團的廓爾喀彎刀,廓爾喀山地兵團以超過1比13以上的人數劣勢力敵不降,狗腿刀也在此役發揮了驚人的戰鬥力,雖戰到最後,一個七百多個人的團只剩下個位數的勇士存活,而集合了十數個部落的非洲戰士也傷亡殆盡,從此之後,廓爾喀彎刀的威名揚名於世。
楊俠他們可以不知道,但是廓爾喀勇士的赫赫威名,那不是吹出來的,劉文輝如雷貫耳。因為他們的座右銘便是:與其懦弱地活著,不如就此死去。如此民風,彪悍得不能再彪悍,縱然人數不多,劉文輝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人的名,樹的影,如果是對陣英國佬,並與他們拼刺刀肉搏,劉文輝絲毫不懼,而且大喜。畢竟他習武多年,兄弟們也苦練十載,數十個大漢近了不身。可是若對上這廓爾喀勇士的狗腿彎刀,也不知道要折損多少兄弟。百來個骨幹兄弟都是劉文輝從家鄉帶出來的,都是他堅幸困苦陪養而來,若是一戰而盡,縱然將這廓爾喀山地勇士給滅個精光,可……可……
劉文輝立馬定身,對楊俠道:「大家停步,去將前排的兄弟們叫回來,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待我先找到師傅,將武林好手全部都集中起來,才好與他們拚死一戰。」
楊俠不知道劉文輝為什麼這麼怕,不錯,就是怕。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劉文輝這種表情,十分不解道:「大哥,偵察營的兄弟們,那個不是江湖中高來高去的狠角色,會怕他們!更不用說,這一年來在徐師傅的鞭策下,也學會了不少……」
劉文輝搖了搖頭,江湖中的單打獨鬥,有時候到了戰場你才知道並不是那麼回事。夫戰,勇氣也,並不是你武功高強,你就一定能活到最後。白刃戰最殘酷的不是死人,比起槍林彈雨中死的人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卻是對士兵心理素質一個極大的考驗,需要極強的心裡承受能力,要不然就會崩盤,戰場態勢一面倒。
面對如此,劉文輝只能收縮防禦,在浪卡子高地之上與他們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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